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料想跟她解释不明白神农诀，用了一种农村妇女比较容易接受的方式：“这是咱妈在天上保佑咱们家，我做了个梦，咱妈说她现在做了梁庄的水神，如果咱们家养鱼的话，可以保佑咱们家的鱼长得比别人好。”

白芳菲不明觉厉，但是事实尽在眼前，不然她怎么解释桃花鱼快速生长？

向天歌让她拿了两只水桶过来，先从水缸打了点水，然后把鱼捞了一半上来，放入桶里。

“天歌，你要把鱼带到哪儿去？”

“我去县里看看，顺便打听一下桃花鱼的市场。”

向天歌十六岁离开了家乡，那个时候还是读书的年纪，之后六年又去当兵了，搞生产做生意他没什么经验，所以还是必须慎重一些，先用这一批桃花鱼试一试水。

把鱼挑到村口，等到一辆前往定福县的汽车，拦了下来，把鱼挑了上去，放在过道上面。

车里顿时沸腾起来。

“哎哟，这什么鱼呀？从来没见过啊！”

“这是桃花鱼吧？”

“瞎说，桃花鱼哪有这么大？”

“欸，小伙子，你给说说，这到底是什么鱼呀？”一个老大娘问道。

向天歌道：“就是桃花鱼。”

一个老汉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可能不可能，我就养鱼，没见过这么大的桃花鱼。”

向天歌笑了笑，也不跟他们解释。

到了县里，向天歌挑着两桶鱼，直奔蓝色会馆而去。

门口两个迎宾小姐亭亭玉立，穿着开衩很高的旗袍，裹着一层肉色的丝袜，修长的美腿，让人看了垂涎三尺。

其中一个迎宾小姐，向天歌竟然还认识。

“晴姐，你怎么在这里？”

秦晴现在的处境，最怕的就是遇见熟人，忸怩地道：“我……我在这儿上班……”

向天歌一想就能明白，当时侯吉利和癞头三做出那样的事，被秦晴当场撞破，她还放出豪言要跟侯吉利离婚，自然不能再回家里。至于娘家，就更不用提了，田大娘和侯吉利的事早已传遍全村，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妈。

所以无奈之下，才到县里来的。

“天歌，你来这儿干嘛？”

“晴姐，我正好有事儿问你，你们这儿采购部是谁负责？”

“好像是卓经理在负责。”

“你带我去见他吧，我这儿有些鱼想要卖给你们餐厅。”

“我为什么要帮你？”秦晴可还记得当日这家伙拒绝了她，这让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像她这种姿色，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他竟然敢拒绝他，多伤她的自尊啊！

向天歌笑道：“晴姐，我好歹也救过你的命不是？让你帮点儿小忙，不算过分吧？”

秦晴想想也是，自己的命确实是向天歌捡回来的，现在她没有自杀的意愿，变得尤其珍惜生命。

她不是不讲理的人，之前向天歌拒绝了她，并不是他的错，反而是她太唐突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对向天歌的人品高看一眼，这家伙虽然杀过人，但为人倒是挺正直的，比起她家那位强太多了。

她对向天歌生气，只是因为自尊接受不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