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27 部分阅读(1 / 2)

作品:《庆余年

地将她鼻尖和下巴上的灰渍柔柔擦去。

二人离得极近,感受着郎君温柔而专注的目光,林婉儿紧张得不行,双手紧紧攥着襦裙的下摆。范闲也发现了她的紧张,时失措,拿着湿手帕的手停顿在了她粉颊之侧,目光对望,似乎连呼吸声都开始交织在起,彼此起伏着,开始混合了频率,逐渐加快。

心动不如行动,范闲二话不说,低头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口。

林婉儿惊,旋又羞,接着却是淡淡失望。只是她的失望还没有来得及遮掩下去,范闲的双唇已经堵上了她准备假意嗔怪的嘴,湿湿的,软软的,香香的,甜甜的。

“哎哟”范闲发现下唇被小女生狠狠咬了口,赶紧直起身来,让自己的双唇逃离了犯罪现场。

定晴看,却发现婉儿眼中满是笑意,只是这笑意中多了几丝春光明媚,就如同二人身边这湖水般,水波如镜却依然微有高低柔流,荡人心魄。最可爱的,还是姑娘家似笑非笑时,白如洁贝的上门牙还可爱无比地咬在自己肉乎乎的下嘴唇上。

范闲心头荡,鼓起余勇,将自己未来的妻子拉进怀里,再不让她逃开,手指轻点她软乎乎的脸颊,轻声说道:“小老虎,当心我吃了你。”

林婉儿身子紧张地僵在他怀里,如春湖般的双眸却依然迷媚。她咬着下唇,望着范闲说道:“婉几身子没大好,郎君舍得吗”

第十三章 妖精吵架的典故

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但范闲瞧着这小媳妇儿任君品尝快乐,根本不可能变身柳下惠,内心深处早己是片火热。如果要这时候放手,范闲都会鄙视自己,吃便吃罢,上了饭桌还讲什么客气。

所以两个人渐惭合成个人。

虽然有水生丛树遮隔着,但湖光山色多明媚,那边小两口的亲热景象总是会影影绰绰落入丫环们的眼里。丫环们很聪明,各自将眼光移开,有的低身去翻肉片,有的背过身假装检查小姐妆盒,有的不知如何处理,只好低下身子,轻唤声,冒充脚扭了的可怜小女生。

范思辙正在大嚼着,没有注意到湖边有妖精吵架,若若此时正在山林边散步消食,似乎也没有瞧见这边。而那些丫环之所以没有连咳数十声,以阻止这种大伤风化的事情发生,全是依赖于范闲这些日子里的填鸭政策。

如果要谋国事,就要向太监头子行赌,如果要谋家事,就要向这些贴身丫环们行赌,范闲深深明白其中道理,所以这些天里,隔时便打赏,仗着老子是户部侍郎,仗着澹泊书局正在源源不断地捞银子,他出手极大方,丫环们极欢喜,早就将天秤偏向了未来姑爷这侧。

不知过了多久,湖边的两个人终于呼吸困难地分开,气喘吁吁的,发丝微乱着,看上去倒有几分狼狈,不像是亲热,倒像是打了架似的。

林婉儿伸手捋了捋头发。余光瞥了眼远的丫环们,猜想应该没有人瞧见。但依然羞恼大作。狠狠地瞪了范闲眼,心想这光天化日的,未免也太荒唐了些,但唇上此时似乎还残留着些许甜甜的香味,让小姑娘家家心头片慌乱甜蜜交织。

“怕什么平日夜里也没见你这般不自在的。”范闲小声在她耳边调笑着,手指施出“小手段”轻弹了下她白莹润美的耳垂。

婉儿又是声轻呼,再也忍不住。摆起小拳头,朝他胸脖上捶了下去。

“谋杀亲夫了。”这是前世范闲和伙伴们早就开腻了的玩笑,但在这湖边对着自己其正地末婚妻说着,却别有番滋味。

婉儿“虎虎有生气”口咬了上来,范闲手腕痛,强忍着没有叫唤出口,苦笑说道:“又不是妖精打架,怎么狠成这样。”

妖精打架这典出自红楼梦第七十三回,傻大姐在大观园里拣了个香囊,上面绣着对赤裸男女相抱盘坐。这傻大姐不知道是春宫画,却以为是妖精在打架。后来随手交给了邢夫人。才有了后来抄检大观园的那出戏。

本来庆园应该没有谁知道这个典故。但有些日子林婉儿听说自己郎君开了家书局,号称有石头记全本。所以早就逼着范闲将后面十来回“抄”了出来,今日听这四个字,马上就羞红了脸,有些闷闷不乐说道:“把我当什么人呢”

范闲笑嘻嘻说道:“当然是好人啊,前人说过,妖精打架,打的是种至善至美的架,更何况我们先有只是妖精吵架而已。”

“呸不知哪里来的歪门邪说,还要借假前人之名。”林婉儿噗哧笑,“再说了,妖精打架和吵架有什么区别”

“打架自然是手看之,足蹈之,身体每个能用的部分都得用上。这吵架嘛,当然是只动嘴的。”

“去死。”

范闲心里那个得意,应道:“那就死你身上好了。”

避暑庄里避暑时,恋爱中的男女身处佳湖青山之间,最易消磨时光,眨眼的功夫,竟就到了午间。不知被范若若施了什么手段留在前庄打马吊的老嬷嬷们终于记起了正事儿,屁颠屁颠地前面赶了过来,对范闲眉开眼笑着,想来牌局上得了范家不少好处。

但范闲依然瞧着她们不顺眼,因为这些老嬷嬷来,自己是无论如何再也无法亲香泽了,起坐都得持礼,与婉儿远远隔着。

午时用膳,自然不能由着范闲靠烤鱼糊弄过去,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山庄里,选了个清雅的院子,自有下人去准备吃奋,正饮茶闲聊间,听得远方传来阵车声。范闲与林婉儿同时微笑站起,似乎都知道来的是谁,但二人发现对方也站了起来,忍不住互望眼,十分诧异。

来者是客,来者皆是客,只是却是范闲与林婉儿两人分开请的,起先互相并不知道,所以当看着两辆马车上的人下来后,范闲与婉儿都有些吃惊,婉儿在吃惊之余多了些紧张和感伤,范闲在吃惊之余多了些紧张和头痛。

林婉儿请来的是叶灵儿,她知道前些天二人在皇室别院外的那场打斗,所以今天刻意借郊游的机会,想让叶灵儿与范闲多接触接触,清除彼此此间的仇视,也等若是想做个病恹恹的和事佬。范闲自然明白婉儿的意思,微笑着迎了上去,拱手礼道:“见过叶小姐。”

叶灵儿经过那天之后,虽然鼻头酸痛似乎犹在,但却无半丝扭捏作态,竟是抱拳做侠女状:“见过范公子,范公子身手了得,小妹佩服。”

范闲呵呵笑,心里却有些奇怪的感觉,暗道这是准备在古代拍古装片”

范思辙看着叶灵儿从马车上下来,与兄长打招呼的模样,压低了声音对若芳说道:“姐,我看明白了,未来的嫂子想当和事佬。”范若若嗯了声,满脸微笑着准备上前见礼,不料听到了范思辙的下句括,不由顿住了脚步。只听范思辙滛滛说道:“只怕嫂子开门迎客,却要给自己迎个妹妹。”

范若若啐了口,重重在范思辙额头上敲了下,低声骂道:“且不说哥哥的心思如何,即便他想娶,以叶小姐的身份,难道可能做小”在她的心里,哥哥娶谁都无所谓,只要他喜欢便好,这点倒是和范闲对她的期望差不多。

另辆马车上下来的是个大胖子,正在仆妇的扶持下略有些慌乱的四处打望着。范闲个眼神过去,示意若若将叶灵儿带去休息,手去轻轻拉了下婉儿的衣袖。

林婉儿看着那个大胖子,忍不住将手放到唇边掩住,却仍然有声极低的轻呼,再回头望向范闲时,眼中满是感激。

“去吧。”范闲用温柔的微笑鼓励着她,两个人往马车那边走了过去。大胖子见到范闲,本来有些惊恐的表情马上就变得眉开眼笑,本就有些开阔的眉间距离顿时被拉得更长,往前挪了几步,拉住范闲的手喊道:“小闲闲,原来是你啊。”

“大宝,不是说好不准这么喊我吗”范闲苦着脸说道。

林婉儿本有些微微悲哀,心想自己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傻哥哥似乎将自己忘记了,但听见大宝称呼范闲,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小闲闲”

范闲无奈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林婉儿感动地望着范闲,“你知道我不方便见他的。”

“知道。”范闲笑了笑,转身拍拍大宝高大的肩头,“大宝,今天没有马球看,不过还有别的好玩的。”

这处院子在山坡下,通堂门,可以远远望见山下那汪碧湖,大宝抽了抽鼻子,摇摇头:“小闲闲,这水是绿色的,不是蓝色的。”

范闲叹口气道:“因为这水不够深。”

“那我们去看看有多深。”

范闲打的如意算盘是今儿将大宝拉来,是免得大舅子天天在家里憋慌了,二来可以交给范思辙带着玩,反正都是两个小孩儿,哪知道范思辙对于吃亏的事情有种先天的敏感,看见来了个大傻子,早就躲得远远的。范闲被大宝拖着手,只好无奈地往山下走,心想这午饭大概也泡汤了

傻姑爷与傻舅爷正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大宝忽然回头,很认真地看着林婉儿:“妹妹,你为什么不跟上来”

林婉儿先是怔,紧接着却是心中酸,原来没见过几面的傻哥哥还记得有自己这样位妹妹。她赶紧脆脆地应了声,走上有去牵住了大宝的另只手。

入夜,远处阁楼里传来极轻微的麻将牌落地的声音,侍卫们聚在处喝酒,事务清闲,天下太平,全放松了警惕。丫环们白天玩得累了,又喝了几盅黄酒,自去睡了。至于被服侍的那些主子们,更是早就已经下幔安寝。偶尔,林畔搪里响起蛙声阵阵,湖中偶有鱼儿夜游破水之声,更衬得皇家避暑庄里片宁静。

靠着湖极偏僻处,有个帐蓬正躲着月光悄悄藏在树林之中,接受着湖面夜风的吹拂。正是夜半无人私语时,帐篷之中小两口在应景说悄悄话。

第十四章 夏日觅得枝梅

“你就这去把我背出来,也不怕司祺发现”

“她现在天天睡得这么沉,我连迷香都不用,估计她也醒不过来。”

“可是,可是总有些不好意思。”

“看看星星,看看星星而已。”

“你说的话能信”

“那婉儿你准备做些什么”范闲坏坏笑着望着她的脸,帐外的月光并不明亮,所以林婉儿的脸显得格外朦胧,格外美丽。

林婉儿极好看地皱皱鼻尖儿,假叹道:“许了你这样个大色狼,半夜枪人,我又有什么办法”

范闲也叹了口气:“我也担心总这样偷偷摸摸的,将来成亲后,万要是回咱俩的卧室,我不会走门了,那该怎么办”

林婉儿啐了他口,生怕他的心思真往邪里发展,毕竟此时夜深人静,二人独处,万他真想如何如何,自己也无力阻拦。

范闲不知道姑娘家的心思,如果他知道林婉儿此时已经想到了无力阻拦四字,只怕早就扑了上去,正所谓非不能,实不为也,在范闲的概念中,旦女子想到无力阻拦,那其实就是已经做好了不阻拦的准备。

二人躺在软软的垫子上,帐子拉开了道缝,从帐里往上望去,正好可以看见带星空,今夜月淡,所以星星显得格外明亮,在幽黑中带着丝深蓝的夜幕里,温柔地注视着大地上所有的情侣。

林婉儿斜倚在范闲的怀里,范闲只觉鼻端传来阵阵淡香,胸腹处是小姑娘柔软弹嫩的背臀,夏日少年青衫薄,就像没有布料拦在二人中间般。毫无疑问,此时还没有反应的男子,不论是十六还是六十,那都已经沦落到了禽兽不如的阶段。所以范闲有些紧张地紧了紧双臂,让两人的身体靠的更近些,不留丝毫距离,迷乱或幸福的感受着怀中传来的每分触感和弹润。

范闲开始变魔术了,右手先前还牵着婉儿地手。下瞬间却不知怎么跑到了姑娘家的胸前薄薄的衣衫里,握住了某处柔软所在,丰润片。

帐蓬里无比安静,就连湖上微微的波涛声都显得十分羞涩。

良久之后,帐蓬里传来几声羞声还有年青男子陶醉的声音:“世上总有些事情果然眼见也不为实,实在是很难掌握很难掌握。”

林婉儿的耳根子都红透了,嗯了两声,扭着身子要摆脱范闲的魔掌。却哪里敌得过初哥的爆发,身子被挑逗得愈发软了,情急生智,咳了两声,硬生生挣出几分柔弱感觉来。

果不其然,范闲怔,以为她着了凉,赶紧念了几遍清心普善咒。强压欲念,将她的衣衫理好,扯毯子给她盖上。林婉儿余羞未褪,心里却有些好笑和感动,生怕他再次变身,眼珠子转就转了话题:“今天白间看你整那些新鲜东西。如果拿去卖。只怕能卖不少吧”这说的是那些烧烤作料和此时二人住的帐篷。

范闲此时有些欲求不满。嘶着声音说道:“堂堂郡主娘娘,操心这些小钱做什么来。再亲个嘴儿。”

林婉儿又羞又急,说道:“你又开书局,又做豆腐的,人家以为你喜欢经商。”

范闲心想做豆腐倒罢了,吃豆腐是真喜欢,苦着脸回答道:“我得证明自己能狰钱,只有这样,将来咱们的皇帝舅舅将内库交给你我打理,才会放下心来。”他入京之后,着力做生意,交结庆余堂,便是为着这事儿。

二人滚烫的身子这时候终于冷静了许多,相拥抱着看星星聊闲天不知怎的,就讲到前些天范闲去宰相府拜访老丈人的事情。

“爹爹身体还好吧”林婉儿关心问道,她极少能见到自己的父亲,但心里还是无比牵挂,今天看见傻大哥,想到二哥林珙早逝,父亲人孤苦,只怕很伤心,自己身为人子,却无法侍奉在旁,实在是不应该。

范闲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慰道:“都挺好的,将来成亲后,我们起孝顺着,总比现在要好些对了,宰相大人可是真的同意咱们的婚事”

二人的声音越来赶低,渐趋不可闻,消瘦在这沉静的湖畔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之中,至于当晚还发生了些什么,日后再作计较。

第二日大光入窗,二人自然不可还在帐蓬里,不然让那些护卫丫环们知道了自家的女主子,将来的男主子居然整夜在外面恩爱亲热,这件事情定会成为京都月内最轰动的八卦新闻。

范闲与林坑儿分别在各自的房间床上睁眼,揉眼,翻身,微笑,回味,傻乎乎地伸着懒腰。

众人起床后开始分桌用膳,丫环仆妇们忙个不停。林碗儿坐在圆桌之旁,温柔地给大宝夹酱菜丝下清粥,眼光都没有瞥范闲下。在另边,范闲忙着给妹妹吹凉碗中的热气,显得特别兄妹情深。

范闲与林婉儿没有互视眼,但二人眉眼间荡漾着地某种情绪,让整个厅间都开始散发种叫做幸福的味道。敏感如叶灵儿,聪慧如范若若,极为狐疑地互视眼,又极有默契地移开眼光。

天色尚早,吃过饭后,范闲正准备去林间找个僻静处活动身体,保持天必须进行的修行,不料叶灵儿却正色走到他面前,抱拳,请他指点。

叶灵儿回府之后,与父亲说起过那日在皇室别院外的较量,叶重细细考问之后,对于范闲的应对大加赞赏,说道这位范公子当初能躲过那场刺杀,生剖程巨树,果然不凡。听了父亲的话,叶灵儿终于对范闲有些服气。但却禀持武道叶家的理念,找到机会就诚心向范闲讨教。

所谓讨教,其实只能证明叶灵儿服气没有服到骨头里。

范闲极少与人对练,当初在澹州时,基本上属于被五竹叔暴锤的可怜角色。所以今天有资格指点下身为七品高手的叶灵儿,不免有些意外的快乐,说话指点倒也实在,只是五竹不是好老师,他也不是好老师,只会说这拳应该如何直,这让应该如何省力,只能从浅显的外在出发。无法总结出套先整的理论。

所谓小手段,是范闲如今的成套杀人技了,只是教人却有些不方便,尤其是教个眼若翠玉般清亮的漂亮小女生。而且范闲也不是个见人便会掏心窝子的实诚人,所以叶灵儿不可能学到五竹杀人的精髓所在,但终究也有所进益。

范闲微笑,今日总算将叶家流云散手全部看清楚了,原来就简单的双手。竟然就可以演化出如此多的攻击方式,即便是叶灵儿出手,就有破风杀神之威,如果是叶重或者是叶流云亲自使出,只怕大劈棺之技足以破开石墓,而散手如枯枝总以令对手身法凝结不能躲

番拳风掌劲下来。范闲很满意叶灵儿身体的柔韧程度。只是微笑望着姑娘家小蛮腰的眼光总显得有些异样。叶灵儿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然只怕会勃然大怒,犹自沉浸在范闲先前出手的轨迹角度以及力量的完美配合感觉之中。深受震撼。

总之,这个买卖没有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