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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庆余年

家马车,那随便在车行雇辆车也是好的。范闲却根本没有想到马车行,所以只好苦笑着忍受范思辙小朋友的嘲笑。

吃完饭后,家四口开始打马吊,其乐融融乎,范思辙像个帐房先生样,拿着个算盘在旁看着,帮大家计筹。

柳氏的眼中闪过丝悲哀,却强忍着对亲生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怨气,微笑与范闲搭着话。

今儿三章齐了,搞了个星期,累惨,出门喝酒放松放松,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十九章 算帐少年

首先纠正错误,昨天确实把舅舅整成姑父了,关键是写的太高兴了看见女主角太高兴,所以写糊涂了,已经改过来了,谢谢以及道歉。

玩了几把,范闲手气不大好,加上着实不耐烦与柳姨娘表面上这般亲热,所以将位置让了出来,拍了拍范思辙。

范思辙怯怯地看了父亲眼,司南伯微微点了点头。他心中狂喜,轻声叫了下,跳上了凳子。

这孩子平时在父亲面前总是畏畏缩缩,吃完饭后便要被逼着去温书,更不可能被允许打牌赌钱。他知道今天能够上桌是因为父亲心情好,给范闲个面子,所以范思辙心里对这个澹州来的哥哥观感好了许多。

范闲去院子里逛了逛,等回到花厅里,目瞠口呆地看着桌上,发现范思辙面前堆满了铜钱,而另外三家竟是输的差不多光了。

联想到白天在马车上,这个似乎有些不良的弟弟表现出来的那种对于财富的无比热情,范闲终于发现,原来弟弟也不见得无是处,至少在挣钱方面,好象很有些天赋。

他好奇地站在范思辙的身后,仔细观察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到底是如何操作的。看了阵之后,由不得肃然起敬,只见这小子双手极为灵活,居然可以手码牌,抓牌摸牌出牌碰牌吃牌胡牌另手却是搁在算盘上,肥肥的五根手指拔着算盘珠子啪啪的响。

胡都是范思辙胡,而计番的方法很复杂,所以算钱也都是范思辙在算。范闲在旁看着,总觉得这小子能把钱算的多出来,难怪他的面前能堆那么多铜钱。

发现范闲正盯着范思辙在看,柳氏面色不变,心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儿子这贪财的丑态全被范闲看在眼里,只怕对方的信心会更足了。

她哪里知道范闲心中的震惊,因为范闲此时居然在范思辙的脸上看不到丝蛮横,丝胡闹,有的只有那种“理想主义者”才能拥有的坚毅认真光芒。

范闲心中断定,眼前这个少年,只要给他个发挥的空间,将来定能够成为很厉害的人物。但是他也知道,在庆国之中,若想出人头地,依然只有科举取仕这条道路,就算范思辙将来因为家庭的关系袭了爵,但是真想得授实职,以他目前在书本上的水准,还是不可能的事情,难怪藤子京说柳氏对这个儿子是又恨又痛。

这个时代的商人依然不受重视,户部是回事,皇家的商号是回事,但民间的商人却是另回事了。

牌局很快就结束,司南伯范建毫无表情地离座而去,这种其乐融融的家庭聚会本来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与往常不大样。只是当他离开时,看了范闲眼。

范闲从父亲的目光中读懂了些东西,看来白天甩开父亲派给自己的护卫,让他有些不高兴。范闲笑了笑,没有回应什么,毕竟他是个不喜欢被人跟着的人,既然如此,那就不如提早用行动明确这点。

柳氏看了自己的儿子眼,眼光中流露出丝怜爱与无奈,只是这种情绪转瞬即逝,起身极有礼貌地与范闲和范若若说了声,便跟着丈夫离开。司南伯府的下人们都知道,老爷每晚睡前都喜欢喝上杯果浆,而这都是柳氏亲手制作,以帮助每日在户部劳神的老爷入睡。

范闲皱了皱眉,他原本想和父亲说些事情,但看来只好推后了。回头看见仍然趴在桌上记着数目的范思辙,好奇问道:“还不把钱收了,记什么呢”

若若打了会儿牌,早有些累了,轻轻活动了下手腕,笑着说道:“他呀,年节的时候会来些客人,那时父亲才会准他玩会儿,只是每次赢的铜钱,却不准他收着,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贪这些蝇头小利。辙儿不敢逆父亲的意思,却每次都要记下自己赢了多少,说将来再慢慢和我们算帐。”

范闲心头动,将这算帐二字听出了些别的意思,稳定了下心神,微笑问道:“思辙,我看你精于计算,不知道将来长大后,你准备做些什么”

范思辙小小年纪,记帐的时候却是心无旁鹜,十分专心,听见他问话却答也不答。范若若心想哥哥不知道弟弟的脾气,生怕他不高兴,准备帮着解释下,转眼却看见范闲满脸微笑,略带几分欣赏看着桌边记帐的少年。

记完帐后,范思辙似乎才想到刚才范闲提的那个问题,摸摸脑袋,皱眉想了会儿后说道:“当然是读书做官,光大门楣。”

范闲好笑看着他,问道:“真是这样”

范思辙的气下就泄了,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说道:“不这般说,母亲大人听见了,又是顿好揍。”

“这里只有我们兄妹三人,你就说说真心话又如何”范闲打趣说道。

这句话落入范思辙的耳中,却让他有了些别样的感受,他从小就在下人的敬畏眼光中长大,般的官宦子弟总是父严母慈,但他却是父严母也严,后来父亲让姐姐管教,谁知姐姐更是严厉,所以弟恭这种感觉不陌生,但是兄友却没有体会过。

此时听到真心话三字,范思辙有些恍惚,似乎眼前这个比自己大四岁的“哥哥”似乎并不怎么可怕,不像母亲说的那样,反而却有些亲切。

“我我喜欢赚钱。”

“商人逐利,有什么好的。”范若若皱眉教训道。

范闲极不赞同地看了妹妹眼,心中有些失望,心想这丫头与我通信数载,怎么还会有如此拘泥不化的古怪念头。被他瞪,若若心头紧,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住嘴不语。

范闲微笑望着范思辙说道:“什么事情,只要做好了就行,挣钱也是样,我支持你。”

“你支持有个屁用。”范思辙哀声叹气道:“得让父亲大人开这个口才行。”

“偷偷地做吧。”范闲像个魔鬼样引诱着对方。

范思辙精神振,旋即想到件事情,热情说道:“哥哥,那你先把那本书的存稿给我,我有办法将这书卖出大价钱来。”他这声哥哥喊的毫不勉强。

范闲怔,说道:“靠这来钱是不是慢了些”

“你很愁钱用吗”范思辙鄙视望着他,“只是试下而已。”

发现这小子居然敢鄙视自己,范闲怒了,喝道:“要拿货,你就先给我份计划书看看”

第二十章 兄妹闲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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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计划书”范思辙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姐姐。

范若若眨了眨眼睛,解释道:“就是你准备怎么做,很简单的事情。”

范思辙点点头,从孩童时期起,他就在心中树立了个宏伟目标,所以才能够以完全不符合所谓纨绔的认真,努力做着这些事情。

范思辙从小的理想就是:成为第二个富甲天下的叶家只是当时他并不知道,鼓励自己的兄长,与那个叶家之间有什么关系。

有嬷嬷带着范思辙去洗漱去了,花厅里只剩下兄妹二人。范闲沉默着走了出去,若若安静地跟在后面。兄妹二人很有默契地在回廊里行走着,将将要到若若的闺房时,在那泓浅池旁二人停住了脚步。

若若首先开口:“我知道不应该有阶层之分,只是觉着,如果辙儿真要走那条路,只怕会非常困难。”

范闲微笑着摇摇头:“有人的社会就有阶层,这个我以前和你说过,不需要强行改变什么。但问题在于,我们可以承认这种事情的存在,但没有必要因为它的存在,而改变我们自己的本心。”

范若若睁着大眼睛,看着哥哥好奇道:“本心是什么呢”

“本心不是那些神棍说的什么道。”范闲拍拍自己胸膛,“只是很简单的字面意思,本心就是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接着说道:“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次,这仅有的次生命应当怎样度过呢当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在我临死的时候我可以骄傲的说:我已经做了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没有成功,但我毕竟努力过。”

范若若眼波流转,盯着范闲的脸,眼中流露出仰慕之色。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范闲尴尬解释道:“是个叫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人说的。”

“这名字很古怪像是海那边的人名。”

“不错,只是后面那段我改了下,毕竟我不是个崇高的人,眼光只会集中在眼前三年,眼前三里。”

“所以说辙儿既然喜欢,那就让他努力去做,这样将来才不会后悔,这样才是依本心而行。”范若若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范闲接着他的话说道:“人是要生存的,所以如果能够找到个养活自己的方法,而这个方法又是自己的兴趣所在,这就是种比较理想的生存状态了。”

“明白了。”范若若笑颜如花绽放。

范闲笑了笑:“你或许没有注意过思辙在计算时的神情,那种神情让我想到了句话:认真的人最美丽。”

范若若噗哧笑,心想弟弟那副尊容也能称得上美丽

范闲正色教训道:“不要笑,在这方面,其实你还真的不如他。至少他很明确的知道自己这辈子想要些什么,而你呢虽然京都的人们都称你是才女,但你究竟想做些什么呢诗文之道不是小道,如果真想寄情于此,你就要认真勤力些,不要只是当作消遣。”

范若若低头受教,内心深处却是片温暖,心想往年只是停留在信纸上的这种类似于老师学生般的问答,终于变成了现实,这是何等幸福的事情。头顶有月光洒下,经过浅池映,在廊间墙角泛起淡淡银波,范闲的面容恰好笼在这淡淡清晖之中,本就清美绝尘的面容,愈发显得纤净异常。

“哥哥才真是美丽。”范若若望着他,低声说着。

范闲没有听到这句话,想着花厅里的幕幕,略有些出神,自言自语道:“我希望这个宅子能安静些,希望柳氏足够聪明,不要让我失望。”

二人正要分别之时,范闲忽然想起了暮时在庆庙里偶遇的那个白衣女子,满是期盼地形容了下对方打扮容貌,心想那位姑娘明显是京都极富贵之家的子女,而妹妹时常出入京都王公贵族府邸后园,应该有所了解才是。

但是范若若听见哥哥形容后,却是点头绪也没有,嘻嘻笑着问道:“哥哥在哪里见着的仙女竟是连魂也被勾了去。”

在她的心目中,兄长永远是那个有远超年龄成熟的师长,这还是头遭看见他的脸上有些怅然若失的神情,不免有些好奇那个白衣女子。范闲苦笑道:“连你都不认识,那看来是真找不到了。”话虽如此,但他心中却是片坚定,知道自己总有日,会再次遇见那位啃鸡腿的姑娘。

他忽然想到件事情,心头颤。

串糖葫芦将他引到了直想去的庆庙,然后看见那个姑娘,这些巧之又巧的事情,由不得让他信了“缘份”这两个字,心头升起莫大期盼,兴奋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她就是林家的那位小姐。”

范若若皱眉道:“林家小姐,我还真没见过。毕竟毕竟她的身份有些,有些”她看了哥哥眼,小意说道:“有些不方便,所以极少有人知道她长的什么模样,只是偶尔有些消息会从叶家小姐那里传过来,听说她们两个人是手帕交,关系极亲密的。”

“叶家小姐”范闲现在听见叶字便有些直觉的紧张。

“京都守备叶重的女儿,叶灵儿。”范若若好奇问道:“怎么了”

范闲笑了笑,想起了第天进入京都时,看见的那位马上少女,心想既然能找到人,那就不怕丢了线索。但范若若沉吟番后说道:“不过估计哥哥今天遇见的女子,肯定不是林家小姐,所以就算我去问叶灵儿,也没什么用处。”

“为什么这么确定”范闲心中直期盼着言情小说的桥段能在自己身上实现,此时听,不免有些讶异。

第二十章 计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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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月光,照在廊上。

范若若带着怜惜之情说道:“我那未来的嫂嫂,听说患的是肺痨,经常咯血,所以直禁食油荤,你说的那位姑娘既然啃鸡腿。”她想着哥哥先前说的场景,也不由笑了出来,“那自然不可能是林家小姐了,更何况林家小姐的容貌据说只是清秀而已,绝对不如哥哥形容的那般美若天仙。”

范闲想,果然如此,叹了口气,便将此事抛开不提,不过却也不会就此放弃寻找那位姑娘的想法,只是脑中又浮现出另个画面,不由微微皱眉。

“肺痨”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肺痨等于是不治之症,自己虽然跟随费介学习了年,日后也没有断过各方面的修行,但对方既然是长公主的女儿,那么定有御医看治,连御医都治不好的病,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费介不在,这真是个很大的问题。

第二天,范闲起来后,发现父亲妹妹和柳氏都不在,在下人的服侍下吃了些清粥小菜,便准备出门。他打算去庆庙撞撞运气,看看能不能再遇到那位姑娘。

正要出门的时候,范思辙却跑了过来,拉着他的衣袖,把他扯到了书房里,很认真地递给他几张纸。范闲好奇地看了他眼,发现弟弟的眼睛里面全是血丝,看来昨天晚上熬了夜,问道:“你夜里不睡,二姨娘看见了不又得说你”

范思辙嘿嘿笑了几声:“学你的,瞒着瞒着。”

范闲笑了起来,手指头将那几张纸搓开,撑颌看了看,上面写着范思辙昨夜里做的“计划书”虽然范闲前世并不是成功商人,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前世的商业气氛与今日的庆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加上他曾经从事过的特殊职业,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问道:“你这个想法不错,不过我对京都不熟悉,所以书局的选址到底好不好,你自己斟酌。但有个问题,虽然书稿货源只有我们家有,你印出去之后,怎么能够保证别家的书商不会盗印”

范思辙满脸狂热说道:“家里现在很清闲,那些家丁都没事儿做,可以让他们到街上闲逛,看见家盗印的就砸家。”

范闲傻了,心想你就只会打砸抢完全和他的期望值不符,苦笑着摇摇头:“别百万\小说商不起眼,其实利润不小,谁知道别家后面有没有什么背景。”

“那怕什么这书稿本来就是咱家的,他盗印还有理去了”范思辙嚷道。

范闲提醒他:“庆律里面可没有保护书稿不被印的条款再说了,这书本来就没有通过八处审核,你若打官司去,只怕自己就要先赔银子。”

范思辙嘿嘿笑道:“这个不怕。如果真要开书局,让咱们老爹写封信,八处那里不会不给面子。”

范闲想也对,自己这位看似寻常的父亲,与那监察院的关系可是比般人知道的要深很多,转念又道:“可就算摆脱了禁书的身份,你还是不能单靠打砸抢去消灭竞争对手,所谓打人不能打脸,你在京都大街小巷里赶那些中年妇女,封别人铺子,这可是撕破脸皮的作法。为了银子,两边的后台拼起来,大家都不划算。”

“这怕什么”范思辙白了他眼,似乎觉得这位兄长有些妇人之仁,“如果觉着没有名头,可以想办法定个规矩,以后按规矩走,如果别的书商再敢盗印,让官府出面就好了。”

范闲哈哈大笑起来:“规矩难道朝廷的律法会这样儿戏,仅仅因为范家要出本书,就把律法改了。”

范思辙摇头道:“律法怎么改当然是走下面的路子,京都守备条例改动下还是很简单的,叶重家那个凶婆娘和柔嘉郡主关系不错,求姐姐去让靖郡王府和叶府说声不就成了。”

范闲来了兴趣,问道:“京都守备条例还能管卖书”

范思辙怔,想了想后说道:“里面好象有个条款是管流民游商,正好可以发挥下。”

范闲无比赞叹,心想眼前这小家伙果然有当商的潜质,官商勾结,城管大队这样狠的招数都可以平空想了出来,只是他深知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问道:“你算过利润没有”

“十回卷,每卷八两银,眼下共六十八回。京都共有六十四万人,千人卷,也能卖出六百多套去。细细算,能卖出三万五千八百四十两银子。”范思辙津津有味地说着,这些入项他早就算的清清楚楚,“洛东道的房租贵些,加上校订成本,印书的事情全部放给万卷堂去做,可以少操些心。”

“万卷堂”范闲好奇发问。

“京都最出名的私刻本印坊。”范思辙阴阴笑着:“他家大业大,但背后却没有甚可靠的人物,如果敢阴咱们的书稿,就抄他个底儿翻天,赚的只怕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