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前的人也是顾曦，但是他知道真正的顾曦不会对他说这些。他轻轻撇过了脸，似乎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看着我，我是她，也不是她。告诉我，如果真的有那个男人出现你会怎么做？成全他，还是…杀了他？”顾曦说着，轻轻吻上他的咽喉，另一只手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你是一个坏男人，所以绝对会杀了他对不对？”

“一切阻碍你达成目地的人，你都会杀了他们，就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

她说完这些话后，叶景行看到原本白茫茫的四周出现了如同走马灯一样的片段。

嗯，梦里面的每一幕映射出的都是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他。

确实，他从出生开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以至于他的父亲在卖掉他时，语气依旧笃定还带着一丝漠不关己，他说，“孩子，相信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是你是这么一个聪明有主意的人。”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活下来，你也会想办法活下来的对不对？”

对，他会想办法活下来，为此不择手段，甚至没有底线。

可是，他真的有错吗？在黑暗世界里也只有没有底线的人才能活下来。

看着那些走马灯般的片段，顾曦的眼底里怜悯的情绪愈盛，“好可惜，你的这些事她都不知道，如果知道，她还会这么喜欢你吗？”

“我真可怜你。”

这句话刺到了叶景行，他伸手制止她继续的动作，淡淡道，“下来。”

顾曦笑着摇摇头，“不要，因为这样你就太可怜了。”

梦里的他微怔，似乎是在仔细思考她的话。

他可怜吗？

“真的很可怜，因为即使是梦，你的梦也那么苦。而我，也是假的…”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身影也逐渐变淡最后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叶景行看着眼前又回归一片白茫茫的梦境，知道自己又什么都没有了。

他从来都是孤独的，一直都是。

所以，他或许也是，可怜的。

等到叶景行从梦中醒来时，周围依旧是一片黑暗，他睡觉时见不得一点光。

他自嘲的想着，大概是在黑暗中游走久了，对于光芒有了本能的排斥。

开灯后，叶景行去冲了个冷水澡，冷掉了梦里翻滚的情欲，也冷掉了所有的睡意，

次日清晨，顾曦登门拜访。

自从回国以后，她来他的家比回自己家还要熟练。

按照这个频率下来，叶景行觉得，大概过年的时候他们两人之间不为寻常的关系就会被暴露了，毕竟太明显，想遮遮掩掩的也很难。

“hello，惊喜吗？”大早上的，顾曦就穿着一身毛绒绒的白色大衣，系着一条格子围巾过来了。此时的叶景行正在用咖啡机煮咖啡，见到她跑来后，淡笑，“并不惊喜，你从回国以后，一天要往我这里跑三次。”

顾曦毫不在意，“有吗？我都没在意次数，只是想要看看你，谁知道过了年以后还能见你几次。”听出她话语里的抱怨，叶景行颔首，“也有道理，对于这一点，你也可以再考虑考虑，看看能不能找一个能够配合你时间的男朋友。”

顾曦扬眉，“配合我时间的男朋友？可我不想要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任何人。”

叶景行闻言，如蝶翼的睫毛微颤。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今天情绪的低气压，顾曦脱了大衣，又在不知不觉中蹭了过来。她从后抱住他的腰，轻叹了一声，“叶景行，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给我其他选择？你怎么那么难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