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42部分(2 / 2)

作品:《情色搜神记

纤纤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揽住,“你们全在欺负我”

王亦君拍拍她的背笑道:”

真是胡说八道。这岛上哪一个人吃了豹子胆,敢欺负纤纤圣女哪。”

听见“圣女”二字,纤纤竟似突然悲从心来,号啕大哭。王亦君连忙用肩膀挡住她的嘴,不断地轻拍她背部抚慰,“又怎么啦还是怪我没给你鲸珠么”

纤纤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我不做圣女”

王亦君吓了一跳,“这倒奇了,从前你不是欢天喜地地叫嚷着要做圣女么怎地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那是叫你们给骗了从前你可没告诉我,说圣女不许不许嫁人”

纤纤说到最后四字,双颊禁不住泛起红晕。

王亦君不熟五族之规,对此节也从未听说,蓦然吃了一惊。脑中飞转,适才纤纤随着九姑一道走,难道是九姑告诉她的么口中却仍是笑着,“敢情纤纤想嫁人了么”

纤纤“扑哧”一声,破涕为笑,“你才想嫁人呢”

“那便是了。既然眼下不想嫁人,就勉为其难先委屈委屈作几天圣女。哪天纤纤想嫁人了,再拍拍屁股嫁鸡随鸡,做纺婆织女。你看如何”

“这样可以吗”

纤纤秀眉微蹙,“可是刚才听九姑说,做了圣女便得清心寡欲,不能再喜欢任何男人啦。”

“那是大荒圣女的规矩。咱们汤谷军本就是造反的自由之师,哪能遵循那些繁文缛节。汤谷圣女想嫁人便嫁人,自由得紧。”

纤纤登时眉花眼笑,跳将起来,揽住王亦君的脖子,“还是亦君大哥好”

那丰满柔软的胸脯紧紧地压着王亦君的胸膛,巧笑倩兮,幽香入鼻。王亦君心中突然腾起奇异的感受,立时将它按捺下去,掰开她的双手,将她放在地上,“好啦,现下可以回房睡觉了吧”

纤纤突然想到某事,花容一变,娇嗔满面,“还有一件事。”

“什么”

纤纤恨恨地瞪着他,“还装蒜。随我回房去。”

一拧身,朝着那小木屋走去。纤纤那婀娜的身姿在夜色中瞧来,仿佛是花树的精灵,轻摇曼舞。

王亦君微微一笑,突然有些明白,何以蚩尤会被这个小丫头震得张口结舌,直如呆子。

这条路自海滩,经过树林,抵达小木屋。四年间,他们已不知走过多少次。常常是王亦君在海边修炼潮汐流,纤纤伏在他的膝上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她一路抱回去。也记不清有多少次,他半夜猎杀海兽归来,瞧见纤纤伏在路口的那块树桩上等他等得睡着了。刹那间,许多温馨甜蜜的回忆涌将上来,蓦然有时空错乱之感,仿佛四年的时光突然凝聚为这一条短短的路这个夜雾凄迷的晚上。为什么忽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难道是纤纤明日便要成为圣女了么

屋内空空荡荡,只有两张木床孤孤单单的沐于月光之中。纤纤的众多东西已被搬到不远处的圣女御苑,明日起,便要在那里起居休息。王亦君环顾四围,雪白的月光照了一壁,冷清萧索,他的心中突地有些失落。自明日起,他便要一个人在这木屋之中了。转头望见纤纤冷冷地瞪着他,泪光盈然,“圣女大人,有何吩咐哪”

“你倒真会装蒜,为什么不给我鲸珠还不是瞧见那条人鱼有几分姿色,想讨好她么”

“都快成圣女了,总得讲点道理罢”

“我说的不对么瞧你看着她,眼珠都快掉下来了。跟她说话时笑得嘴都合不上啦,恨不能钻到她的耳朵里和她说话罢”

王亦君这日激斗甚久,又喝了许多酒,本已有些困乏,被她这般絮絮叨叨的一说,忍不住困意上涌,打了个呵欠。

纤纤见状更怒,气得眼圈都红了,“你和她说话便那般有趣,和我说话便要瞌睡么”

王亦君最怕见她哭,登时醒了一半,“傻瓜,倘若你是想要鲸珠,我明日,不,现在便给你擒条龙鲸,还不成么”

“你当我真稀罕鲸珠么我,我”

她突然眼珠一转,“好,倘若你真想将功折过,你便将那无邪鲛珠取来送我”

“越来越胡闹啦,那是人家的国宝,犹如权杖一般,怎能索走。”

王亦君见纤纤嘴巴一扁,便要哭将起来,连忙上前将她搂住,温言抚慰。纤纤每每要哭闹之时,只要被他揽在怀中,则必定止住。这招屡试不爽,今日也是立竿见影。

纤纤被他揽在怀中,闻着那熟悉的气息,感觉到那坚实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心情登时平静下来。伏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他的心跳,感觉与他如此之近,欢喜之余又不免有些害羞。耳中听到王亦君的柔声抚慰,但声音越来越是含糊,过不多时只剩下咕哝声。再过片刻,抱紧自己的双手渐渐地松了下来,接着竟响起轻微而香甜的鼾声。

纤纤微微有些着恼,但想到他抱着自己睡着,突然又有些甜蜜害羞,“这个大傻蛋,竟象马一样,站着也能睡着。”

当下轻轻地挣脱出来,将他架住,朝着木床吃力地移去。纤纤小心翼翼地将王亦君放在床上,吁了一口气,抹抹沁出的香汗。王亦君躺在月光中,嘴角微笑,满脸无邪,犹如一个孩子一般熟睡着。纤纤心中泛起柔情,忍不住“扑哧”一笑,“一骂你就睡着,倒巧得很。”

展开薄被,轻轻的为他盖上。

王亦君不知在梦中梦见了什么,突然眉毛舒展,嘴角笑意更深。纤纤坐在床沿,痴痴地看着他沈睡的脸庞,那俊逸挺秀的脸容无邪温暖的微笑让她一阵阵的心疼。明夜此时,她就将在圣女御苑中独对西窗弯月,以后还能这般与他同处一室,整夜厮守么虽然她在九姑面前胡搅蛮缠,非得继续和王亦君同住下去,但内心深处也洞彻明白,两人都已非孩子,又非亲属,决计无法再这般混住了。

想到此处,心如针扎,“大哥,亦君大哥。”

声音温柔缠绵,竟比窗外那杜鹃还要凄切几分。王亦君浑然不觉,酣睡如旧。纤纤柔肠百转,“大哥,倘若不是你要我做什么圣女,我决计不做。我只想象从前那般终日在你身边,陪着你。做了圣女,可就不能这般随意啦。”

她望见王亦君脖子上的那颗泪珠坠,那是多年前雨师妾临别的泪水所化。难得他竟终日悬挂颈前。她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酸痛醋意,想将那泪珠坠扯将下来,丢出窗去。但触及那冰冷的泪珠坠时,突然住手,毕竟那只是一颗珠子而已。“在你心里,究竟是谁更为重要呢你是将我当成了妹子,还是喜欢的人呢”

眼泪突然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她擦去眼泪,“我可真傻了,你醒的时候,不敢问你,睡着的时候,却这般自言自语。难不成想让你在梦中听见么今晚九姑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她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要是我喜欢你,将来一定会伤心难过,生不如死。她可真会胡说八道,当我是小孩般吓唬么我告诉她一点也不喜欢你。”

她叹了口气,“亦君大哥,我当然是骗她的。其实在我心里,唯一喜欢的人便是你。四年前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喜欢上你了。你可知道么”

这些话憋在她的心中许多年,始终无人倾诉。在这两人共处的最后一夜,柔情汹涌,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难过,竟如洪水决堤一般不能遏止。纤纤轻轻地在他身边躺下,侧着身,对着他熟睡的侧脸痴痴的凝望,右手抱在他的胸前,“这些年爹爹始终没有回来,其实我心中早已知道他多半是死了。”

说到此处,泪水忍不住顺着脸颊淌了下来,“若不是你始终陪着我,我多半也要伤心的死啦。每次我提起爹爹,你怕我难过,总要紧紧地抱着我。在你温暖的怀里,我就将什么难过的事都忘了。”

她突然扑哧一笑,“大傻瓜,其实有时我是故意提起爹爹的,伤心的样子也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因为我想让你紧紧地抱着我。可是这半年来,你抱着我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是被你看穿了吗”

她叹了口气,“从前你生我气的时候,便要打我的屁股,高兴的时候,便要拧我的脸,怕我难过的时候,便要抱着我。可是现在,不管我怎么惹你生气,你也不打我啦。和我说话的时候,也要隔着几尺的距离。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让我到你的床上来。前些日子,夜里又是打雷又是下雨,你也不让我到你床上躲上一会儿。你的心就这般狠么那次我可真生了你的气,赌气要永远不理你呢。可是没过一天,又忍不住和你说话了。”

她把头枕在王亦君的肩上,“明日起我便再也不能和你一道睡啦。到时你想要我来也是不成了。亦君大哥,你会想我么从今往后,每夜我想你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想到此处,她突然觉得说不出的害怕,那即将到来的虚幻的黑暗的孤独,更使得她感到眼下身旁的王亦君,是这般的真实,这般的让她疼心痛肺柔肠寸断。

纤纤托着腮,凑在王亦君的脸旁,怔怔凝视。那浓密而弯卷的睫毛那挺直的鼻梁,还有那优美上翘的嘴唇,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在今夜之前,他是属于她的。但是在今夜之后呢那羞羞怯怯的人鱼妖精,会不会乘隙占据他的心呢以后会不会出现其他各种妖精呢酸酸痒痒的感觉从咽喉向腹内滑去,那种莫名的揪心的疼痛又突然爆发,撕心裂肺,疼痛得几欲窒息。

纤纤突然低下头,闭起眼亲了王亦君的嘴唇一口。柔软的嘴唇温暖的鼻息,她如遭电击一般,心砰砰剧跳,脸腾的红了,脖根处也热辣辣的。迅速地抬起头来,不敢睁开眼睛。那股强烈的疼痛也陡然消失。但是体内突然隐隐作痛,一股温暖而麻痒的火焰从下而上,遍及全身。这种感觉也曾经有过,每次在王亦君怀中时,便常有这种麻痒难言的疼痛,象是一种莫名的渴求,然而她却束手无策。有时仅仅瞧见王亦君,或是被他瞧见,也会突然被这疼痛击倒。

今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