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七章 齐王(1 / 2)

作品:《侯门纪事

。”

侯爷急步就走,吼道:“关安,二爷现在哪里”

“到了御史台街,”关安跟上去。

“扑通”,沉闷的声音把房里的魏行惊得一寒噤,侧耳听听下人房里没动静,院子里倒有什么细碎的过来。

书架上抽出一把短刀,蹑手蹑脚往房门去时,听到一个低声:“无天老母显神通。”

魏行魂飞魄散,他是刚才让外面的动静吵醒,联想到这句话和外面的闹腾,还用想是怎么回事吗门闩一把拉开,门从外面让推开,月下,林允文满身是血,肩头顶着一个人进来。

“你怎么来了,后面跟的有没有人”魏行慌手慌脚,脸盆架上有昨夜洗手的水不曾倒,拿起自己净面的巾帛蹲下来就擦地,不抬头擦到台阶下面也没有干净,魏行面如土色,索性不擦了,回房巾帛往脸盆里一扔,砸得水花四溅,一咬牙逼到林允文面前,低吼道:“你不能连累我”

回手一指:“赶紧离开”

林允文愤怒地争辩:“他受了伤,他需要药,药”怀里取个什么一碰,火光出来,他取的是火石。

“噗”

魏行把火吹灭,同时借这一闪而逝的光也看到林允文的同伴是把焦黄胡子。

他怒的全身都是哆嗦的,是怎么想的他也不能明白,“啪”,下死命给了林允文一巴掌:“你怎么能把个奸细弄到我这里来我家眷不在,但有两个家人在。席丞相才对我赏识,那是我累死累活在河工上在春耕上换来的,你休想连累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衣领一紧,让林允文揪住,林允文诅咒似的狰狞骂他:“我们出去全会死我死了你也别想好你和王恩的事情我全知道”

“那你怎么不知道他带的女人是定边郡王的你要是知道,还会逼死王恩吗”魏行狠狠的回骂。

林允文泄气似的有片刻宁静,松开手后退几步。舍布流血过多,半晕半沉中强撑着扶一把,林允文站住颓废已极:“你得帮帮我,我知道你们的底细,我死,大家全玩完。”

魏行冷静下来,从书架上抽出几个瓷瓶给林允文:“我这两年公差出的多,路上碰伤难免,恰好有止血的药。你拿上,我庇护不了你。与其强行护你们大家一起倒台,不如你离开这里,再去找一个能庇护你们的地方。该去哪里,你一定想得出”

走到房门外面,见追捕并没有扑天盖地这就压到门外,知道还有时间,点亮一根烛头,用微弱的光照着林允文上药,见到伤的是另外一个人,林允文衣上是沾的血。

悄悄挪动脚步,好似取东西似的,魏行走到舍布身后,这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还看了一看地上的阴影不会有自己,举手,对林允文做了一个手势。

杀了他

林允文张大嘴把药差点全倒一个伤口上舍布会功夫,林允文不行,舍布在侯府门上手臂中箭以后,在外面护着林允文一起走,又中了好几刀。

弄清楚魏行的意思后,林允文低头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他此刻不是凶猛恶极,而是舍不得,到底是舍布护了他这几年,也在今天护了他大半夜。

他不愿意让魏行见到而小看自己,此时生死关头,让魏行看出自己软弱,他难道不会一刀结果自己,再拿舍布这半死的人去邀功

此地不能久留,林允文脑海里闪过这句话,飞快给舍布上好药,魏行找放在外间的帕子给他用作包扎,等到有人查问起来,魏行可以说是偷走的。

伤包扎好,林允文喝了桌上茶水,也给舍布喂几口。魏行还不是大宅院,所以林允文没吵动家人就进来,所以这茶水无人照看,九月夜里冰的牙齿寒。 舍布颤抖一下,伤势引动,全身迅速地发起热来。

林允文心头闪过寒凉,如果舍布没有伤,按他计划好的,他们这会儿应该在三条街外的以前信徒家里,从他家的水井直通内城护城河,舍布也会水,他们可以钻出去。

现在到这里来,全是与那个叫万大同的人有关。林允文现在知道他叫万大同,最近一段时间把自己打听的干干净净,但已经晚了,他和舍布被迫逃到这里来,魏行不肯收留,退路要重新再找。

他要是一个人走,他还有把握。他要是带着功夫高强的舍布走,他也有把握。这会儿带着伤者,林允文激起一片恶寒,如果按魏行说的杀了他怎么对高南国交待

魏行又杀鸡抹脖子似的催着他走,街上已经能听到乱声,有人高喊:“袁二爷拿坏人,各位乡邻不要害怕,不要收留外人。袁二爷拿坏人。”

袁二,有朝一日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林允文含恨无声的骂了一句,一把扛起舍布,半携半抱地从魏行家后门出来。

等他走出去约有一盏茶时分,门外的闹声更近,两个睡得死的家人醒来,揉着眼睛打哈欠:“昨夜这酒有力气,喝了一夜好眠。咦,听听外面是什么”

房中传来主人的惊呼声:“来人啊,进了贼了,我的药,血啊”魏行张着双手,慌慌张张从房里出来,好似腿软,一屁股摔在台阶下面,蜷着腿尖声不止:“来人啊,”

镇南王到达内城的城头上面,以灯笼下旗语和骑马跟各处通消息,让他们以墙根为起点,往里收拢包围圈。以皇宫为中心点,让侍卫们守好宫门。

间隙,他往城中看去,对着三面大旗就有了笑容。一面是袁二在此,另一面也是袁二在此,这是宝珠和胖小子们的。第三面正宗袁二,一直升得比另两面旗子高,夜风中说不尽的猖狂,这是梁山王府一贯的风格。

第一面旗子下面,袁训宝珠和柳至,登上台阶敲开一扇大门,柳至出示腰牌:“请出你家大人,我奉命搜索罪犯。”

第二面旗子下面,胖小子们已经不用弓箭,对着顽抗的教众,各用一把木棍。这是随父亲学的齐眉短棍,还没有打造属于自己的铁棍,木头的先用用,小子们扛着出来,孔青和顺伯护着,在人堆里实战了个不亦乐乎。

第三面旗子下面,梁山王妃手持双刀,雪亮寒锋好似冰尖。萧战手持双锤,小脸儿狰狞。加福绷着小面容。

镇南王视线不能把大旗下看得清楚,但大约知道是这样的场面。内城虽乱,又近皇宫,但王爷眺望远处,纵观整个战局,笑的胸有成竹。

远处,黑暗的街道上,林允文喘气如牛,肩头的舍布越来越重,他越来越体力难支,耳边袁二的呼声越来越近,而他要去的光亮之处不时晃动着模糊。

“丢下我,你走吧。”舍布含糊的道。

林允文把他往上又扛一扛,一双眼睛充血红的好似野兽眼睛,他喘息着瞪着那一处夜晚不熄的灯笼:“就要到了,我们会撑到的”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有月光的地方也黯然灰淡,是刀光剑光击响一方光亮来,不管去哪条街上,都能看到混战的人。

“执瑜”

袁训陪着妻子,同柳至从另一家官宅里出来时,就见到一群人打到这里,披头散发的教众对上的是自己两个胖儿子。执瑜舞棍虎虎生风,执璞舞棍下山猛虎。

“当”

两个人举棍架住一个人双刀,随后胖世子攻上,大叫:“敲你脑袋”那个人举刀挡住。胖二公子扑下:“砸你下盘”那个人分刀挡住。这一上一下的挡住,难免力气不足。

观点的顺伯长笑一声:“是时候了”

胖小子们一起出力,那个人只觉得一上一下大力涌来,上面挡不住,下面也没法挡,脑袋上先挨一棍,脚踝上又中一下,头重脚也痛,醉酒似的晃动几下,仰面摔倒。

袁执瑜上前给他脑袋补上一棍,敲晕后神气的一招手:“绑起来”然后回身,和执璞对着父亲母亲一笑:“嘻嘻,”生怕他们阻拦似的拔腿又到前面一个战团:“分一个给我。”从正打斗的人手里抢出一个人,再次一起上前。

柳至往后面看看,柳垣上前。柳至眼角瞟瞟聚精会神观看儿子的袁训夫妻没注意,对柳垣低声道:“小袁鬼最多,这今天晚上成了他教儿子。回去让云若来,让家里的孩子也来。”柳垣悄回:“已经去了,就在刚才我见到旗的时候,”往上面使个眼色,袁家小胖子的人扛着大旗,那字吞风吐雷般的飘扬。

“咱们也弄个大旗,正宗柳家,只此一家。”柳垣再瞟远处大旗,梁山王府你能不这么压人吗在柳垣来看,萧战的旗帜不是只跟袁家孩子们争风,这简直是欺压全京城。

柳至忍笑让口水呛住,干咳几声,袁训宝珠看过来,柳至皮笑肉不笑:“虎母无犬子,别笑了,他们对付得了,这附近还有一十二家官宅,咱们得赶紧去查。”

袁训装作没听出他话不对,对儿子们微笑点一点头,让宝珠一起走开。胖小子们见父母亲不是抓他们回去,欢声大作:“爹爹母亲慢走。”

一匹快马过来:“侯爷,二爷,柳大人,王爷说合围完成,歹人插翅也难逃出内城。”

“好”梁山老王听完这个消息,往上面就喊:“战哥儿加福,下来杀人了”香姐儿也没觉得害怕,和萧战加福答应着,往下就走。萧战拦住她:“小古怪,加福是去杀人的,你不会,你留下吧。”

香姐儿狠命一把,居然把盔甲在身的萧战推后一步,嘟嘴儿:“我给加福助威。”昂然走过。萧战站好,纳闷道:“这么大的力气”随后下来。

梁山老王上马,萧战单独上马,由他的幕僚于林牵着,加福上马,由她的婆婆梁山王妃牵着,香姐儿没有人牵马,见王妃的丫头要来侍候,索性一摆手:“我走着,还不用费人手照看我,有事儿我跑得很快。”这是常年跟太上皇出城挖花草练出来的腿脚。

香姐儿跟着大旗走,不时地道:“加福你要多杀几个人哦。”加福响亮回答:“好”

前面街口,几十个人厮打着出来。跑在最前面是七、八个血迹斑斑的教众。博命的他们好似妖异附身的野兽,带着不吞噬一切就得死的横功儿死死盯着挡住去路的梁山王府。

老王精神大涨,手提双锤教导孙子:“两军交战,勇者胜战哥儿,你要比别人凶才行”学一个出来,双眼一瞪,牙齿一呲,一声怪叫:“哇呀呀呀呀”

“哇呀呀呀呀呀,”萧战手提小锤,跟后面怪叫。

这祖孙俩长得实在不体面,大黑饼子脸,鼓脑袋,萧战小脸儿吃得横肉鼓起,这么一装扮,像地狱门开出来一大鬼一个小鬼。有两条狗让惊扰到处乱蹿,刚蹿到这里就遇上他们,狗吓得一呆,狂吠乱叫扭头就跑。边跑边叫,慌不择路,一头撞上对峙的教众,再次狂吠暴吼狂奔出去,把咬人的天性也忘记。

“哈哈哈哈,”香姐儿捧腹大笑:“战哥儿你太厉害了,你把狗吓跑了”

血迹到角门外停下,袁训宝珠和柳至淡淡:“齐王府。”不远处是正门,匾额上书,齐王府第。

这是目前最年长的皇子,除去太子以外唯一建府第的齐王殿下,陈留郡王的女婿,念姐儿的未婚夫婿。

太子拍马过来,也有踌躇。

袁家的孩子们今天出宫,圣旨让太子、齐王、皇九子,皇十一子轮流侍奉太后。太子不占长,但占嫡占尊,他今晚本应在宫里侍候太后,下午在御书房里说冬天防寒,结束已是晚膳后,皇帝也拖到那时候没有吃,太子赶到太后宫中,齐王正在侍候。

齐王对太子道:“我听说父皇让你议事,我怕太后这里没有人,我就先来了。太子想必是累的,不如回去歇息,今晚由我侍候,明天原本是我侍候,由殿下侍候可好”

太子本来没多想,侍候太后这事情,谁不想侍候个全套,免得皇帝一说就是袁家的小六多孝顺,这话针对宫中说太后偏心而发,但也让儿子们听着不痛快不是。齐王先至,太子就说他周到出宫,不然宫外再乱他也不能在这里。

此时回想,疑点重重。太子殿下上午念书兼会人,下午温书兼政事。他明天去侍候太后,保不齐还是今天这样,不是全天在太后宫中。齐王打听他,再到太后宫里刻意避开今夜在家,由血迹来看,歹人又有往他府里来的,太子眸子眯了眯,这是有意而为还是无心碰巧

袁训等候着他拿主意,太子却想的是搜查亲王府不是小事,如果查出什么这是滔天大案。齐王因此与自己不和,太子想秉公办事我不计较。但齐王包藏祸心,反咬自己一口,这倒棘手。

柳至走上来:“殿下,各家王府里都有海子通往宫中,”太子当机立断:“搜”

角门叫开的时候,看门的人还在懵懂:“哈欠,殿下您怎么来了”柳至劈面一个巴掌打翻在地,对太子使了使眼色。太子明了,今天这一闯,已经是撕开脸面,拖延只能耽误,索性抿紧嘴唇,手用力往里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