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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尼雅干巴巴的咳嗽二声，终于进入正题。

“是这样的，小顾啊，上面来了文件，年底的时候要从各学校抽调几名老师下乡去支援乡村教育事业的发展。你知道，我们这个国家，还有很多的地方，那里经济落后，教育水平更是低下……”

乔主任的话跟演讲似的，一开口就停不住。顾小三就听到前面一句，后面的话都没进她的耳朵。

这下她听出来了，他们学校这是打算让她去那些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支教啊。关于支教，她虽不太清楚具体什么样子，但是她本能的抵制。

她好不容易奔到了大城市，当然不想被打回原形了。就算这只是暂时的，可这瞬息万变的世界，你出去了，谁能保证你还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顾小三脸上的各个部分都挤到一起了。纠结的像一个麻线团。

这边，乔尼雅的演讲也结束了。末了，做了一个总结陈词：“小顾啊，你放心去的不是你一个人，我会让那些老教师多关照你的。”

顾小三一听，心更沉了，老教师？看吧，年轻人谁***想去？说白了就是柿子捡软的捏。

“知道了，乔主任。没关系。到哪都是锻炼。”

瞧这话说得多冠冕堂皇？谁知道顾小三的心里滚过了多少句草泥马？

任务已经完成，乔尼雅也懒得多坐了。她站起来，最后问候了顾小三一句。转身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走到门边的时候，她站住了，转身冲着顾小三神秘的一笑：“小顾啊，我多句嘴，提醒你一声。你想想，你是不是上面得罪了什么人？”

“嘎？”

顾小三迷怔的盯着乔尼雅那只指着天花板的手指，十分不解。只可惜，乔尼雅说完了这句，就摆出了一个天机不可泄露的浅笑，再没说话就走了。

顾小三木头人一样的僵着脑袋，望着门口的方向。顾莱弟剥了一个橘瓣，塞进她的嘴里，有些同情，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小三，她什么意思？你真得罪人了？”

“没有！”

顾小三说的笃定，她才进学校，小虾米一只，成天谨小慎微的，恨不得走路都低着头生怕踩死这学校里的一只蚂蚁。她怎么可能得罪人？

“你没得罪人，这好事能扣你头上？”

顾莱弟嗤了一声，烦躁的将橘子皮隔空扔进一米外的垃圾桶里。

顾小三没搭理她，心里不住的咀嚼着刚才乔尼雅的话。她说的清楚明白，上面！上面！

对了，难道是那个男人？越想，顾小三越觉得靠谱。她在所谓的上面，知道的人可不就剩下凌墨轩了吗？他是市委的人，要在这件事情上动点手脚，太简单了。可说不通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呢？难道为了报他那一手大姨妈的仇？顾小三拧着眉，陷入了沉思中。

这边，顾莱弟看看时间不早了，便起身：“我下午还有个面试。等下妈她们该送午饭来了，我先走了。你一个人有什么事情就叫护士。”

还在冥想中的顾小三“嗯”了一声。

顾莱弟走了之后，顾小三想了许久刚才的问题，就是没有答案。望望门边，传说中给她送饭的顾妈也没出现。当然她并不饿，早点吃，晚点吃，都没什么要紧的。

可是有一样事情很要命。人有三急嘛，她现在很想上厕所。可那护士连个鬼影都没看到，怎么办呢？

忍无可忍之下，顾小三按响了床头的呼叫器。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故意跟她作对，按了三遍都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