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本是个明理人，听她这么说，就明白了，又听陌茶话里意思是明年有更好的活儿给她，心里也就宽下了。

主仆二人走在村中路上，经过柳树下河岸边时，正看见那几乎天天清早都来洗衣服的沉默小姑娘，正孤零零地一个人蹲在青石板上，埋头搓衣。

陌茶静静看了会儿，对静夏道：“你在这等我一会。”

小姑娘年岁和自己相当，一双小手又红又肿，脚上的布鞋完全看不出原样，身上的衣服层层叠叠，这是把家里能穿的衣服都套身上了吧，纵是这样，仍能从脸色看出难以抵挡寒冷。

这副样子.。。陌茶想起自己最初住进这副小身板时，就跟这小姑娘相差无，心里的同情怎也止不住。

她在岸边蹲下，友善地说道：“嗨，早啊。”

小姑娘闻声转头，看到是她，先是一愣，然后羞涩地抿嘴笑笑，朝她点点头。

“我叫陌茶，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陌茶含笑问道。

“我知道你的名字。我姓付，叫付正月。”小姑娘的嗓音有些沙哑低沉，像是男子的声音，语调有些生硬，像是许久不曾开口说话似地。

陌茶道：“你好，付正月。我以后可以叫你正月吗？”

付正月略微迟疑地看着她道：“你愿意跟我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