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61章 傅九卿的母亲(2 / 2)

作品:《上邪

霜枝奉茶,“奴婢瞧出来了,那人就是冲着公子来的,见面就打听穗子的事儿,一个劲的往少夫人身边靠,摆明了不怀好意,少夫人可得小心。”

“眼下能找上靳大夫,改明儿就能找到傅家,到时候登堂入室……”明珠顺着霜枝的话,继续往下说。

靳月揉着眉心,“我也想到了!”

“少夫人,您不着急吗?”霜枝问,“要不,您去请教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给您支个招。好歹人家也是坐镇三宫六院的,给您支个招,肯定够您用一阵。”

靳月定定的看她,“斗死她?”

“得斗!”霜枝道,“您不能认输,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把公子抢走不是?”

靳月翻个白眼,“我将对付她的功夫,都花在傅九卿身上,不更好?跟人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值得!她是来找傅九卿的,不过呢……找到又怎样?傅九卿是我的!”

霜枝噗嗤笑出声来,“少夫人所言极是。”

好吃好喝待在天香楼,直到天黑,靳月才领着霜枝和明珠往外走,之所以不愿回傅家,正如明珠所说,怕拓跋熹微找到傅家,到时候纠缠不休,惹人厌烦。

年关将近,又逢着北澜使团在京都城,入夜之后的不夜城,繁华而喧嚣,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时时可闻丝竹管弦之音。

“少夫人?”明珠皱眉,“别回头。”

身后,有人跟着。

靳月心下一怔,“真是活见鬼。”

“去漪澜院。”明珠低声开口。

趁着街头人潮涌动,明珠护着靳月,快速挤进了漪澜院。

二楼雅阁,负琴正欲行礼,却被明珠一个眼神制止,“有人跟着我们。”

“你们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负琴披着单薄的纱衣,扭着细腰往外走。

房门合上,靳月立于窗前,微微推开一道窗缝,刚好能看到大堂内,东张西望的拓跋熹微。

今儿的拓跋熹微,穿得一身大周男儿的长衫,愈发清秀俊俏,即便是在人堆里,亦先得出挑而扎眼。北澜的女子较之大周,骨骼更粗一些,身材更高挑,不似大周女子的娇俏玲珑。

老鸨子笑盈盈的上前招呼,拓跋熹微根本不为所动。

“妈妈!”负琴俏生生的依着木栏杆,媚眼如丝,打量着眼前的拓跋熹微,风月场上的女子,什么人没见过,若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又如何坐到这花魁的位置?

“哟,负琴,看上了?”老鸨子笑道。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老鸨子便领着人退去,招呼旁人,不再理睬拓跋熹微。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负琴笑问。

拓跋熹微点头,“这是……花楼?”

“寻欢作乐的地方。”负琴扭着细腰走到拓跋熹微跟前。

一旁的客人吃醉了酒,伸手便去摸负琴的腰,负琴随手一推,便有姑娘顺势将醉客拽到了一旁,莺声燕语,似水温柔。

“我来找人,你可看到三个女子,她们从这里进来?”拓跋熹微问。

负琴笑了笑,“这儿都是女子,不知公子要找的是哪位?”

说话间,负琴伸手抚上了拓跋熹微的肩膀,修长如玉的指尖,染着鲜红的蔻丹,就这么轻轻的抚过拓跋熹微的面颊,“公子……”

拓跋熹微快速闪开,面上晕开些许红晕,“你干什么?”

“温柔乡,英雄冢,你说我在干什么?”负琴冷不丁握住拓跋熹微的手,“既然公子是第一次来,那奴家……定是要好好伺候公子。至于公子要找的人,咱们可以慢慢找!”

拓跋熹微快速甩开她的手,“不用了,我自己找!”

闻言,负琴双手环胸,鼻尖一声轻哼,“这地方,公子说了不算。”

周在有彪悍的护院在巡视,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拓跋熹微,这意思……不言而喻。

拓跋熹微不愿与人起冲突,只得顺着负琴上了楼,进了一间雅致的阁楼。

“好酒好菜,招呼着!”负琴吩咐。

龟公行了礼,疾步离开。

不多时,好酒好菜上桌……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负琴重新推开自己的闺房门,“少夫人,搞定了!”

“醉了?”靳月往外走。

负琴笑道,“在咱们这个地儿,不是只有灌酒,才能把人放倒的。不过是用了点小手段,让她能安安生生的睡一觉,没下重手。”

凡事,还是等大小姐发落为好,负琴不敢擅作主张。

房内。

拓跋熹微伏在桌案上,睡得那叫死沉。

“分量不多,但足够她一觉睡到天亮。少夫人,您要怎么做都可以!”负琴恭敬的开口。

靳月撇撇嘴,瞧着拓跋熹微沉睡的模样,心里倒是有些不忍,“她终是没伤着我,只是纠缠着让人很是烦恼,我也不想伤她,到底是北澜的使者,万一有什么损伤,亦会招致两国争端,委实麻烦。”

“那您想怎么做?”霜枝不解,“送回使臣行辕?”

靳月想了想,“自然是要送回去的,左不过送回去之前……”

众人面面相觑,送回去之前要怎样?

马车扬长而去,载着睡得深沉的拓跋熹微。

“一个人都不带,还敢在京都城瞎逛,倒也厉害!”霜枝摇摇头。

便是这样一句话,让靳月心头一怔,好似有灵光闪过。

一个人都不带?

不想惊动使团里的人?

不想惊动大周的朝廷?

若只是简单的婚嫁,何至于如此小心谨慎?

难道说……拓跋熹微要找的人,身份不简单,不可随意曝露在众人面前?

眉睫骇然扬起,靳月站在原地,半晌都没能回过神,若真的如此,自己该怎么办?傅家只是生意人,饶是财富不少,但也不至于……不至于让人忌惮成这样。

有别的缘故?

“少夫人?”霜枝骇然,“您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哪儿不舒服吗?”

明珠愕然,“是担心北澜的使团会追究?”

“没事!没事!”靳月连连摇头,“我暂时不回傅府,去医馆找我爹!”

“是!”

“是!”

负琴皱眉,大小姐这是怎么了?难道说,忌惮拓跋氏回过头来报复?可瞧着大小姐的面色,似乎不像这般思虑,莫非是这北澜的女人,看上了姑爷?

眉心突突跳,负琴呸呸两口,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街上热闹至极,医馆大门紧闭。

明珠上前叩门,“靳大夫?”

这个时辰,四海定然回了家,医馆里应该只剩下靳丰年一人。

然则,明珠叩了许久的门,里头都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霜枝不解,“靳大夫出诊了?”

靳月掉头就往后门走去,心里忽然慌得厉害,连声音都变得急促起来,“这几日爹忙着配置解药,定然不会大晚上的出诊。”

明珠翻墙而入,开了后院的门。

靳月快速跑进门,后院内黑漆漆的,药庐内似有羸弱的火光。

“爹?爹!”

靳丰年没跑出来,漠苍倒是出来了,胳膊上缠着绷带,透着清晰的血色。

“哥,我爹呢?”靳月骇然,“你怎么了?”

漠苍面色青白,唇角还沾着血渍,“月儿,你莫着急,靳大夫在屋内,他……”

推开漠苍,靳月两腿发软的冲进药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