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间掩饰不住地有些尴尬。

惜瞳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眸中满是不解，颇为关切地问道：“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展天下意识地缩回摊放在惜瞳面前的手，感觉到惜瞳投递过来的视线，转眼挪开她的目光，干笑两声，笑容之中更是难以掩饰的尴尬。顿了顿，他敛去笑容，轻咳两声，似是轻了轻嗓子，方才认真地应道：“恩，我睡不着，想着出来走走。”

“啊”惜瞳故作懵懂不知，眼睛睁得老大的，看着他的目光满是不可思议，就连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几个分贝，“可是爸爸你和妈妈的卧房不是在南边吗这里已经是很靠北了唉。”

展天窘迫不已，内心的感受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他尴尬得承接着惜瞳越来越诡异的眼神，心里“咯噔”地直跳个不停，该不会是瞳瞳猜出了什么了吧可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种极不好的感觉，似乎，频道很不对。

事实证明，他的那种诡异的感觉是正确的。

下一秒，惜瞳才从“可疑”地深望之中挣脱开来，很是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环着手指，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爸，我以为你是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展天本就在惜瞳似有若无的追问中有些心虚，这会儿更是受不了了，挺直了身子，面色严峻，很是不耐地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说：“我就是过来见阿若的。”他这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可听着怎么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呢

惜瞳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喜，眼睛瞪得更大了，整张脸就写着四个字“不敢置信”，其实，心里已经笑开了花，甚至暗暗地想，爸，终于还是把你的心里话给憋出来了吧，看你以后还敢那么对妈妈，“独守空闺”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呆愣了片刻，惜瞳说：“我没想到爸爸是特别跑过来看妈妈的，我原先还因为你看错路了呢”她说话的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没有底气，尤其是看到对面的展天一张冷脸已经在瞬间黑得彻底，跟个锅底似得，她整个人不由得像是蔫了一般，声音更是小得几近听不见。最后，她才嘟喃着嘴，样子很是委屈，弱弱地嘀咕了句：“我又不是故意的，明明是爸爸你自己冲动，不等我话说完就急急忙忙开口了。”

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但离得不远的展天却听得清清楚楚，脸色越发的难看，惜瞳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周围升腾起来的怒气，隐隐有要爆炸的趋势。惜瞳恍如不觉，似是想到了什么，脸微垂着，眸中透着些许的哀伤，沉沉地叹了口气，良久，才用那有些沉痛的语气，不慌不忙地说：“爸爸，妈妈今天哭了。”

展天瞬间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从身体凉到心底，所有的火气都在那一霎那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干涩，“那她”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那些话却像是卡在嗓子里，怎么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