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23部分阅读(2 / 2)

作品:《大道争锋

正清院掌门中刑法律令,什么不得蓄养妖魔姬妾,分明是庄不凡新任司职,正要树立自己权威,所以拿此事来大做文章。

见张衍不答,庄责哼了一声,又道:“我容你三天时间,如不把岛上妖姬处理干净,我自会亲来出手,帮你整肃”说完,他一稽首,转身便要离去。

张衍听闻此话后,目光中陡然射出一股锐利之色,冷笑道:“哪里来的蟊贼,竟敢冒充正清院执事与我留下吧。”袍袖一挥,一道蓝色剑芒便直奔对方而去。

第四十章 剑创庄责 正清之漏

庄责惊觉蓝芒及体,慌忙之下一闪身,星辰剑丸毫不留情地落下,当场就将他乘坐的飞舟斩成两段,愣怔了一下,他气急而叫:“张衍,你大胆,你不知道我是”

张衍哪会跟他废话,手指一点,剑丸在空中一转,又斩了过去。

见张衍双目冰冷,庄责心头一阵悚然,来不及多想,急忙一掐法诀,“嘶”的一声,亦是一枚白色剑丸冲起,飞在空中,再往前一跃,就要上去阻住。

哪知道两者将要碰撞之时,那枚星辰剑丸却仿佛有灵性一般,突然一转,便绕了过去,庄责不由大惊失色,急急扭动着身体往后退去,死命催动自己的剑丸纠缠上去。

但是张衍的“重浪高叠”剑势一经展开,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挡住的

剑丸在空中连连转动,等气息叠加到二十四口时,围绕在旁点点星屑噼啪炸响,蓝芒已如火焰一般熊熊高炽,声势极为骇人。

庄责左右遮挡,疲于奔命。

见他已后力不济,张衍不再犹豫,法诀一催,剑丸陡然下落,“铮”的一声敲在了对方的剑丸上,这枚普通剑丸只是金白之物铸就,怎么抵挡得住星辰精砂的撞击仿如绷紧的琴弦一下被拉断,顿时爆裂开来。

心神相连的剑丸被破,庄责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还来不及有所动作,又见那道蓝芒势不停留地向他冲来,惊惧之下,他狂吼一声,身上飞出一面四四方方的灰色小旗,抓住旗杆迎风一展,旗面滚滚而动,瞬息间便涨大了数十倍,如同乌云一般将自己身体遮在了后面,隔绝了两者间的视线。

张衍冷嗤一声,骈指一点,又是一道青芒从袖中穿出,其速度竟是比那剑丸有过之而无不及。

“扑哧”一声,青芒竟直接穿透此旗,只听一声惨叫,血雨纷飞中,庄责那条持旗的右手便被斩了下来,顿时心胆俱寒,哪里还敢停留,左手捂住受创的部分,转身就逃。

还未跑出多远,一道青芒便追了上来,从后脊打入,再从肚腹前穿了出去,他闷哼一声,从空中掉落下来。

张衍赶上前,一把将其抓住,顺手拍晕,就这么拎着回到岛上,甩手丢在了地上,向着迎上来的罗萧说道:“用些丹药吊命,别让他死了,此人我另有用处。”

罗萧讶道:“老爷,此人果真是假冒”

张衍摇摇头,笑道:“此人应是庄不凡手下,不然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什么”罗萧惊道:“那老爷将他抓了,庄不凡岂不是会对老爷不利”

那天她见了庄不凡的神通,心中也骇然不已,大罗天袖一展,便是铺天盖地而来,让人生出一种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的感觉,根本无从化解。

张衍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担心,我擒此人,自然有我的道理,庄不凡虽然修为不凡,但在门中却仍需按门规行事,岂能由他任意妄为你且看我如何摆弄他。”

罗萧对张衍很是信服,闻听此言,心神一定。

张衍不慌不忙回到洞府中,取了纸笔写了一封书信,再卷起塞入啸泽金剑剑柄中,拿在手中念了个法诀,一道金光腾空而起,往丹鼎院方向去了。

一顿饭的功夫,金剑回转,他拆开书信一看,心下了然,他目视远方,暗自冷笑道:“庄不凡,我与你本来毫无瓜葛,不过既然你欺上门来,我岂有不回敬之理”

他站起身,取出真传弟子的道袍换上,又将罗萧召进来叮嘱了一番,随后放出飞舟,将昏迷不醒的庄责带上,一路往正清院飞去。

正清院位于玄龟陆洲九峰之一,天囚峰之上,院外一字排开七块巨碑,上刻凕沧派门规戒条,每块碑上都趴伏着一只狴犴,虎视眈眈地看着来往之人。

院门前无玉无金,只是铺陈大条青石,一直从院前空地延伸进去,直入内堂。门口有两座高云望阙,檐上各自悬挂七口杀剑,左右下置一鼓一锣,一主生发,一主绝死。

张衍越往前靠近,便越觉整个山头都被一股肃杀刚穆之气所笼罩。

远远他便操舟从云中降下,将庄责弄醒,提了他便往山门上走去。

庄责一醒来,见自己居然身在正清院前,又惊又喜,大叫道:“张衍,我乃正清院执事,庄副掌院座下,你居然敢动手伤人你这无法无天之徒,你张狂之至你罪无可恕我要禀告庄副掌院,废去你一身修为”

张衍对他的话毫不理睬,提着他一路上到正清院山门前,然后把庄责往地上一丢,任由他在那里嘶吼叫闹。

这里有百多名手持金斧力士分列两侧,听了庄责的话,人人看向张衍的目光都是充满了异样,这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伤了执事还敢到正清院前来耀武扬威

不过张衍面色平静,好似浑不在意,想必有所依仗,众人未得命令,也不敢妄动,一时间,正清院门前除了庄责的叫骂声,竟没有一个人敢有所动作。

往来路过的弟子都是纷纷侧目,一个个目瞪口呆,这些大多是来此领罚,哪个到这里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哪里像张衍这样肆无忌惮,居然敢抓了正清院的执事丢在门前不由纷纷停下脚步,观望起来。

一名执事弟子见状不妙,匆忙进去禀告。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一名中年修士走来出来,这人骨骼宽大,脸型圆胖,头上梳着道髻,未曾戴冠,看到张衍身上那身真传弟子的服饰时,他微一皱眉,接着目光又在庄责身上看了两眼,见他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还被斩去一臂,分明是受了重伤,眉头皱的愈发紧了,目注张衍,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正清院前喧闹”

张衍还未开口,躺在地上的庄责便嘶声叫喊起来:“潘副掌院,我名庄责,乃是庄副掌院座下执事,此人名为张衍,今日我奉命前去宣读庄副掌院令谕,要清肃此人岛上妖姬美妾,哪知他不但不听管教,反而将弟子一条手臂斩了去,还请潘副掌院为我做主啊。”

潘副掌院沉声问道:“你说你是正清院执事,有何为证”

庄责忙道:“我身上有牌符为证,院中亦有人识得弟子。”

潘副掌院吩咐身旁执事弟子,道:“去将牌符拿来”

执事弟子连忙上前,从庄责身上取出牌符,再交到潘副掌院手中。

潘副掌院查验过后,又去唤了一名弟子前来辨认,待确认庄责的确是庄不凡座下,他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张衍,道:“伤了我正清院弟子,你还有何话要说”

张衍却是丝毫不惧,指了指脚下庄责,道:“潘副掌院,此人既然是正清院下弟子,那么我倒是要问一句,院中名册上可有他的名字”

这句话一出,潘副掌院脸色一变,嘴唇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竟然一时开不了口。

张衍淡淡一笑,他所料不差,这个漏洞,哪怕是正清院中的人也会不自觉的忽略过去。

凕沧派中,各院记录在册的司职名额其实没有多少,每院大多只有十数人,比如掌院,掌阁执事之流,因为一旦领了司职,门中就需下赐灵贝,神砂,丹药等物,而且数目不菲,所以这些名额就是一块块肥肉,早已被世家和师徒一脉瓜分干净了。

领了执事司职的人都是大有来历,各院掌院根本支使不动,但他们也无力改变,只好又另外安排了人手来为自己办事。

百数年来,众人都以习以为常,可这些人虽然自称在院中担任司职,但实际上却也只是挂个名而已。

就如张衍自己,担任了丹鼎院监察,但这是虚职,有名无实,也没有名字记录在册,所以他不可能再在门中再拿一份下赐,他的威权都来自于周崇举,若周崇举一去,他这个身份就是摆设。

若按照门规较真起来,庄责只不过是庄不凡的下人,所以他没有资格称自己为正清院执事,之所以气势凌人,无非是仗着庄不凡的势,但如果一旦把这张皮掀开,他们其实什么都不是。

张衍冷声道:“正清院,即是正本清源之意,此人分明不是正清院中执事,为何冒称此名还敢威迫真传弟子,分明是庄不凡在背后纵容,为己谋取私利,庄不凡身为副掌院,自身不正,又何以正人”

见张衍大帽子一顶顶扣上去,潘副掌院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愕然,继而变得微妙,最后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张衍擒了庄责过来,还扔在正清院前,分明就是想把事情闹大,扫庄不凡的颜面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是给人送上了一个攻击庄不凡的口实。

正清院掌门中刑罚,权利很大,副掌院之职历来都是众人争抢的位置,庄不凡坐上此位没有几日,本身还不稳当,盯着他的人比比皆是,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必然会被群起攻之,这个司职又如何做得长久

潘副掌院心中冷笑一声,“庄不凡啊庄不凡,你一来便颐指气使,视我等如无物,还说什么要整肃门风,没想到也有今天”

第四十一章 刘韬访友 海眼魔岤

三日之后,丹鼎院掌院周崇举面见掌门,说自己弟子张衍蓄养的一批妖姬,原是从水国买来送予自己的,只是暂且安置在弟子处,庄不凡没有查明内情便妄下决断,处事太过浮躁。

孙真人也颇有微词,言道:“各家蓄养妖姬,又未曾违反门规,庄不凡此举徒然搅乱人心,平白掀起风浪。”

这两人一开口,这件事顿时闹得沸沸扬扬,各种质疑声喧嚣尘上,庄不凡被颜真人叫去一顿训斥,闹得灰头土脸,之后又去掌门处请罪,勉强保住了正清院副掌院之位,却再也不敢提整肃门风之事。

而挑起此事的张衍却反而无人关注,安稳的洞府中修炼。

在他看来,庄不凡还是太过心急了,几乎是在担任副掌院的司职后便迫不及待的出手,便是不针对他而来,稍有疏漏,也容易让人抓住把柄攻讦。

实则坐在庄不凡那个位置上,引而不发才是最稳妥的。

他看向灵页岛外,此刻夕阳晚照,灿霞一片,水天之间,似被沾了朱砂的画笔重重抹了一把,他兴致忽起,突然想到今日便是与那条妖蛟约好的最后一日,便唤上罗萧,走出洞府,往河岸便走去。

顺着溪流一路步行,一顿饭的功夫,他便来到那条水花翻滚的内河边,看了几眼,轻笑道:“你也无需躲藏,我知你在这里,我三日前所说,你考虑的如何了”

“闷死我了,闷死我了。”金蛟的头颅“扑”的探出水面,几日不见他已能开口说话,只是一张嘴却是连番抱怨,“你这岛上没有大鱼大虫,清汤寡水的,整日就吞服一些没有滋味的丹药,且这里狭小逼仄,我也翻腾不开,甚是难捱。”

张衍玩味地笑道:“放你出去倒是并无不可,只是你却需认我为主。”

金蛟弓起脊背,不服气道:“我为何要认你为主,你修为也不高,我若认主,不妨认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便如,便如那日带你回来那人。”

“哦,你是说庄不凡你倒是心气高。”

听到对方贬低自己修为,张衍却是一点也不恼怒,反而被引出一股豪情,“我现在修为虽不如他,但不等于我日后不如他,百年之内,我定可赶上此人。”

金蛟眼珠一转道:“那不妨我与你立个赌约,若是你百年之后能胜过此人,我便认你为主,如何”

张衍伸手指了指它,笑道:“好狡猾的妖蛟,你当真以为我会上当,便是我日后能胜过他,难道还白养你百年不成你这只占便宜又不愿意的吃亏的性子,活该化形失败。”

金蛟悻悻道:“若不是我早早寻了退路,已被人捉了去,十死无生了,渡过此劫又有何用”

张衍饶有兴趣地问道:“哦被谁捉去”

金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闭口不言。

张衍一笑,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指着身边站着的罗萧,道:“你看我身边这位道友,也是一位妖修,我看你的气血元精对她来说大有补益,若是让她吞了你,想必她的修为能更进一步。”

金蛟看了看罗萧,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张衍见金蛟眼珠乱转,却没有什么表示,于是一摆袖子,道:“罗道友,既然他不肯认我为主,那便算了,便任你处置了吧。”说罢,他作势欲走。

罗萧盈盈一个万福,道:“多谢老爷成全。”

见张衍转身就要离去,又见罗萧充满寒意的目光望来,金蛟不由急了,道:“你莫走,你莫走,我认你为主便是,认你为主便是。”

张衍立住脚步,心中好笑,这妖蛟如此狡猾,没想到这么没有骨气,稍作威胁就软了下来,正要回头,这时却听天上有人道:“张师兄可在,谢某来访。”

那条金蛟一听,头往水下一埋,便不见了身影,张衍见它样子,哼了一声,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金蛟在水里咕哝了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能拖一刻是一刻。”

张衍正取出牌符打开禁制,闻言摇头失笑,这金蛟性子也算有趣,反正在这里也逃不了,也不用急着去逼它,就当放着解闷吧。

谢宗元的飞舟从天空缓缓落下,大声笑道:“张师兄,你可是将了庄不凡一军啊,好手段,好手段,谢某佩服。”

张衍拱了拱手,道:“谢师兄谬赞了,张衍所为,不过因势利导罢了。”

这时,站在谢宗元身边一位年轻修士开口道:“好个因势利导各家各院与三泊交战多年,如今谁不养几个妖姬撑场面若是任由庄不凡这般胡搅下去,也必是天怒人怨之局,张师兄说起来却是救了他一回。”

嗯张衍不由认真看了这人一眼。

这人也是明气三重修为,面相圆润,唇如丹朱,皮肤白皙如玉,五指如妇人般纤长饱满,竟然是男生女相,要不是声音雄浑有力,肩膀也算宽阔,喉头有结,几乎错认为是一位美人。

“不知道谢兄身边这位”

谢宗元拉过身边这人,介绍道:“此是刘韬刘师兄,在缨仙岛修行,也是一个逍遥客。”

刘韬拱手道:“久慕张师兄大名了,休听谢师兄胡言,什么逍遥客,我本是寒谱出身,也只有谢师兄这等人才把我当个人物看。”

谢宗元不悦道:“什么寒谱世家,我虽是谢氏族人,但从来不以出人论人,也从来未曾看轻天下英雄。”

刘韬一笑,道:“是师弟我失言了。”

张衍与两人客套了几句后,把将他们引入洞府中招待,他这里尚有不少从王盘处搬来的美酒,平时从来不喝,此时正好端上来款待二人,再命鱼姬美人去捉了百多条墨石鲥来。

这些鱼姬都是在水国受了调教,惯会服侍人的,自也懂烹饪之道。

见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张衍一时兴起,命数十名力士把一艘游船推入大泽中,将美酒尽数搬上船来,与两人来个泛舟赏月。

墨石鲥本就是美味,再经鱼姬炙烤之后,吃得两人大快朵颐。

谢宗元此刻毫无一点世家弟子的风范,有些放浪形骸,大声道:“痛快,痛快,平时可不能放开手脚品尝如此美味,看来我要多多拜访张师兄才是。”

刘韬亦是点头道:“便是这美味,今日便不虚此行。”

张衍举杯道:“两位若能常来,那是张衍之幸,来,喝酒。”

三人举起酒杯,皆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三人都感觉彼此亲近了一些。

又聊了几句后,刘韬突然道:“不知两位师兄可曾听说,掌门师尊要在半年之内剿灭三泊湖妖”

“不错”谢宗元点点头,放下酒杯,道:“我也听到了这个传闻,据说是掌门在筹划一桩大事,是以急于扩充门中实力,我辈弟子若在此役中立下大功,甚至洞天福地都有可能赏赐下来,而且三泊之中,除了我凕沧派少有的神砂草药,更有五处深湖贝场,据说此次如有弟子能斩下三泊妖主任意一人的头颅,掌门便允许他派外开府。”

刘韬目光闪烁,把玩着手中酒杯,道:“派外开府,果真能如此,倒也值得搏上一搏。”

谢宗元喟叹一声,道:“可惜,我等都是明气三重修为,即便在这一两月中凝出玄光之种,一年半载也到不了玄光境,上去征战杀伐不过是徒然送死而已。”

刘韬却大有深意的一笑,道:“那也未必,若是两位师兄有意,小弟我倒是有一法。”

张衍微笑着不说话,谢宗元却道:“龙师兄若是知道什么,不妨直言。”

刘韬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