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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一夜桃花盛开

第174节

他这么再嚷,那高梁奶和瞌细奶便笑得喘不过气来。 这回,眼泪横流得不仅是高粱奶一个人,又填了一个瞌细奶。

瞌细奶跟着高梁奶笑着笑着,咳嗽一声,她的肚子里也管不住那进出的事了。

她跟着高梁奶快快地跑进了那茅厕。

然而,汽车带着呜呜拉拉的声音远去了,小头的声音却还断不了,兀自站在哪儿又跳又说,高兴得了不得。

“开车的,黑黑鸦鸦,开车重的,黑黑鸦鸦”

他这么说着,叫着,大街上还是寂寂的没有一个人影儿,小头叫够了嚷够了终于闹腾着没有了精神,只好百无聊赖地返回大槐树下,慢慢在旁边的石桌上坐了。

他才坐下,那个江惠如就出来了,刚才,她好象听到他说顺口溜骂人,又看他无所事事的样子,就好奇地问他:“小头,你是不是又编着顺口溜骂人了”

小头看着她,哼了一声,说:“我编顺口溜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管我么那我不告诉你”

“哟嘿,不高兴了发脾气了”她看着他悻悻的样子说。

“真没意思。”小头说。

江惠如看他好象有心思的样子,就又问他:“有不高兴的事儿了”

小头不吭声儿,后来又说:“那个高梁奶,我也没骂她,我只是在她家院子门口,就那么随随便便说了几句顺口溜,她就拿那竹棍子跑出来,要打我。”

江惠如想想说:“高梁奶啊,一定是嫌你在她家门口那样大声嚷嚷着不好。”

“为什么呢”小头抬起头问她。

江惠如拍拍他的头,说:“你问我,让我问谁去啊”

小头大人似的叹口气,说:“可能我惹高梁奶烦了,她要那样撵我。”

江惠如看着小头的滑稽样笑了,说:“那你就不要去哪儿玩了吧省得高梁奶再撵你。”

小头看看江惠如,却是一脸的倔强,他说:“她撵我,我还不让她满意,我非得给她编个顺口溜不可”

“小头,你一个小孩子家,不可。”她劝他。他却别转头不理她。

他不吭声了,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手里的竹棍,自个儿玩着,玩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神情似乎又渐渐变得与昔日一样了。

不一会儿,他又活泼起来,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如意,他又玩起那骑马的游戏,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了。

那高梁奶从厕所里出来又气又好笑,站在西院门口说:“今天倒霉,又该换裤子了这个该死的小头”

说着,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儿慢慢踱回屋去换裤子去了。

高梁奶和瞌细奶换好裤子,边洗那尿裤子边在院子里拉呱。

高梁奶问:“瞌细啊,我记着你可没有毛病,你这管不住那事儿的病,是啥时有的”

瞌细奶知道高梁奶没什么心肝,老忘事,就说:“你怎么忘了我平时是没事,但不要憋得太久,还不要咳嗽和笑。”

高梁奶说:“我就不行。有点就憋不住,一笑就那样,一咳嗽也那样,上了火也是那样。”

两个嘀嘀咕咕说着,一会儿就把刚才尿湿的裤子又晾在院子里的绳子上。

老梁奶洗涮完毕搓搓手,把墙壁上的一串红辣椒拿下来,递给瞌细奶,说:“瞌细,给你做饭有个调口味的。”

瞌细奶推辞说:“我不要,我吃了那辣椒上火。”

“你看你,你不吃,那二爷也不吃那子玉小夫妻两个也不吃”

瞌细奶说:“说得也是。”于是慢慢接了那高梁奶手中的一串红辣椒。

两人正说话磨蹭的当儿,那小头却象幽灵似的不知不觉又杀回来了。他诡谲地站在门口,对院子里的两位老奶说:“奶啊,我新编了一个顺口溜,你们听不听”

高梁奶说:“不听。你走吧”

瞌细奶说:“你这个小头,我们才安心了一会儿,你就又来了。”

小头说:“我一会儿就走,但我不明白,奶为什么要这样撵我呢我没有骂人,也没有把大人编在顺口溜里。那天,子冬伯伯还教育我。”

高梁奶一听,松了口气。似乎以前的一脸警惕都被小头几句话就这么刮跑了。

警惕一放松,那瞌细奶就容易搭话,她甚至问小头说:“小头啊,你这样说顺口溜,你大人管不管”

小头说:“在家里,没有人管我,我爸说,让我自由发展。”

瞌细奶噢了一声,说:“怪不得是这样呢不要长成歪瓜咧枣吧”

小头不服气地说:“你们才是歪瓜咧枣呢我爸说,他们那一代受惯了打骂和约束,变得都没本事了,所以啊,就不大管我们了。”

高梁奶说:“他们省心了,倒是把大家招惹得不安了,整天在街上瞎说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