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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庆余年

不论你愿或不愿,总有些事情会找到你的头上来。”

贵人似乎没有想到少年说话会如此直接,微微怔后微笑说道:“京都繁华天下无双,自然艰难处也是天下无双,不过有范大人护持,如今范公子又有文武双全美誉,想来日后在京中应该过得比较安适才对。”

范闲如聆玉旨纶音,如果不是直在伪装,此时恨不得跪下口称谢旨,再在京中大肆宣扬去,所谓天子金口玉言但他的脸上依然是片平静,柔声回答道:“希望如此吧。”

时候已经不早了,贵人事多,便要起身离去,离开之前,他又细细看了范闲两眼,才流露出满意的微笑,说道:“日后有缘再见吧。”又转向范若若,轻声说道:“小姑娘,你还是婴孩的时候,我抱过你,不曾想晃已经变成大姑娘了日后有门好婚事等着你。”

范若若微微怔,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贵人说完这话,朗声笑,似乎十分快意,离开青竹所就的茶铺,上车离去。马车离开许久,贵人有些出神,轻声叹息道:“眉目依稀仿佛,这夜夜爬墙的本事,倒是有些像联当年。”

茶铺之中,范若若好奇问道:“这是哪位大人,似乎与父亲相熟。”

范闲此时终于从紧张的情绪里摆脱了出来,浑身是汗地坐倒在凳子上,说道:“先前是圣上干他娘的,怎么都喜欢玩微服出巡这招,真以为吓死人不用赔命吗”这话出口,范若若也是惊得掩嘴而呼。

咔擦在此时,万里碧空之上却无来由响起声霹雳,似乎恨不得要刺进茶水铺的青竹间,将童言无忌的某人活活劈死。

第五章 庆余堂里说来年

在茶铺里随便整了些水喝,兄妹二人就有些心神不宁地重新上路,走了没多久,便看见王启年干来接自己的马车。对方的身份在这里,而且看着表情有些异样,情绪不怎么高涨,王启年自然不敢啰嗦什么。

“圣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范若若靠在车厢上,拿着手帕扇着徽微汗湿的脸庞,模样看着极为可人。

范闲苦笑着回答道:“咱们的这位陛下,向深居简出,我早就料到,个男子怎么可能长年呆在满是宫怨脂粉味的皇宫之中,他定会经带出来散心,走到流晶河畔来,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只是先前有些好玩,我总以为那位宫典大人,会叫他黄老爷的。”

范若若噗哧笑,说道:“哪儿能事事都像哥哥说的故事般,若真如此,你早就该去开个讲书铺子去了。”

说到讲书铺子,范闲马上想到了豆腐铺子,皱眉问道:“若若,你将来准备做些什么呢”范若若神色黯,如今这年月,女子出嫁之后,便是相夫嫁子绣花管后院,以若若的学识能力,若就这般度过生,只怕也会有些不愿意。

只是目前也不能多做筹划,只好先暂时这样。

入京之后,马车直奔二十八里坡。这二十八里坡却不是个大山坡,只是京南个有名的地名儿。话说数百年前,京都远没有如今这般阔大之时,二十八里坡是入京前最后段山坡,离西南方向官道上最后个驿站足足有二十八里,每当车马到此之时。行了最后二十八里路,马乏人累,格外疲倦,将这最后段小山坡看得比海滨之畔的大东山还要高大。二十八里坡的名称便是得自于此。

如今的二八里坡早就被收到了城墙之中。变成了条街巷,只是名字还保留着,庆余堂便设在此处。马车远远地停下,范闲与妹妹走了下来,顺着街道往那边走去沿路看见排整整齐齐的小门面,全是那种从岭南运来的廉价木材,上面刷着清漆,木斑清晰,若眼瞥过去,感觉就像是无数个单眼怪正虎视耽耽看着自己。

范闲唬了跳,好奇问道:“怎么都用这种”这种做法,他前世时的小饭馆里倒是常用,清水儿的原木感觉。又便宜又清爽。

王启年摇摇头。他可不是经商的料。范若若解释道:“这里就是庆余堂了,每个门脸就是位大掌柜的授徒之处。十七位掌柜,就有十七个屋子。”范闲数了数,发现街道旁共有二十几个这样的小屋子,请教妹妹这是为何,范若若没好气道:“这多年过去了,总有些掌柜年纪大了,开始养老,或者是病故的。”

行人说说谈谈走到最前面,那是幢很有些漂亮的宅子,院落极大,看越过院墙的飞檐,里面应该是被分割成了许多个院子。范闲心头动,觉得有些熟悉,想了想才想起来,这和先都在流晶河畔看见的太平别庄,竟是差不多的风格。

这些掌柜们住的地方有些奇怪,大门上前没有写庆余堂三个字。此时早有范府护卫上前递了名贴,看门的人见名帖上的名字,马上便知道来者就是最近在京中大出风头的范大公子,赶紧恭谨请入,因为七叶掌柜目前正在范家帮忙打理澹泊书局,所以竟是连知会这道程度都免了。

正要入府之时,朝廷负责监管庆余堂的人,却打横里穿了过来,正准备发问审查来客身份。王启年却是冷冷看了对方两眼,连自己都不屑出面,让小组里位小字辈去应付,随着范闲便往堂里去。

监察庆余堂的,也是监察院的人,所以他马上知道自己做了件很多余的事情。

入堂,落座,上茶。

坐在首位的是位约四十岁的人,眉眼柔顺,似乎在这些年的重压之下,整个人都变得谨小慎微了起来。但范闲知道对方是庆余堂的首席大掌柜,号称叶大,当年主营叶家最紧要的生意,断不是眼前所见这般无趣又无用的感觉,不由微微笑说道:“直以为大掌柜年高德劭,今日见,才知道大掌柜原来如此年轻。”

叶大掌柜全然不知这位范公子今天来庆余堂到底是为了什么,虽然十几年过去了,叶家早已不是什么禁忌,但是等于被变相软禁在京中十几年,他的性情早已不像当初那般跳脱豪迈,身子骨都已经佝偻了起来,心气也淡了许多,苦笑回应道:“早就是个老头子了,范公子讲笑,讲笑。”

范闲呵呵笑说道:“开门见山吧,今日前来,第椿事是澹泊书局的生意极好,想来谢谢七叶掌柜,也想看看庆余堂是什么模样。”

叶大掌柜微笑应道:“范公子出钱请咱们堂里的人做事,自然要让公子挣着银钱才是,如果做生意还亏了本,这庆余堂只怕早就在京里倒了。”说到挣钱之事,叶大掌柜的眉眼间,自然流露出股自信,浑身上下散发着光彩。

范闲在心底暗赞声,想这才是自己老妈当年教出来的人应有的模样,拱手极有礼貌说道:“其实今日来,是有椿事情要专门麻烦下大掌柜。”

叶大掌柜心头凛,如果只是为了生意,对方身份尊贵,断不至于亲自前来,难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叶大掌柜要为京中庆余堂这么多掌柜伙计还有亲眷的生命安全着想,根本不敢听对方想什么,为难拒绝道:“朝廷有明规,庆余堂人不准离京,如果范公子心气过高,庆余堂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范闲哈哈笑说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今日来,只是想请叶大掌柜做个人的老师,据我所知,这些年来,朝廷直有些户部官员还有内库人手,是拜在庆余堂门下,专学经营之道,我与七叶掌柜合作舒服,故而也想介绍位学生。”

叶大掌柜好奇道:“不知道是什么人。”

范闲微微笑,没有说什么。叶大掌柜会意,轻声说道:“贵客远来,不如让家妇带着范小姐去后园逛逛”他微笑望着范若若说道:“我们这院子虽然不出奇,但当年也是家主亲手设计,颇有可观之处。”

范若若早就明白,微微笑,自与掌柜夫人往后园去。而王启年等人也被范闲挥手赶了出去。见他这般谨慎,叶大掌柜不禁害怕了起来,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来学经商之道。

“范思辙,我的二弟。”范闲啜了口茶,轻声说道:“您应该听说过。”

叶大掌柜心头大惊,心想范氏二子眼下虽然无隙,但毕竟有司南伯的家产放在那里。权贵子弟,怎么可能愿意来学经商之末道,莫非面前这位范大公子想借此事,让范思辙无法继承爵位但这种拙劣的伎俩未免也太荒谬不可行了。

范闲却没有想到叶大掌柜会想这么多,柔声说道:“我那二弟天性好经商,但眼下只是靠着骨子里那点儿遗传与爱好在撑着,将来如果想真正的做些事情,他的能力还有些不足,所以希望他能够有这个荣幸拜在大掌柜门下。”

叶大掌柜赶紧摇头,谨小慎微如他,是断然不敢搀合在这些事情里的,推脱说道:“范侍郎掌管天下钱粮,这生意做的可是比谁都大,区区庆余堂,哪里敢教范二公子。”

范闲略有些失望,不过也不着急心想按着自己的计划,你这个老师总是跑不掉的。他静静坐在椅子上,缓缓调动雪山处的真气,四脉俱通,闭目沉吟少许,确认自己敏锐的耳边都没有听到谁在偷听,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有事,不知大掌柜可敢听,若你敢听,我便敢讲。”

见他如此神秘,叶大掌柜无奈笑,知道自己就算不听,对方也是定要讲的。果不其然,范闲微笑说道:“我如今是太掌寺协律郎。”

见他无头无尾说了这句话,叶大掌柜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恭恭敬敬道了声喜,知道面前这位公子马上要尚宫中哪位贵人了。不料范闲紧接着说道:“我的未婚妻是林家的小姐。”他知道,堂堂叶大掌柜,虽然枯坐京都十五载,但在许多年前,定有许多渠道可以知道某些秘辛。

果不其然,叶大掌柜面色剧变,死死地盯着范闲的双眼,冷冷说道:“范公子究竟想说什么”

范闲淡淡应道:“最迟两年之内,我便有可能掌握内库的管理权但我知道,我的能力不足,而且父亲的户部那面终究是国之财,而我要理的是宫之财,所以无法给我太多帮助,而我”他反望着叶大掌柜没有什么情绪的双眼,字句道:“需要帮助,需要你的帮助。”

第六章 点卯太常寺

堂中下子安静了下来,许久二人都没有说话,叶大掌柜心头无比震惊,内库那里有他当年亲手打理的切切,那是小姐留下的东西,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接近过了但是,朝廷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这人,再重新接近那些产业。

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范闲微笑说道:“召你们入京的旨意我调来看过,只是不准你们入股经商,但谁也没有说过,不允许你们再重新接手叶家。”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对于庆余掌的这些掌柜们来说,替各王府达官们打理府中产业,远程遥控各地铜矿盐场,根本不足以发挥他们的真实水准。而且内库在庆余堂掌柜们的心中,那本来就应该是自己打理的产业就看那个长公主这些年,就将小姐留下的家产折腾成什么样了每当想到此处,这些专业的“职业经理人”便是恨得牙齿痒痒的。

范公子发出这个邀请,这就代表了范府的意见,而范府是与陛下有特殊关系的处府第,莫非陛下终于想通了

范闲站起身来,微笑说道:“这只是个建议,时间还有很久,大掌柜可以慢慢考虑。”

话已说完,再无多事,等范若若毫无滋味地逛了圈回来之后,范府行人便告辞了。叶大掌柜恭恭敬敬地送出门外,看着他们上了马车,这才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范闲忽然从马车上探出头来,漂亮的脸上阳光灿烂,高声喊道:“大掌柜,若你真的想通了,记得喊人来府上说声,我带二弟提腊肉来拜先生。”

叶大掌柜听他发喊,以为范大公子要在众人面都说起打理那个烫手产业的事情,唬了大跳,待听着是那件事情后。才安下心来。知道对方是提醒自己,如果愿意接受对方条件的话。就得顺带着去当范二公子的老师。只是叶大掌柜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拜师要提腊肉,微皱眉,又觉着似乎很多年都好像是九叶还是二十三叶曾经提过腊肉的当时九弟二十三弟提腊肉是做什么来着他拍着额头回了庆余堂,有些悲哀于自己的记忆力确实变差了。

回府的马车上范闲也有些累,他本来就不是个喜欢阴谋的人,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范家,为了许多许多的人,他必须做些什么事情。在他的计划之中,原来叶家的产业将来总得慢慢让老二接过去。毕竟自己在经商方面的天份,似乎不如那小子。至于其它的再慢慢看吧。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了费介老师在澹州时和自己说的话。

“你家的事情,要比你所想像的远远复杂许多。这里面涉及到的,不仅仅是你人之存亡,更可能牵涉到更多的人命,所以你定要谨慎。在你长大之前的这些年里,你要学会保护自己,这样将来才更有保护别人的实力。”

“将来要保护谁呢”范闲有些疑惑。

费介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比如说像我这种和你已经脱离不了关系的人。”

所以范闲必须做些什么,才能保护比如像若若婉儿范家这些已经和自己脱离不了关系的人,同时也想让庆余堂的这些老妈旧属,能过得开心些。当然,此时的他,依然不认为费介老师或者陈萍萍那种老怪物,也有需要自己的保护的那天。

范大公子到访庆余堂,是件很大的事情,至少对于庆余堂这大堆姓叶的人来说。经商终究是末道,虽然这些掌柜们为王府官家不知道挣了多少银子,但依然还是上不了台面,所以极少有有身份的人会亲自拜会庆余堂,而在后园密室的会议上,当叶大掌柜说出范公子今日来意后,坐在圆桌子旁边的几个人更是大惊失色,有的人开始回想当年荣光,有的人却是面色惨白想着宫里的狠辣。

“不用多想,范公子既然敢提出这条建议,那他将来定会想办法将宫里说动。”叶大掌柜看着其余的几个理事,皱眉说道:“就看大家的想法,我们共五个理事,按老规矩,人手票,我两票,只不过老六如今在和范府做生意,所以请他过来提供些意见。”

其余的几位掌柜将目光投向澹泊书局的七叶掌柜,他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范大公子与二公子感情比我们想像的要好许多,而且范公子此人看似淡泊,但实际上心气极高,大家也知道他如今在京中名声大震,我看他日常行事,竟似是没有将司南伯的家产放进眼中般,而且日常交往人物也都是靖王世子这种厉害角色。”

叶大掌柜点点头:“事情还早,但是我们要早做准备。”

有理事提出反对意见:“何必冒险大家好不容易才保住性命,这些年过的也算顺心。”

“也不算冒险吧,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想来宫里应该对我们放心了才对,再说我们又不出京,身家性命都被朝廷捏着。”另人摇头说道:“我们只是些商人,又不可能造反,哪有这么多害怕的。唉,我还真想重新接手那些事儿,想着就兴奋,好多年没有吹过玻璃壶了当年我可是你们当中吹的最好的个。”

这句话似乎牵动了大家的美好回忆,齐声哈哈笑了起来,有人笑骂道:“小姐当年就说你是个大吹吹儿。”

那人窘道:“我又不是你,当年就喜欢泡在肥皂厂里面吹泡泡。”

叶大微微笑,举手制止了这些老不修的喧哗,说道:“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第个提出反对意见的理事停住了笑声,冷静说道:“首先要确认是宫里允许了,这事儿我们才能做,虽然都想重新回到咱们当年起家的地方,但安全依然是第要素,小姐当年说过,只要人活着。什么都好。”

叶大皱眉道:“范府当年与我们叶家关系极好。这些年来,监察院和司南伯向对我们还挺照顾。想来司南伯应该不会诳我们。”

那理事寒声说道:“不要忘了,当年李家与我们叶家的关系不也是极好,最后我们不依然是被他们诳了。”

李乃国姓,李家自然就是皇家,说到这个,庆余堂后园的密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圆桌旁的几个人脸上都现出了很不安的神色。

召集叶家旧人,本来就是件极冒险的事情,所以范闲也只是打个前站罢了,而且用给范思辙请老师来当幌子。想来也没有太多人会注意到这件事情。毕竟当他真正接手内库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后。

在接手之前,他必须先证明自己有这种能力。在证明能力之前。辄要先符合陛下的定义。

陛下对于接受内库人员的定义很简单,谁娶了林婉儿,谁就得内库。虽然不知道皇帝舅舅为什么这么疼爱自己的未婚妻,便范闲既然选择接受这门婚事,自然也就选择了接受这个挑战。

在大婚之前,他首先要面临的是另种挑战。

太常寺协律郎向来是个虚职,类似于某世的名誉称号,用来给那些将来的驸马们个比较文雅些的官职。只是个八品小官,却足够清贵,最初庆国的规矩是封同文馆六品词臣,但后来发现很多驸马们连首诗都背不下来,只好作罢,把规矩改成了封协律郎。协律郎在前朝名为协律校尉,掌管宗庙音律,皇家总以为驸马们不会做诗,哼几个曲子也算就景,所以就这样定了下来。

虽是虚职,但依然还是要去太常寺报道的。所以这天大清早,范闲就愁苦着脸,坐着家里的马车赶往了太常寺,在寺门口,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已经来迎着了,这个排场让范闲受宠若惊,赶紧下去亲热问好,和太常寺同仁们寒喧番,才进了衙门,坐在小间房里,听着少卿大人讲解释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这位少卿大人乃是宰相手提拔起来的人物,所以对范闲如此热情,也就很好解释。只是少卿大人,以及朝中许多官员,直到今日还是没有想明白宰相的私生女嫁与范家的私生子,为什么应规矩却都是按宫里规矩在办。

陛下也许是太过宠信林家和范家,但在根多臣子眼中,陛下实在是太胡闹了,而知道林家小姐真正身份的人,却是打死都不肯说什么的。

范闲本以为自己是音痴,不免要出些洋相,哪里知道只是枯坐了个上午,灌了肚子温茶,发现同事们也大都如此,只是手上捧着宫里出的两份的报纸在看。茶喝多了肚子有些胀,他叹息声,学着别人也拿了份报纸,然后进了茅厕。

报纸上依然是花边新闻,只是陈萍萍已经回京,宫中编撰们再也不敢胡诌什么院长的初恋故事。提着裤子从茅厕出来,下意识里将报纸塞进内衣深处后,他才醒过神来阵失笑,这还是年前在澹州养成的窃报习惯,自己存的那些银子,全靠这种手段搜刮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