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六章,谣言是这么来的(1 / 2)

作品:《侯门纪事

&1t;script>见到两张符纸,哪怕上面没有这些字,太子也会恼火。1 乐文移动网他最近正和符过不去呢,老侯和董大学士给加寿讲巫术祸害,太子自己也在翻看这样的史书,让人把以前与巫术有关的卷宗拿出来,他看书的间隙,也看上一看。

又正担心皇后让身边人挑动,以太子来看,母后是什么样的人,她富有天下,自己又封为太子,她还有什么是需要求别人的呢

皇后宫里,或者是皇后身边的人,只要和符沾上一道边儿,都是别人的主张,应该与母后无关。

这两个别人,就在自己眼前。

太子凌厉的瞪视锦心和绣心,她们在太子没有进来的时候,大哭大闹不服加寿。她们在太子进来以前,哭天抢地大呼皇后。

“我们是娘娘的人,娘娘让我们来侍候殿下,娘娘说我们老成懂事,娘娘”

“住口”太子恼得心里直想出来几个小人,把这两个撕成碎片。你们用巫术害人,还口口声声是母后那里来的,太子早几天的担忧开了闸门似的,重新浮上心头。

汉武卫皇后还有别的宫闱之中用邪术作祟的事情还有还有

太子杀心顿起,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明白过来。

这两个人也许是自己起意,为了子嗣和加寿争宠。真真可笑加寿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加寿是云端宝树,你们不过是泥里的泥罢了,踹一脚都怕脏了鞋子。

为争宠她们要诅咒加寿太子的牙咬得格格作响,刚进府里只有几天大胆的贱人就敢争宠

再听听她们嘴里说的是什么自从自己进来,没有一句话不把母后给带上。她们如果不是自己有心害加寿,就是受人指使谋害娘娘

弄两道破符纸就想害加寿,那是痴心妄想。但有皇后不喜悦这亲事在先,有老国丈举家和袁家争斗在先,这是想把害加寿的矛头调回到皇后身上,这是害皇后,图的是六宫之主的位置,也许,只是为自己是太子殿下

十个月前的造反还历历在目,他们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天下

太子殿下意指什么,是以后的天下

太子还没有成年,但养在太后宫里,太上皇对他指点很多,心性已趋于成熟。这一刹那,他心里几乎闪过地老天荒,金戈铁马。

他的面容阴沉如鬼魅,心思也完全沉淀下来。杀机在他眸中浮现,投射到跪地叫冤枉的锦心和绣心身上去,只有一个想法。

留不得

不管她们是无辜还是有意,是蔑视加寿,还是陷害母后,条条都是罪名。

她们只是自己的姬妾罢了,说难听点儿,姬妾过府后也要正名的,没有正名那就身份尴尬。说妾不能算,说丫头也不是。

这样的人,处置起来有什么难

太子眸子一紧,倏的就要发作。另一个清晰沉沉的嗓音出来:“这样的人,留不得了”太子回身,见加寿还是像刚才一样绷紧小面庞,但眸光也暗沉到底,看着像暮色后初黑的星光,月儿还没有明,星辰没有出来,一片淡黑淡淡无生机。

这样的眼神出现在小小的加寿身上,是她非常生气的表示。同着生气一起出来的,是她异于年龄的老道。

但这有什么,太子殿下这会儿不是也气得异于平时。

两个人眼睛对上,太子更攥起一只拳头,冷冽的道:“来人”

“拖出去杀了”他的后半话,让加寿说出。太子一愣,加寿板着小脸儿也望过来,严肃认真:“内宅归我管,娘娘问起来,是我的主张”

一股暖流从太子殿下心中流过,把他寒冻的心田温润。他快步走上两步,就到加寿身前。半长的少年身子修长纤直,把加寿堵在椅子里,伸出手,在加寿后面脑袋上轻轻抚摸,眸子水光泛起,他的嗓音沙哑:“放心哦,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加寿。”

加寿抬起面庞,也告诉他:“我也不会认人伤害你。”

如果这会儿没有审讯,没有地上哇啦哇啦痛哭的锦心绣心;如果这会儿没有上前来争辩的锦心绣心丫头;如果这会儿没有蒋德铁青面容,一手一个就揪起两个女子,这一刻只有少年的太子,他情感纯真,因为他是少年,因为他和加寿是一起长大。只有童年的加寿,童年的孩子少有诡异心眼的,就是有,也不会是深得长辈宠爱的加寿,只有他们该有多好。

他们四目相对,他们你关心我怜顾,像深邃云空里一对互相明亮的星辰,为对方,焕发出光芒。

但还有别人。

“殿下,我们要见皇后”

“我们做下什么,殿下您把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叫闹声,在蒋德手里的挣扎声,把太子和加寿惊动。太子愤然回身,对着两个苍白面容的女子重重一跺脚,大骂道:“你们可有把娘娘放在眼里这是什么”

把桌子上符纸拿起来,有加寿的那一张撕成碎片,雪花飘飘似的掷于地面。

锦心绣心自知理亏,但自以为求子不是死罪。见到太子面容冷峻,英俊的眉眼儿全是寒冰,锦心害怕到极点,但和赴死相比,她还要强着说话。

“我们只是想生孩子,那一张符与我们无关,不信,殿下您问我的丫头小桃,”

绣心也大哭:“殿下也可以问我的丫头”最后大哭:“我们要见娘娘,我们是娘娘的人,没有问过娘娘谁也不能杀我们,殿下您眼里没有娘娘吗”

这是口不择言的话,让太子更像火山爆发。

“哼哼”太子殿下冷笑两声:“给了我就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压着我”环视在这里的家人,把嗓音提起,字字落地有声:“索性的,我再把家规说一遍”

“加寿姑娘是我未来的妻子,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内宅归她管,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直接杀了不用回我”

锦心眼前一黑,就此晕倒在地。绣心还能坚持,伏地瑟瑟时,就听到太子殿下狠狠又道:“至于你们两个贱人当然要问你的丫头。”

略顿一顿,太子理理暴怒。口吻平静很多,吩咐跟自己的太监:“去,和蒋德将军一起,把这两个贱人杀了,敢拿母后说事儿,敢蔑视寿姐儿,就是眼睛没有我”

绣心一声悲泣,高而尖亮,跟个锥子似的,随时可以把屋一声:“侄媳妇来了。”都知道是送吃的,四老爷的小子先抬起头,韩世拓眼睛还在书上。

文章侯呵呵笑,叫着侄子的小名儿,这小子是四老爷的儿子,都叫他小四。

“小四啊,你没有大哥专心。”

小四咽一口馋涎,笑嘻嘻回话:“大伯父,我不是不专心,是我肚子饿了。”他的回答让二老爷也笑:“真的看进去,肚子饿你也不觉得。”

小四苦着脸:“真的吗那好吧,我试试。”双手扶书,又要去看。

文章侯更要笑,打断他:“都送来了,世拓,你也放下书,吃吧。”掌珠恰好进来,四老爷接过丫头食盒,韩世拓闻言,不慌不忙放下书,起身来,眸子一瞥,放到掌珠面上。

灯火,骤然暗淡无光。

他的眸光,忽然亮如星辰。

掌珠顿觉不能呼吸,很想大口吸点儿气,又让他眼光吸引,深深幽幽,似走不动步子一般,连人带神思全落在丈夫的眼光里。

他正经起来才是最中看的那个,掌珠这样想着。

还是掌珠想的周到,韩世拓这样想着。

文章侯兄弟全是花丛圣手,见到一对夫妻凝视,都会意笑着不去打扰。二老爷打开食盒,四老爷见里面是一盘子野山鸡烧蘑菇,知道是袁家山西来的山货,又是一盘子疙瘩炒肉,一大碗浓汤,两盘子炊饼。

旁边有碗数个,韩世拓还在那里对眼,四老爷就不全取出来,取个碗在手上,拨半碗菜给儿子,拿一个炊饼给他:“心里空不空,吃吧我再来给你盛汤。”

小子很不满意:“昨天不是一起吃的吗”就扬声:“大哥吃饭了。”文章侯、二老爷、四老爷一起失笑:“这个孩子,你吃你的就是。”

但掌珠两个人已分开,韩世拓去吃饭,掌珠慌乱的不敢再留。食盒是小子们送回厨房上,她正在说告辞,外面又进来看门的人。

提着个在这种天气不管背着,还是提着,还是放到马上,都难免会让雪打湿的大包袱。放到地上,沉重有个闷声。

他们兴高采烈:“袁家送来的,说是金珠宝贝。”

文章侯笑容满面,这个好处还是掌珠的,他就恭维掌珠:“媳妇,你亲手打开,让我们一观,是些什么”

二老爷从来阴沉,现在不阴了,沉稳还在,他不是文章侯那样的欢笑,而是慢条斯理走去,准备围观:“必然是好东西才送来。”

四老爷父子听到袁家就知道有好事情,都跟活猴似的活泼,围住另一迦。韩世拓也是饿了,念书看着不动,费精力,饿的并不比一般干活慢。

能中,韩世拓底气全释放。秀才体态不由自主的出来,盛一碗汤,拿个炊饼吃着,并不凑上来。

给他的,反正他能见到。

文章侯也是想这是给自己儿子的,不管怎么看,也是落在他房里,也原地站起只是笑个不停。

一包袱书卷呈现在眼前。

四老爷拿起一个翻看,哦的叫出来:“这是以前的考卷,”丢下一个,再拿一个,也是。这就别说是他,二老爷也上了心。翻看几个,送到文章侯面前:“大哥你看,这就是袁家有心,这是历年春闱排名在前的文章。”

文章侯悠然自得,他的心跟飘在云端里一样,抚须又念又叹又得意:“熟读唐诗三百,不会做也会诌。”

韩世拓还没有怎么的反应,四老爷兴头上来:“虽然春闱出题不会相同,但这些全背会,再垫个榜尾巴还行吧”

掌珠听懂,也热烈的兴奋上来。

她看着这一大包袱书卷,是两个人才能提得动,这要是全背会,得花多少功夫。但想想能中,花一时的功夫也值得。

眼窝子一热,旧事重现心头。

难怪祖母当年挑中的是宝珠,四妹那稳重样子,的确与别人不同。

稳重

眼前又出现韩世拓认真看书,心无旁骛的端正模样。

眼前又出现他刚才深情流露的体贴。

掌珠慌乱起来,像是自己成了那最不中看的一个人。又暴躁,又争强,还一直把明明白白占上风当成是必要的事情。

哪有人大大小小的事情全占在上风上面

如果真的能做到,那是遇到的全是好人,别人肯让着,不计较一时的短和长。而自己,还不自知。

这里书香墨香,四妹的情意香。掌珠不能再呆下去,慌慌张张告辞,公公和一个伯父一个叔父长幼全不要了,满面春风送她到台阶上,目送她出院门。

而掌珠头也不敢回,直到回房睡下,才深深的叹息一声。老祖母的眼光,果然是犀利过人。她一眼能看到数年后,看到宝珠所有的好。

那些不是女英雄,很家长里短的好。

也在自己出嫁时阻拦,知道自己在这里可以逞威风,这一家子人原先并没有手足情爱,个个击破不在话下。

但也正是没有手足情爱,才有败落不是吗

思绪如钢针刺着掌珠,就在她痛苦而又混沌时,又一道心思如闪电般把她明亮。

老祖母过来的人,本身就有睿智,她是不会看错。但世事由人做主,这个家经过败落,现在又好起来了不是

这里面,有老祖母不时的劝导,也有宝珠玉珠姐妹间的不弃,也有亲戚们也有自己的丈夫在书房里勤攻苦读,这就有了转机。

掌珠又叹一口气,当年那个桃花下面苦风流的人也能变,自己呢

窗外飞雪卷起,掌珠在这样的心思,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文章侯府有一个震撼性的消息。风流上面称班头的韩四老爷宣布,他也要看书,他非要说他当年是举人身份,他可以参加春闱会试。

四太太和他大吵一架,对于他最近不回房早就不满,跳着脚骂他想瞎了心。四老爷振振有词:“小四都能中,世拓也中,我怎么不能”

现在这个家里,他们两口子吵架没有人劝,文章侯把小四拘着看书,怕耽误他,更不许他回房。

二老爷在房里闷闷不乐,也把个旧日的书摩挲。二太太问道:“你也要去考吗你要去,我不拦你。”

二老爷苦笑:“胡子今年有白的,还考什么。”

太子跑得飞快,给他带路的小太监更兔子一样。看上去不是宫里失火,就是又有人造反。

但他们直奔皇后宫里,却是白雪宁静,梅花飘香,并没有乱的动静。

廊下有人通报:“殿下来了。”

皇后一声冷笑,更是狰狞的瞪着面前的加寿:“好啊,你的耳报神比我的灵你杀了我的人,我今天才知道,我叫你来问话,太子这就紧跟而来。”

加寿跪在地上,木着小脸儿,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