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又看了一眼地上不断蚕食着书卷的火焰，仍旧坐在蒲团上，但他忍不住再次开口了：“芳儿，嗔、痴蒙蔽了你的心x。你若不被伤心、执念、愤恨所h，理应明白，老衲无须灭口；何况在官军一败涂地之时，灭口已无用处了。”s1;

道衍看了一眼即将烧尽的书卷，不禁又道：“王氏死于上吊自尽。正如芳儿所言，彼时她不该再寻短才对，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要冷静。”

第一份书卷已经化为灰烬，姚芳拿起了最后一份。

道衍显然已经稳不住了，他径直站了起来，伸出枯手想制止姚芳：“当年你爹着实是冤枉的，但老衲也有苦衷。这些年老衲虽欺蒙了你们兄m，可养育之恩你不能全忘了”

姚芳听罢摇摇头，漫不经心地把最后一份书卷点燃了。

道衍忽然冲了过来，姚芳挑起径直抱住道衍，让道衍眼睁睁地看着地上最后的书卷燃烧。道衍七十多岁的人，力气远不如姚芳这个武夫，他挣脱不了，急道：“芳儿，快灭火事情还可以商量，你做这些、于事无补”

在道衍激烈的挣扎和哀求之中，他亲眼看到多年的心血道余录化为了灰烬。他浑身一软，人便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姚芳看他那副样子，冷冷道：“道衍大师，你看，四大皆空都是假的。人只要活着，总有在意的东西。若真的四大皆空了，g嘛不g脆死了更轻松，活那么大年纪，有啥意思”

道衍已经不用“你还没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