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罂粟在计程车上一直痛得冷汗直冒。她不懂得如何正骨，拎着一条胳膊的模样回到蒋家，正逢蒋绵从书房中出来，一看到顿时惊吓一跳，急忙叫来家庭医生，将骨头扳正后又将罂粟扶到床上，察看了一番罂粟的脸色，才沉吟着开口：“不是随便出门走走，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罂粟沉默了片刻，还是答：“不心碰上了楚家人。”

“据楚少爷最近很青眼一个叫阿凉的新人。”蒋绵想了想，看着罂粟问道，“她也在场，对吗？”

罂粟垂下眼皮，无声表示默认。蒋绵轻叹一口气，摸了摸罂粟的头发，柔声道：“好了，不要想太多。已经这么晚，先睡一睡吧。”

罂粟当晚并没有睡得踏实。

她胳膊隐隐作痛，自己又想东想西，翻来覆去到天亮才勉强睡着。第二天醒来后不见蒋绵，一问才知道她是去找了楚行。

罂粟对女佣的回答有些惊诧：“找楚行去做什么？”

“大姐今天早上听人了昨晚发生的事，对那个阿凉的作为很生气。大姐，阿凉做错了事，反倒让蒋家的二姐被看笑话，蒋家再如何，也断没有忍气吞声这种法。”

罂粟站在原地，一时不出话来。

这些天罂粟虽然待在蒋家，对蒋家的人和事却一直采取漫不经心的态度。不论是蒋绵来找她聊天，还是照顾饮食起居各方面，罂粟虽觉得体贴，却也一直认为她有目的存在里面，礼节上的感谢周到了，情感方面仍然是显而易见疏远得很。每天她的活动都还是处于我行我素状态，甚至被楚家除名这件事，蒋绵得知也是在第二天别人的口中，而不是罂粟自己来亲口告诉她。

因此罂粟从女佣口中得知蒋绵去了楚家，怔忡许久才回过神来，问道：“去了多久了？”

“已经一个多时了。”

罂粟赶到楚家时，蒋绵和楚行的谈话已经临近收尾。

蒋绵显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虽然在微笑，却有些不自然。一旁阿凉也坐在那里，手指摆弄发尾，虽然没有话，眼角眉梢却透着趾高气昂。

罂粟这些年来，从没有见过楚行肯跟一个半生不熟的人聊到一个多时以上。她大概可以勾勒出这一次蒋绵所受到的待遇，无外乎是被晾了一个时以上，结果只聊了几句话就被楚行利落打发，并且拒绝道歉之类云云。

罂粟旁若无人走进会客厅，握住蒋绵的手，拉着她便往外走。身后轻轻“喀”地一声，楚行放下茶水，：“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