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二章,烧饼是债(2 / 2)

作品:《侯门纪事

三双眼睛瞪圆了,就差喊个“哇呀呀”出来,和少年的狠撞在一起。

“斯文”

加寿忍无可忍,见这么大个儿人也出来,嗓音里有了斯文。

柳至忍住笑,正要劝解。执瑜抢先出声,袁执瑜对上小皇子们都不认输,何况少年不是皇子。执瑜黑着脸儿:“好斯文你会做弓箭吗你会听兵书吗你知道长蛇阵虎翼阵八卦阵鱼鳞阵方阵圆阵。老是什么样子的吗”

柳至哈地一声笑出来,加寿满意:“大弟很是斯文。”伸手要茶,不慌不忙的呷上一口。

少年也蒙住,就要回话,又是一个reads;。

袁执璞黑着脸儿:“你会当将军吗你知道长兵短兵骑兵步兵水兵斧兵吗”

小王爷怒气冲天:“你会吃烧饼吗你会吃烧饼吗你会吃烧饼吗”

柳至还能忍住笑吗他见到小王爷有怒气的时候,就想到吃了加福的烧饼,猜出这一位只怕是来要烧饼的。见他这样的问,你会吃你会吃你会吃吗不由得放声大笑。

加寿又满意一下,扭面庞对后面侍立的女官嬷嬷们欣然欢喜:“斯文吧”嬷嬷女官们忍笑忍得身子微微颤抖,绷着面庞不想泄露笑意,却要回加寿的话。

“这样扑哧,”嬷嬷笑出一声。加寿对她挤眉弄眼,和嬷嬷们一起绷起面容。女官把笑忍下去,来告诉加寿:“姑娘办得好,这是太子殿下的外家,本该斯文的来说话。”女官只看到柳至大人笑容满面,就知道今天不会闹出不好,把心放下。

她算忍笑忍得成功,但架不住后面又出来两句。

三个孩子对着少年嚷嚷,少年对最后一句听得最清楚。吃有不会的吗少年不能输气势,大声道:“我会”

“饭桶”小王爷紧紧跟上。

“噗”女官也笑出一声。

一起都看萧战时,见到他弃了少年,小眼神儿又不怀好意,在柳至面上晃来晃去。见到他这眼神是的人,人人心里都有一句话,饭桶,他在说柳至大人。

这里面执瑜执璞白天在场,都猜不到萧战心思,小子们为吃不上心。只有柳至最明白,这今天真的不是欠打架,是欠烧饼。正要说上几句,一个家人满头是汗跑进来,这是个老成家人,也是不愿意柳袁再争的人之一,知道孩子们份量,来回跑着,手中热气腾腾,真的是一蒲包子烧饼。

一蒲包的数儿,小的烧饼上百个不止,大的也有几十。

“老爷,新出炉的。”家人呈上。

柳至放下心,烧饼一还,就不吵了吧

见小王爷果然眼神儿一收,欢天喜地的走上来,伸出小手就要抱蒲包:“这全是加福的。”柳至把他劝住,跟小孩子吵不起,陪上笑容:“热的,给加寿执瑜执璞也分几个吧。”

是小王爷的援手,小王爷没意见。但他盯着柳至取白玉盘子,要水净手,给孩子们各分几个,自己手端着,先给加寿送去。

加寿的话不多,但元帅风度或者是皇后风度十足。那一句“斯文”说得极是中肯,她又年长,柳至先给她。

加寿有眼色,见到对着自己走,料想是给自己。让嬷嬷抱下椅子,双手接过,还行了一个礼儿:“谢谢柳爹爹。”

柳至感慨,这么懂事的孩子小袁是怎么生出来的。若有若无的轻叹一声,蹲下身子和加寿平视:“寿姐儿啊,打你爹爹这事情,你去问你爹爹,这是误会。”

再和袁训不和,柳至袁训都对对方评论不低。柳至知道袁训一定会分解这事。

加寿喜欢了,大眼睛神采焕发:“是误会啊那真是太好了。”

她的语声稚气,但客厅里柳家的人均受到震动。是误会,是太好了。有几个人垂下面庞羞愧,竟然还不如孩子吗

听到打架就往上去。

淡淡的眸光扫过他们,柳至带着遣责,缓缓道:“息事不比惹事好”把另一个盘子送给执瑜reads;。

执瑜这年纪,也是得到解释就开心。咬一口烧饼,说香,又对柳至笑嘻嘻:“是误会就好。”执璞也这样说,也吃起来。小王爷呢,更是收回烧饼就好,他一接两个盘子,另一个送给加福。

加福也要下地,取过一个烧饼,自己不吃,在众人视线里,送给小小柳。小小柳正在流口水,也喜欢得不行,说一声谢谢吃起来。

烧饼香弥散开来,客厅上香气四溢。柳至夫人又送进细巧干果,新鲜果子,还有她亲手做的一个菜。让孩子们吃着,说她再去做第二个。

孩子们大吃过后,柳至吩咐套车,说天黑,送他们回去。目送他和孩子们出门,少年才想到一件事,息事不比惹事好但架不是你先的

少年彻底糊涂。

头一个加寿是不用送的,蒋德跟着,已经吃得一饱,也还是往太子府上再走一趟。

太子正在用饭,正在无聊。

一个人吃饭没精神,习惯有人的椅子上空落落,太子的胃口都下去不少。无精打采的喝着汤,寻思着加寿是生气了吧

早上说破她睡懒觉,她就不陪自己用晚饭。

正想着,加寿进来。太子大喜,丢下碗筷撵到她面前。加意儿的摆笑容:“加寿,你去了哪里,你不在,我一个人可怎么吃饭”

加寿姑娘的自尊心和骄傲心都得到满足,这就只有最后一句,一定要太子回答:“今天可有人睡懒觉”

太子打个哈哈:“哪有,”眼神儿左右瞄:“谁睡的懒觉”再对加寿摊开双手:“你看,就没有人见到。”

加寿笑眯了眼睛,坐下陪太子用饭。她去柳家正是晚饭时候,肚饥,吃着烧饼很香。小王爷心里只有加福,加寿心里也有太子。要几个带上,给太子送上。太子殿下也夸好:“外面的小吃别的风味,只可惜我没空闲去,总是有劳岳父大人带你去逛。等我秋闱出来,你回岳父家里住的那一晚,我陪你。”

加寿不肯答应:“太后说殿试结束才算结束,还是明年再陪我吧。”说得太子笑了,也后悔一早不该笑话加寿,懒觉谁不爱睡加寿睡睡又有什么。

当下吃过饭,加寿辞行,说明儿一早过来,太子送她出去,在她坐上车,看不到的时候,扯过一个嬷嬷低声道:“明儿一早,还是车里哄她睡会儿,别熬的瘦了,太后不喜欢。”嬷嬷答应着,上车陪加寿坐好,在心里感叹太子孝顺,一片心思为太后。

宫车辘辘去宫里,忠毅侯在家里对老婆撒娇。

烛光照在他面庞上,有一片紫还有一片青。宝珠拿药给他揉着,佯怒道:“又打架宝珠一会儿看不住你,你就撒野不是。”

袁训抱怨着:“郎中叫我去看兵备,我说路不远,换上便衣,走走就到兵器库。我正走在背巷子里,”

“大街不走得宽畅吗”宝珠问道。

“唉,”袁训叹气。

宝珠把他打量几下:“又有什么故事”问的无心,问出来不由得抿嘴儿自己乐:“是躲着谁吧那王府的姑娘在背巷子住不成,是了,她家的后门角门开在背街上。”

“唉。”袁训叹气。

宝珠轻推着他笑:“说啊,只是叹作什么”

“说起来话长,”袁训继续装相,和宝珠打个商议:“你细细的揉,揉的好,我就说得好reads;。”宝珠就更柔更缓地为他推着淤青的地方。

袁训慢条斯理:“要说呢,先要怪我的祖上,一代一代的生得太好,到我这里,就更好。”

“就系住王府的姑娘是不是”宝珠还是取笑。

袁训翻眼:“要是王府的姑娘倒好,”宝珠抬手要打,袁训忙道:“至少我打得过她。”愤愤然埋怨:“出来的却是柳家的拳头,我就成这模样。”

宝珠莞尔:“就是这样和柳至打了起来我听小子们说我还不信,亲眼见到侯爷青了脸,我这会儿才相信呢。”

袁训口沫纷飞状:“他这样给我一拳,我那样给他一脚,宝珠,”往宝珠怀里蹭蹭:“最后才知道我上了当,我让他利用,他查案子把我扯进去,我好冤枉。”

宝珠嫣然:“我对侯爷刮目相看,原来还有人肯利用你”袁训忍俊不禁,把宝珠手臂轻轻一拧:“不看你有了孩子,冲你这话,把你一顿好打。”

“孩子是了,孩子们进宫还没有回来”宝珠往外面看:“打发人去接,也没有回来”

“母亲,”小嗓音此起彼伏出来,袁训和宝珠同时大喜:“回来了。”袁训在宝珠怀里急着起身,宝珠也要起身,身子都一动,又都怕碰到对方而停下来。

袁训微笑:“来来来,我扶着你,”调侃道:“如今是姑母心尖子一样的人儿,我不敢不敬。”宝珠心中喜悦,娇声道:“你呀,以后再不要打架了吧。”

走上两步,颦起眉头:“孩子们见到会不会怕”

“不会,我的孩子有哪一个是脓包。”袁训轻轻笑:“只有宝珠怂,那年看花灯,在我怀里哭。”

外面小脚步声过来,宝珠就只勾勾嘴角,没有理论。夫妻一起笑容可掬等着孩子们,见到他们一个比一个喜欢的进来,过来就嚷。

执瑜道:“爹爹,为你赢了的。”

执璞:“柳爹爹说是误会呢。”

战哥儿最面上生辉,小黑脸儿跟涂上油似的放光,烧饼是二门上交付,两个婆子抬进来。小王爷得意道:“我一出马,这就行了。”

加福笑眯眯夸他:“是啊。”

袁训和宝珠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就是这样,柳爹爹送我们回来,”执瑜说完,袁训和宝珠一起问:“他回去了”执瑜道:“像是还没有吧。”宝珠就推袁训,袁训也就出去。到房外又道:“孩子们等我回来。”孩子们说好,袁训出来,在角门上见到柳至果然还在。

他坐在马车上,出神的寻思着。袁训叫醒他,面色一沉:“谁跟你是误会”柳至挑眉头:“那再打一架”袁训让开身子:“到我家演武场去。”柳至把马鞭子扬起来,慢慢腾腾道:“我不敢去,我怕孩子们。”

鞭子落下,马车的的去了。

袁训对着车背后嗤之以鼻:“你等我就是说这一句。”重新进来,想起来了:“竟然不是怕我”再次嗤之以鼻。

重新回房,见刚才答应好的孩子们散去,只有宝珠独坐房中。多年的和美夫妻,心意可以互知。袁训心中一动,心想还是宝珠知道我,但坐下来后,故意又问:“孩子们不等我”

“闹了一出子,我让他们早歇着reads;。”宝珠温和地道:“再说你也不会教训。”袁训把她的手握住。

知妻莫若夫,知夫莫若妻。袁家的孩子,不是教训和棒棍长大。老国公没这样对过袁训,袁训也不会这样对他的孩子们。

现在又是在京里,上有太后在,教训得孩子们哭泣泣,从孝道上讲,伤太后的心。

那就不教训了不成

袁训宝珠自有他们的办法。

对孩子们,是讲道理缓缓劝解。训斥的事情交给太后,孩子们成长一份,功劳就全是太后的。这是袁训和宝珠对太后的一份儿孝心。再回来,还是要讲道理,直到孩子们认识到不对。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打出来,又上有太后,袁家的孩子们幸福的成长着。还会再捣蛋,因为还小。

这份儿心思,宝珠知道,袁训也知道。宝珠怕袁训气头上教训,作主打发孩子们去见祖母,袁训并不生气。

这是一份儿难得的默契。

袁训什么也没有说,和宝珠说上一会儿,告诉她柳至的脸比自己还要难看,引得宝珠笑上一回,送她去睡,自己出来,往书房里练一回功夫。虽是功名成就,袁训也不愿意丢下功夫。

宝珠不会怪他在家还不陪着,有时朝朝暮暮,有时分出距离,是个调剂。

侯爷再回房的时候,往往深夜。也不觉得宝珠不能陪着苦,贴着宝珠睡,就是他的满足。

月明还如镜,但月轮渐消。鲁豫在月下长吁短吧,他很不满足。

他还不知道明天还他林公孙,他闷闷的是在宫里见驾。他御书房一直跪着,心累神累,半个时辰就难以支撑,皇帝一直没有回来。

离开御书房那么久也不回,鲁豫难免认为皇帝躲避他。他忧愁满面,冷淡,这就开始了吗过于专注,把在他后面窥视的一个人没看到。

假山上面,夜风扬起三长公主的发丝,三长公主抚一把,知道摸的总有白发。夜风寒凉,她的心也寒凉。

想到太上皇当年的话。

“他不过是为官职”

三长公主当时哭诉:“父皇,身为皇家人,能有一心一意的人难得,我信他,我信他”

以后几十年,让太上皇不幸说中。

太上皇有意冷落鲁豫,不给他重要官职。鲁豫越是钻营,太上皇越是不屑,三长公主越是伤心。

看他今夜不睡,月下徘徊应该是为白天在街上和人争斗的事情。三长公主不去想得罪的是太后娘家和皇后娘家,她苦苦的只想一句话。

你曾说过有我就足矣,愿朝朝暮暮不分开。你说的原来不是我,原来是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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