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头一阵沉默，两个人的呼吸都有点紧张和急促的感觉，跟平时放松地躺着或者睡着完全不一样。

良久，张一亮先开口了：“喂，你晚上吃饱了吗？”

“吃饱了啊。”李芷琪奇怪地问着，“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难道准备大晚上做宵夜给我吃？这不太好吧，叔叔阿姨都睡了的，等下把他们吵醒了。”

“……你除了吃，还能不能有点别的人生追求？”张一亮已经对李芷琪彻底的叹为观止了，“我就是想问你，要是吃饱了的话，那是什么东西在响，还是持续性的、特别特别的响？”

沉默两秒钟以后，李芷琪有点愤怒地说道：“我紧张还不行吗？说的好像你很淡定一样。”

黑暗里太过于寂静，所以两个人的异样的心跳，几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张一亮的确感觉是听到了李芷琪的心跳，反正他自己觉得自己好像是怀里头揣了一面鼓。

他怎么可能淡定得起来。房间很小，椅子其实已经紧挨着床边，他和李芷琪现在的距离，那真是一伸手就够得着。想到自己日思夜想、求而不得的人，此刻就等同于躺在自己的身边，张一亮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就没有哪一个器官跟部位还能是自己控制得了的。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有这个心理准备，万一你真要霸王硬上弓把我给强了，那我也只能当做是人情债肉偿了。”张一亮自己找着乐子说道：“没办法，谁让亮哥我就是这么一个有牺牲和奉献精神的人呢。”

“张一亮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一张嘴都让我有一种想把鞋子塞进去的冲动？”李芷琪生气地说着。

张一亮也觉得，这好像不是开这种烂玩笑的时候，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对于女孩子来说，其实心理负担应该还是挺重的，更何况人家还是为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你知道我这人就这样。别塞鞋子，你的基本上都是国外买的，动不动几万块一双，咬坏了我可赔不起。”

李芷琪又好气又好笑：“张一亮，你能不能正经一点？”然后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这还是我头一次，跟一个……别的男人住在同一间屋子里。说实话我有点害怕……也谈不上害怕，就是看你有点紧张或者说不习惯吧。”

张一亮本能地想说一句：那你这个第一次还给了我，好荣幸呢。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下去了，他怕惹得李芷琪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