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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庆余年

发话,这些人才稍微清醒了些许,知道范闲的身份,便开始听从他的指挥,有条不紊地步步进行,首先去请出了庙宇中楼地那些老年大臣,然后急派侍卫上楼护驾,传递消息,同时分出了十几个高手,开始小心翼翼地在四周布防。

反应很快,动作很干净利落,虽然那些权贵们惶恐不安,但侍卫与太监们还是鼓起勇气在灭火,不多时,便将楼下的火苗压制住了,包括范尚书在内的那些老大人趁机从楼里退了出来,只是悬空庙的楼梯很窄,报信的人很慢,顶楼的人时还撤不下来。

看见父亲无恙,范闲略觉心安,但依然心有余悸,没想到自己先前的幻想竟然变成了现实,如果这火真的蔓延开来,正在顶楼赏景的皇帝只怕真要死了。

肯定是有人纵火,不知道对方怎么可能隐藏身份,进入看防如此森严的庙前,只是这放火的手段太差,竟是让自己发现了。

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范闲在片杂乱的庙前,强行保持着自己的冷静,分析着这件事情,却始终没个头绪,但想到婉儿这时候还在顶楼,他的心情微乱,很难平静下来,心中生出丝不祥的感觉,只是他此时也不敢贸然登楼,怕被有心人利用。

“范闲,上去护驾”范尚书走到他的身前,冷冷说道。

“是。”范闲早有此心,此时来不及研究父亲眼中那丝颇堪捉摸的神情,领着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向悬空庙顶楼行去,只是他不肯走楼梯,而是双脚在地上蹬,整个人便化作了道黑影,踏着悬空庙那些狭窄无比的飞檐,像个灵活无比地鬼魅般,往楼顶爬去。

第五十二章 菊花古剑和酒二

手指抠住庙宇飞檐里的缝隙,范闲的身体轻摆而上,脚尖踩着将突出数寸的木栏外侧,身子忽地拔高,几纵几合,身绝妙身法与小手段完美无比地结合,不过是眨眼间,便已经攀到了悬空庙最高的那层楼。

下方山坪上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火势已灭,而那些庆国的权贵们始终是久历战火的狠辣角色,稍许乱,便镇定下来,在几位大老的安排下布置除侍卫之外另层防卫,务要保证悬空庙的安全,此时众人焦虑地抬头望去,刚好看见范闲的身影像道闪电般掠至了顶楼,没有人想到范提司的身手竟然厉害到了如此地步,不由齐声惊叹了声。

范闲右手单手牢牢握住顶楼下方的檐角,左腿微屈,左手放在藏在靴中的黑色匕首把上,在山风中微微飘荡。顶楼里片安静,但他却不敢就这样贸失地闯进去,对着上面喊了声:“臣范闲。”

顶楼里似乎有人说了句什么,范闲眯眼看着那层透风窗楼包裹着的顶楼里,无数道寒光渐渐敛去,这才放下心来,有人在里面说了声:“进来。”

咯吱声,木窗被推开了。

范闲不敢怠慢,腰腹处肌肉紧绷,整个人便弹了起来,轻轻扬扬地随山风潜入庙宇顶层,生怕惊了圣驾。双脚踏地面,他眼角看着那些如临大敌的侍卫缓缓退后步,知道自己先前若是不通报就闯了进来,只怕迎接自己的,就是无数把寒刀劈面而至。

眼光在楼中扫。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行刺事情发生,他心中略松了口气,接着便看到转廊处,皇太后地身影闪而逝。自己最担心的婉儿正扶着老人家,而那位神秘莫测的洪公公正袖着双手,佝偻着身子,走在最后面。

下面起了火,太后与宫中女眷们已经先退了。

“你怎么来了。”

道威严里透着从容的声音响了起来,范闲愣之后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来,对着左手方栏旁地那位中年人行了礼,平静说道:“下方失火,应该是人为。臣心忧陛下安危。”

庆国的皇帝陛下,今天穿了件明黄色但式样明显比较随性的衣服,他背负着双手。看着栏外,此处地势甚高,眼望去,无数江山尽在眼中,满山黄菊透着股肃杀之意。皇帝似乎并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目光平静望着这片属于自己的大好河山,似乎对于庙下那些如临大敌的官员们露出了丝嘲笑之意。

此时楼中太后与娘娘们已经离开,在三楼处。与上楼来迎的侍卫合成处,小心翼翼地退往楼下。透风无比的悬空庙顶楼之上,除了那位平静异常的皇帝陛下,还有太子大皇子三皇子这三位皇室男丁,十几个宫中带刀侍卫,还有四五个随侍的小太监。

范闲目光扫,便将楼中地防卫力量看的清清楚楚,眉间不禁闪过丝忧虑,楼下那场火明显有蹊跷。只不过被自己见机的快扑灭,没有给人趁乱行动地机会,不过那些隐藏着的刺客,定还在庙中,只是不知道以庆国如此强大的实力,怎么还可能让人潜了进来不过他身为监察院提司,对于庆国的防卫力量相当有相信,就算有刺客潜伏着,也只能是那种剑可乱天下的绝顶高手,人数怎么也不可能超过三个。

只是宫典不在楼中,这个事实让范闲心头紧。洪公公扶着太后下了楼,这个事实让范闲更是微感头痛,难道那些刺客放这场火,只是为了将那位宫中

楼间三位皇子并随从们,并不清楚陛下为什么忽然在此时说起文学之道,微微怔。范闲知道再不能退,苦笑着躬身说道:“臣游戏之作,不曾想能入陛下景目,实是幸哉。”

“噢朕还本以为你是怕人知道此书是你托名所著,所以刻意在诗词上下些卑劣功夫,怎么幼稚怎么来。”

范闲叹息声,不知如何回答,而此时场中众人终于知道向在民间宫中暗自流传的石头记,原来是出自小范大人之手,震惊之余,却又生出理所当然的情绪,这书向只有澹泊书局出,而且文采清丽,实在俗品。若不是文名惊天下的小范大人所著,还真不知道世上又去找另外个人去。

皇帝接过酒杯,嗅了嗅杯中微烈的香气,轻轻啜了口。淡淡笑着,不再理会窘迫的范闲与吃惊地儿子们。

盘上放着两杯酒,本预着陛下与太后人杯,此时皇帝自取了杯饮了,还剩杯,而此时太后已经下楼,便有些不知该如何分配。他看看太子,又看看大皇子,眉头皱了之后又舒开,下意识里便将手指头指向了范闲。忽然间发现有些不妥,在途中极生硬的转,指向正躲在角落里面笑面吃惊的老三。

三皇子年纪还小。苦着脸说道:“父皇,孩儿不喜欢喝酒。”像这种话,也只能是小家伙说出来,才不会被判个逆旨之罪。

皇帝沉着脸,冷冷说道:“比酒更烈地事情。你都敢做,还怕这么杯酒”

三皇子脸苦,被这股冰寒地气势压。竟是吓的险些哭了出来,赶紧谢恩,迈着小脚走到栏边,伸出小胳膊取下酒杯,便往嘴里送去。

当的声脆响,三皇子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滚了远去,他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道迎面而来的寒光,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只不过喝杯酒而已,怎么这名侍卫却要砍死自己

毕竟是位皇子,从小生长在极常复杂极常危险的境况下,小家伙马上反应了过来有人行刺

他的身后就是皇帝陛下,如果他抱头鼠窜,那么这雪光似的刀,便会直接斩在陛下的身上。当然,三皇子并没有苦荷大宗师那种踏雪无痕的身法,也没有叶流云那种棺材架子样坚强地双散手,就算他再如何强悍地挡在皇帝面前,估摸着这惊天刀,也会把他直接劈成两半,顺带着取了皇帝的首级。

躲与不躲都样,所以三皇子选择了最正确的做法,他死死地站在原地,盯着那片刀光里刺客模糊地脸,双腿发抖,裤裆全湿,不顾切地尖声叫了起来

尖锐的叫声响彻顶楼之前,场中所有人都已经发现了行刺的事实,因为从来没有人想过庆国皇宫的大内侍卫里居然会有刺客,所以当那把刀挟着惊天的气势,砍向栏边捉着小酒杯地陛下时,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从而让那把刀突破了侍卫们的防守圈。

只有范闲例外,他吐气,转腕,拳头便打了过去,这名刺客隐藏的太深,出手太突然,刀芒太盛,以致于他根本不敢保留丝毫,身后腰处地雪山骤现光明,融化而涌出的真气就像条大河般沿着他的右臂,运到他的拳头上,然后隔着几步的空气,向那片刀光里砸了下去。

这拳相当的不简单,拳风已经割裂开了空气,推着微微的嗡嗡声,就像是记闷雷般,在刀光里炸响,将那片泼雪似的刀光炸成了粉碎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范闲胸中闷,极为震惊地发现使刀之人居然也是位九品的强手,不过也对,敢来行刺天下权力最大君主地刺客,没有九品的身手,怎么有脸出手。此时他已经飘到了三皇子的身边,左手翻,黑色的匕首出腿,极为阴险地扎向刺客的小腹。

刺客手中的刀只断了半,刀势却愈发地凄厉,速度更快,竟似同生共死般。侍卫们终于醒了过来,大叫着往这边过来,与范闲前后夹进,这名刺客就算是九品强者,也没有什么办法。

但就在这个时候,悬空庙正前方天上的那朵云飘开了,露出了太阳,那轮炽烈的太阳。

光芒闪,楼宇间泛起了片惨惨的白色,然后出现了名全身白衣,手持柄素色古剑的刺客没有人知道这个刺客是怎么出现在了顶楼,也没有人发现他借着阳光的掩饰已经欺近了皇帝的身前。

嗤嗤两点破风声起,两名皇帝身边的侍卫最先反应过来,将陛下往后拉了把,付出的代价是这两个人喉头破,鲜血疾出,连刀都没来得及拔出来,就摔倒在地。

个白衣人。拿着把古意盎然的剑,直刺皇帝面门

先前豪言生未退的皇帝陛下,在这宛若天外来地剑面前,终于被悍不畏死的贴身侍卫拖后了几步。

此时那把夺人心魄的剑尖其实离他还有尺远。但所有人似乎都觉得那截剑尖。似乎已经刺中了皇帝的咽喉。

所有地人都知道庆国皇帝不会武功,又有几个侍卫狂吼着堵在了陛下的面前,事起突然,又心忧圣上安危,这些侍卫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用人肉挡住对方的剑势。

无数鲜血飞溅着,皇帝的双眼却依然是片宁静,死死盯着那个无往前剑人合人的白衣刺客。

侍卫们的实力足够,悬空庙下面还有洪公公,还有叶秦两家唯的两名九品强者。此时只要能阻止那名白衣剑客刹那,就可以保住陛下的性命。

但谁来阻止侍卫们已经做足了他们应做的本份,他们明知道自己地同僚当中出了刺客。自己只怕也很难再活下去了,为了给家人留些活路,他们拼命的本领都已经拿了出来,剩下替陛下挡剑的事情,应该是留给陛下这几个儿子来做吧

连环地几击。都只是发生在极短暂的时间之内。当时,三皇子受惊脱手的酒杯还在地上骨碌骨碌转着,满脸震惊的大皇子正准备冲到父皇的身前。替他挡下那柄杀气十足地古剑,却只来得及踏出了两步,脚后跟都还没有着地。

此时,范闲阴险递出去的黑色细长匕首,距离侍卫刺客的小腹还有几寸距离,却已经感觉到了身后那股惊天地剑势。

满天的血飞着,就像满山的菊花样绽开,侍卫们死不瞑目的尸首在空中横飞,他们死都没有想明白。那名白衣剑客怎么可能躲在悬空庙的上方,那里明明已经检查过了。

所有的切,都像慢动作样,十分细致而又惊心地展现在范闲的眼前。

他甚至还能用余光看清楚,太子满脸凄怆地向陛下赶去,那副忠勇的模样,实在令人感动无比,但很可惜,太子殿下很凑巧地踩中了弟弟失手落下的酒杯,滑不着力,整个人快要呈现种滑稽地姿式摔倒在地上。

上天注定,机缘巧合,此时只有离陛下最近,反应最快的范闲,来做这位忠臣孝子范闲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身后那柄剑上的杀意,比身前这位九品刺客更加纯粹,更加狂盛,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激起了他深埋内心深处的戾气,他有信心在这瞬间之内,同时救下陛下和身旁的老三,只是肯定要被后面那个白衣剑客重伤。

但他决定搏了,这么好的机会,吝啬的范闲不肯错过,这么强的敌人,好胜的范闲,不肯错过

但就在这个时候,令范闲有些心寒的是,刺客们的最后招终于出手。

这次对方使出了埋在庆国宫廷侍卫里已经十年的钉子,又不知花了多大的代价,请动了那名白衣剑客,拼着要折损自己在庆国十余年的苦力经营,诱走了洪公公,适时而动,才造就了当前这个极美妙的局面但是,那名九品刺客不是杀招,甚至连那名剑出凄厉的白衣剑客也不是杀招。

真正的杀招,来自庆国皇帝的身后

那名先前奉上菊花酒的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当皇帝被白衣剑客剑逼退数步后,便正好挡在了他的身前,只见他翻酒案,伸手在廊柱里摸,就像变戏法样,变出了把灰蒙蒙的匕首,狠狠地向着皇帝的后背扎了下去

匕首是藏在悬空庙的木柱里,柄端被漆成了与木柱模样的颜色,而且经年日久,根本没有人能够发现那里藏着把凶器。没有人知道这把匕首放在这里已经放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对方针对庆国皇帝的这个暗杀计划谋划了多久。

只看这翻耐性与周密的安排,就知道对方志在必得谋杀国之君,最需要的不是实力,而是决心和勇气。

此时庆国皇帝的身前。是柄古意盎然,却剑势惊天地长剑,他的身后,是柄古旧至极。却极其阴滑的匕首,根本毫无转还之机

范闲知道自己面临着重生以来,最危险的次考验,比草甸上与海棠地争斗更加恐怖,但他来不及嗟叹什么,便已经下意识里做了他所以为正确的选择,黑色匕首脱手而出,刺向了对方的双眼。

他知道自己不是神仙,就算是五竹叔或者是四位大宗师出现在自己的位置上,也不可能在击退面前刺客。保住老三性命的情况下,再与那名白衣欺雪的剑客硬拼记,还有足够的时间与力量。去帮助陛下对付身后的那名小太监。

宫中那位小太监没有什么功夫,但是他手中的那把陈旧至极的短剑,却是最要人命地东西。

所以他选择了先救三皇子,再救陛下,虽然这种选择在事后看来是大逆不道。但在范闲眼中看来,三皇子只有八岁,还是个小孩子。

救人。自然是先救小的。

黑色匕首像道黑蛇般,刺向了第位刺客的眉宇间,对方此次筹划地极详细,当然知道范闲最恐怖的手段,就是这把黑色的细长匕首,传说中是费介老怪物亲自开光的不祥之物,那名九品刺客不敢怠慢,半截直刀闪,直接将这把匕首狠狠地击向了楼下。

他想看看。被世人誉为文武双全的范提司,在失去了武器地情况下,还怎么能面对自己的刀。

匕首刚刚飞出栏杆的时候,范闲已是急速转身,将自己地后背晾给了刺客,而在转身的过程当中,以根本没人能看清的极快速度,在自己的头发里拈了拈,借势向后轻轻挥。

只细细的绣花针,不偏不倚地扎进了那名刺客的尾指外缘,只扎进去了丝,连血似乎都不可能冒滴出来。

而那名刺客却是闷哼声,顿觉气血不畅,刀挥出,斩去了自己的尾指。

抬头,已然不见范闲。

范闲此时已经来到了那名不可世的白衣剑客身前,拦在了他与皇帝之间,随他而至的,自然还有那三枝勾魂夺魄地黑色弩箭与几大蓬已经分不清效用,但浑在起定是十分滛荡,足以烂肠破肚的毒烟

大片黄的青的白的烟,在悬空庙最顶层的木楼里散开,真是说不出的诡异,就像是京都偶尔能见的烟火般。

但那白衣剑客竟似对范闲阴险的作战方式十分了解,早已避开了那三枝弩箭,也闭住了呼吸,依然是直直地剑,穿千山,越万水,破烟而至,杀向范闲的面门。

此时所有手段都使出来了的范闲,正挡在皇帝的身前,就算这剑刺了过来,也只会首先刺中范闲的身体,就算他大仁大义到肯替皇帝老子送命,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至于陛下身后那个行刺的小太监嗯,请陛下自求多福吧。

剑临面

范闲体内的霸道真气无比狂虐起来,此时不知道是心神在指挥真气,还是真气已经控制住了心神,只听他尖啸声,双掌疾出,体内的真气竟似被压缩成了极坚固地两截山石,透臂而出,迎向那柄寒剑。

白衣剑客微微皱眉,知道自己如果依然持剑直进,就算刺透了范闲的胸口,只怕也会被这恐怖的两掌将胸骨尽数拍碎。

嗤的声,那柄古剑就像是仙人拔弄了下人间青枝般,微微荡,刺进了范闲的肩头

在这瞬间,白衣剑客舍剑,与范闲对掌。

轰的声巨响,劲力直震四际,灰尘大作,毒烟尽散,白衣剑客就算再如何天才,也及不上范闲打婴幼儿时期打下的真气基础,左手稍弱,腕骨喀喇声,便是折了。

但令范闲心惊胆颤的是,白衣剑客被自己震退之时,居然还能随手拔去了插在自己肩头的那柄古剑这得是多快的速度,多妙的手法

击不中,马上退去,正是流刺客的行事风格,白衣剑客脚尖在栏边点,再也不看范闲眼,便往庙下跃去,衣衫被山风吹散开,就像是朵不沾尘埃的白鹤般。

便在白衣剑客与范闲交手的那瞬间,场间响起两声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响声。

那名让范闲都有些狼狈的九品刺客,此时满脸血红,双肩肩骨尽碎,鲜血横流,眼中带着丝不甘与绝望,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同时,嘴角流出丝黑血,等身体触到楼板之时,已经死的十分透彻。

在这名刺客的身后,直佝偻着身子的洪公公,依然袖着双手,就像是没有出手般。

范闲忽然想到刺客最绝的那招,霍然转身,然后看见了个令他震惊,令他许多年之后,都还记得的画面。

拿着匕首意图行刺的小太监昏倒在楼板上,头边尽是片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