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越把头埋进她的发丝间，嗅着来自她身上的淡淡香气，闷声道：“不知道。”

简薇用力得撑起他的肩膀：“什么不知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卞越失笑：“你看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

简薇哑然，难不成他真的不记得了？

卞越仿佛有些体力不支的朝旁边歪过去，简薇一下慌了神，连忙爬坐起来急急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卞越有气无力道，刚才的爆发，耗尽了他最后的精气神。

简薇如法炮制的用手去捂他的耳朵，试图减轻他的痛苦。但是，这点阻隔对卞越来讲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卞越并没有拒绝，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简薇反而不会安心。

“薇薇。”

卞越的声音很小，加上外面的落雨声，简薇不得不附耳过去听。

“你说！”

卞越滚动着喉结：“我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爱，我跟何怜惜纠缠了好几年，我一直都以为，最爱的人是她。”

简薇没想到卞越会突然提及别的女人，她下意识的咬紧了唇瓣，岂料，卞越连她这个细微改变都能听到，他抬起手臂，拇指在她绷紧的唇上来回的摩挲着：“别咬。”

简薇分明难过，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我知道你爱她。”

卞越喟叹道：“她满足了我对梦中情人的所有要求，初见时惊艳，相处久了，也不会生出厌烦。”

简薇闷闷的想，能让蒋旭东着迷的女人，能差吗？

卞越语气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有一段时间，我无所不用其极的对她好，连她跟蒋旭东的儿子，我都视如己出。我以为那样就能有机会走进她的心里，可以代替蒋旭东。”

“可到了最后，我发现这只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我能靠近她的心，却无法走进去，因为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蒋旭东一个人。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简薇想了片刻，点头道：“我记得，在那家火锅店。”

“就是那天，你走以后，我去找了何怜惜，我拿着戒指跟她求婚，她拒绝我，我很生气，然后我……”卞越停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就想z有她。”

简薇吓了一跳：“你……你……”

“别着急，先听我说完。”卞越摁了摁她：“当时我对我自己说，就算我得不到心，得到人也是一样的，但有一点我必须得承认，对何怜惜的情感，有一部分来源于对蒋旭东的妒忌跟不服，我以为把何怜惜从蒋旭东身边抢走，就能证明我比他强，比他厉害。可事实却是，我能抢走她的人，却永远得不到她的心。然而更可悲的是，当我想在其他方面补偿自己损失的时候，我居然发现……我不行了。懂我的意思吗？”

简薇不可置信的打量着黑暗中的轮廓，十分含蓄的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治好的？”

卞越：“……治好什么，我根本没有病。”

简薇拧眉：“可你刚才还说你以前不行。”

卞越深吸一口气，耐心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对何怜惜不行。”

简薇忍不住好奇：“这是什么原因？对自己爱的人，反而不行了。”

卞越故意反问：“是啊，我怎么就不行了呢？”

简薇郁闷道：“谁知道你啊。”

卞越忍不住圈住了她的头发开始把玩：“通过这件事，我反思到了很多东西，比如，我对何怜惜的情感或许不是爱，而是一种执念，因为我败给了蒋旭东，那是我第一次品尝到失败的滋味，我很不服气，所以，我也想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也可以理解成，我是在报复。”

“可是，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