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29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他已踏入玄光境,只练些水属玄光出来掩饰倒是不废什么力气,最多再用个七八日便可,接下来的时间正好用来凝练幽阴重水,好在之后的三泊之战上有光明正大的对敌手段。

他抬头看了看魔xué上方那深邃水道,再过些时日,只要谢宗元等人不死,溟沧派中无论如何也应该知道消息了。

到了那时,他倒想看看,师徒一脉到底会派谁来接应自己。

派来的弟子分量越重,则越能说明自己在他们眼中的位置,反之,他则需要再好好思索一下今后之路了。

“老爷,老爷。”苏奕昂在袖中小声唤了几声。

张衍伸手入袖,将一块美玉拿出,道:“何事”

一道青影浮起,苏奕昂从美玉中幻化出来,因为是元灵的缘故,所以便化作一个小人站在上面,见了张衍,他下拜道:“老爷,我想留在此处。”

张衍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变化,只是道:“哦为何如此说来听听。”

苏奕昂硬着头皮道:“老爷,我失了肉身,尽管看了觅源经,但也只得其法,不得其功,回到门中恐也帮不了老爷,反成拖累,思来想去,只能留在这里,行魔头之道了,说不定将来还能称为老爷的一大臂助。”

觅源经一书,不似一气清经,非但讲修炼功法,还讲究如何运用法门,玄门重一,讲聚敛,养生机,而魔门则重杀戮掠夺,起始便讲如何吞噬神hun,将他物占为己有。

所以苏奕昂其实只是以开脉修士的元灵,练了一半魔经法门,虽然起先进展神速,但因为没有了肉身,到需要阳精补益,冲破境界的时候是没了办法。

但他还有另一条路可行,这便是魔头之道

魔xué之中,阴魔百年而成幻魔,又百年而成行魔,再百年而成真魔,此三百年之后,魔头生出自身灵智,已与生人仿佛。

据传,真魔之上另有几个境界,甚至能够修炼到传说中的天魔,其神通威能根本不在那些大能修士之下。

张衍略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苏奕昂心中的打算。

“老爷,我近日参悟魔经,已可分出一条真hun,可寄放于老爷处,此hun与我本是一体,有事皆可召小的出来问询。”苏奕昂见张衍久久不答,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张衍知道,这是他表达效忠之意。

苏奕昂没有肉身,这一条真hun若是没了,必然失去大半意识,和魔头一般浑浑噩噩,那比之其他的魔头的优势就去了大半,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魔xué之中地域广大,此番修炼他也并不敢往里深入下去,更何况还有血魄宗的弟子不知从何而入,将苏奕昂放在这里,倒是一桩暗棋,未来必有用得着的地方。

想到这里,他点头道:“好,我便允了你,待我走之前,会将你留在此处。”

苏奕昂顿时感ji涕零,下拜道:“多谢老爷成全。”

张衍沉声道:“这几日我要入静修行,你在一旁护法,一有风吹草动,便及早报知。”

苏奕昂连忙道:“是,老爷。”

张衍转过身,往峭壁洞xué的深处走去,这里向内有五六丈之深,完全是他用玄光开辟出来的空间,有了玄光倒是方便了不少,只需一扫,任你坚石刚岩也尽化齑粉。

走到最深处之后,他从袖囊中取出一只蒲团,端坐其上,默默按照澜云密册心法上运转起来。

时间一晃,便又过了四天。

这几日来他进展神速,虽然那水属玄光未曾透顶而出,但一道绵绵泊泊的水蓝色光芒却在xiong中起伏不定,用来遮掩已是足够,而且最多再有七八日,当可凝练成功。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到地面隆隆震动起来,不由睁开双目,起身向外走去。

原来十五这天的午时已到,那条奔腾的河流又一次昂首冲天,往魔xué出口处倒卷而上。

张衍面露感慨之色,此情此景,虽非初见,但每一次看到,都觉造物之神奇,由此推论,世上又有多少壮美奇景

天下九洲,东华洲只占一隅,若是将来修为有成,自己当遨游天下,借以悟道参心,增长见闻。

看了许久,他正待转身回返洞中时,却脚步一顿,猛地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一道宏大庄肃的青色光柱突然从而降,竟然将倒卷的水河给压了回去

一个青袍长带,宽袖芒鞋的年轻修士从光柱之中缓缓向下飘落,他大袖飘飘,双目明亮有神,脸上满是从容写意之态。

此人五官说不上英ting,第一眼看去,也觉得很是平凡,然而再仔细看时,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雄峻不凡。

其气势巍然而立,如山岳浩大,如木林森然,让人不知觉为之仰视。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年轻修士的目光也是往这里看过来,见到张衍,不由微笑道:“可是张衍张师弟”

张衍拱了拱手,肃然道:“正是,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年轻修士一笑,亦是回礼道:“我是齐云天。”

齐云天

便是张衍听了此人之名,也忍不住暗吃一惊。

原本宁冲玄就是想要他拜入此人门下,因尔他也曾打听过这人的消息,后来才知,此人不但是真传弟子,而且还是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

不止如此,此人乃是孟真人首徒,而孟真人又是掌门大弟子,若将来掌门飞升,亦或是隐退,很可能便是让此人来接位。

换句话说,齐云天有极大的可能是溟沧派的未来掌门可以想见此人是何等身份。

张衍倒是没有想到,此次师徒一脉竟然会让此人来接自己出去,那传递出的信号可就太过明显了,怕是不多时,门中都从各种渠道得知他乃是齐云天一系的人了。

他脑海中飞快的盘算起来,今日师徒一脉派齐云天来此,一是想必安自己之心,二来就是表明了支持自己的态度。

门中十大弟子,多数人都有自己的班底,但是齐云天却不知道什么缘故,始终不曾延揽同门,只是一门心思闭门苦修,门中也很少有人见到他。

至少张衍进入魔xué前还未听到此人出关的消息,想必是一出关便奔此处而来了。

这分明是想把自己拉入阵营之中,不过或许在他们看来,自己早已是师徒一脉的一份子了。

这岂不是说,齐云天如今自觉修为有成,要开始组建自己的班底了

按照这么看,如果齐云天被当作是未来掌门来培养的,那么他来此已经传达出一个明确信号

想到这里,张衍心中一震,得出了一个惊人结论。

师徒一脉,很可能是把自己当作未来辅佐掌门的洞天长老来培养

第六十一章 两妖脱困 四派弟子

鸿雁观间静室之中,张衍端坐蒲团,目注飘在面前的一枚符箓,他频频吐出一口灵气,这符箓也是轻轻震颤,放出如烛之光,待到这光明越发明亮时,他一伸手,将袖囊中那团白芒抓了出来。

这东西他之前以看得明白,里面乃是一团地脉五金之气生成的精魄,也不知是谁人将其炼入了一小块星陨铁中,这手法似是想要蕴出一枚上好的剑丸来。

若是用真火反复锻炼,再在一处高台上每日吸收日月精气,罡风洗练,过得千百年,或许也能炼成就一枚上好剑丸。

不过张衍自有剑丸在手,自不需此物,如今他拿了这东西出来,却是要炼一道符囊书中所载的“斗门剑符”。

既要为陶真人护住仙宫主府,手段能多准备一种便是一种。

此剑符威力极大,因失了炼门法诀,是以只能做一次之用,就全当危急时刻的保命符了。

这七日来,他几乎下了血本,此符之中如今已经凝聚了不下万余枚灵贝的灵气,如不是已然到了极限,他就算将所有灵贝都舍了也不会罢手。

甚至他还将山河图从四象斩神阵中收摄的精气灌入其中。

这些精气前次在冥河中用去了不少,如今剩下的炼药炼器都是不够,索性一股脑全部炼入这剑符之中。

只是灵气已足,却还差一点五金之气,直可用这道精魄填补。

这精魄仿佛已知大祸临头,在张衍手中拼命挣扎,发出嘶嘶之音,锐气激射,将静室中的摆设纷纷割裂。

张衍哂笑一声,口中一道玄光将这团精魄拘住,连连催动内息,将金光烈火之气喷吐其上。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终将这一团五金之气炼散,随后他喝了一声,拿起手往那符箓上一拍,静室响起一声啸鸣,这枚金光符箓贯破屋瓦,冲霄而起。

张衍亦是纵身直入云中,见这符箓悬在半空,浑身透出森森剑气,冷射双目,他微微一笑,掐了一个法诀,这符箓化作一道金光在他身侧绕了一圈,便自入了袖中。

他也不急着回转宫观,盘膝往那云上一坐,海上来风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目光望去,见远处天际艳霞变幻,光雾迷离,铅云压海欲坠,直有天地苍茫,风云相聚之势。

从海底透出的那一道祥云彩光也愈发明亮,显见得仙府出世便在近日了。

虽说他能看得见这仙府光华,但这仙宫其实飘忽不定,没有固定之所,除了陶真人此刻谁也不知道到底藏在何处。

此刻落日西下,天幕晦暗,他却依旧闲坐云头,似在等待什么。

到了亥时,他原本置在玉榻上的两块牌符突然一声震响,冲开穹庐,两道霞光烟气飞出,照彻夜宇。

一道烟气中隐见一只彩锥鸣一声,烟气一收,现出袅娜之姿,一名红衣女子娉婷而来,含笑对张衍万福一礼,柔声道:“谢过道友助奴家脱那樊笼。”

一声大笑,尽复旧观的卢俊柏也是走了上来,拱手感激道:“此番过这劫难,全赖道友相助”

张衍微微一笑,亦是还礼道:“两位道友,且随我进观一叙,在下另有要事相谈。”

夜幕低垂,皓月在空,一艘玄蛇九穿大海舟泊在海上,下方波涛翻涌,舟上却青气虹光耀闪不断,似是正争斗激烈。

丘居驾着遁光四处乱窜,他被一枚细如牛毛的飞针逼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眼见无论如何躲闪不过去,他不得不开口道:“曾师兄,师弟认输了,认输了”

那飞阵倏地被人收了,对面白气一散,走出来一个年轻道人,玄袍裹身,脚蹬云履,手拿一朵三尺长的灵芝,冠盖有一丈大,有如一把碧色罗伞,他似笑非笑一个稽首,道:“丘师弟过谦了,你南华派本擅长驾驭灵禽异兽,如不是你那花隼被沈鸣孤夺了去,一身道术使不出原先七成,怕是我也无法如此轻易地胜你。”

丘居原本就是凹鼻厚唇,额头如树瘤,长相古怪,现在听了这话,被戳中了心病,更是面色难看。

那日与沈鸣孤对上,他一时受激不过,便与对方赌斗,最后大败,便是自己的灵禽也输了过去。

眼下对方明面上虽是替他文过遮掩,实则是暗中讥笑他南华派没了灵兽相助便没了本事,只是他又不善言辞,嘴皮子动了动,就闷在那里做不得声。

立在一旁观战的诸纠见气氛有些僵,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丘居肩膀,叹道:“丘师兄,莫要介意,我这位曾寒师兄入道一百三十五载,会过不知多少同道,根基打得牢固无比,如今只差一步便可凝丹结果,这璇星阴芒针已是练到出神入化,修为远在我之上,你输了并不冤枉啊。”

丘居默然片刻,拱手道.曾师兄高明,师弟我有所不及.

曾寒自矜一笑,向一旁看去,那处正站一名静静站着一名白衣女子,犹如一朵出尘清幽的白莲,他问道:“辛师妹,你是元阳派高足,你来说说,在下这针法还有何漏洞可否胜过那沈鸣孤”

此女名为辛蝉真,乃是元阳剑派真传弟子,那日感应到了七绝桩所在,这才一路寻到了东海之上。她与曾寒本是旧识,是以走到了一处。

曾寒此刻问出此语其实也有心存卖弄之意,盼着听上几句好话,可她却认真想了想,启唇道:“我虽不认识沈鸣孤,但以丘,被两位师兄所述情形来看,以曾师兄的本领,原先还尚有几分赢面,可如今却是输面居多。”

曾寒闻言,心中有些不舒服,皱眉道:“为何在下倒想听听师妹高论。”

辛蝉真平静说道:“沈鸣孤那阴阳离元飞刀可近可远,凶煞异常,但却有个缺憾,那便是争斗时飞遁不易,若是你们骤然相遇,谁先出手谁便占上几分便宜。”

曾寒初时有些不以为然,只是听了这话后,脸上严肃起来,不禁点头赞同,道:“有理,两位师弟与其一战败北,我便知道若是与他正面放对,怕是一日夜也分不出胜负,唯有抢先出手方有胜算,只是辛师妹却为何又不看好为兄呢”

辛蝉真淡淡说道:“那沈鸣孤也知自家缺陷,是以设下圈套,从丘师兄这里赢了花隼去,有此隼相助,他对敌时已是可进可退,暂且已无弱处可寻了。”

曾寒一怔,也是锁眉深思,他虽然自视很高,但却不是听不进良言的浅薄之人,因此立刻在心中重新审视起这位对手来。

辛蝉真玉指轻轻描过腰间法剑,道:“如不是这沈鸣孤已是曾师兄拿定的对手,我倒是也想与他一斗。”

曾寒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笑道:“辛师妹不必失望,听闻那崇越真观有两名弟子最为了得,一个即是那沈鸣孤,还有一名是徐错,如今这海上仙府即将出世,各方势力汇聚,我等也要前去争上一争,到时师妹还怕遇不得好手么”

裙纠在旁咳嗽一声,插言道:“师兄,你与辛师姐方至此地,是以不知,听闻那徐错前些时日与溟沧派弟子张衍在海上相斗,结果败北被擒,如今已是生死不知。

“哦”曾寒双眉挑起,道:“溟沧派弟子师弟见过此人”

祷纠点头道:“倒是见过,那日他不知用了何法斩了崇越真观长老北宫浩,甚走了得,我等那日恰在祈封岛上,是以与其见了一面。”

曾寒冷冷一笑,道:“我也曾与溟沧派中的几名真传弟子交过手,都是名不副实,此人既是来这东海之上,十有八九也是为了争那仙府而来,恩师言那仙府最迟不过十日便要出世,若是与他遇上,为兄倒想与他好好讨教一二。”

褚纠曾与北宫浩交过手,张衍能杀了此人,显是极为厉害的,因此他犹豫了一下,道:“师兄,我等此去,只是奉师命对付那陶真宏门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吧”

曾寒一挑眉,正要说话,这时却有一道符诌飞空而来,被他眼角扫到,立刻飞身在空拿在手中,待去了禁制,放到眼前一看,不由精神一振,抬首道:“恩师已然推算出那仙宫出世所在,是以特来符诌告之,唤我等速去相会”

听了这话,丘居与祷纠等人眼中都是泛出兴奋激动之色,若是能得到这座紫玉仙府,则大道可期

只有辛蝉真玉容不变,美目透过波涛,凝望远方,身侧法剑正发出微微轻鸣。

此时这海舟船舱之中,单娘子和蔡师对坐品茗,蔡师姐艳羡道:“那位辛道友想来也是有意一争那仙府。唉,他们都是大派弟子,有许多话要说,原先还对我等假以辞色,可那辛道友一来,却对我等师姐妹不理不睬了。”

说到这里,她心中又是失落,又是嫉妒。

单娘手看出了她的心思,忍不住劝道:“师姐,我等本是修道人”。

她还没说完,就被蔡师姐不耐打断,道:“住住住,师妹何必又来说那套清心寡欲的话来师姐我修道只为青春永驻,再寻个体贴人的道侣逍遥天地间就够了,那什么长生不死的空话休来说,你师姐我不是那块料。”

单娘子叹了声,轻轻说道:“师姐,修道不能长生,到头来只是一坯黄土”。

蔡师姐冲她一瞪眼,跺脚道:“师妹,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便是要轰轰烈烈活上一场,只消有个数百年欢娱,死了也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