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女人花第34部分阅读(2 / 2)

作品:《女人花

后记

1994年深秋的某天,我的母亲因癌症去世。当时我正在武汉大学读书,为了某学科的结业考试,竟未能参加母亲的葬礼,我是事后从父亲和大哥的叙述中知道母亲死前的情形那天,风好大,母亲坚持要父亲打开她床前的窗户,窗外有一棵古老的枫树,树叶漫天漫地,母亲的目光就在这些树叶间飘忽。她的声音也是飘忽的,哭完大儿呼小儿,呼完小儿唤孙儿,最后,她喊了一声“英儿”,即我,便失声了。母亲显然是有话要对我说,很久很久,她的嘴都没有闭合。父亲拿过纸和笔,母亲的手其实已无力拿起那支纤细的原朱笔,但终于拿了起来,并断断续续地写了一个“书”字。字很大,有整本书那么大,当父亲交给我时,我感觉到它的份量。

母亲在长沙住院期间,我曾去看过她。正值盛夏,母亲的病房里没有空调,我跑很远的路买来一个冰袋。那晚,母亲躺在冰袋上,身体极为难得的竟没有一丝疼痛,母亲说起了她的一生。母亲出生于名门望族,其父曾在黄埔军校当过教官,与民国时期军事家、爱国名将傅作义是至交,母亲是傅作义的干女儿。高贵的出身为母亲带来过荣耀,如穿着从国外带来的花格子衬衫坐在包厢里看梅兰芳演戏。然而,文革时也为她带来了磨难。母亲的故事是可以入书的,我说:“我想写下来。”母亲说:“写吧我想活着看到我儿写的书。”又说:“还是带着你的书到我的坟前来烧吧”母亲是土葬的,葬在湘西的山水里。这一年寒假,我回到湘西,跪在母亲的坟前,我没有烧一张纸钱,母亲的一生都不缺钱,即便是到了那边也不会缺的。母亲缺什么我知道,她极度辉煌极度虚荣过,她亦希望她的儿女能帮她延续这份辉煌这份虚荣。

我始终没能写下母亲的故事。

1998年,我南下深圳。不几年,哥哥也来了,在某广告公司任总经理。一日,我们谈起了久违的文学。哥哥天赋异禀,且博览群书,有着过人的口才和深邃的思想。在哥哥的鼓舞下,我忽然又有了写作的念头,之后便写写停停,晃晃悠悠。哥哥说:“你必须坚持每天码三千字”我感觉自己是在码墙,文字变成了一块块沉重的砖头。继而,又感觉自己是在码多米偌骨牌,不知道哪一天,我的梦想就会随着这些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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