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32部分阅读(1 / 2)

作品:《陈皮皮的斗争

</br>破碎的镜子碎片,镜片中无数个自己在手里重叠聚散,恍惚间觉得镜中的人似乎

不是自己,就对着里面的人笑了一下,里面的人也对着她笑!却笑得有几分牵强。

胸中忽然生出一股怨气,抬手将手里的碎片狠狠地砸在地上,手就被割出了一道

伤口,血顺着指尖流下,落在了地上,溅开来,如一朵朵梅花!

陈皮皮在雨中缓步走着,雨势渐渐大起来,他也不去躲避!衣服片刻之间已

经湿透。正值下班时间,街道上人来车往行人匆匆,却没人注意到这个蔫头蔫脑

的男孩儿!倘若此时有人过来来问上陈皮皮一句,只怕他立刻就忍不住放声大哭

了!

推开家门,看见程小月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旁边胡玫正侧身对了她说话,

见陈皮皮进来,高兴地叫:「好了好了!你看他这不是回来了!毕竟是你把他养

了这么大,心里还是亲着你的!」

程小月的脸色却没一丝好转,冷冷地瞪了陈皮皮一眼,指着门口说:「出去!

谁让你进来的?我这里可不是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地方!现在你大了,翅膀也

硬了,这座庙儿供养不下你这尊菩萨,你尽管去外面疯去野去!我绝不会再拦你

一分一毫!」

胡玫赶紧打圆场:「看你说的什么话!撵了他走,他就不是你生的亲儿子了?

说来说去都还是个孩子,做错了事情,打他一顿骂他一回也就行了,怎么能也像

个孩子一样和他来计较!你要他去哪里去?他又能去哪里?皮皮!快来给你妈妈

认个错儿!保证以后不惹妈妈生气了!」

陈皮皮没说话,耷拉着脑袋往自己的房间走,全没了平时的油腔滑调嬉皮笑

脸模样,倒似是霜打了的茄子漏了气的皮球。

程小月叫着:「站住!」起身要过去拉他。却被胡玫一把拽住了,说:「你

看他这副样子,已经是在后悔了!且让他自己去反省反省,千万别动手了!」程

小月气得身子发抖,说:「他这是认错的样子吗?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他这

是摆了老爷架子来我这里嚣张来了!」使劲挣脱胡玫却没能够挣开,就脱下一只

鞋朝陈皮皮掷过去,正砸中陈皮皮的后脑。

陈皮皮居然吭也没吭一声,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

门。

程小月不肯罢休,要冲进他房里。胡玫死命地拉住了她,低声说:「小月,

你可不能冲动了,孩子到了这么大,正是叛逆的时候,要耐心的开导沟通,打骂

是解决不了问题了!我家的齐齐还不是这样!我给她说几句就翻起眼来,倒把她

妈当成了敌人一般!你真把皮皮逼急了,跑出去,倒可能去跟了那女人一心了!

到时候要操心的还不是你自己?」

程小月说:「他要跟谁就去跟谁,我不要这样的儿子!」口里虽然强硬,却

坐回到了沙发上。胡玫说:「这就对了,你和他硬碰硬,要两败俱伤的!耐了性

子和他周旋,哪怕他是个孙猴子,能跑出大人这佛祖手心?」

陈皮皮进了卧室,也不管身上湿透了的鞋袜衣服,一头扎在床上,听到外面

胡玫和程小月说话,脑子里却在想着蔷薇:她这会儿也许在车站了,说不定已经

上了火车,过了今晚,在这个城市里,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胡思乱想了一阵,才

觉得全身穿着湿淋淋的衣服十分难受,身体也一阵阵的发冷。起身把衣服脱了,

钻入被子里,迷糊了一阵,昏昏沉沉地睡了。

陈皮皮病了。

陈皮皮的身体可以说得上健壮无比,在他的字典里,是几乎没有「生病」这

个词儿的!然而这一次的感冒来势汹汹,终于还是把他打倒在床上了。

程小月天亮起来,做好了早餐,不愿意看到陈皮皮,就躲进了自己房间。直

到他上学的时间也听不到外面有动静儿,心中疑惑,终于忍不住去皮皮的房间看

了。一进门,就看见水杯摔碎在地上,陈皮皮双颊通红趴在床头,身上胡乱地盖

着被子,似乎是曾经要起来倒水才把杯子打了的。心里紧了一下,又马上生出几

分怀疑:他平时身体结实得像头牛,该不会是想装病来糊弄我吧?

陈皮皮见程小月进来,就想起来,但动了下身体,却感觉手足重逾千斤,全

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眼巴巴地看了程小月,有气无力地说:「妈妈,我

病了!」

程小月原本要张了口骂他的,攒了一肚子的词儿打算教训他。可见了他孱弱

的模样,心一下子软了起来,燃烧了一夜的怒火也给儿子这一声「妈妈」兜头浇

熄!冲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走近床边,伸手摸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拿体温计给他量了,居然已经接近四十度!不由得慌了,急忙去叫了车,送他到

医院看病。

背陈皮皮下楼的时候,陈皮皮双手抱了她的脖子,趴在她肩头,呼出的热气

喷在程小月脖颈,竟也是火一般的滚烫,嘴里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什么。程小月也

听不清楚,最后那一句「妈妈,对不起」倒是听清了,却顾不得回答。一心注意

脚下,生怕一个不慎跌倒摔到了陈皮皮!

去的偏偏又是那家上次缝伤口的医院,离奇的是接诊的居然还是上次给他缝

针的「庸医」!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一定是冤家了!「庸医」见了陈皮皮

的熊样儿,脸上一片灿烂,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只差没有笑着说上一句「活该」

了。给陈皮皮用最大的针筒打了一针,又开了川贝黄连之类最苦口的良药!对程

小月说:「幸好幸好!来得不算太迟!要是烧到四十几度,只怕脑袋也给烧糊涂

了!他这是寒凉袭体,肺火攻心,内外交困,不病才叫奇怪呢!还好遇到了我,

要是碰到了个寻常的庸医,当做普通的感冒来治,这烧一时退不了,那可就坏了!

说不定脑壳也要给烧出毛病的!我给他开的药一定要记得吃,尤其是那黄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