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就把第一封信给奚明煦，若是有一天，他把屠刀伸向我夏氏皇族，你就把第二封信誊抄一份给他，若是他仍不留情，那就给越国，青国，陈国全都送一遍。”

夏朝歌面无表情的说着，他若是不肯放夏氏一族一条生路，那就让其他几国来瓜分这一盘菜吧。

要死，一起死。

这是夏朝歌最初来到北疆的目的，不是为了当军师，仅仅是为了深入奚家军内部，掌握第一手资料，抓住奚明煦的把柄，以此来保夏家平安罢了。

她的这一举动，无异于出卖了所有的奚家军将士，那些信任她，与她并肩作战的人。

她不忍，可却无法。

她自私，她心狠，她精于算计，为的只是留下夏家皇族的性命。

若这世间真有报应一说，那就由她来承担。

“夏朝歌，你，你说真的？”

段天衍愣住了，他看着一脸冷漠狠绝的夏朝歌，仿佛见到了一个陌生人。

“你可知道，这一封信，若是落到了别国手里，天下就会大乱，到时候统治者的野心会燃遍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将不复安宁！”

“百姓安宁与否，全看奚明煦会不会手下留情，他若无情，我就无义。”

段天衍深吸了一口气，拿着信的手，不住的在颤抖，他第一次发现，他的这个师姐，还有这样狠辣的一面。

“那，那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你不怕…”

“天衍，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会背弃我的，而且，你心怀仁慈，不在万不得已不会走最后一步，将所以交给你，最合适。”

段天衍攥紧了手中的信封，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北疆的风刀子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比刀子更可怕的，是人心。

面上看，奚明煦和夏朝歌和睦又亲昵，实际上，各有各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