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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庆余年

“怎么会都是天潢贵胄,我巴结还来不及。”范闲冷笑说道:“不过你的想法我也清楚,不想兄弟阉墙也简单,赶紧打垮他们。”

大皇子不赞同地说道:“这话说的难听,都是父同胞,静候圣裁便是,你也有些分寸才好。”

“别介。”范闲摇头道:“还是那句老话,我可是姓范的不过你也放心,我可没有砍自己手指头的爱好,只要今天晚上之后,他们肯老实些,我自然也不会做什么。”

大皇子笑了起来,范闲思忖了会儿后也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话说从古至今,史书可见,极少有那位年轻臣子敢像自己这样当面威胁太子皇子,更何况还是用的这种教训的口吻,这事情显得确实有些荒谬。

范闲坚称自己姓范,但他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本来应该姓李的缘故,自己断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和皇族子弟们谈判,甚至连这种资格都没有,依照自己的行事风格,只怕许久之前就死翘翘了。

所以当他在御书房等了很久,终于见到那位掀帘而入姓李的皇帝老子时,他表现的还算尊敬,只是眉眼间偶尔露出几丝冷意与倔犟。

正所谓路演来,始终如。

第四十六章 御书房内忆当年

御书房里比外间要暖和许久,采自琅琊州的银竹炭在三个火盆里燃烧着,设计精巧的火盆没有溢灰,只有溢暖,将整个房间都包容在与时令不合的春意里。

只是有股淡淡的灼味儿,味道并不难闻,但在范闲灵敏的鼻子闻来,总有些不适应,不由有些想念某个遥远世界里某个白色房里的暖暖味道,想起前世曾经看过的两句俏皮话毛主席没用过手机,皇帝也没吹过空调。

皇帝自顾自坐到了榻上,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他对于御书房里的温暖极为满意,鬓角些微的银发,眼角些微的皱纹都平顺着,在榻上脱了外面的那身龙袍,早有小太监取来棉质的常服穿上,又端来了碗温热的燕窝。

范闲安静地站在旁,眼光却忍不住好奇地偷偷瞄了眼,天下至尊的日常生活确实没有什么出奇。

皇帝正喝着,余光里瞥见范闲鬼头鬼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骂道:“江南还没好吃的馋成这样。”

范闲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主要是今儿个要趁早进宫,早饭也就是胡乱扒了两口。”

皇帝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姚太监在旁早等着这旨,赶紧去帘后搬了个圆绣墩出来。范闲屁股坐下,不由想起了年半前,自己第次进御书房议事时的情形,又有些好奇,今天朝会结束之后,为什么陛下的御书房会议没有继续开展,反而是单独召见自己。

与皇帝年多不见,心里又在琢磨演技这种东西,范闲时不知如何开口,好在君臣应对,本就应是皇帝先开口才是,御书房内顿时又陷入安静之中。

皇帝将喝了半的燕窝搁在桌上,抬头看着范闲的脸,看着那张清秀温纯的面容,不知怎的,那颗直冰冷了二十年的心动了下,忍不住缓缓摇头,想将那丝情绪从帝王的脑袋里剔掉。

“伤怎么样了”皇帝尽可能淡漠地问道。

范闲微微佝身,恭谨应道:“谢陛下关怀,臣已无事。”他心知肚明皇帝肯定已经知道燕小乙儿子非正常死亡的消息,但既然对方不提,不将这件事情和自己联系起来,他当然乐得装哑巴,懒得多做辩解。

“陛下”皇帝心里重复了遍,叹了口气,笑道:“不用这么拘谨,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年前逐你去江南,为朕便是想磨砺你,提拔你,只是未免辛苦了你。”

皇帝能说出如此柔软的话,实属不易,但范闲心头微动,却未曾柔软,和声说道:“实不敢瞒陛下,这去江南我还真是很愿意的。”

他笑着继续说道:“江南风景好,我直想去逛逛。”

嗯,不称臣而称我了,每次这二人的对话便是这样发展,先由君臣,再至老少,再至模糊的父子情状,从不言明却彼此心知肚明,暖昧着,酸着,无耻着。

皇帝笑了起来,半晌后静静说道:“你在江南做的很好朕,很欣慰。”

这说的自然是内库的事情,胶州的事情,江南路的事情,所有的切事情,范闲都表现出了位年轻名臣所应该有的风度与气魄,为这个朝廷,为这个皇帝从民间军中搜刮了太多好处。

范闲如今是皇帝手中的把刀,基本上已经把朝中的有力阶层得罪完了,皇帝也明白这点,想到山谷狙杀之事,不免对范闲有些淡淡的怜惜之意,只是不多。

略说了几句在江南的事务,关于政事上的汇报便结束了,毕竟回朝述职的主旨还是在朝上,等过几日的大朝会,范闲自要穿着官服,特上朝迎接满朝文武的赞叹或是指责,今日御书房内,不过是位帝王,位近臣的交心,尤其是关于江南和胶州的事情,早已通过不曾间断的密奏全部交由皇帝知晓,今日所论便在它处。

它处乃是澹州处,皇帝似乎对范闲的澹州省亲之行特别感兴趣,问的很详细,范闲虽然心里觉着有些奇怪,但耐着性子讲解,甚至连冬儿的事情也没有遗漏下来,谁知道自己身边究竟有皇帝多少眼线。

皇帝自然还要问问澹州乳母过的如何,范闲回答,又描绘了番澹州如今的景象,那些白色的海鸥,州城旁陡峭的悬崖。

然后范闲便沉默了下来,因为他有些意外地发现,皇帝似乎走神了。

皇帝的眼帘微微垂着,眼角的皱纹显现着中年人特有的魅力,没有看范闲,也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随范闲的叙述回忆澹州的切。

忽然发现讲故事的声音停了,皇帝有些怔然抬首看,发现范闲正关切地望着自己,不由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想着最后次西征归来后,朕便再没有出过京都,不免有些怀念澹州的景色。”

最后次西征之时,京都有变,太平别院被血洗,范闲被五竹抱着,坐着那辆有黑布的马车遁至澹州,范闲面色不变,只是犹疑问道:“陛下,您也去过澹州”

“当然去过。”皇帝唇角微翘,微笑说道:“朕去澹州时,你还没有生,便是在那里遇见了你的母亲。”

君臣二人同时默然,均觉着这句话有些白痴,当爹的刚遇见当妈的,这当儿子的当然还没有生。

半晌后,范闲略带丝惘然之意说道:“原来就是在澹州。”

“陈院长和范尚书没有对你说过”皇帝似笑非笑说道:“朕本以为当年的事情你总该知道些。”

范闲知道此时只要自己开口问,面前这个已然沉浸在美好回忆之中的皇帝定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不知道为什么,范闲不想问,就像是那层纱帘之后隐藏着什么样的苍山美景,而在山中有怪兽,大怪兽。

他只是平和笑道:“长辈们哪里有闲空儿和我讲这些,只是小时候就知道朝廷对澹州城有特恩意,最开始是免了三年赋税,这次回去,发现还是直免着,澹州百姓们生活的不错,对陛下都是感激不已。”

“朕乃天下之君,爱惜子民本是应有之义,何需感激”皇帝笑了笑,望着范闲叹了口气,说道:“免了澹州二十年赋税,是因为姆妈,二来,也是为了感谢当年那个海港。”

这话范闲便不好接了,难道要陪着皇帝谈初恋更何况那个初恋是自己的老妈。恰此时,他的肚子咕咕叫了声,眼珠转说道:“皇上肚子真饿了,赏碗燕窝吃吧。”

皇帝怔,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范闲的鼻子半晌说不出话。庆国皇帝自登基以来便威立方,眼观天下,朝中臣民无不悚然而敬惧生,十余年来,哪有臣子敢在君臣对话之时嚷着肚饿,讨饭吃的道理便是太子大皇子年幼之时,被宫中娘娘们抱着,也不敢如此没大没小的说话。

许久之后,皇帝才止住了笑声,眼里满是盈盈的疼爱,骂道:“这个没脸皮的劲儿,和你母亲哪有半分咳咳。”

皇帝强行咽下那句话,余光瞥见桌上那半碗燕窝,随意指了指,说道:“还热着,赶紧吃了。”

范闲怔,屁颠屁颠地上前接过那洁莹片的白瓷碗,也不忌讳什么,几口便刨完了,脸上并未刻意露出感激涕零圣恩浩荡的神情,但吃的也是极顺口。

这幕落在皇帝眼里,皇帝十分满意,心道安之果然不是个作伪之人。只是皇帝哪里知道范闲的心里在骂娘,不是骂皇帝小家子气,而是在厌恶那燕窝粥是对方吃过的。

旁安静侍立的姚太监看着这幕却是心头大惊,他在宫中也有许多年了,像今日这种君臣融洽的情形却是没见过几次,上次好像还是舒芜大学士自北齐归来,陛下为示恩宠以及绝无介怀之意,赏了他半片肉脯

可上次舒大学士可是因为那片肉脯感动的无以复加,跪在陛下面前浊泪纵横,连声颂圣不止,哪里像今日小范大人这般自在自然。

偏生,陛下似乎更喜欢小范大人这种作派些。

姚太监低着头,心里却在赞叹着,这等君臣,这等父子,在宫中实在是少见。正思想着,却被陛下的句话唤醒过神来,他赶紧接过粥碗,退了出去,路沿着宫檐行走,却还在想着先前那幕,深深畏惧与佩服。

御书房内只剩下皇帝与范闲二人,片刻后,皇帝忽然开口说道:“你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在太学时那样胡闹澹州,嗯,为了个家养丫环去把位官员家的公子踹的半年起不了床,总是失了体面。”

范闲闻得这话,将颈子直了起来,语气平静却带着倔犟说道:“皇上说的有理,不过如果有下次,我还是要踹的。”

“罢罢。”皇帝笑了起来,“你爱踹就踹,只是胡闹总要有个限度,别太过头。”

范闲察觉到皇帝的话中另有别意,便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而皇帝看着这年轻人的眉眼,皱了皱眉,心想这小子为了个被赶出家的大丫环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山谷里他的手下被弩箭射杀了十几人,依这小子记仇的性子,要让他强吞下这口气,只怕有些难做。

当然,皇帝可以直接开口让范闲消停些,但皇帝不愿意这样做。

“听说晚上你要请客”

范闲微微怔,恭谨说道:“是,离京年多,有好些位大人与都没见,借着这个机会,大家聚聚。”

皇帝的脸色平静了下来:“还是先前那句话,胡闹可以,有个限度。”

“是,陛下。”

“山谷里的那件事情,朝廷会查,会给你个交代。”

“是,陛下。”

“少年人,看事情的眼光要长远些,不要只是局限在眼前。”

“是,陛下。”

“来年找个时间,朕要去江南看看,看看你与薛清将朕的粮仓内库打理的怎么样。”

“是嗯”

范闲霍然抬首,带着丝惊讶看着皇帝,皇帝出巡这是十几年来都未曾有过的事情,尤其是如今的京都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虽说皇帝坐镇宫中,没有人敢太过猖狂,可是山谷之事,胶州之事,都说明龙椅下的火山已然变活,这个时节,皇帝居然敢出巡

范闲不明白皇帝心里在想什么,沉默片刻后说道:“臣以为”

将自称又改成臣,这便是要正式进谏劝阻,但是皇帝不给他这个机会,挥挥手说道:“朕意已决,手中天下,几个臭虫乱跳,何需介怀朕是要去澹州看看的,开年后你回江南,记得备好,只是事情需做得隐秘。”

范闲无话可说,只好点头应下。

皇帝看着他,皱眉说道:“先前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范闲有些头痛地猜测道:“是指胡闹的事情”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朕就这么几个儿子,你们爱闹就闹,只是不要闹到不可收拾,你的心思,朕也明白些,很好,继续这样做下去。”

范闲心头惊,儿子,你们,这已经算是点明了但他感觉皇帝的那双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自己的身体,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皇帝知道自己的心思他马上联想到前年在抱月楼前与二皇子的冲突,在茶铺里与二皇子的那番对话。

如果皇帝是凭由那番对话来猜测范闲的心,不能不说他猜的基本正确。

“那位海棠姑娘回北齐了吧”皇帝忽然说了句话。

范闲心头再惊,脸上却流露出丝无奈之意,点了点头,说道:“狼桃带人把她接了回去。”

皇帝微微闭目说道:“最先前,朕是不喜欢的,毕竟晨丫头许了你也没两天,不过后来觉着,这事倒也不见得点好处也没有,天道与各地祭庙的关联深,你如果有本事将天道控在手中,对朝廷来说,是椿堪比军功的大功。”

不等范闲说话,皇帝继续淡淡说道:“苦荷死后,就应该是海棠继位,你自己要想清楚其中的关联。”

范闲低头默然。

皇帝说道:“和北齐的女人亲近些无妨,但和北齐,还是保持些距离。朕不疑你,只是我大庆朝心志在天下,年内你诸般动作,总会让军中有些人疑心,他们都是些马上的直爽汉子,要的便是开疆拓土你此次回京,想必也觉着枢密院对你的态度不如何,这便是其中个缘由。”

范闲依然默然,知道这便是所谓鸽派鹰派的冲突,只是皇帝骨子里肯定是那类肉食者,他虽说不疑,但这话其实是很严肃地提醒自己。

“是,陛下。”范闲温和应道:“臣有分寸。”

看着他的小意模样,皇帝安慰的笑了笑,挥手说道:“难得回京,去宫里各处逛逛”他沉吟片刻后说道:“哄太后开心些。”

范闲领旨,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姚太监在门外候着,见他出来,便领着他往宫里四处行去。范闲虽然入宫许多次,对宫内的道路也极为熟悉,但知道自己位外臣入宫晋见,去拜各宫的娘娘本就有些不合规矩,格外要小意些,自然需要太监当头领路。

其实说到底,他这位皇族编外人员加上郡主驸马的身份,才让他有机会在这皇宫的圆林里自由行走。

第处要去的自然是含光殿,太后老祖宗的寝宫,太后老人家刚刚午睡起来,身子骨有些疲乏,便没有与范闲说多少话儿,只是范闲敏感地察觉到,太后对自己的态度虽然依然冷漠,但比诸当年吃祟杂汤那时节,已经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略说了些闲话,范闲见老人家神态有些不适,便知情识趣地告辞,临行前说着待婉儿回来后再起进宫拜见,老人家果然有些高兴。

出殿之前,范闲小声地对女官说了几句话,开了个方子给老人家调理身体,含光殿里的女官虽然不敢给太后乱用药,但也是知道这位朝中大红人的医名,喜喜地接了过来,只等太医院审后便用上,忍不住赞了两声驸马孝顺。

范闲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便离了含光殿,沿着阔大皇宫里的道路路向西,路过广信宫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姚太监在旁小心李翼问道:“范大人是广信宫。”

范闲愣,笑骂道:“我当然知道,你这老家伙又在想什么”

姚太监嘿嘿笑道:“怎么说也是您的岳母,要不去见见,传到太后耳里,只怕老人家不高兴。”

范闲怔住了,就在离广信宫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第四十七章 抱月楼前笑兄弟

范闲怔怔望着广信宫,望着宫下的柱子,心里想着,不知道那柱子上面的洞有没有被用石灰填住。

当年他第次夜探皇宫,便是在这座宫殿的大柱后,被那名宫女隔柱刺了剑。

剑尖穿过厚厚的木柱,险些刺入他的腰骨。

直至今日,范闲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剑上的杀意,虽然那名宫女当场就被他格杀。而也就是在那个夜里,他偷听到了长公主与北齐皇室的勾结,言冰云被出卖的真相,挡了燕小乙那宛如天边射来的箭

今儿个雪停了,皇宫里吹着寒风,反而比前几日更冷些,范闲打了个寒颤,自嘲笑着摇摇头,与姚太监离开了这里,往皇后太子所在的东宫行去。

虽说长公主是他的岳母,终究是要见的,但对于那个魅惑近妖冷酷无情的女人,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相见之时能拖日是日。

这些年来,在皇帝的暗中安排下,在陈萍萍与各方的配合下,范闲逐步接受了长公主的应势力,双方早已无法共存,终究有大打出手的天。只是公主的势力早已不如当年,可范闲依然警惧着,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婉儿的母亲,还因为心中那抹异样的感觉。

前世听过何姑娘的首歌,把什么什么给了他范闲也是这般觉着,长公主把内库给了他,把女儿给了他,把姘头给了他,把崔家给了他,明家也将要给了他,看模样还有很多东西要转交给他,如果换成自己是长公主,估计也会咬着嘴唇不言语,眼里喷火把这个坏女婿烧死。范闲怔怔望着广信宫,望着宫下的柱子,心里想着,不知道那柱子上面的洞有没有被用石灰填住。

当年他第次夜探皇宫,便是在这座宫殿的大柱后,被那名宫女隔柱刺了剑。

剑尖穿过厚厚的木柱,险些刺入他的腰骨。

直至今日,范闲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剑上的杀意,虽然那名宫女当场就被他格杀。而也就是在那个夜里,他偷听到了长公主与北齐皇室的勾结,言冰云被出卖的真相,挡了燕小乙那宛如天边射来的箭

今儿个雪停了,皇宫里吹着寒风,反而比前几日更冷些,范闲打了个寒颤,自嘲笑着摇摇头,与姚太监离开了这里,往皇后太子所在的东宫行去。

虽说长公主是他的岳母,终究是要见的,但对于那个魅惑近妖冷酷无情的女人,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相见之时能拖日是日。

这些年来,在皇帝的暗中安排下,在陈萍萍与各方的配合下,范闲逐步接受了长公主的应势力,双方早已无法共存,终究有大打出手的天。只是公主的势力早已不如当年,可范闲依然警惧着,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婉儿的母亲,还因为心中那抹异样的感觉。

前世听过何姑娘的首歌,把什么什么给了他范闲也是这般觉着,长公主把内库给了他,把女儿给了他,把姘头给了他,把崔家给了他,明家也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