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三章,出彩的小尹(2 / 2)

作品:《侯门纪事

谢长林气结:“你诓我的话倒跟没事儿人一样”

“诓你什么话儿”韩正经一本正经:“我在京里听到的只有福王余孽,定边余孽头一回听,所以请教你,你可以不说,但说了何必小气”

谢长林听过可以跳脚,刚跳起来,尹君悦拦下他:“兄弟,你不是世子的对手。”

谢长林讪讪:“我有自知之明,”韩正经一晃脑袋,显摆个得意就要走他。谢长林坏笑:“但,你是他们的对手吗”对一旁吃着喝着还议论着侯爷豪奢的人努嘴儿,石家的人也在内,谢长林添油加醋:“真不像话是不是你既然是这家的亲戚,难道干看着。”

韩正经瞅一瞅,丢下三个字:“你别急。”又拎一块鸡腿扬长而去。谢长林颇觉失落:“这小孩子老成的,倒不肯和我们多说几句。”

“以我看,吃你的吧。你看他也来这里吃东西,侯爷给自家人的和咱们的一样,知足者常乐。这里肉多,多吃几块,晚上那顿可以省了。明天也可以不吃。”尹君悦说过,只埋头苦吃。

谢长林想想有道理:“明儿只吃驿站的饭就行。”取一块肥鸡也大啖不止。

议论声嗡嗡变了声调:“侯爷来了。”他们两个才把头抬起来,跟刚才一样,跟这里所有的人一样,对着过来的人有了艳羡。

北风中看梅,扑面而来的未必是清香,而是远远看去傲骨劲枝,好一派气势先迎人。

走去看山,先入眼帘的未必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而是山的巍峨。

走来的一行人就是这样,他们中有山一般的强壮,有海平静时的柔和,有的人观之亲切如沐春风,有的人一见仰视,恨不能揖了再揖。

私语声改成:“都生得俊”

“人家是京里人。”

“胡说,京里人和生得俊没有关连。”

“一圈儿贵族有关连吗”

“这里也有不封爵的。”

“那也有好机遇,人家官职不错。”

“怎么看着全不老”

“这倒也是,看上去不比咱们大几岁。”

在这样的话里,就是谢尹二人不过是少年老成,居然也生出怎么不全是白胡子的心。

他们激动的认出一个又一个的身份,在袁训等到这里以前,评论出柳国舅生得似女人,侯爷比他多点儿男人气,肌白长腿细腰的那个是连大人,旁边斯文的又似女孩儿的是方尚书

风把话传过来,袁训等人暗暗好笑着,胖瘦孩子过来。元皓神神秘秘:“舅舅,我和瘦孩子听到他们吃着好吃的,却说咱们家里太富贵了。”

袁训说知道了。

又走两步,小六和小十也来报信儿,小十气恼:“九哥,你要打下他们的威风才了。”袁训对他挤挤眼:“放心,九哥一说话他们全老实。”

小十和小六开开心心地去了。

谢长林喃喃:“完了完了,不应该对小几岁的乱挑唆,这不,他有告状的门路,我却没有辩解的地步。”

尹君悦安慰着他,见韩正经又走来,给一个鄙夷的眼神儿,小声道:“你担心了吧心放回肚子里去,我没有黑你。”

谢长林捣蒜般点头:“谢谢谢谢谢谢”又一怔神:“为什么你对我好似不错”

韩正经嘴巴动几下,却没有说出来。往几上又取一块吃的就要跑开,身后飘来一句:“要是你对我同病相怜,我可以高兴吗”

回过身,见到谢长林有点儿尴尬的面容,谢长林低声再道:“其实谢谢你,我从没有说的那么痛快过。不敢和别人说。”

这句话把韩正经打动,他最近藏这一件心事也是不敢和玩伴们说。别的人不说也就罢了,不对胖孩子说,还真的担心他以后知道会生气。

都因为“不敢”,韩正经对谢长林同情增多,小脸儿上展露笑容:“不用谢,我能听到也谢谢你。”在这里有了犹豫,谢长林不知道他又想什么,和尹君悦屏气凝神等着。

“听我的没有错,一会儿你们可别惹事,也别在京里惹事。不然不招喜欢。”韩正经正色。

又看尹君悦:“我虽对你不熟,也没有同情,但你困难的时候不丢下他,跟我一样有义气。”拍拍小胸脯。

尹君悦啼笑皆非:“你是夸我,还是借机夸你自己。”

“夸我也夸你。所以我许你听。”

有呼声过来:“瘦孩子瘦孩子,你怎么不回来了要比试呢,吃太饱伤身子,快回来,等下再去吃。”

韩正经回一声:“我就来了。”对尹谢二人郑重一个眼神儿,仿佛他的话泰山般重。就要走,这一回是让尹君悦叫住。

大不了几岁的这个少年,不管处处都是稳重的,只除了下面的几句话。

他含笑:“多谢你告诉我,不惹事儿的话也是我出门前长辈所赠。但要对你说声对不住,我们今天不惹也不行。”

“为什么”韩正经好奇。

“你也看到了,刚才是一群人打我们两个人。他们人多,出这道门还会寻我们的事情。不如在这里打个痛快,打个服气出来,今天债今天了。”尹君悦拱手:“见谅,不是我们不听从,原是我不还击,他更出格。”

谢长林也眯眯笑:“是啊。不过我们可不要你帮忙,没有人要你同情,想来你也不要别人同情,我们的事自己担。”

韩正经有了敬意出来,翘一翘拇指:“姨丈常说能承担的才是能干人,你们是的。”

他吃过几块肉,盘子下面又有炭火暖着,汤汁没凝,这一动手指,几滴子油甩出去,谢长林没全避开,有一滴落到衣裳上。

他是黑棉乍看不出来,出门儿弄脏衣裳也正常,谢长林没放心上。韩正经看一看也没说话,胖孩子又叫他,他抱着肉回去。

此时吃饭的地方有了鼎沸,原来侯爷等人也往这里吃午饭。忽然意识到和侯爷等人可以亲近的说话,非议的声音就此止住。

袁训等人先端酒,三碗一气下去,看得酒量小的人要啧舌头,有些人受到提醒,端着酒碗过来:“侯爷,我们敬你。”

袁训满面笑容来者不拒,喝了几碗以后,等家人倒酒的时候笑问:“我本想在门上写不收礼物,但太做作。既收了礼,招待上不敢不好。列位,你们是吃自己的,不要背后说我。”

非议过的人脸腾的红了,随即一想也是。他们中也有富人,礼物不菲早有吹嘘。侯爷拿来招待倒也顺手。他豪富是必然的,只看家中就知道。但肯收重礼却不肯好招待的人也有,何必人家客气还要批驳

果然是袁训一说话,这些人乱讲的话平息。大家又吃一会儿,袁训等人回到椅子前,分两列坐下。而正殿放下纱帘,太上皇太后、安老太太及姑娘们也到这里观瞧。

射箭的地方胖队长指挥,在两下里场上走动,一一点出来:“你,你,你你。”小黑脸儿:“刚才乱说话,我全知道。过来比试,要是比不过我可就太差不过。”

红脸儿小六和小十:“要是比得过他,刚才说话一笔勾销,不再计较。”

凡是过去的人也是红脸儿,不过是难为情涨红了脸。

太上皇眉开眼笑,病体都随着轻快,对镇南王呵呵直乐:“元皓大威风了。”

而另一边儿,尹君悦和谢长林大步走出。

往上行礼:“侯爷,敢问群殴,还是单独比试”

袁训不知道他的为人,更不明白含意,微笑反问:“你的意思”

尹君悦道:“如果侯爷应允,斗胆请答应单独比试。”

风虽传话,太上皇耳朵不好也听不清楚,由宫人传过话,太上皇摇头:“这是个爱蹦哒的,这个不好。”

外面袁训心想单独比试你何况站出来说,好似怀疑我让你们群殴看你们热闹。他也想着这头一个出来的,杀杀威风也罢。把脸沉下来:“各位全是进京的英才,我不敢也不会错待你们,你不要疑心过重。”

“侯爷您多虑了。”尹君悦回出一番话来:“本来不应该当强出头的人,但今天在贵府上发生一件事情,我不得不当众讨侯爷的吩咐。”

袁训目光闪动,不经意地石家及另外几家身上转了转,他自家里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虽惊异于尹君悦独自进京敢当众揭穿,但认为他这样做有胆量,而且也要闹事的人警告最好不过,故意问道:“什么事情”

石家的人再不聪明,看到这里也知道尹君悦的用意。为首的中年人走出来对袁训等人行礼:“侯爷听我说,这个小子”

雷霆似一声大喝出自袁训口中,袁训骤然大怒:“住口清阳郡侯石家竟然没有规矩不成我正和他说话,你要说也只能等到他说完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争抢”

由酒菜和寒暄组成的氛围瞬间让刺破,再让风席卷一空。随着袁训的面容寒冷,同坐的柳至等人也沉下脸,背后是胖队长的人马,还在比箭拍手笑,也察觉到这里的异样,打发个家人来看究竟。

中年人心头凛然,他也是第一面见到忠毅侯,还以为他认不清这里的人。却没有想到一张口,侯爷喝出自己的出身,可见他暗中早有观察。想到自己在他家里争斗,还以为家人看不见,侯爷就看不见,胖队长小孩子的话可以忽略不计,就是他们回上去也能有个抵赖。不由得中年人乱了方寸。

他僵在原地跟冻雪枝子似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尹君悦趁这个机会更不肯放过他。

对袁训深深弯腰:“侯爷息怒,回侯爷,我要单独比试的人正是清阳郡侯石家。”

尚栋纳闷:“为什么”

太上皇收到话慢一些,也纳闷:“我从没听说清阳郡侯石家和隆平郡公有过节”

他寻思的时候,尹君悦往上回话。

“虽不应该揭人之短,但欺人太甚避无可避。定额的话,我等是在这里做客听到。并不从朝廷听来,还未知真假。但纵有定额,皇上开恩许我们报家世进京,想来也如科举一般,总有个门槛。以我的小见识,祖上再能耐,现在放牛去了,也未必要他。各人凭本事罢了。偏偏有人就借这话生事,清阳郡侯石家借定额的名头儿,在您的家里截住富阳郡侯谢家的后人谢长林要打他,我因和谢长林同行,也让他们视为仇人。他们人多,我们人少,虽大丈夫不后退一步,但有此时这比试的机会,不如在这里了结。请侯爷恩准,要么他把我们打服,要么我扰他打服。出这门后再不出事,大家立下字据为证。我回的话有证人,镇南王世子和文章侯世子为证。”

尹君悦没有看到还有石家的人为证,他们在听到这番话后,有的面色涨红,有的沮丧,有的怒不可遏。

方鸿冷笑一声:“你们这就打上了”柳至低声问:“定额的话是从哪里出来的”连渊低低的回:“这群混蛋自己编造。”柳至也冷笑一声:“真厉害。”

“不要说破,看他们还要怎么闹。”几个人一起说话,柳至又把冷笑给他们:“我没打算说破。咱们来个不动声色,让他们继续猜去。”

太上皇这个时候收到尹君悦的回话,隐隐生气,对传话的宫人道:“去见忠毅侯,让他们就在这里打,能耐全亮在这里,也比私下争斗抓起来的好。”

太后指一指:“他不用你交待,这不就要打上了。”

场中,袁训答应过,尹君悦单指为首的中年人,中年人闷一肚子气也想教训他,两个人走到场中。

“要兵器吗”中年人猖狂:“随你挑。”

“不用”尹君悦傲气的道:“打服用不着伤人,有伤人的心上战场打去,咱们比拳头就行。”

中年人也就不好用兵器,两个人抱一抱拳,扑到一起。一个仗着年青,一个仗着阅历足些,头十招不分上下。

连渊点评道:“小的拳脚没套路,老的看着张狂,打起来却没他凌厉。可惜了。换成执瑜来,已把他打倒。”

“这一对人咱们都不认得,别只为几句看似气冲牛斗的话就帮小的。”尚栋道。

“这倒也是,再看看不迟。”连渊住了口。

三面围布幔,一边的开口对着正殿,太上皇老眼昏花看不清,只见到蝴蝶似穿梭,哪个扑的猛在他眼里好看,他就看哪个。对镇南王道:“小的好,小的好。听他说话也合我心意,你记下来他,隆平郡公家的后代,细细地查看。”

镇南王充当解释的人:“他没拳路,不是名师教出来的。这得点拨才行。”

太上皇的心转到朝堂上:“这可以施恩。”

说到这里,见到小的把老的一拳砸得后退,还不肯放过,上前去又是狠狠一拳打在老的肚子上。太上皇愕然:“这还没见输赢吗”

场中,尹君悦又是一拳打到中年人肚子上,高声叫道:“服不服”石家的人红了眼睛往前就冲:“住手。”谢长林回身要拦,见一个红脸儿大汉带着一队家人先过去,关安大喝:“单独比试,你们答应的,看看这里什么地方,老实坐下”

尹君悦眼睛也红了,接连几拳又打上去。中年人只觉得腹痛不能再忍,一口血吐了出来,还有一个字:“服。”

尹君悦停下,看着中年人让扶回去,杀气犹没有散去的他跟后面到石家的人面前,厉声高喝:“下次逼人,不要到这种地步别再当我们单独进京的没你们人多好欺负群狼未必就是虎对手好不好的,跟你们把命拼了你们敢不敢,敢拼命的我随时恭候”

谢长林这一刻恨不能五体投地的佩服,想想这事情本是自己的,全是这起子人欺人太甚,仗着人多不怕多招惹人。其实他们中的哪一个,只有一个人借他胆子也未必敢。只是以为自己人多罢了。

本就是谢家的事情,谢长林更不能退后。在尹君悦的话一落地,高叫一声:“是”

“是”这一嗓子惊天动地,把当事人尹君悦和谢长林反吓一跳。看一看,拥挤他们的人还不少,高举的手臂林立一般。

石家的人也吓了一跳。而袁训等人莞尔:“这个小子把单独进京的人全煽动,这下子他有伴了。”

太上皇也在正殿里颔首:“这倒是个能当头儿的角色。”镇南王也觉得这本不是尹家的事情,但尹君悦颇能担当,暗暗在心里又记一笔。

这一天,尹君悦谢长林没有出侯府的门,就有不少人的跑来结交,问他们住的地方,报自己住的地方。落单的人迅速集结,对尹谢二人倒是一件喜事。

又有一件喜事,他们告辞出门的时候,有一个家人送来一个锦袋。打开来,里面十两银子和一张纸条。

上写:赔你弄脏的衣裳,定额系传言。

没有落款,但是谁给的不用再问,谢长林开心地快要跳起来,尹君悦也说他的运道高,小小的表示了羡慕。

但这就告诉所有人,两个人都觉得不必。

“咱们说没有人信,有人信的也要借这个撵出一些人。争斗不可避免,还是小心为上。还好作伴的人越来越多,真的打起来倒不用害怕。”

说说笑笑着,两个人往驿站去。房中坐下,又说多出十两银子,可以往太子府上吃喜酒。有流水席面,不送钱的也能去。但他们要谋前程,空着手去落自己以后气势。

商议着买什么,谢长林想了起来,笑道:“尹兄,你说我运道高,却不如你是真本事。今天在侯爷面前你敢摆杀机,除了你还有谁敢”

“石家就敢,”尹君悦哂笑。谢长林撇撇嘴儿。

直到晚上,宫中也没有宣袁训,袁训乐得和宝珠在房中玩笑说白天的事情。

侯爷幸灾乐祸:“大同的老赵知道以后,不知气成什么模样”

宝珠抿抿唇:“是啊,大同袁二已尽数交付给他,再有事情成了他的。这不知是哪个笨人的主张,”

“哈哈,你把镇南王骂进去。”袁训兴致勃勃:“本来呢,他们要晚上来拜你,兵部里又有我的事情出来,扳是扳不倒我,这又是一顶猜忌的帽子。”

“猜忌”宝珠轻笑:“我知道最近玩猜忌的,只有安王殿下。他已闭门思过,安王妃今天来也没说什么,难道京里又出来大人物”

“还不能知道。兵部里伤兵还没有醒,看他来的地名,荀川也着人过去。不知哪一天回话。”袁训伸个懒腰:“要是再停我的官职,我正好全心料理寿姐儿大婚。皇上也不叫我去问,那就是不理会。”

抱怨道:“我要是能休息几天多好。”

太后宫中,皇帝探视太上皇病,顺便和太上皇太后说起这事:“我再也不上忠毅侯的当,哪怕顶着满朝的流言,他也得给我老实当差。太子就要大婚,降他官职不合适。撤他官职只怕他正想着。还想和我玩三年出京那一手,休想。”

太上皇道:“是啊是啊,他要和柳至定亲事,你把他官撤了,他正好回乡祭祖。你这一回再撤他的官,他正好在家里办婚事。”

太后越想越好笑:“怎么凑这么巧这是污蔑他来的,还是为他请假来的”

皇帝板着脸:“母后言之有理。”

安王的闭门思过跟幽闭有区别,他的王府里除去他以外,别的人都可以出入。但他失去一干子先生老实不少,避风头的心也不会让亲信家人在外面再支耳目。他听到这些消息时,消息已过三天,朝中已铺天盖地。

阴沉着让回话的家人出去,安王的面容迅速垮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似离开水的鱼儿。

他的心里最有数,这就是东安世子和他约好的发作。只是这里面少一个人,那本应该接应强盗的人,原是安王的先生,现正在坐穿牢底。

没有人接应,这些人就大白天闯侯府,闹笑话去了

安王不管怎么想也不对,他不能知道镇南王在里面动了手脚,却知道大盗们没有人接应的话,本不应该发难。

成这笑话场面,里面有人一推敲就出来,不由得安王惊恐地瞪大眼睛。

怎么办密谋的事情只怕有泄漏。是不是打发人出京,往东安世子那里送封信他又不敢。

不亲信的家人不能相信,能相信的家人不能随意出京。可不和东安世子知会的话,他接下来还有发作,只怕一步一步没扳倒一个人,却又引到自己府门。

安王知道相对太子和皇帝来说,他有夺嗣的念头不能叫好人。而他看的书上,坏人大多威风一世,最后笑的才是好人。没有九牛二虎的力气,好人还不能一举扳回。和自己遇到的天差地别。

他扼腕叹息,不知道自己走的什么霉运,太子精明,忠毅侯精明,父皇也偏偏不糊涂。总是没有可乘之机不能得手也就罢了,自己发动的攻势又总是一波受制于一波。

眼下又起风云,本是他盼着的。可来的太不是时候。他是应该制止,还是应该借势而起

不管制止还是借势而起,安王都要用人。他的心由此而抽痛不已,心腹不是容易得来的,他可不能再死人了。没有万无一失,安坐最好。但他是安坐了,约定的东安世子可不闲着。

春寒中,冷汗密布上安王的额头,让他坐立不安一会儿,又深深叹息一会儿。

好在他自从大婚那天,就不回房睡,倒不用担心让王妃发现。他也就没有发现,后窗上一道俏丽身影静如亘古出现至今,那是偷听的安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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