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19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有两个人,再听闻“丹师”这两个字,表情不由一松,口气复又强硬起来,冷笑道:“凕沧派又如何难道就不用讲究个先来后到么”

他站到张衍面前,将手中法剑举了举,道:“我等还无居处,不若我与你斗剑一场,你输了,便将此苑让我,如何”

驿官在一旁冷眼旁观,并不出言制止。

这人大约开脉修为,还未踏入明气一重的境界,那手中的法剑倒是还有几分灵光,不过张衍却是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是神情淡淡的吩咐驿卒拿了牌符快些带路。

驿卒哪敢违背,拿了牌符前行引路,张衍袍袖摆了摆,亦是向外走去。

“你”

年轻修士被张衍那种视他如无物的神情惹怒了,面皮一阵通红,浑身颤抖不已,眼见张衍即将步出驿馆大门,他大叫了一声:“起”手中法剑“锵”的一声脱鞘而飞,往张衍后背斩落下来。

张衍目光一闪,转过头,搓唇吹出一道浊气,这道浊气中还再次混入了一股重煞,往飞剑迎了上去,却听“嗤啦”一声,便将飞剑上的灵气消磨了七七八八,往下掉落下来,浊气其势不减,继续向那前冲去,气还未到,那一股洞石穿金的感觉已经扑面而至,年轻人不由脸色大变。

正在这时,有人出声喊道:“道友手下留情”

一道飞符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在空中放出一道光芒,试图挡下这口浊气,哪知道“扑”的一声,浊气居然轻而易举地就将其洞穿,那人“咦”了一声,手中一枚圆月型的银环又飞了出来,直往那口浊气撞去。

这银环灵气充溢,耀眼生芒,一望便知是一件法宝,张衍一皱眉,胸腹一吸,又将那口浊气重新收回胸中,转眼看去,只见一容装艳丽的女子仗剑而立,举手一招,便将银环收回到了手腕上。

此女看起来妖冶,神色中却是一片清冷,一看便知是玄门正传,大概是明气一重境界,地地道道的人修,不过当她看到张衍后,却脸色一变,道:“张衍,竟然是你”

张衍眉毛一挑,道:“这位道友,我们可曾见过”

女子冷笑两声,道:“你自然不记得我了,荡云峰下,沈静岳沈师兄你可曾记得”

“嗯”张衍目光一凝,再次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原来是南华派的道友,不知道沈师兄如今可好”

那名年轻修士刚才吓得脸色白,此刻勉强出言道:“姜师姐,你,你们认识”

女子冷冷道:“拜道友所赐,沈师兄早在半年前便已亡故。”

张衍面色不变,那日沈静岳强行推演蚀文,看得出心血耗尽,这个结局倒是也不出意料之外,不过他对此人倒是没有什么恶感。

女子走上前几步,挡在了那名年轻修士的身前,道:“张道友,今日是我师弟做错了事,得罪了你,我自会带回去处罚,张师兄可否给个面子”

张衍淡淡一笑,道:“此为水国地界,我自然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女子松了一口气,哪知道张衍却回转头,对着那名驿官说道:“听闻姬国主立了水国之后,建规制,修礼仪,立法度,是以天下修道者不以野族视之,今日一观,却不免心下失望,改日见你上官,我倒是要好好问上一问,法在哪里,规又在哪里”

说完,他也不看这两人,转身就带着罗萧走了出去。

驿官和那名女子同时色变。

驿官冷着脸来到女子面前,道:“姜道友,此事还请给我一个交代。”

张衍简简单单一言,却是压得那名驿官不得不站出来处置此事,原本一件很小的事情很可能会弄得不可收拾,那名女子顿时变得愤怒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年轻修士似乎也察觉出自己好像惹下了什么祸事,道:“师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

女子阻住他的话头,吸了一口气,宽慰道:“师弟,你莫急,沈师兄与水国莲氏有旧,此事或许未必如你想得那么糟糕,一切待见了师兄之面再说。”

她目注张衍离去的背影,秀美紧蹙,咬紧了下唇,心中暗想:“听闻张衍之前连下院弟子都不是,但从那口浊气来看,分明已是明气二重的境界,距离第三重境界恐怕也为时不远,我以为自己得师傅月环倾力之助,半年之内便进入明气一重,修炼度已经是极快,没想到这张衍竟比我还要快,莫非真是天纵之才我想要报沈师兄之仇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张衍刚刚踏出驿馆大门,却看见一名修士从门外走进来,两人目光一接触,互相点了点头,那人只在张衍身上稍作停留,却在罗萧的身上多看了几眼,便擦身而过。

“这人是什么修为”张衍沉声问了句,他隐隐能看出这人面目与沈静岳有几分相似,而且这人打扮与刚才那两名南华派弟子一般无二,必定也是南华派的门人,不过这人的修为他却看不透。

“此人修为与我相差仿佛,俱是第二重。”罗萧借用贝王真露觅地养伤后,久未突破的境界再上一层楼,如今也是玄光第二重“耀夜如昼”的修士,她回头看了看那人,又道:“郎君,可是此人有什么不妥”

张衍轻轻摇头,暗想:“听刚才那女子所言,沈静岳已死,此人看来与沈静岳似有几分亲眷关系,日后再见,未免不会再起纷争,我需得快快将修为提升上去才是。”

至于那年轻修士,随时可以翻掌拍死的货色,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借水国之手收拾一番也就可以了,究竟如何处置,他懒得多问。

碧云轩所在之地在南宫之东,乃是一处独立的湖心岛,岛上有一处半入湖中的水阁,晚间树影婆娑,皎月当空,滩涂之上如白霜铺地,远处水波映辉,光影迷离。

驿卒将张衍两人引来此处后,交给了他一块禁制牌符,便告辞离去。

张衍在这岛上走了两步,感觉到脚下传来的丝丝音量之气,心下一动,暗道:“此地阴寒,水气充沛,倒是适合我凝练那幽阴重水。”

澜云密册有载,到了明气第二重境界之后,便能用一十六口清浊之气凝练出幽阴重水。

幽阴重水,一滴便有千钧之力,之难挡,若是十滴重水,同辈之中,鲜有敌手,若是百滴,千军辟易,如有千滴,那可令飞瀑逆流,江河改道。

不过练此法却一个短处,那需得一十六口清浊之气时时盘踞胸中,每日亥时吸纳寒水深处地脉中传来的阴幽之气,历经一百零八天方能凝练出一滴,且在炼化时不能使出对敌,否则前功尽弃。

而且一十六口清浊之气凝成幽阴重水之后,那损失清浊之气还需重新修炼回来,这样一来,冲击明气第三重境界的时间未免会有所延迟。

其实这澜云密册本就是走得是“法道”,讲究灵气变化凝练,自然对功行增进的度不是那么特别看重。

但如果是走得“气道”,比如说太白金书,那就始终是以磨练玄功为主,舍此之外别无他物。

不过在张衍想来,自己虽然法宝不少,但对敌手段从来都是不嫌多的。

距离丹会尚有九月时间,如果在半年时间内自己能够突破明气三重境界,到时有八十一口灵气在身,再练“幽阴重水”,那就少了很多顾忌了。

决心一定,张衍便向罗萧关照道:“这三月之内,我要闭关修行,除非姬国主唤人相召,否则来访者一律不见。”

罗萧点头应是,道:“郎君放心,有奴家在外守候,放心修炼便是。”

张衍步入水阁,将牌符一挥,碧云轩禁制大开,阵法齐动,不得主人允许,哪怕是化丹修士也闯不进来。

盘膝坐入静室中,张衍却并不急着修炼,而是从袖中取出那三枚“赠寿丹”,他看了看,拿住其中一枚往嘴里一扔,一入腹中,这枚丹药便被灵气包裹住,使得毒性不得作,随后他默运玄功将其炼去,再将蕴化出来的丹气存入胸中开辟出来的气窍中。

第一颗丹药炼化完毕,他又将第二颗丹药吞入腹中,故技重施了一遍。

待这两枚阴阳丹毒被他炼化,他从乾坤袖囊中取出一把灵气逼人的飞剑,细细看了一眼,嘴一张,吐了一口浊气在上面,只闻“滋”的一声,如是一桶染料倒进了清水,飞剑身上的灵光迅被污,顷刻间便成了一把普普通通的凡剑,甚至剑身都被腐蚀出斑驳的痕迹出来。

张衍满意点头,他的设想果然是可行的。

用凝实的浊气包裹住重煞的确是能秽污飞剑,但是似乎效果有所不足。

比如自己对敌吴真时,哪怕对方的飞剑被重煞污了一点,依旧能再次驭使飞剑伤了自己,但如果其中混入阴阳二毒,那效果便明显提升了几个层次。

而现在,只要对方还没有凝练出玄光之种,飞剑过来,他一口气喷上去,那是见灵破灵,见气污气,便是他自己面对这样的手段,恐怕没了法宝也一样遮拦不住。

第二十五章 女官来访 以丹换书

闭关之后,张衍于每日夜半,一阳来复之时凝练清浊二气,使其合一归元,在“趁月玉玦”相助之下,他进展极为神。

除此之外,他每日还特意抽出一个时辰用来凝练“定命玉圭”,这块玉佩每经过一次炼化便能抵挡三次法宝攻击,在张衍看来,价值比一般的法宝还要高。至于剩下的时间,则俱被他用来修炼内窍术。

此法一旦有修炼成,便是不用残玉,他也能辨认诸多药性药理,不但如此,哪怕仙草灵根深植地下,他只要就近路过,便能辨识出来,最为好用不过。

他心中暗自思量,若是有朝一日不在凕沧派了,自己也仗着此技自己熬丹炼药,不必假他人之手。

如此修炼了大约百日后,他已将七十五口清浊之气融合为一,再加上先前所炼,现在还体内已有七十八口灵气,还需炼化三口便能冲破关隘。一气到达明气期第三重境界。

正待他想一气练下去时,却突然听到外间金铃响动,便入定中退了出来。

打开静室之门走到外间,候在走廊上的罗萧上来道:“姬国主幼子珍王姬璋遣使前来,现在碧云轩上外等候。”

“哦”

张衍倒是没想到这姬璋竟然会来找自己,神色不禁微微有些讶异。

谁都知道,水国之主姬九殇有意废东宫,立珍王为太子,如果不出差错,必定是下任国主之位,而且此次丹会的主角便是此人,倒是不能轻易得罪,把此人晾在外面。

罗萧显然知道轻重缓急,所以特意禀告自己,当下对她投去一丝赞许目光,然后拿出牌符散开了岛上禁制。

只见湖面中,五十多人站在一朵硕大的荷叶之上,当先一人一身着砀域水国朝官服色,却是面如桃花,身姿婀娜。

竟然是一名女官

张衍神色动了动,凕沧派掌门喜用女修,这姬九殇也喜欢用女官,弄得水国上下竞相效仿,看来这个珍王也不例外。

见禁制已开,女官一行人便踏上了岛屿,她身后跟随着四名托盘女侍,一路娉娉婷婷走到近前,她先看了张衍一眼,然后嫣然一笑,道:“珍王殿下有谕,听闻凕沧派使者张衍丹术高明,特赐下一件眩罗道衣。”

她咬字清晰,声音大而不混,稍稍带有一点暗哑,却听得人很是舒服。

命人将一件深紫道衣端到张衍面前,她又道:“此衣可避水火,挡五金,聚气安神,还请张道友请收下。”

张衍挥了挥手,示意罗萧收下,几乎每个来此的丹师水国王族都有赏赐,所以他也并不奇怪。

随后,他又让罗萧按规矩奉上百枚灵贝壳用作呈仪。

哪知道那名女官却笑吟吟推拒不受,张衍初时还以为她嫌少,却听旁边一女侍道:“我家大人可不稀罕你这几个灵贝。”

女官凤目一转,呵斥了她一声,道:“婉儿,不可唐突,张道友可是周大师嫡系传人,岂可失礼”

女侍小声道了句:“是”。

张衍看了出来,这女官来此似乎还另有他事,便拱手道:“不知这位上官如何称呼,

女官亦是大大方方拱手还礼,道:“张道友无需多礼,在下珍茗,上官之称当不得,呼我道友便可。”

既然对方不讲水国官职,张衍也乐得如此,侧身道:“珍道友请进轩中一叙。”

珍茗却伸出如青葱般的玉手,轻轻摆了摆,道:“不必了,今日此来,一为公事,二是私下里有求于道友。”

张衍微笑道:“不知何时,道友请说。“

珍茗叹道:“下官有一胞弟,因月前修炼玄功过于激进,致使邪火反冲,噬伤内腑,需用芦御丹调理,只是此丹虽然炼制虽易,但一炉中却唯有药力最足的那枚方才有用,余者多服无益,听闻任大师曾极力推崇张道友,称道友善辨药性,明药理,是以前来求道友相助。”

张衍点了点头,明白了对方此来用意,原来是任采宣扬自己名声的缘故。

芦御丹在丹中极为有名,能够降心火,去毒气,淬脉络,练“力道”之人有时候过于勇猛精进,便会被内外之火交攻,便会导致头脑迟钝,脾气暴躁,动辄杀人,极不好控制,如果不调理好,很可能失去神智。

不过他觉得有些奇怪,水国那么多丹师,难道就没人能辨别药性何必求到自己头上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用意。

张衍暗道:“听说这位珍王性喜炼丹,几乎痴迷,莫非是听了我的名声,是以借此来考校于我”

想到这里,他精神一振,问:“丹在何处”

珍茗道:“已随身带来,婉儿,还不呈上来。”

婉儿应了一声,将手中捧着的一只盘鹤铜炉端了上来。

罗萧上前接过后,婉儿却突然撅着嘴说了句:“这炉一开则需在一个时辰内服下,你可不要没本事胡吹,没得糟蹋了这一炉丹药,还要害二郎白白吃苦。”

张衍神情不变,可本来要伸出的手却又放了下来,静静站在那里不言不动。

珍茗秀眉一挑,凤目凛然生威,冷声道:“婉儿,自己掌嘴十下。”

婉儿一愣,露出一脸委屈之色,却不敢反抗,举起白生生的手掌,一下一下反复抽打自己的脸颊,待停下时,嘴角已有一丝鲜血沁出。

珍茗转眼目注张衍,道:“在下女从缺乏管教,倒叫道友见笑了。”

张衍微微一笑,这才伸手接过那只药炉,伸手揭开,炉盖刚启,只见一道白气腾出,一股香气直冲鼻端,他眯眼看了看,片刻后,指着其中一枚丹药道:“便是此枚。”

珍茗惊讶地看了张衍一眼,嘱咐身旁一女侍,道:“拿去与二郎服用,去回。”

女侍不敢怠慢,用准备好的丝帕取了丹药出去,匆匆回到渡湖荷叶上,隐隐约约可见那里还有一名少年被围在中间,脚踝手腕都被镣铐锁起,一见有人喂药,便挣扎起来。

想必此人就是珍茗之弟,没想到了竟然带了来,张衍也不欲多看,一时无事,便站在原地与珍茗闲聊了起来。

一谈之下,珍茗倒是大为惊讶,这张衍原还以为只是一个丹师,没想到此人不仅熟读典籍,而且各种杂记轶事也是无有不不知,与此人说话一点也不觉烦闷,谈性不觉上来,又说了几句后,那名女侍回转了过来,禀报道:“二郎服下后心神安舒,已然睡去。”

珍茗面露喜色,“张道友果然是当世英才。”

张衍淡淡一笑,道:“不敢,侥幸尔。”

珍茗沉吟了一下,目注张衍,道:“以道友之才智,此来丹会,当是明白国主之意了。”

张衍看了对方一眼,轻轻颌。

珍茗似是松了一口气,道:“不过珍王自然也不会让诸位道友吃亏,此番同意莹云贝场从此为凕沧派所有,三泊不得再为此启衅,另外,道友与珍王也算同道中人,不知道友想要些什么,王爷会尽量满足。”

姬九殇此次是借丹会为珍王姬璋造势正名,让天下人知道他才是下任国主,而元金命果书,是练“力道”之法,明眼人自然能看出赢此书的只能是姬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