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柠阴沉地笑了一下，两根玉指准确无误地拧在他的耳朵：“前女友？”

“嗯。”向天歌心虚地道。

“我说呢，看我的眼神那么冷冰冰的。”

“青柠，这你就误会了，她看谁都冷冰冰的。”

“是吗？可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就充满了温度。”

向天歌忙道：“错觉，错觉，这只是你的错觉而已。”

方青柠愤愤地松开他的耳朵，向天歌松了口气，耳朵总算保住了。

回头去看宋三刀，他好像想要说话，嘴唇翕动，氧气罩里蒙了一层白雾。

向天歌走了过去，摘下他的氧气罩，问道：“宋三刀，你想说什么？”

“谢……谢谢……”宋三刀虚弱地道。

方青柠道：“你要谢就谢医生吧，他们抢救了八小时，才把你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的。”

“我是说……谢谢你们……给小词伸冤了。”

方青柠心头一震，她没料到宋三刀是为宋词案而道谢。

身为一名警察，方青柠其实有些惭愧，如果两年前就破获了此案，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以前……以前我不相信警察，也不相信……法律，可是小词相信，她虽然只是一个律师，却用法律帮助了……帮助了很多人。可她被害了，这个案子……拖了两年，我看不到法律为她……主持公道，我一度灰心丧气。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重新看到希望，小词九泉之下，一定可以瞑目了。最终……是她信仰的法律，为她申冤昭雪，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身为一个执法者，听到这样的话，或许也应该开心的，但此刻方青柠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法律能不能让人相信，取决于执法者能不能维护法律的尊严，法律就像一个女人，有时候她是女王，凌驾一切，有时候她是良家，纯良贤德，有时候她是小姐，任人玩弄。

一切都取决于执法者。

“你知道是谁开车撞你吗？”

“不知道。”

“开车撞你的人，昨晚……被人杀害了。”

宋三刀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好狠啊！”

“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指派的？”

“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有用。”

“你先好好休息，等你情况稍微好一些的时候，我们会来给你录一份口供。”方青柠又将宋三刀盖上氧气罩。

接着和向天歌走出病房。

方青柠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江无缺没有得手，我想幕后之人一定会派人继续来刺杀宋三刀。”

“你的意思……”向天歌瞟了方青柠一眼，“拿宋三刀作为鱼饵？”

“我会在医院布控，暗中监视宋三刀的一切。”

“这倒也是一个办法，可是对手很强，你们务必小心。”

方青柠神色凝重，昨晚狙击江无缺的高手，能在夜色笼罩之下，二百米外开枪，一击必杀，可见其人的枪法。

这是一个狙击手，不容小觑。

方青柠吩咐两个警察，把守在宋三刀病房外，然后先与向天歌回到警局，给王师北做了汇报，商量布控的事。

宋三刀背后可能涉及白珍珠，白珍珠是宁州著名的女企业家，身份非常，这件事王师北也引起了足够的重视，立即召集众人开会。

各队抽派精英，混入医院，而且不能让幕后之人发现异常，一切只等着鱼儿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