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站着的是莫嘉莉的儿子吗？那个私生子？”

“总是说私生子这名声怪不好听的。”

“可这不是事实吗？我有说错吗？”

群众的冷言冷语被他尽收耳底，莫斯越看着地上遗留的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缓缓握紧了双手。莫老爷子见他满脸冷漠的样子，不禁道，“你母亲死了，你不难过吗？”

“她解脱了。”莫斯越淡淡道，“就算难过，人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莫老爷子摇了摇头，“你这个性子，和你的父亲倒是如出一辙…你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吗？”他话音刚落，莫斯越将视线投向他，犀利道，“你认为呢？”

看着他犹如狼般凶猛犀利的目光，莫老爷子心中一跳。莫斯越的眼神很像胥严，甚至骨子里都流着他的血。对方在过去所做的血腥事迹仍旧历历在目，每次看到莫斯越，他都会想到胥严。这也是他为什么在这些年里始终没有

主动松口接莫斯越回莫家的缘故。他曾私下里搜集过关于这孩子的许多资料，从小到大，事无巨细。他看着莫斯越一天天的长大，即使没有享受出众的资源，但依旧变的出类拔萃。与之相比之下，他悉心

栽培的莫书勋却显得不够看。一直以来，莫书勋才是他认定的莫家正统，莫斯越的野蛮生长使他的心情变得复杂，他动过很多念头。但最终还是眷念着那份血缘。尤其是在今天莫嘉莉跳楼身亡后，他

才后知后觉他从前的做法是多么的残酷，竟然一手把自己的女儿逼上了绝路。

莫老爷子走到他面前，叹了口气，“现在你母亲死了，也没人照顾你。回莫家来吧。”

“我需要感谢你吗？”莫斯越冷笑，心中充满了不忿。莫老爷子沉声道，“不必，你大可以把我的做法看做成是补偿。我想你母亲如果在天有灵，也是希望你能回莫家的。过去的那些事就都过去了，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选

。”

莫斯越垂眸，讥笑，“如果我回去，第一个灭了梁家，你兜得住吗？”

莫老爷子微愣，了然后声音掷地有声，“如果你有那个能力，搞垮梁家又未尝不可？莫家从来不怕事！”他看梁昀不爽也很久了，之前知道他还和莫嘉莉纠缠不清他就明白对方是想要借莫斯越的关系来掺和莫家资源，但是现在莫嘉莉已死，梁昀是不可能利用到莫斯越的。他

这个外孙既然对梁昀有仇，他何不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莫斯越闭目，回想起那封信的内容，不得不承认莫嘉莉的时间点算的太好，此情此景，莫老爷子提出让他回归是必然。他若反抗，倒是能白送莫家一个舔犊情深的帽子。如此看来，这一场自杀，倒像是为了将他推向莫家量声定制的舞台剧。他无论如何都只能照着剧本走。莫斯越心中第一次生出一股无力感，不知是该恨莫嘉莉，还是恨自

己。

因为他知道，莫嘉莉的死亡，也是对他的呐喊。

她在喊他，求他，为她报仇。他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