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澄坐直了身体，开口道，“孙慧，你能想明白就好，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孙慧难过不已，“我妈妈走了，我爸那德行，你也清楚，我要是回去，肯定是会被他卖掉的，原本我是打算来找你，就不回去了，可是现在……”

厉小野听着孙慧略显哀怨的语气，忍不住道，“你什么意思？合着还是褚澄和我对不起你呗？褚澄家好心帮你摆脱了命运，你自己一厢情愿喜欢他，凭什么还觉得是他辜负了你啊？”

孙慧紧紧咬着下唇，“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了，但是眼下，我的确是回不去了，所以我还是决定留在帝都打工，我刚刚在街上逛了很久，很多地方都招工的，待遇比咱们县城高多了，我觉得我能养活自己的，褚澄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褚澄道，“帝都又不是我的，我没有资格赶你走，只是孙慧，帝都看似繁华，可你要在这里闯出一片天，找到归属感，是很难的。”

孙慧满脸难过，“褚澄哥，我虽然才高中毕业，但我不傻，你的意思是，我不属于这里，对吗？”

褚澄如实道，“这话虽然现实得扎心，但我说的是实话，大城市的生活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容易，或许你回老家，跟之前一样在县城工作，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结婚过日子，会比一个人在帝都闯荡更有安全感。

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你的人生是由你自己做主的，我无权干涉。”

孙慧坚定的道，“我喜欢帝都，我愿意留下，我不怕吃苦的，只要能在这里生活，我什么都愿意做。”

褚澄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不强求，祝你好运吧。”

“那我先走了，我去找个便宜的宾馆住着，明天就去找工作。”

“你等一下。”褚澄叫住他，从一旁的衣服口袋里拿出钱包，取出几张现金递给她，“拿去吃点东西吧，找宾馆要找正规的，安顿下来了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孙慧急忙摆手，“褚澄哥，你是学生，没有收入的，我不能要你的钱。”

“你听我的，拿着，我平时有兼职做家教，这点钱还是有的。”

不知道为什么，孙慧居然下意识地望向了厉小野。

厉小野正在玩手机，根本没注意她，是褚澄开口提醒了一句，她才反应过来，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哦，给你就拿着呗，我们不差这点钱的。”

孙慧这才接了过来，“谢谢褚澄哥。”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去找地方安顿吧，我们也要休息了。”

孙慧点头，又道，“褚澄哥，其实我可以留下照顾你的，就是怕你女朋友不愿意……”

厉小野：“……”

褚澄道，“小野会照顾我的，你去忙你的。”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等我找到工作再来看你。”

褚澄没多说什么，孙慧也识趣地离开了。

厉小野撇撇嘴，道，“其实如果她单纯只是你的老乡，我可以给她点钱，让她住得好一点的，但既然她喜欢你，惹我不高兴了，那我就不管她了。”

褚澄摸摸她的头，“你原本就没有义务管她，所以没事的，快去洗漱睡觉。”

厉小野撒娇，“可是我想跟你一起睡。”

“不行，我夜里还要打点滴，护士进进出出会吵到你。”

“我不怕吵的。”

“小野，你听话。”褚澄灵光一闪，道，“你睡相差，容易碰到我的伤口。”

厉小野这才只能放弃，“好吧好吧，我睡隔壁还不行吗？”

褚澄抱了抱她，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乖，晚安。”

“晚安。”

……

厉小野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早盯着黑眼圈，闷闷不乐地来到病房。

“怎么了这是？”褚澄看着她，“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