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短篇〗妖刀记32第6部分阅读(1 / 1)

作品:《〖短篇〗妖刀记32

,欣赏着起伏骄人的曲线,发现适才自己碰过的每一处,全都留下动人的绯樱潮红,丨乳丨间红印宛然,似可追索出蹂躏的轨迹,阳物陡又昂扬起来。 然后他才看到了她紧闭的腿心。 雪白如玉的大腿上,沾着令人怵目惊心的鲜红。耿照心头微凛,微微撑起了半身,赫见她的股间自己的小腹上全是血渍,方才一心攀上巅顶,又在水精壁灯的金红灯芒掩映之下,未能注意;此际一见,才知她流忒多处子血,不由心疼起来,搂着女郎柔声呵疼: 「是不是疼得厉害熏儿,苦了妳啦。」苏合熏勉力调匀气息,摇了摇头。「不苦,疼疼些好。太太舒服了,也很辛苦。」耿照蓦然省觉:快美过甚,对女孩儿来说,反而成了苦事,非是人人都喜欢的。以她身子之易感,在破身之前的一连串狎戏,怕是只美自己,却苦了佳人,更加过意不去,紧了紧臂膀,低道:「对不起,熏儿。都是我不好。」苏合熏轻轻摇头,片刻才道:「没有不好。挺舒服的,我没有不喜欢。」最末一句声如蚊蚋,却连颈背都羞红了。耿照细细品味着她动人的羞意与温顺,难想象两人最初照面,自己差点死于她的一轮快拳之下;那个面冷心热的苏合熏,这个曲意顺从的也是。不禁耸肩一笑: 「妳打我那时,有没想过我俩有一天会这样」「早知如此,当时应该多打你两拳。」苏合熏粉颈轻晃,牵得柔丝飘舞,形状姣好的腮帮骨动了一动,似是抿唇忍笑。耿照闭目想象她的笑颜,忽觉生命美好,历劫至今,初次有了实实在在活着的感觉。 「妳帮我之时,也流这么多血么」「差不多。」她弯翘的睫尖微颤些个。这该是蹙眉的时候了,耿照猜想。「我不很怕疼的。不过头一回反而没这么多血,第二回第三回不知怎么了,越到后头越疼痛,血都把池水染出红渍来啦。要不是我吃了你那含有血照精元的阳精,收口极快,光流血都能流死i」忽然闭口 ,转过头来。 耿照比她稍快一些,已然猜到其中蹊跷。 苏合熏那处本较寻常女子坚韧,大量服食阳精后受益于血照精元,创口不但自行修补完成,还补益增强,便如耿照全身伤势复原一般。此于疗伤本是妙极,只是苦了须反复破瓜的苏合熏。 「你还敢笑」她气死了,美眸圆瞠,要不是余韵还未全褪,身子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恨不得捶他几拳。这厮还敢嘻皮笑脸 适才心底涌起的一缕羞涩柔情,顿时烟消,正想狠狠酸他几句,忽觉膣中一阵异样,那凶恶的rou棍胀如柱头一般,本已将她塞得满极,此际更像要将她串顶起来似的,挤抑得紧,忍不住张嘴微颤,勉强抑住呻吟,尖声道:「你你别使坏 我还还没同你啊啊别别再变大啦轻轻点儿」耿照是听了她夹杂轻喘的急唤才变大的,心中颇冤,但交合处的确有些异样。 他唯恐再弄伤她,虽没将龙杵拔出,却未放任欲念漫流,然而根部那种紧迫的感觉却明显增强,他本以为是女郎情动,听得叫唤,才知并不是她;灵思倏转,登时了然于心。 「熏儿,」他忍着笑免得挨揍,当然心中也不无歉咎,正色道:「我精血中所带血照精元,愈体奇效能持续多久是时间过了便即恢复,抑或一生皆是如此」苏合熏一怔,注意力被转了开去,本能地回答问题。「血为身之本。血照精元既改变你的身子,血就一直是这样了。阳精之效则是身体尚未转化完成余元溢出所致,既已不再溢元, 一段时间之后自然回复旧观,否则你我何必双修」忽然闭上小嘴,定定望着他,俏脸阴沉。 「我刚刚忍耐不住,射在里头」耿照本想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想想苏合熏可不好欺\还是坦白为上,歉然道:「我猜想妳那儿开始复原了。我若拔将出来,怕一会儿便尽复旧观,而后再进,妳又得多吃苦头。」苏合熏听他说「而后再进」,小脸一红,不知怎的蜜膣里更腻滑许多,隐隐要丢,所幸周身潮红尚未全褪,脸臊并不明显,忙一拢湿发掩住红热的耳朵,板着俏脸道: 「谁谁要让你进去了快啊啊快拿出来」也不知是因为懊恼或身子敏感,语中隐带哭音,蹙着眉头苦抑小嘴开歙的本能。 耿照想起她在欢好之时,总身不由己浮露的泣容,还有她老是蹙起的眉头意外温顺地承受他粗暴的侵犯忽明白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苏合熏从来都不是温柔和顺的性子。因此她的拳头使得比兵械好,用冷面掩藏热心。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放弃自己放弃人生,认命似的,决定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度过一生;相较于她霜凛孤华并不倚赖任何人的卓尔身姿,这样的绝望便像是顺从了生命里的一切。 他无法将她带出禁道。他生命里已经有太多女子,于此温情一动,慨然许诺将另一个人的生命扛上肩头,不过自欺欺人罢了,日后才发现做不到或做不好,此际的善良并不能稍减罪孽。过去耿照并不知晓,有时并不以为,但在半琴天宫的大堂之上,他算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能为苏合熏做的,是为她好好完成这个,许是她未及双十的人生迄今唯一出于己身意志的选择和决定。耿照将勃挺的怒龙拔了出来,光这么贴肉一刮,苏合熏便汩出大把yin蜜,昂颈酥颤着;男儿却将她翻成仰躺姿态,大大分开她的细长美腿,就着落红蜜汁重新深入,直没至底。 女郎逐渐愈合的贞节象征,又再度被他狠狠捅破,疼痛约略中和了剧烈的擦刮贯入,不再一味向上堆栈快感,苏合熏「啊」的一声仰头拱腰,叫声却出乎意料地扬颤虚渺,透着一丝娇媚愉悦,荡人心魄。 「熏儿」他俯视着身下美丽的冰山美人,感觉她正寸寸融化,蜜膣里的灼热黏腻,绞扭蠕动之甚,比他所知任何一名女子都要热情澎湃,一点都不冰冷。「我不但要再干妳一回,这回同样要射在里面,妳要把它通通留在身子里,一滴都不许漏。」少年的口吻虽温柔,却带着前所未见的霸气决绝,苏合熏痴痴望着他,忘了抑制小嘴,随着急遽起伏的酥胸,不由自主地轻喘开歙着。「教我双修心诀的人说,要使这门功法达到最大的效果,唯一的秘诀,就是欢好时眼里心里只有这个人,像要与之孕育骨肉一般,把身心都交给对方。 「我会为妳这样做。我会用尽我所知的,来取悦妳满足妳,让妳成为世上最快乐的女人,然后在妳身子里留下印记,此生它只属于妳,谁也拾夺不去。在此之前,我会不停干妳,不断射在里面,血照精元给我多少力量,我将全用在妳身上,直到妳身子里,留下我的东西为止。明白了么」苏合熏随着他说话时的震动,一个字一个字地抽搐着,喘息着,用敏感的娇躯去体会他话里的含意,然后以更激烈全然不受控制的缩紧回应他,直到欲念溢满她迷蒙的星眸,才以销魂的气声吐出两字: 「快来丨」这一夜似乎过得特别快。 虽说溢元作用于阳精的效果理当渐渐消褪,然而,在耿照不知第几次痛痛快快射了她一膣之后,两人紧搂着暂歇片刻,还未拔出,那血肉愈合的奇异紧迫又再度出现。 苏合熏体内的血照阳丹早已种妥,耿照在历经碧火神功与鼎天剑脉双双突破之后,对力量掌控之精准甚至超越了「发在意先」,已至「蜗角极争」的境界,绝不超用一分余赘,便是无心一挥,亦都是恰到好处。 否则,以他经血照精元改造完成的强大新躯,与阳丹未成的苏合熏抵死缠绵,虽说两人均得枯泽血照的好处,毕竟强弱悬殊,若非这精确使力的「蜗角极争」,无论如何动情都无失控之虞,女郎早已遭受重创,乃至性命垂危。 耿照放心与她媾合,两人极尽缱绻,情意深浓,阳丹得饱含血照精元的补人玄阳一遍又一遍浇灌,一夜便已隐约成形,下半夜的欢好纯粹是取乐。苏合熏并不惧怕疼痛,敏感的身子经男儿开发,迅速掌握了控制快感的诀窍,尤爱「观音坐莲」的体位,不惟纤腰如钢片般强韧,更因女子上位易于控制交合的角度深浅,避免男儿一味癫狂,令快感转成了痛苦。 末一回,便是结束在两人环抱迭坐阳物插至膣底,苏合熏自抓了他双手按上雪股,摇着翘臀愈研花心,在龙首暴胀饱含血绍精元的浓浆喷出之际,女郎亦丢得死去活来,娇娇地趴在他胸膛上喘息,双眸紧闭檀口轻歙,雪靥上一片酡红,明艳不可方物。 石室外鱼肚浮白,满室壁灯渐失华采,若非软玉在怀,触感鲜润,被体温蒸腾飘散的肌肤香泽自蜜膣里刨出的yin麝气味仍浮挹于鼻端,这一切便似一个荒唐的春梦,半点也不真切。 耿照一身烈汗,被她尖尖指甲抓破的血痕转眼即消,只余一缕淡淡红渗,融于汗中,血照精元令他不知「疲惫」为何物,枕着肌肉贲起的古铜色手臂,直勾勾地空望着同样刻满天佛图字的石室穹顶发呆。骤然从美梦中醒来的空虚感,或许就是这样罢 胸膛上忽有些搔痒,却是苏合熏以指尖轻轻划着,有些闷湿的嗓音从湿发中透出,虽比印象里黏腻些,仍旧是那个清冷脆利冰玉一般的苏合熏。这令少年没来由地安心起来,彷佛一切都还在常轨上,并未因梦醒而易改。 「你知道,林采茵为什么这样恨我么」「妳居然还知道啊。」这简直是奇闻。耿照都快吓傻了。 「通州老面。」苏合熏倒是没同他一般见识。从胸肌上浓睫轻刷的酥痒判断,她应该只是皱了皱眉头,就跟往常一样。 「什么通州老面」耿照一头雾水。 「林采茵老家在通州。她小时候白白胖胖的,动作很不灵光,学什么都慢些,唯一会的就是哭。」苏合熏轻声道:「我给她取的绰号。以前不觉得怎么,现下想想,说不定那时她便偷偷恨上我了。」妳自己也知道啊。「没想到妳小时候这样坏。」「我又不是对她一个坏。」这没什么好夸耀的啊,完全没有澄清或解释到任何事「我给所有人都取绰号。大家挺喜欢似的,听到别人的绰号,全都笑得很开心啊。」这不招报应都没天理了i耿照灵机一动,笑咪咪问: 「那姥姥的绰号是什么」「等你死了我再告诉你。」苏合熏坐起身来,藕臂环住有着完美泪滴型的尖翘美丨乳丨,眸中掠过一抹狡黠,还有一丝丝难以察1的得意,上下打量了他老半天,宣布道:「晾衣竿。」「晾衣竿」耿照指着自己的鼻子,突然会过意来,害羞道:「虽然我是常被说又粗又长啦,但妳取这绰号忒也露骨,在外头突然被妳这么一叫,我会很不好意思i哎唷妳干嘛打人哎唷哎唷」苏合熏红着小脸瞪他一眼,冷冷道:「因为你有一门烘干衣服很好用的内功,我还在你身上烘过衣服。就叫晾衣竿。」拍板定案,不容上诉。她若没被姥姥送去禁道,眼下可能已是天罗香的问题人物,耿照心想,忍不住叹口气。 苏合熏盈盈起身,一双妙目在四壁间不住巡梭,忽往墙上掀了几掀,墙后喀喀作响,引道另一头突然涌出酸泉水来,将池底积浅的粉樱色狼藉,一股脑儿地冲了出去。「按下旁边这块方砖,」苏合熏向他解释:「则能自石室内闭起闸门,要开启的话便两块齐按。知枯泽血照是能放出的之后,有些看不懂的意思,忽然就能明白啦。」边掬水将身子洗净,利落地穿上了衣服。 耿照闻言一凛,指着刻有血照图腾的那面墙。 「那墙之后,可有通道一类」苏合熏回过头来,盈盈一笑。 「有。你整理好了,咱们瞧瞧去。」0 00鬼先生再度出现于天宫顶层的广间里,已是数日后之事。 蜓狩云见他春风满面,料此人得意时难掩其心思,他要找的什么龙皇祭殿,肯定有了眉目。 在教门流传的古籍中,她从未见过「龙皇祭殿」一说,谷内便真有这么一处地方,在天罗香也另有别名。蜓狩云对「龙皇」的冠称十分介怀,七玄中人不轻易提及龙皇或真龙,凡有冠者,必非凡物。 若冷炉谷真有座龙皇时代的遗址,便是继太祖残拳虎帅遗刻之后,天罗香手中第三件有不如无令人扼腕的至宝。抵狩云掌理教门多年,实无法接受自己再一次与宝物擦肩而过,而丝毫无益于天罗香之再兴。 「托长老之福〃祭殿我已找到啦。」鬼先生一扬剑眉,振衣落座。「黑蜘蛛有问必答,决计不会说谎。若连她们也不知冷炉谷有此殿宇,那必是建筑在黑蜘蛛无法接近之处。而长老自承不知,我亦丝毫不疑,两相对照,只消在一处天罗香与黑蜘蛛都不会靠近的地方下功夫,答案便呼之欲出。」蛆狩云心中微动,虽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却与自己的猜测若合符节,面上不露声色,轻抚琴几道:「恭喜门主了。我乃囚首丧面锢桂之身,未敢居功。」鬼先生怡然道:「耶,长老此说,是怨我慢怠啦。能找出祭殿所在,实乃长老教我,半点没假,没有长老指引明路,祭殿绝难出土表谢忱,我特地前来邀请长老,与我一道,入殿初探。未知长老意下如何」抵狩云低垂眼睑,轻抚琴几道:「承蒙门主青眼,若还说个不字,岂非太不识相只怕我老眼昏花步履蹒跚,祭殿中若有机关,徒然拖累门主罢了。于此一节,门主不可不慎。」鬼先生哪里会不懂她言外之意哈哈一笑,扣指轻弹,嗤嗤两声破风劲响,蛆狩云身子微晃,袅娜起身,略微活动腕臂,虽不比过往金履华服,依旧风姿优雅,气度雍容,显是解开了功力禁制,经脉丨穴道俱已通畅无阻。「长老请。」蛆狩云小步迈出,见榻上盈幼玉投来焦急企盼的眼神,轻咳两声,淡然道: 「老身尚有一事,门主容禀。孟庭殊虽失了纯阴之体,终生进境有限,毕竟是教门培育的人才,尚有用得之处。交与卑鄙龌龊亡命绿林之徒蹂躏,非惟浪费,更有伤门主体面。还望门主三思。」那诸凤埼厚着脸皮住在孟庭殊房里,日夜奸yin逞其兽欲不说,这两天约莫是玩腻了,想翻新花样,召来几名锦带心腹,每人各拥一名从外四部里霸来的美妇,许是仗了「凤爷」的势头,几人在房中喝酒吃菜,玩那大被同眠的把戏,交换女子取乐,孟庭殊相貌最美身份最高,人人都想一亲芳泽,又被奸yin数次,早已失了挣扎哭喊的气力。 那些绿林粗汉把式之下流心思之不堪,连听都觉恶心难受,盈幼玉知她生xing爱洁,气傲心高,不敢想象她受着何等折磨,只能寄望姥姥,尽力拯救。 鬼先生并不意外,笑道:「长老放心,今儿一早趁着凤爷酒醉未醒,我已着人将孟代使移出房间,好生梳洗安顿,若非我这几日忙着发掘遗址,破解机关,早该想到还有这码事,连累孟代使受了几日苦,我也颇有些过意不去。」望了盈幼玉一眼,笑顾抵狩云: 「我解开长老禁制,是因为信任长老。若有什么差池,凤爷醒后不见了心爱的小玩意,专来隔邻找寻,我要是没来得及处置,这位盈姑娘美貌更甚,又是守身如玉的黄花大闺女,莫要乐坏了凤爷。」昨儿那些绿林豪士喝到兴致高昂时,本有人提议要来隔壁瞧瞧盈幼玉,似听仆妇们说盈姑娘更美,如教门中的凤凰一般,不知剥光了与孟庭殊摆在一处,哪个丨穴儿更浪更爽人 同席诸人无不纷纷起哄,最后是诸凤埼冷着脸撂下一句「谁敢造次」,豪士们才打消了念头。却不知「凤爷」酒醒后不见了怀中美人,还能不能将主人的话放在心里,坚持不来瞧瞧隔壁的盈姑娘 蛆狩云听懂了他话里的裹胁之意,眉目不动,只对盈幼玉道:「我就回来。」不疾不徐,优雅地步出房门,随鬼先生而去。 这一路景物依旧,连洒扫庭除的仆妇婢女等都没什么大变化,一切恍然如昔,差别只在于少数被严密监控得以在外头走动做事的内四部教使们,一见蛆狩云行来,无不忍着哽咽,轻唤道:「姥姥姥」暗自垂泪。抵狩云只点了点头,没 说什么。 「长老心硬如铁,做了忒多伤天害理之事,这些女孩儿仍向着长老,长老的手段,可见一斑。」走在前头的鬼先生耸肩笑道:「我一直想向长老请教,怎教她们也对我死心塌地的。起码我对向着我的人,一贯是爱护有加,决计不会轻易牺牲,当作弃子一般。」「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话,我可以陪门主说到没瘾为止。」蛆狩云慢条斯理道: 「只是我一向不怎么习惯浪费时间,若有不熟练处,门主切莫见怪。」鬼先生哈哈大笑。 「长老似乎不怎么待见我啊」「我老了,门主。和你不同,没有大把的时间,说话做事只能直接一些。」蛆狩云道:「今日你若倾狐异一门,来我冷炉谷奸yin烧杀,我便不同你浪费唇舌;面对畜生,说了也是甶说。」「原来在长老心中,」鬼先生笑道:「我还不算是畜生。」蜓狩云看透了应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别随他插科打哗的表演癖起舞,续道: 「你藏着狐异门的兵力,只派这些绿林豪士打头阵送死,不是顾念汝父旧情,而是为了留住根本。无七玄,七玄之主要来做甚 「人就是七玄。游尸门死得只剩三尸了,但你不能找来三个武功更强的好手,便取三尸而代之,这样你或能弄出一个帮会一群打手,四处横行,却得不到七玄真正的精髓。你对七玄古籍的案头工夫远超过我,放眼东洲五道,可能找不到更渊博精深之人,但我也不是天罗香,我交给你的古本手札也不算是,须得将这些通通合于一处,才是对七玄之主有用的天罗香,其中也包括你轻易送去供人yin乐的稚弱少女。 「你说我心硬如铁,我无辩解之意。然而我牺牲有其目的,无论成功或失败,既不是为了游趣,也没有丝毫摆荡犹豫,数十年来皆如此,犹有今日,你能想象自己的下场么我欲投主,决计不投此插标卖首之徒。」鬼先生默然良久,耸肩笑道:「长老一路行来,可见得几多男子」抵狩云微微一笑。「门主从善如流,我甚感激。」鬼先生道:「将虎狼之士置于群芳之间,不许摧残,不过是逼人造反罢了。我说过孟庭殊之事是意外,错误既成,那也只好善加利用。我并未将冷炉谷变为任人行yin取乐的妓寨娼寮,长老应见我诚。」「狐异门中,无有支持门主的长者么」鬼先生轻声笑了,半晌才道:「志向不同。有人告诉我,人只有一辈子,能做好一件事,也就够了。但我总觉得花一辈子来复仇,似乎太太奢侈了些,让仇人痛苦的方式有很多,实力够了,要他们怎的便怎的,揉来捏去如面团一般,远比匿于暗处忍受寂寞,只待一刀了帐要舒服有趣得多。长老以为如何」抵狩云微笑道:「门主高瞻。」思量着这番话里,有多少是挂饵抛钩,又有多少是平日无人能诉的心底牢骚。 昔年胤丹书身亡后,人才济济的狐异门中虽有不少威震黑白两道的厉害角色,毕竟难抵七大门派倾力围剿,况且武林中见风使舵之徒本是大数,风旗倏变,原本无关利害的也都盼纷站到了狐异门的对立面,偌大的门派遂被群鲨撕碎,落得惨淡收场。 当其时,杀死一个有名有号的狐异门好手,是许多江湖小人物赖以迅速成名的快捷方式,哪管什么江湖规矩使尽各种肮脏手段不说,不少狐异门人死后更被悬尸枭首,乃至公然遭到凌迟剐碎,用以立威,死状无比凄惨。但在这一长串伏法的名单中,独缺胤丹书的妻子上代门主胤玄的独生爱女胤野。 祇物寺的鹫峰和尚号称剖腹取子,以初具雏形的新鲜死胎示人,堵了顾挽松等追兵之口,料想胤野被切开了肚子生生取出胎儿来,这也是足以致命的重创,鹫峰老和尚虽是央土名僧,却没听说有精通外科的本领,要使这般手段救人,恐非倚靠佛法便能成事,咸以为胤野已死;便是未死于东海,拖命到了京城平望,只怕更难以施救。 然而狐性狡猾,未见尸体,多年来七玄之中始终都有「胤野未死」的声音,鬼先生亮出名号,不过坐实抵狩云心中的猜想罢了,并不如何意外。胤野在嫁与胤丹书之前,可是七玄中锋头最健的魔女,手段之辣,与她的美貌同样卓尔立于尘世之上;这二十几年来集中精力,一意为夫报仇,目无余物,似也合乎她的作派。 只是她的儿子,有不同的想法罢抵狩云嘴角微扬,小心翼翼掩饰情绪,以免教他窥破端倪。两人一前一后,越过大半个冷炉谷,来到南侧的迂回山道间,空气中渐能嗅得一丝蛋腐似的异臭,赤褐色的山壁间寸草不生,明显较谷中余处都要更闷热些。 羊肠小道的尽头没于两片峭壁的交角,从山下难以望见,但蜓狩云很清楚交角后是条长长的岩隧,穿将过去,便到了教门禁地「望天葬」,是历代天罗香首脑处决教中叛徒的刑地,至为不祥。 果然在此。 老妇人心想。但凡教门出身之人,本能都会避开这一处,即连黑蜘蛛的地下网络也未伸进此间,她却从没想过在此训练熏儿,宁可带她到北山石窟,冒着在黑蜘蛛眼皮子底下的风险,也好过走近这片弥漫死气的秃红山岩。 鬼先生却未走上山道,而是在寸草不生的赤褐山壁下一转,沿山而行,直至一块矮树掩映爬满青苔的耸立突岩前,手跨腰间长剑,回头笑道:「长老,便是这儿啦。这块山岩1后,即是龙皇祭殿。」蛆狩云不动声色,余光飞快一扫,见附近地面多有挖掘痕迹,而后才又以砂土回填,不免欲盖弥彰;适才行经的这一大段岩壁之上,依稀可见搭竹架梯的钉痕,显然在这短短几日间,他已遣人做过极其精密的探勘,动手的都不是外行人。 蛆狩云算不上精通土木机关,亦看得出无论搭架掘地,皆是次序井然,有条不紊,便是蘅儿未曾对天罗香出手,教门之中也无这等人才。看来狐异门这些年在寻找遗迹一事上,确实是煞费苦心,虽隐于暗处行动不便,倒是颇有积攒,底气甚足。 「我麾下秘阁之中,颇有精通机关术者,我连夜送他们进谷,沿山查探,却只能确定此间山腹中空,确有玄机,至于如何才能进入,他们却说不妨凿开一探,气得我差点凿开他的脑袋。后来,居然是擅勘地气的人找到了入口。」鬼先生笑着比划: 「他们说,山后有地热硫磺,是以此间寸草不生,但光秃只到这片山岩为止,此间草沃,更化春泥,代表地下有水脉经过,是引了他处水来以推动机关之用。 能说出这番话来,我已相当满意了,龙皇时代的遗址,我也曾经见过几处,构造之巧令人叹为观止,便是当世大匠亲至,也未必能透彻其理,遑论破解。」蛆狩云微笑。「以门主对龙皇的了解,当世恐无哪名大匠比得上。」鬼先生难掩得意。「其实方法出乎意料地简单。龙皇之殿,须得龙皇开启;寓有天命,何愁帝宫长闭」语声一落,蓦地轰隆震响,几难稳立。 山岩间簌簌落尘,比两人还高的巨岩居然平平移开,露出一个丈余高可容三人并肩而入的岩洞来,洞内壁上,两排血红色的水精壁灯接连往深处亮去,然而,却依旧无法一眼到底,可见这条隧道之深,已至山腹中。 蛆狩云并未被青年的装神弄鬼唬住。毕竟摸透他的浮夸性格后,遇事先不信七分再行估量真伪,大抵不会错。老妇人注意到在他「表演」之际,曾一拍腰剑,而那柄金丝嵌缠的乌鞘虽是精心打造,却无法尽掩山岩开启的瞬间,迸出吞鞘口的那一抹流光。 i龙皇之殿,须龙皇开启。 他若能以此打开机关,有无可能黑蜘蛛的倒戈亦于此有关 「长老,请。」鬼先生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带笑的得意眼眸,似将老妇人的出神当作了迟疑胆怯。蛆狩云定了定神,俯首道:「门主请。」见鬼先生转身而入,曼移莲步,不疾不徐地跟着走了进去。 「我视长老为自己人,故邀长老与我同行,初探此间。」鬼先生继续以言语笼络。 抵狩云连陪笑都懒得,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语,却使老妇人浑身一震,差点停下来。 「三日之后,在此地召开的七玄大会上,长老要助我一臂之力,夺下盟主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