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蛊真人第33部分阅读(1 / 2)

作品:《蛊真人

一介家奴,独自一人替主人掌管了一片渔场。有一天,一只吞江蟾搁浅到河滩上,肚皮朝上,仰头躺着,一直在沉睡。

江凡起初又惊又怕,但是慢慢地,他觉得这只是不是蟾死了,怎么一动都不动

“蟾尸”堵着上流的河水,给掌管渔场的江凡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

江凡千方百计,想把这“蟾尸”弄走。他不过一介凡人,哪里能弄得走这般沉重的吞江蟾呢。

主人家苛刻残暴,完不成每月规定的份额,是要掉脑袋的。江凡不敢禀告上去,不久前就有一人,没有完成份额,禀告了一个正当的原因,结果却被主家当场杀死。

眼看着日期将近,“蟾尸”却一直堵着,极大地影响着他的收益。不由地,江凡越来越恐慌,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他虽然知道自己搬不动这“蟾尸”,但是每天都会过去,对“蟾尸”拳打脚踢,又哭又闹。宣泄着死亡来临前的惊恐和愤怒。

然而有一天,吞江蟾忽然醒来,睁开朦胧的睡眼,盯着江凡看。

江凡当场吓得腿都软了。

吞江蟾半睡半醒,仍旧躺在那里“挺尸”。江凡过了良久,才重新镇定。

他不害怕了,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直接爬到吞江蟾的肚皮上,仰头躺下,望着星空:“蛤蟆呀蛤蟆。你也和我一样,只留着一口气,快要死了吗”

他哪里知道吞江蟾的习性。看着吞江蟾半死不活的样子,只以为它也是奄奄一息。江凡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

吞江蟾半眯着双眼,听着江凡的话,也看着星空。

此后几天,他每天都躺倒在吞江蟾雪白柔软的肚皮上,一边哭泣,一边说话,倾吐着一个凡人的痛楚和压抑。

终于,到达了期限。管事从山寨处下来,来到他的渔场,想要收鱼。

江凡哪有鱼来上缴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推脱需要时间收拾一下,然后又跑到吞江蟾那边告别。

他拍着吞江蟾的肚皮。道:“老蟾啊,想不到我先要死了。能够和你相识,也算是一场缘分。希望你最后的日子里,也能好过一些吧。”

就在这时,吞江蟾开始动了。

江凡吓了一大跳,吞江蟾动作越来越大。他连忙跳了下来。

扑通

吞江蟾翻过身来,肚子朝下,背部朝上,它终于完全醒了。

江凡浑身都湿透了,看到这一幕气得直跺脚:“老蟾啊老蟾,原来你能动啊。啊呀呀,你可害死我了,你早动几天,我就不用死了”

吞江蟾并没理会他的话,它醒来了,就感到肚子饿了。

它半个身躯沉入水中,然后张开大口,开始吞吸河水进食。

这一刻的情景,看得江凡目瞪口呆。他震惊地看着河水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

大量的河水被吞江蟾吸进了肚皮里去,但它的肚皮半分不见涨大,好像里面是一个无底洞。

半晌之后,吞江蟾才悠然地停止了进食。河水已经暴降到很低的程度,充满淤泥的河床绝大部分都裸露出来。人站在河底,河水仅仅只达到人的膝盖处。

江凡站在河岸出,呆若木鸡。

吞江蟾看了他一眼,忽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肚皮一鼓一缩,嘴巴张得老大,猛地向外喷吐出大量的河鲜。

什么鱼虾龟鳖,田螺黄鳝大螃蟹应有尽有

吞江蟾只是以水为食,并不吃这些河鲜水产,它将这些东西统统都吐了出来。

这一刻,天空就好像是下了一场河鲜豪雨。

转眼之间,这些河鲜就堆成了一座小山。江凡看到这里,狂喜得一蹦三尺高。他大叫道:“我有救了,我有救了这些鱼鳖,足够我三个月的份额。老蟾啊老蟾,多亏了你呀”

他将这河鲜都收拾起来,交到了管事的手中。

管事顿时又惊又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份量他赶忙禀告上去,山寨中的蛊师也察觉到了河水的突变。

调查之后,他们很快就发觉了吞江蟾的存在。

这可是五转的蛊啊

山寨中一片恐慌,组成大部队,要驱赶吞江蟾。

江凡不愿吞江蟾遭到伤害,这些天他已经把吞江蟾当做了唯一的朋友看待。

他跪在蛊师们的面前,痛苦哀求。蛊师们哪里会把这个凡人看在眼里呢一脚把他踹开,正要痛下杀手。

就在这时,吞江蟾赶了过来。

也不知道,它是把江凡也当做了朋友,还是觉得留着江凡在身边,比较有趣,能唠嗑解闷。

总之它出手了。

它背起江凡,吐出的江河席卷了整个山寨,淹没了大半个山峰。

这一战,震动南疆

从此以后,江凡的名字传遍了十万大山。吞江蟾留在了他的身边,他拥有了一只五转的蛊虫

要知道,就算是五转的蛊师,也未必有一只五转蛊虫。

五转蛊师稀少罕见,就算是古月一族整个历史上,也只出现过两人。一位是一代族长,第二位是四代族长。

但是他江凡,根本就没有开启空窍,只是一个普通人,却豢养了一头吞江蟾。

他的存在,震动了蛊师界。

后来,江凡在原来的山寨地址上。建立了一个村子。他宽容待人,对凡人抱有同情,立志建立一个人人平等。没有压迫的山寨。

他成了一面旗帜,周围的山寨中的普通人,都向他这边涌来。都想要依附于他。

但他最终,还是被人刺杀。

空有一只五转的吞江蟾,并不能让他真的成为强者。他终究不是蛊师,他死后,吞江蟾也走了。

蛊师们夷平了他的山寨,将那些胆大包天的凡人都屠杀个干净。

江凡以凡人之躯,挑战整个社会的体制,自然引起了蛊师们的愤怒。

“不知道这一世,因为我的影响,江凡还会不会出现。”回忆结束。方源笑了一笑。

赤山却笑不出来。

他沉着脸,铩羽而归。

山脚下的村民们,一直期待着蛊师大人能解决掉这个麻烦。

但是堂堂的古月赤山亲自出马,亦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这让村民的恐慌之情,迅速蔓延开来。达到了高峰。

他们拖家带口,带着大包小包,纷纷涌上了山寨。他们自然不敢擅闯山寨,所以越来越多的村民,跪在了山寨大门处,祈求蛊师大人们开恩。放他们进来。

大厅中。

“什么这样的一群贱民,居然敢包围了大门。真是岂有此理,胆子越来越大了,杀了,都杀了”刑堂家老咆哮着。

药堂家老古月药姬脸色也阴沉着:“这群贱民虽然死不足惜,但杀一就能儆百。杀了几个不顺眼的,就能驱散了这人群了。可是却让其他山寨看了一个笑话。”

古月赤练道:“现在的关键,还不是这个。若是连赤山都推不醒这吞江蟾,我族还有什么人能行看来真的要请援兵了。熊家寨以力量见长,唉,为了山寨的安危,请他们出手,即便花费一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这番话引起了其他家老的赞同,族长古月博也是意动。

“族长以及诸位家老大人,晚辈有事禀告。”古月赤山立在堂中,听着家老们的话,忽然行了一礼,开口道。

古月博点点头,他对古月赤山亦是抱有欣赏的态度:“赤山,你有什么建议,不妨事,都说来。”

赤山不答反问:“诸位大人,要推醒这头吞江蟾,是不是非得靠一个人的力量”

古月博:“按照上代族长偶然间提到过,吞江蟾脾气温顺,且嗜睡。就算被推动身躯而醒来,也不会发怒。所以,才命山寨中力气最大的你,去推醒它。结果却是失败了。”

赤山便道:“那就请族长大人,赐我一只蛮力天牛蛊。有了这一牛之力,再加上晚辈的这天生的气力,定然能推动这只吞江蟾。”

“绝不能动用蛊虫的力量。”赤山话音刚落,就有一位家老断然否定了他的请求,“蛊虫的气息会引来吞江蟾的警惕,若是让这蟾感觉到威胁,而暴动起来,那结果谁负责”

“不错。”古月博点点头道,“动用了蛊虫,就算是推醒了吞江蟾,也得不到它的认可。必须是单独一人,靠着自身的力量,推醒它,才能让它认可。”

蛊是天地真精,但是习性近乎于野兽。野兽有各自的领土,流浪的猛兽遭遇到这片领土的兽王,往往会展开一战。胜者夺得领地,败者则去流浪。

兽潮的形成,也是基于野兽的这个习性。强大的兽群,侵吞周围的领地。弱小的兽群被躯干出来,就形成了前期的兽潮。

要驱赶吞江蟾,就是在这习性上着手。

吞江蟾性情温顺,不爱争斗,只要让它认可了这片领土的“兽王”的能力,它就会退去。

因此动用蛊虫不行,蛊虫气息的会让吞江蟾觉察到,后果难以预测。调集众人合力,也不行。人一多,即便推动了吞江蟾,它也不会走。

因为这是众人的力量,胜之不武,它不会认可。

所以,族长才让赤山前去走上一遭。皆因他的本身力气是古月山寨中最大的。

“原来如此,我了解了。”赤山终于弄懂原委,他抱拳道,“既是这样,那晚辈向诸位家老推荐一人,此人力气比我还大。”

“哦,是谁”

“竟然还有此人,为何我们不知”

“赤山,不要卖关子,快快说来”

“此人就是古月方源。”赤山说出了一个名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节:此子顽劣,需要打磨

“古月方源”一听到这名字,众家老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却很清楚这人,事实上,自从一开始,古月方源的名字,就时不时地回响在他们的耳中。

尤其是开窍大典之后,展开了蛊师修行,此子越加能折腾了,时常都会闹出一些事情来,惹人瞩目。

“哦,我有印象。前段时间,就是此子卖了双亲的遗产,买了一只赤铁舍利蛊吧”一位家老恍然道。

古月赤练古月漠尘听着这话,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赤铁舍利蛊若是被赤山,或者漠颜用了,就能助其中一人登上二转巅峰,自此和古月青书分庭抗礼。

这反映到高层来,不管对于漠脉,还是赤脉,都是一种政治上的胜利。没有想到,结果却被这败家小子坏了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子的确有股气力。当初在擂台上,两拳打破玉皮蛊的防御,将方正揍趴下,夺得此届的状元。”一个家老回忆道。

这次轮到族长古月博脸色有一丝的些微难堪了。

古月方正是他特意培养出来的,方正的失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他族长一系的失败。

只要入了体制,任何人都会被打上阵营的标签。政治中有中间派系,但绝没有无派系的人。

“但真要论力量,恐怕他的气力,还比不上赤山你的吧”赤练疑惑地问道。

赤山恭声答道:“诸位家老也许有所不知,方源不仅买了赤铁舍利蛊。而且还收购了一只荃构啤u饧父鲈拢恢痹诠郝蛞爸砣猓寡\豕蛊,增强自身力量。有一次,我看到他在山坡上搬弄巨石,丈量自身的气力。我不知道,他最大的力气有多大。但就我所见。已知道他的气力绝不会输给我。”

“原来是这样。方源这孩子,想不到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古月博点点头,道。“那就命令方源那组,再去试一试罢。”

听到这里,内务堂家老脸色尴尬地从座位上起身。站了起来:“族长大人容禀,这方源至今孤单一人,还没有加入小组。”

“这是什么意思”古月博微微皱起眉头。

“是这样的。自从第一次兽潮之后,他所在的小组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存活。”内务堂家老回答道。

“即便如此,那重组时,怎么没有算上他”有家老好奇地问道。

“唉”内务堂家老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事我也叮嘱过他,但是他却没有加入小组的意向。老实讲,我很看不惯这小子。他最擅偷奸耍滑,恐怕是因为继承了那笔遗产,就丧失了奋斗之志。”

“偷奸耍滑这不可能吧,那他没有小组,如何完成族中每月规定的任务”一位家老怀疑道。

内务堂家老的脸色完全沉下来:“他每月都会接强制任务。但每一次都是失败。他的履历是我见过最差的,几乎都是任务失败的记录。我曾经专门找他谈过几次,但他仍旧我行我素,毫不悔改。但他并没有违反族中的规矩,致使我亦无妨惩处他这等顽劣刁钻的小子”

众家老听得面面相觑,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求上进的后生晚辈。

任务失败越多。就代表着在族中前途越小。

“这小子糊涂啊”

“哼,简直是顽劣不堪”

“他这是在自毁前程”

“我若生出这么个惫懒晚辈,直接一巴掌把他拍死”

“好了。”古月博抬起手,制止了众家老的窃窃私语,脸上看不出喜怒。

古月博目光环视一圈,最后停顿在内务堂家老的身上:“强制命令,古月方源前去吞江蟾处,让他出出力。此子顽劣且桀骜不驯,又自由散漫惯了,需要打磨。若是失败,也可借此稍作惩戒。”

“遵命,族长大人。”内务堂家老连忙应道。

酒肆中人声鼎沸。

“你们知道吗,就在刚刚,家族派遣赤山小组前去山脚,结果失败归来了。”

“山脚下的村民都堵到了寨子门口,现在跪了一地呢。”

“哼,这群贱民,一点见识都没有。吞江蟾是什么,那是五转蛊虫。真以为躲到寨子里就安全了”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恐慌的氛围已经越来越浓郁。这些蛊师们都在强自镇定。

方源又听了片刻,已经毫无新鲜的消息。正要起身离开,就在这时,酒肆中走进一人。

他身躯高大,虎背熊腰,赤裸上身,肌肤赤红,肌肉贲发。

正是古月赤山。

酒肆中的议论声,顿时停息下来,无数双目光注视到赤山的身上。

赤山不管这些视线,只是扫视一圈,看到了方源。

“你原来在这里。”众目睽睽之下,他走到方源的面前,“走吧,家族已经下了强制命令,详情路上再说,先和我到山脚下走一遭吧。”

方源目光闪了闪,这等强制命令他不好推却。再者就算是面对吞江蟾,危险性也不大,便点头答应下来。

直到方源赤山二人出了酒肆,酒肆中这才再次喧闹起来。

“掌柜的,老天有眼啊。你看看,这现世报来的这么快那可是五转的蛊虫啊,连其他蛊师大人都束手无策,他又这么年轻,过去了不就是白白送命么”

“原本想着,方源公子会和其他蛊师大人不一样,能体恤我们这些下人的辛酸和痛苦。哼,想不到也是一路货色。死吧死吧,死了也不可惜。”

“掌柜的。你这伤也不算白挨的,赔上一条蛊师大人的命,绝对是赚了的。”

掌柜老者的头部已经缠上了一圈圈的白色绷带,此时他口中哼哼不断,无力地靠在墙角处。

几位伙计围着他,说着开解的话。

老汉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听着这些话。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但他听了一阵后,假意低声喝斥道:“都给我闭嘴,这话是我们能说的吗不怕被别的蛊师听到掉脑袋吗”

伙计们都嬉笑着:“掌柜的你太小心了。酒肆里这么吵闹,谁会听到我们这么低的声音呢”

这话音刚落,坐在最近位置上的一个蛊师便插进话来。道:“我听到了。”

掌柜的,和几个伙计顿时面色大变,惶恐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大人”掌柜老者也不顾头部的昏沉眩晕,赶紧走到这蛊师的身旁求饶。

这位男蛊师却抬手,制止他的话。

“你们说的很好,我喜欢听。方源这小畜生,死不足惜再说说这样的话,说的好,我大大有赏”男蛊师取出一块元石,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如果方源在这里,就能认出这人。就是当初小兽潮的那名治疗蛊师,方源将他爱慕的女子当做了盾牌,挡在了身前。他因此深恨方源,一直不得排解。

几位伙计面面相觑。一个胆子大的,看着桌子上的这块元石,眼睛都直了。

男蛊师的三位同伴,却都皱起眉头,但是又不好明劝。只能听着几位伙计,争先恐后地痛骂方源的话。

初秋。一片好风景。

山林中,树叶一丛深,一丛浅,绿叶点点映着黄叶,黄叶淡淡衬着红叶。

稻田里,一片片黄橙橙的稻谷,随着秋风泛起金涛。

一些绿油油的菜地中,肥嫩的菜叶新鲜可人。

方源从山腰一路疾驰,随着赤山小组来到山脚下,见到了这只五转的吞江蟾。

它体型巨大,简直像是一座小山。仰躺在河床中,直接堵住了河道。上游积着河水,已经快要溢出河岸。而下游却几乎断流,只有浅浅的一小股滋润着河床。

吞江蟾肚皮朝上,雪白细腻,笼罩着一层光泽。它的背部,则是晴空万里时蓝天的颜色。亦是光滑,没有寻常蛤蟆背上的疣粒。

它此时躺着,呼呼大睡着。但是却没有打呼噜,睡得很安静很温和。

感受到它的气息,方源空窍中的两只酒虫,都缩成了一团。荃构埔簧ɑ犊斓钠螅傻煤艿汀<木釉谟沂终菩牡脑旅9疲蚴樟擦斯饷1br >

唯有春秋蝉,仍旧安然沉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