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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道争锋

”福地”蝶儿眼中露出喜色,问:“不知是何处,这就去教嫣娘得知,我等有飞舟驾乘,稍后自来与郎君相聚。”

张衍道:“如此也好,此地在西南灵页岛。”

蝶儿惊呼一声,掩口道:“灵页岛”

“嗯莫非有什么不妥”

蝶儿急道:“郎君,灵页岛灵机霸道,金火两气肆虐横行,不是修道灵地,而是死地,绝地”她又抱怨道:“郎君,嫣娘在真人处可是玉华洞天,绣袍仙衣,可随不得你吃苦。君不若再去换一处”

张衍皱了皱眉,冷声道:“你家娘子是想修道成仙还是入宫为后大道之上,只有砥砺前行,披荆斩棘,没有安乐享福,富贵荣华,如若不愿随我,不来也可。”

说罢他一拂袖,径自上了那道童的飞舟腾空而去。

蝶儿一脸气苦,恨恨跺了跺脚,却不得不转而回去禀告。

不久之后,唐嫣便知道了这个消息,但她却是久久默然不语。

玲儿眉目中有些担忧,走上来道:“嫣娘,没想到这张衍如此熟悉上院的道道,却叫我等一时走不脱了,不过那黄执事也是该死,竟然把那处绝地也拿了出来,那我等岂不是也一起受苦”

唐嫣轻启朱唇,道:“不碍事,苦熬几个月罢了,张衍此人本事也是有的,不然成不了下院入门弟子,但他所开脉象为雾象,在金风烈火的洞府中看他怎么修行,三月后,门中自会仙师查验修为,再不济,六月后王郎出关,收拾那张衍易如反掌,只是这些时日中你等需小心谨慎,免得被张衍抓住了把柄,借机处置你等。”

玲儿小心翼翼说道:“不如嫣娘去与张衍说个明白,让他不要不知好歹。”

唐嫣摇了摇头,道:“真人下赐,此事岂能当作儿戏若是张衍无本事照应我等,真人自然不会过问,可如是我等擅作决断,当真以为孙真人不会杀人么”

玲儿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再提此事,想了想,她又宽慰唐嫣道:“王郎资质不凡,出生后便日日用玉液洗髓炼骨,九岁修道,至今已十一载,却已是明气期第二重境界,又是昊浦王氏出身,听说他近日已拜杜德仙师为师,前途无量,且他对嫣娘情深意重,必不会负了嫣娘的。”

唐嫣点点头,叹道:“但愿如此。”

此时张衍已乘飞舟飞临灵页岛上空,驾舟道童指着下方道:“师兄,那洞府便在那处山巅。”

张衍还没来得及细看,却觉一股煞气扑面而来,不由眼睛一眯,再睁眼看去,现岛屿中心雾气如蒸,烟云滚滚,那座最高处的山峰居然是一个光秃秃形似尖锥的火山口,而岛屿四周却是古木参天,灵禽走兽追逐奔扑,弥漫着一股旺盛生机。

在他这等修道士眼中看来,这座岛屿灵气冲霄,如剑似虹,状如火舞,好像整座岛都被金红色泽的气焰所包裹。这天地精气果然充裕得过了头了。

黄守和给张衍的这处洞府虽然也的确称得上是修炼福地,但是凡事过犹不及,比如这个洞府,每日卯,午,申三个时辰中都有金风烈火升起,其能煮经焚脉,砭骨刮肤,灵机实在太过霸道,长久在此修炼难免会伤了根基。

而在凕沧派修行的世家门人,本身脉象少有金火之属,即便是有,也占了一些灵机较为温和的洞府,这处洞岤空置已久,却也无人肯来。

飞舟缓缓落下,那道童似乎不敢在此太过久留,将张衍放下,又交代了几句之后就急急离去了。

张衍此刻脚踏实地,细细体悟那灵机后却是不惊反喜,自己那本太乙金书正要借风火金雷,电煞罡气熬炼元真,磨出乾灵金气,如今这处洞府却是自动送上门来,免去了一番找寻功夫。

在别人眼中的死地,绝地,在自己眼中却是真正洞天福地,他仰天一笑,道:“所谓彼之毒药,我之良方,莫过于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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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残玉遗字 大衍神机

凕沧派所在地龙渊大泽为东华洲十大灵岤之一,由此建在这里的洞府如繁星缀空,多不胜数,但是灵气消长循天机而不随人定,契合修士相属的洞府虽说不在少数,但也有一些个例极端异常,只一些修炼特殊法门的修士才能适应。

比如灵页岛洞府,唐嫣等人便是忍熬不了这里的地火煞气,只能设法在岛屿延伸出去的一处偏角山势上筑庐安置,即便是这样,平时享受惯了的众人仍是叫苦不迭。搜索最新更新尽在lwen2〗

张衍对个唐嫣并无兴趣,只是既然是宁冲玄讨来交托自己的,定然有他的目的在内,索性便将她如摆设一般放在那里,来个不闻不问。

此女心高气傲,还没有罗萧用起来顺手,而且他与罗萧还有精元血誓,最是放心不过。

只是这次罗萧去寻觅一处地脉精华汇聚之地安置贝王,兼且疗伤,怕是一两载之内是难以回转的,而凕沧派重地也不是她这等妖修能随意进入的,看来以后只能当做暗棋使用了。

灵页洞府位于山腹之中,内景广大,开辟出来之后还未有几人住过,更是未曾修饰,只有几只豢养的壁蜥每日攀爬往来,将洞壁折腾的光洁如洗。

此地水源充足,有三条河流贯穿全岛,时常还有大泽带来的暴雨,而岛中偏偏烈气冲天,微尘四处飘荡,所以常年累月山峰各处都包裹在一层雾水与泥浆之中。

身为真传弟子,每月这里都会有专人送来丹药灵贝,米粮谷物,各种牌符。就在他上了灵页岛没多久,就有两名道童奉命送来门中鞋履玉牌,冠带袍服,还有十数枚灵贝,不过区区之数,对于有四五万身家的他来说丝毫不放在眼里,至于丹药,虽然也是上品,但他取自杜悠身上的大元丹数量极多,足够他使用修炼到明气第一重境界了。

他现在唯一所缺,便是一本道书,虽说他有太乙金书在手,但不能凭空修炼,也需要有个幌子,以免让人窥出破绽。

可道书来源却是极不好找,师徒一脉修炼道书自有老师赐下,世家一脉则是依靠家族搜罗,互相交互印证,虽说上院经楼中也有道书,但那是最为寻常不过的,珍籍秘册俱都不在此列,看也无用。

本来作为真传弟子,道书也是有下赐的,奈何他的脉象明面上只下下品的雾象,可供他修炼的道册确实不多,况且他还不是世家出身,便是藏有道书者也不会轻易交出。

不过太乙金书纵然眼下不可急炼,但他却可入残玉中先一窥其秘。

张衍拿起洞府牌符,掐了一个法诀,霎时,灵页岛上禁制齐开,此间阵法一闭,立时内外隔绝,哪怕是数十玄光期的修士也别想打进来,端的是好用,他暗想若有闲暇时,定要好好深研阵法。

他伸手入袖,手掌握住残玉,意识又一次沉了进去。

这是他开脉之后第一次重回玉中,却感觉自己好像被撞了一下,似被一堵厚墙挡在了外面,再仔细看的时候,发现玉中分身脚踏虚空,眼前居然有数个漂浮不定的金色蚀文在面前一字排开。

除了正中一个他看得较为清晰外,其余蚀文非但分辨不出为数几何,连具体形状也看不清楚。

如此奇异的变化让他惊讶无比,不由朝着那个最为显眼的蚀文看去。

这个蚀文与寻常所见大为不同,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变化旋转,只看了几眼之后便觉一阵得头晕目眩,心下不禁吃了一惊,这状况只在他初习蚀文时见识过,是因为修道者本身的推算之力不足才会如此,可自从他两魂合一后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形。

这蚀文似乎比起星碑上所书还要高明几分。

张衍眼神中渐渐浮起了一股热烈之意,若能解开此字,自己对蚀文的领悟定能更上一层楼

他脑海中不再想其他,抛开一切默算推演起来。

在玉中过了大约二十余日后,他突然全身一震,放声大笑道:“此字正如我名,当为一个衍字”

此语一出,面前蚀文轰然粉碎

张衍神识一阵恍惚,再醒觉时,惊讶发现周围景物不再虚虚茫茫,漆黑一片,而是原本洞府内的一事一物尽皆映照了进来。

他走了两步,上前摸了摸洞壁,竟然与外界感觉一般无二,不禁来了兴趣,再往更远的地方走了几步,这才发现,残玉中所映照的事物只能及五步之远,再外则仍旧是空无一物,想来是他的修为不够高明所致。

他想了想,意识从残玉中退了出来,真身走了十几步,再入玉中一看,不觉一阵惊喜,原来随着他前行,玉中景色也是随之而变,一丝无漏的将五步之内的景象反观出来。

他目光一闪,仔细体察,却是一个更大的惊喜砸中了他,五步之内,竟连那金火灵气也一并映照其中

要知道,明气期修炼亦分三重境界,各为“气海初化”“唤云召霞”“天霖降顶”,如按照一般方式修炼,却是无惊无险,波澜不起,但是太乙金书却不同,这本道书奇险奇峻,在第一步“气海初化”时需引金光烈火入体,磨练元真,融出明气,此气二分,第一步先炼乾灵清气,练成后气机轻若云霞,如羽飘空;第二步再炼坤灵浊气,练成后气机密如精铁,重似万钧。

到了第三步,则是要乾坤再合,两气归元,最终凝出玄光金火。

只是这每一步修炼都要靠引入外气打磨淬炼,并不光靠自己内修所能完成的。

原本张衍没有老师指点,又没有长辈高手护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风险极大,本来以为这次残玉作用有限,却没想到今日有了此番变化,却是再也无需担心行差踏错。

张衍退出残玉,这才讶然发现,外界只过了一日夜而已心中不觉更为欢喜,如此外界一日,玉中已有了二十余天,这实乃天授奇宝

他下意识摸了摸残玉,却感觉似乎与平时有所不同,拿到眼前一看,只见残玉变得通体光亮,原本那些蒙蒙似灰的地方好像都被扒掉了,正中处还出现了那个蚀文“衍”字。

他暗忖,以前应是自己修为太低,不能参悟残玉奥秘,如今自己开脉破关,那些蚀文恐是玉中禁制,解一字便有如此收获,不知道当那些字解开之后又会如何

再看了那字几眼,他心中不禁一乐,出言道:“此宝与我有缘也”

正在此时,张衍突然神色一动,收起残玉,拿起牌符挥手解开禁制,大步迈出洞府,抬头往天空看去,只见一人负手当空而立,衣袖猎猎,如同一柄出鞘宝剑般锋芒外露,气概十足,连忙上前拱手道:“见过宁师兄。”

“不必多礼。”宁冲玄从空中缓缓落下,目光落在张衍身上扫了几眼,点头道:“你很好,我离开不过两月就已斩落金锁,开脉破关,比我之前所料还要早。”

张衍微笑道:“只是所得却是下等脉象。”

宁冲玄双目有如刀子一般瞪着他,道:“你自己也是做如此之想么”

张衍洒然一笑,道:“张衍踏入山门就为求长生大道,脉象虽为下等,但也是上天留下的一线生机,此即我登天之梯,岂能轻言贱之”

“好,你有这番见识我却没有看错人。”宁冲玄向崖边走了几步,他远目眺望,语声沉沉道:“张衍,我本欲引你拜入一位师兄门下,他修为十倍于我,若能教授于你,当是你的大福缘,怎奈这位师兄近日闭关参玄炼宝,不知何年才得出来,如你能耐住性子,磨练功法,自当有否极泰来的一日。”

张衍神色不动,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与其寄望他人,不若己身奋搏。”

宁冲玄回过头来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意神梭暂且留在你处,若你在门中借我名头惹祸,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但若遇上那些厉害人物,也不可手软,当斩则斩,该杀则杀,万万不可犹豫。”

张衍正色道:“谨记师兄教诲。”

他从宁冲玄的一连串的话语中听出,自己很可能还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只是现在看来,如果不是某些大人物出面为难,宁冲玄是绝对不会出手维护自己的。

宁冲玄又道:“雾相所能修炼的功法却是不多,就算门中藏书阁中也不过是寥寥几本,且所述功法最是劣等不过,不如不看。”他袍袖一挥,一枚软玉贝叶飞向了张衍,“取去。”

张衍一把将贝叶接在手中,一股奇异的触感顿时传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往脑袋里面钻进去一般。

宁冲玄关照道:“你收好了,此道册名为澜云密册,乃是我恩师当年在一处绝壁洞窟中寻得,他以此法成就了气海浮天法相,在东华洲也享有赫赫威名,不过功法各凭机缘,百人齐炼,未必有一人契合天机,成与不成全看你的造化了。”

第五章 腾云驾雾 浩气凌空

五彩灵蜥从手指边爬过,讨好似地甩了甩长尾,含走一粒玉珠,张衍的目光一路随着它的没入洞壁缝隙中,微微一笑,有这些灵兽豢养在洞府内,平时能扑蝇食虫,扫尘除垢,毒蛇猛兽不敢接近,且一年中只需一粒贝珠喂养,实在太过划算,只是让他觉得遗憾的是,凡是这类活物,残玉内却是一概映照不出。

与此灵兽相比,在北岛上的唐嫣一行人对他来说却是毫无用处,连鸡肋都不如。

他曾主动向宁冲玄提起推还此女,但对方却是避而不谈,想来是别有深意,仔细思虑了一番后,决定还是先将这些人晾在那里为好,少了金珠玉池的供奉,看他们还能在那里支撑多久,若是自行离去却也怪不得他。

张衍暗暗想到:“宁师兄说三年之后,门中当有大比,届时九峰齐出,众院弟子汇聚,其中不乏年轻一辈中的杰出高手,听说下赐也是颇为丰厚,我当努力修持,届时望能在大比上有所斩获才是”

真传弟子虽说不用出外杀伐,但是彼此之间也是竞争激烈,而且其他门中弟子更是敌视真传弟子,时时挑衅不止,而上院非但不问,反而设下赏格,鼓励这种争斗,更有三年一次大比,以免门中弟子修为停滞不前。

至于门中下赐,则视各弟子修为境界不同而有所区分,同样为真传弟子,玄光境界的修士所得却是明气期弟子的数十倍之多,还有法宝飞剑赐下,两者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只有增进自己的修为才是根本之重。

如若他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唐嫣那等琐碎之事岂用放在心上

此刻天色渐暗,张衍步出洞府,一路来到灵页岛的地岤火口,每日申时,正是一天中次地火第三涌动之时,山巅煞气弥漫,雾气蒸腾,灵机酷烈,这个时候正是他打磨元真的最佳时机。

这两月来,前二十多日来他都在残玉中反复试炼太乙金书,所用时间相当于在外界过了一年之久,不但将此书法诀烂熟于胸,而且还试出自己的身体每一阶段的最大承受力。

比如现在这阶段,他最多可一气吸入三口半煞气熬炼元真,再多则伤损,少之则不足,而最初行功时,他至多只能吸入半口而已,现在随着他功行和适应程度不断加深,所能汲取数量也越来越多。

如此一来,他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持自己的修炼效率,使得功行增进始终维持在一个度线上,恐怕那些之前修炼太乙金书的修士就算有长辈在身旁护持,也没有像他这么大胆的。

然而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事先在残玉中反复演练,直到确保万无一失这才敢在真身上修炼,且拜“玄元内参妙录”所赐,他如今对气机的掌控也是极为老道,这本太乙金书一上手就毫无生涩之感。

张衍在地火窍岤边坐下,一月磨练下来,今日即将熬炼出第一口乾灵真气,随着耳边“轰”的一声爆响,四周烟尘腾起,煞气一下喷涌出来,他的精神顿时变得无比集中,口鼻缓缓吸入那一缕缕金火煞气,再吞咽下去,在经脉中来回涤荡,一丝丝元真不停从内窍中被逼出来,在煞气侵蚀下被慢慢化去,最终化为一道灵气。

如此反复重复,灵气越聚越多,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内腑一阵翻腾,一张嘴,“哈”的一声吐出了一股浊气,仔细看去,似乎其中还隐隐带有黑红之色,那是体内被化去的元真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