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戚而痛苦。

后悔和绝望。

病房里的所有人，仿佛都跟着魔怔了。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矜贵的男人，这样强势霸道的性格，竟然会给人下跪，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出来。

唯有宋离，他懂了。

当柳柳把红绳摘下来，系在自己手腕处的时候，他就懂了。

他们兜兜转转了二十多年，终于还是遇见了，走到了一起，只是他不明白，这到底是缘分，还是孽缘，毕竟五年前……

错的太离谱。

如果说，盛又霆打算用自己的余生，来偿还自己犯下的罪孽，那么现在，他则是生生世世都还不清了。

她救了他，他却恩将仇报，为了一个认错的人，为了一个本不属于盛小依的承诺，去伤害了他真正爱的人，伤的彻彻底底。

他残忍的凌虐她的身体，折磨他的意志，踩碎她的自尊，摧毁她的精神，到头来，根本是一场错误，生生世世都无法偿还的错误。

“你，你怎么哭了？”

他一哭，柳柳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要碎了，疼的窒息，连声音都沙哑了起来，“盛哥哥，你别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觉得心里好痛。”

“痛的就像有人拿针在扎一样。”

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整个病房里，都是他喉咙处嘶哑的痛哭。

她蹲下身来，去捧住了他的脸，去擦拭他的眼泪，用了平时大家哄她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去哄他，“乖，不哭了不哭了。”

说完后，埋头去亲了下他的眼睛，眼泪的味道，很咸很苦涩，“这样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