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7部分阅读(2 / 2)

作品:《大道争锋

宁冲玄又问:“我问你,周围为何只有你一人”

“在下乃是入门弟子,是以能独居一峰。”

张衍并没有搬开洞府别居,但是周围也没谁敢再和他毗邻,纷纷另觅他处居住,而且这望星峰本来就偏僻,现在索性整个山峰只剩下他一人了,这样一来,他也不用窝在洞府中修炼,所以来到半山腰中打坐。

宁玄冲听到这话却一皱眉,冷声道:“你是入门弟子”

“正是。”

宁玄冲脸上不由现出憎厌之色,下院弟子几乎都是世家出身,这些人到了上院不但能独占一处洞天福地,而且不需外出争斗就能得享门派果实,而像他这样的普通弟子除了偶尔靠师长赐下的一些丹药,所需要的一切无不是靠自己去舍命争来,所以他心中对这些人格外厌恶。

当下一句话也懒得多说,冷哼一声,当即御剑而起,眨眼间就不见踪影了。

张衍见对方啸空而去,眼中稍露羡慕之色,心想不知道自己何时能修炼到这一地步

只是这一念头稍起便立刻被丢到了一边。

自己有自己的道,他人自有他人的道,有什么好羡慕的只需自己本心坚定,一路向前,自然也有遁地的一天

张衍又看了看苍茫夜空,微微一笑,转身下了山峰。

沿着栈道一路折返,不多时便回到洞府,只是在推开大门,步入洞府的一瞬间,他却突然身形一顿。

自那天观演星碑后,他对气机的变化始终敏感,哪怕环境稍有变化他也能感觉出来,此时他明显觉察到一股异样的气机潜藏在洞府内,他左右扫了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了那只青铜大鼎上。

ps::要上三江了,有个情节小改动,今天一更,明天休息三更。

第二十一章 冲玄临门 妖蛇指路下

张衍眼睛微微眯了下,他不动声色地将大门关上,好似什么也没有现一般走到蒲团边坐下,不一会儿洞府内就传出了他若有若无的吐纳呼吸之声。

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似乎一如平时。

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有些微亮,张衍原本微闭的双眼突然一睁,毫无预兆的纵身而起,顺手抄起手边那只青铜鼎的鼎盖,一步跨到鼎边,翻手一扣,“当”的一声将这只大鼎牢牢盖上。

鼎盖一合,这只鼎便翻腾响动起来,顶盖处更是咣咣连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挣扎而出。

张衍早已判断出那条蛇妖躲藏在鼎内,但他并不急于下手,而是等到对方有所松懈的时候这才暴起难。

此刻他两步就退到门边,眼睛紧紧盯着大鼎,精神一刻也不敢松懈,如果鼎盖当真被顶开,他也只有先一步逃离这里了。

只是他的担心却是多余了,这只青铜鼎再怎么说也是一件法器,又经过石守静的亲手炼制,可用来活煮猛兽,又怎么可能被轻易冲开

蛇精身受重创,又在他人洞府中,初时在鼎中时倒也一直有所防备,不敢有所异动。只是张衍始终没有动作,似乎并未察觉到它的存在,而它在坚持了许久之后终于被一阵疲惫袭倒,没想到只是一个疏忽就让张衍抓住了机会。

蛇精死命折腾了许久,鼎盖却始终纹丝不动,知道这只鼎并不简单,只得无奈放弃,不再空耗气力。

等到鼎中安静下来,张衍走到大鼎旁侧,道:“你就是那条蛇妖”

蛇精出言道:“这位道兄,为何要将在下关在此处”

“你偷偷潜入我洞府中,还曾杀我凕沧派五名弟子,我说我为何关你”

“原来道兄已经知道在下来历,”蛇精叹了一声,却为自己分辨,“在下只是被人追逼至此,实在走投无路这才躲藏鼎中,并无害你之意,还请道兄放我出去,今日托庇之恩,来日定有补报。”

张衍却摇头道:“我不能信你所说,何况宁师兄也未必走远,你从我洞府出去,若是被抓,你死是小事,张某却未免说不清楚,所以你有害我心也好,无害我心也罢,我都不能放你。”

蛇精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不觉惊惶,“你在作什么”

张衍笑道:“此鼎名为镇浊鼎,善能烹煮美食,熬其精华,只是之前从未试过,今日正好拿你来开开荤。”

蛇精大惊失色,在鼎内拼命挣扎起来,只是此举徒劳无功,最后不免哀声苦求,“阁下要如何才肯放过在下”

张衍暗暗一笑,有点意思了。

如果他真要杀死那条蛇精,又何必这么多废话他只是想问清楚几件事情。

“我来问你,你为何来凕沧派的地界上”

蛇精支支吾吾说道:“只为追杀那五名弟子,别无他因”

“哼,以为我是三岁小儿么这等谎话也来骗我我凕沧派与三泊湖妖交战多年,虽然各有死伤,但从未曾有过攻入对方地界的举动,而你此次却不惜追入我派中腹地,只为击杀几名修为不如你的弟子你骗得谁来”张衍哂笑一声,“定是他们知晓了你什么秘密,所以你不能容他们活命,否则你何必如此穷追不舍”

蛇精心中一惊,暗暗叫苦,没想到碰到一个凕沧派小辈都如此难缠,把事情的原委猜了个七七八八,偏偏自己身受重伤,变化形体时又耗费了大量的真气,此刻油尽灯枯,已然提不起半点力道,只能任由对方宰割。

只是它心中毕竟心存侥幸,不肯老实吐露实情,顾左右而言他,扯了许多两派秘闻琐事,巴望能让张衍不再注意此事,可是张衍却始终不为所动,一把火点了起来,并不断在鼎下添柴加薪。

不多时,鼎内的温度便渐渐高升。

原本开着鼎盖,张衍淬元时尚且忍耐不住,蛇精虽然修为比他高,但此刻重伤在身,元真耗损严重,体内更是半点灵气也无,被鼎火一阵攻伐,再也忍耐不住,大声讨饶,“莫烧了,莫烧了,我愿说,我愿说”

张衍手中不停,冷声道:“说”

蛇精无奈,只得将自己所知道的书海阁了出来。

原来,此蛇精名为罗萧,今次在与凕沧派一名弟子交战时,无意之中撞入了一个洞岤,好奇前往后,却现了一处不曾被人现过的贝场,不免大喜过望。

只是事不凑巧,这个地点却也被几名尾随而来的凕沧派弟子现,它杀心顿起,甚至不惜突入凕沧派地界也要将这几名弟子斩杀,而恰在此时,它却不慎撞上了宁冲玄,一路追杀下,才慌不择路下才躲到了这里。

“贝场”张衍眼前一亮,这是出产灵贝的所在啊

灵贝体内所育的金珠是炼丹必备,外壳研磨成粉后也是炼制法器常用的材料,而且灵贝光泽玉润,灵气逼人,卖相实在上佳,所以被修道人拿来用作通货。

凕沧派这十几年来苦苦争抢,还不就是为了一个贝场么

有了贝场,就等于世俗之人手握金矿银矿,想不家也难,一个大门大派,无一不是背后有数个贝场在支撑。

难怪蛇精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杀了那五名弟子,就算是他也不免动心。

想到这里,他又问:“此事除你之外,还有何人知晓”

“没有了,没有了,”罗萧说过后,似乎觉得有些不妥,急急又加了一句,“除了在下之外,再也无人能寻得那处地方。”

张衍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可放你出来,但又如何信你”

罗萧忙说:“我愿誓”

张衍摇头:“空口白牙,不可信。”

“我愿立下法契。”

“太过麻烦,不可取。”

张衍略微知道法契,但是一来他没有契纸,二来也没有书写用的丹砂符笔,三来他也不敢轻易放蛇精出来,所以当即否决。

蛇精急了,道:“那你要如何”

张衍缓缓说道:“你与我下精元血誓,”

蛇精失声道:“什么”

张衍追问了一句:“莫非,你觉得不可行”

蛇精缩在鼎里不吭声。

张衍笑了笑,继续往鼎下添加柴薪。

不一会儿蛇精就受逼不过,开口嚷道:“精元血誓一,我便与你心血相连,你若死,在下也活不成,我,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的好”

“唯有此法才能让张某安心”张衍一声冷笑,“你若不肯,我当下就将你煮成一锅蛇羹,你勿要以为知道贝场所在我就不敢杀你,在张某看来,只有拿到手里的,吃下去的才自己的,那些太过遥远,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提也罢。”

听到“吃下去”一句话后,蛇精吓得浑身一颤,感觉张衍又在那里添柴,不由惶急尖叫,“莫烧,莫烧,我应了,我应了,你打开鼎盖,我将精血将于你”

张衍哈哈一笑,戏谑道:“你莫欺我不懂我张衍也是遍览道籍,血誓自有天道约束,何须我打开鼎盖再弄玄虚,少不得将你剥皮去骨”

罗萧见他丝毫不露破绽,无奈之下只得从心窍中逼出一丝元真精血,再捏起一个法诀,老老实实了个血誓。

张衍身体一震,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烙在了心头,鼎中蛇精的一举一动此刻无比在心田中反应出来,知道这是血誓起了作用。

于是两步上前将鼎盖一掀,也不去管蛇精如何,自顾自打坐去了。

片刻之后,一条约莫一尺长的金线小蛇从里面爬出来,蛇头有气无力地搭在鼎沿上,它左右四顾,在张衍脸上来回张望了几眼,又瞥到了他手边的那本道书上,不由“咦”了一声,道:“玄元内参妙录这是谁要害你”,

张衍皱了皱眉,睁开双眼,道:“何出此言”

罗萧嘿嘿一笑,道:“这本道书我虽未见过,但却是久仰大名了,听说此书所载之法为上古正宗,可在旬月之内开脉破关,只是有一桩坏处,就是易遭天妒,是以开脉后一月之内不得听闻雷鸣之音,否则必然动摇元真,伤断仙脉,从此与道途无缘。”

它又恨恨说道:“莫不是了精元血誓,我与你性命相连,我才懒得与你多说。”

一听这话,张衍心中一惊,后背随即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罗萧所说属实,即便自己有残玉在手,到时候也难免会上这个当

没想到在这里有个大坑在等着自己

沉思了一会儿,张衍问道:“此事你是如何得知”

“我妖族修炼与你人身修道不同,初期便有大劫小劫无数,自小便要懂得如何躲避劫数,是以这本道书也曾长辈说起。”

张衍点了点头,又问:“既知此书玄机所在,你可知有何法可避”

见张衍认真问询自己,罗萧不免卖弄,得意洋洋说道:“你算是问对了人了,或许他人不知,但我罗萧却知之甚深,你开脉后,只需挖一深坑,待天雷欲动之时,立时掩住口耳眼鼻躲入其中,再以浮土掩埋,如此七天之后,可避此劫”

ps:第一更。

第二十二章 入门之位 凡廷供奉

“我此刻身受重创,而身上所携带丹药尽皆在路上遗失,你可助我寻得一些丹药过来,于你也有好处。”

虽然罗萧适才等若助张衍事先避开了一个劫难,但张衍仍是断然拒绝,“不可你此时不宜出去,宁冲玄此番未曾搜捕到你,张某断定他必定未曾远去,说不定此刻正等你自投罗网。”

罗萧浑身一抖,想了想,觉得张衍所说在理,不禁怒骂道:“那宁冲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我此刻想来,他本有机会救下那几名弟子,可是却坐视我斩杀他们后这才动手,可见他心怀鬼胎。”

张衍摇了摇头,凕沧派下院的水已经如此之深,更何况是上院不过在他开脉之前,这些事距离他还太过遥远,他也懒得去想。

罗萧烦躁地在鼎中游走了几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我问你,你既是凕沧派下院弟子,可有交好的入门弟子”

“入门弟子”张衍微微一笑,道:“张某便是。”

罗萧一呆,旋即怒道:“你是入门弟子那定是世家出身,怎又会缺少丹药莫非舍不得枉我还道出天机助你修行,早知如此,还不如与你同归于尽”

罗萧反应如此激烈,张衍倒是没有想到,见怕是要引起误会,立刻解释道:“在下并非世家出身,而且三日前方才入门。”

“你并非玄门世家出身”罗萧一怔,不过得知原委后,它的眼神顿时复杂了起来,没有丝毫出身的修道者竟然能从凕沧派下院起步这在它看来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半晌,它哼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办了。”

“如何好办”张衍不解。

罗萧哈哈一笑,道:“凕沧派下院入门弟子,天下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贵戚要来巴结你,你说如何办”

张衍不禁讶然,正要开口再问,这时却听到门外有人说道:“张师兄可在,故人赵元来访。”

“是赵师兄么”

这声音一听,张衍便分辨出这是赵元,他看了眼罗萧,后者立刻缩入了鼎中,张衍将鼎盖盖上,又整理了下衣衫,走到门旁打开大门。

门外正是赵元,不过他此刻面对张衍神态却有些拘谨,拱拱手道:“张师兄,在下有礼了。”

张衍脸露微笑,道:“赵师兄久不来看望小弟了。”

又仔细看了赵元一眼,见他仍旧没有筑元,而且脸颊内陷,双目无神,两鬓又多华,显是急于求成伤了道基,恐怕这辈子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希望了,心中不禁暗道了一声可惜。

见张衍态度还是如之前一般,赵元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浮出一丝笑意,道:“师弟我前次来过,只是张师兄从观中回来后就闭关至今,想是在参悟什么上乘道法,是以不敢打扰。”

赵元年纪比张衍大,却口称“师弟”,张衍倒也没有去刻意纠正,如今两人身份地位生转变,他已是入门弟子,赵元哪敢自居师兄不过他嘴里如何称呼赵元也不敢多说什么。

“正是我在闭关潜修,倒是怠慢赵师兄了。”张衍侧身一让,“师兄请里面说话。”

赵元步入洞府,两人分宾主坐好,他看了看四周,感慨道:“此处清净,只是师兄如今身份不同,也该找几个人来打理俗物了。”

“我这入门弟子才不过坐上三天,蓄奴聚仆也来不及,再说我一心修道,这些琐事也不及去想。”

入门弟子蓄养奴仆是显示自己身份,再者可为他们处理俗事和家族中的往来,这些人都是他们从家族中带来,可以信任,但是张衍根基浅薄,哪里敢招用一些根底不清楚的奴仆

张喜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他年纪已大,而且下院风云诡谲,自己做了入门弟子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不过不敢对他出手,未免不会拿他身边的人出气,所以他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赵师兄今日怎有暇来此”

赵元叹了一声,脸上露出歉然之色,起身道:“前次小妹给张师兄惹了不少麻烦”

话还没有说完,张衍便伸出手将他按下,笑道:“些许小事,赵兄何必放在心上不是令妹,我说不定还走不到如今这一步。”

这话也没有说错,如果不是赵英闹了一闹,说不定卞桥也不会前来千丈岩寻他麻烦,艾仲文也不会主动登门,世事变幻之奇,凡人不可预料。

不知道赵元想到了什么,他微微一叹,道:“那是师兄的机缘。”

张衍微一皱眉,赵元就是倒在“机缘”二字上,不过既然已经修道无望,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扯开话题,道:“上次玄文在荡云峰上似乎也见过令妹一次,不知她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