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蓁蓁摇摇头，哑着嗓子开口：“姐，我的手还能好吗？”并没有提靳云川一个字。

从世界崩塌的那一刻开始，顾蓁蓁就知道她跟靳云川再也不可能了，就算靳云川不介意，她也不可能不介意。

靳云川那样好，就像是朝阳，怎么能待在破烂残缺的世界里？

安小诺眼中染上真实的欢喜，“你这次的手术很成功，比第一次成功，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手部功能迟早会恢复的。”

“那我还能画画吗？”

安小诺毫不犹豫地点头，肯定地说道：“能，一定能。”

顾蓁蓁定定地看着她，“你说能，我就信。”

就算是姐姐给她编织的一场梦，她也愿意相信，这个世界太冰冷，如果没有一点支撑，她怕自己或许哪一天就撑不下去了。

到时候，姐姐会伤心，爸爸会难过，他……应该也会悲伤的吧？

……

顾蓁蓁的第二次手术效果很不错，起码她现在能够握住筷子了，虽然无法用筷子吃饭，但是比起之前就连一根针都拿不起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就连迈克尔医生和张主任都说，如果后面几次的手术效果也能这么理想的话，右手能够恢复基本的功能，不会影响到生活，至于画画，只要坚持复健，或许有一天也能做到。

这些话，对于深陷绝望里的顾蓁蓁来说，就是那黑夜中的一丝微光，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够支撑自己走下去的动力。

顾蓁蓁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在她出院这天，安小诺柔声问道：“蓁蓁，医生说你这次恢复挺好，下次手术要三个月后，姐姐想带你去其他地方走走，你愿意吗？”

顾蓁蓁的手部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心理治疗已经陷入了停摆阶段，因为顾蓁蓁的不配合，心理医生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几个月，安小诺看了不少关于心理治疗方面的书籍，带她出去走走也是心理医生的建议。

只要顾蓁蓁愿意走出去，接触人群，那么治疗就还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