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番外:两个世界(一)(1 / 2)

作品:《脱缰(双出轨)_

下班路上,忽然下起了暴雨。

狂风漫卷,雨滴“噼里啪啦”砸在车窗上,前方不远处的路口出了连环车祸,彻底堵成一锅粥。

五官清俊的男人坐在一动不动的车里,骨节修长的右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纯黑色的合金骨架,衬衣雪

白,表情阴郁。

搁在副驾驶座椅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上写着两个字。

“老婆”。

相乐生紧绷薄唇,微不可查地深呼吸一个来回,方才探手过去,将手机放在耳边。

“喂?”低沉的音色悦耳动听,听不出什么情绪。

“老公,你到哪儿了?”对面的女音充满愉悦,尾音扬起,透着干脆与爽利,“爸爸和几个叔叔阿姨可都到了,让他们等太久

不好。对了,我让你给爸爸买的山水画,你买到没有?”

“堵车,买到了。”相乐生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上包装精致的卷轴,暗色的祥云盘旋其上,像一张密密实实的大网。

“那就好。”叶元新穿着得体的长裙,站在酒店包厢门口,一边和相乐生说话,一边招手唤侍者过来,最后确认了一遍菜

单,“李姨听说你有个堂弟和她女儿年纪差不多,想让我们帮着牵线介绍介绍,待会儿你跟她详细说说小佑的情况,没准能

成。”

相乐生皱了下眉头,低声道:“不合适。”

他见过李姨家的女儿,年纪小小,飞扬跋扈,和无法无天的相熙佑凑在一处,堪称重大灾难。

叶元新不高兴地反驳:“还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不合适?听我的,让他们互加一下微信,聊聊再说。”

她压低了声音,提醒相乐生:“你不是觉得现在这个职位没有实权?宋叔叔可是局里面的一把手,他和李姨又最疼女儿,借着

这个机会和他们多走动走动,让小佑那边也加把劲,等年后有空缺了,说不定就能动上一动……”

相乐生闭了闭眼睛,眼部凌厉的线条在末稍显出一点儿疲色。

他低声道:“我知道了。”

无论底下潜藏着多少汹涌波涛,面子上总还是其乐融融。

一席饭吃得宾客尽欢。

酒过三巡,宋局长拿出手机,对邓立程道:“老邓,我上周去古玩市场淘了个宋代的花瓶,你帮我掌掌眼,看看成色如何?”

邓立程眯了眯眼睛,看向手机里的照片,仔细端详。

叶元新在桌子底下拉了拉相乐生的衣角,凑过来看了一眼,笑着插话:“宋叔叔,这个花瓶和乐生收藏的一个似乎有点像呢,

乐生你说是不是?”

相乐生配合道:“我看着像龙泉窑,宋局肯赏脸的话,改天带过去请您品鉴。”

男人却并不给面子,眼神漫不经心地从相乐生身上滑了过去,对着叶元新呵呵笑道:“我不过拿这个做消遣,侄女不必费

心。”

叶元新脸上的笑容未减,回过头看相乐生的时候,却流露出几分埋怨。

相乐生微低下颌,喝了口度数极高的白酒,那股子刺辣顺着嗓子一路传到胃里,灼痛血肉。

夜深人静,卧房铺着酒红色床单的大床上,妖娆美艳的女人赤裸着雪白的娇躯,在男人腰间扭动起伏,犹如一条食人精血的美

女蛇。

紧致的穴拼命咬着男人粗长的肉棒,摩擦,抽插,高潮,绞缩,良久,女人终于浑身瘫软着倒在男人胸口。

“老公……操我……”她仰起头吻他即便在性事中依旧清冷禁欲的脸。

相乐生依言翻了个身,跪在女人双腿之间,抬高她修长的玉腿,机械地贯穿,快速律动,在叶元新高亢的呻吟声里,挥洒汗

水,薄唇却始终紧紧抿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将女人送上第二个巅峰,他潦草地射了精,抽出性器,几乎有些急切地抽出纸巾擦拭狼藉的阴茎,然后抬腿下床,打算去冲

澡。

“老公……”叶元新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相乐生顿住动作,低低“嗯”了一声,等她开口。

“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新婚不过半年,叶元新还处于对心上人的迷恋期,即使有些小矛盾,也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调整过

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但是……宋叔叔位高权重,难免有些官威,你稍微注意一下和他说话的态度,他也不会总给你脸色

看。”

言下之意就是,相乐生有些清高,不够圆融。

她已经渐渐忘了,当初她最爱的,就是他不卑不亢的风骨。

相乐生张了张口,有一瞬打算和她就这件事展开深入沟通,想了想,又觉得没有意义。

她不会理解,也没必要迁就。

“我知道了。”相乐生最终这样答道。

“你好冷淡哦,抱抱我嘛。”叶元新蹭了蹭他汗湿的后背。

相乐生回过身抱住她,眼皮低垂,内里幽暗无光。

“我昨天帮你收拾脏衣服的时候,在口袋里发现一张发票,怎么是皇宫会所的呀?”叶元新的脸上依然笑吟吟的,眼睛里却透

出几分探究。

“上周三陪领导应酬,迫不得已。”相乐生低声解释,感受到女人高耸的胸脯不时蹭过下体,又软又滑,却提不起梅开二度的

兴致,“我另开了间房休息,没有要任何特殊服务,酒店的侍应生应该可以作证。”

叶元新笑嗔:“老公你在说什么呢?我当然相信你。不过——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不可以提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不然

的话,我会胡思乱想的。”

终究是从别的女人手里抢来的男人,无论她如何自信,也无法避免疑心作祟。

看着女人漂亮的脸,相乐生忽然觉得窒息。

“好。”他终究涩然回答。

花洒打开,热腾腾的水流冲刷在线条流畅块垒分明的身躯之上,相乐生掬了一把热水泼在面上,压抑地呼出一口气。

和白凝离婚,已经一年有余。

生死存亡之际,他狠心弃船逃生,攀附更强大的势力,做了邓家的乘龙快婿。

怀着对白家的愧疚,他意外地听到白礼怀顺利脱身的消息,过了大半个月才辗转得知,白凝久候他不至,绝望之下走了游家的

关系,以嫁给那位美国的天才教授为代价,换得父亲的安全。

相乐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白凝很平静地联系他办理离婚手续,民政局里,一个身边有位貌美如花的新晋未婚妻亦步亦趋,如临大敌,另一个挽着青年才

俊的手臂,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离婚证拿到手,叶元新催促他赶快离开,陪她去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

心脏被什么撕扯着,走出很远之后,相乐生仓促回头,看见男人绅士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手挡在车顶,护住女人的头,另

一手揽住她的腰,爱若珍宝地将她安置进车里。

那是——他朝夕相处了无数个日夜的爱人。

也是……他回不去的曾经。————vpΘ18.cΘm

恢复营业。

工作日可以日更,更新的具体时间段不定,可以等晚上过来看。

周末有可能会休息,不做保证。

番外:两个世界(二)

时隔一年,白凝再次踏上故国土地。

游家的司机派车来接,恭恭敬敬把她送到白家,后备箱里装满了公公婆婆准备给亲家的礼品。

提着礼盒进电梯的时候,司机询问白凝意见:“太太晚上几点回家?我提前过来接您。”

白凝穿着做工精良的羊毛大衣,收腰的设计将姣好的身段勾勒得美不胜收。

她垂目思考片刻,道:“五点吧。”

在游季中的安排之下,白礼怀已经赋闲在家,昔日官场上的朋友差不多都断了来往,几个忠心的老部下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空

过来拜会,时间久了,颇觉寂寞,竟耐下性子练起毛笔字来。

曾经杀伐决断的男人,如今鬓发花白,微微发福,眼睛里不再燃烧野心与贪婪,而是透着种与世无争的平和,和傅岚的相处倒

也融洽。

看见亏欠良多的女儿,白礼怀脸上浮现出浓重的愧疚,有些手足无措地将她迎进客厅,让在沙发里,既想对她嘘寒问暖,问问

她在异国他乡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又不自觉地带了点儿屈居人下的卑微。

白凝倒很从容,接过傅岚递来的热茶,低着头轻啜,眉眼氤氲在一团雾气里。

父不像父,女不像女。

后来,还是傅岚开了口,大着胆子问起些无关痛痒的琐事,譬如和游季同的关系如何,游季同的研究是否顺利,这次回来待多

久之类。

白凝一一答了,指指放在门口的燕窝人参等物,轻声道:“那些是季同爸妈准备的,秋季适合进补,记得按时吃。我工作忙,

没办法经常回来,你们平时多注意身体。”

夫妻俩连声应了,见白凝面有倦色,又请她进了旧时的卧房休息。

这一趟,不像回家探望,倒像贵妃省亲。

五点钟,白凝准时来到小区门口,过来接她的不是司机,竟是游季中。

她怔了一怔,表情出现了一丝闪躲,好像在逃避什么不愿意面对的人似的。

游季中绅士地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对白凝道:“小凝一路辛苦,我下班早,正好顺路过来接你。”态度和煦,挑不出一

点儿错处。

白凝点点头,柔声道:“麻烦大哥了。”说着低了身子,坐进车里。

游季中开车开得非常平稳,和她闲话了几句家常,聊了聊游季同最近全身心扑进去的新项目,又提了几句游父不算严重又一直

绵延下去的病情。

白凝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开到高架桥上,游季中偏过头瞥了一眼白凝柔美的侧脸,声音压低:“你好像瘦了。”

一直把玩手机挂饰的手指僵了僵,白凝强笑道:“没……没有吧。”

游季中抬手扯了扯领带,本来端方禁制的领口微松,露出凸起的喉结。

眸光投向远处的车辆,他的声音更加低沉,带了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还在怪大哥?”

白凝的睫毛慌乱地颤了颤,转过头望向窗外,轻声否认:“没有。”

纤细的脖颈线条优美,又透着种令人怜惜的脆弱,令游季中心神动荡。

到达游家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游季中将车子泊进停车位,不急着开门,反而伸出右手,覆向她的手背。

白凝几乎要哭出来了,一边徒劳地挣扎,一边微弱地发出抗议:“大哥,不要……”

游季中紧了紧手掌,将柔若无骨的小手牢牢抓住,嗓音微哑:“别慌,我不是要对你做什么,我……”

平素条分缕析的大脑这会儿被情欲搅成昏昧的一团。

他不该这样的。

他明明应该提防她,控制她,用他面对政敌时冷血无情的铁腕手段,将她的羽翼尽数剪断,把她死死困在游季同身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出不该有的念头的呢?

夏天的时候,他因公务去了一趟美国,顺便在弟弟的新家小住了一个多月。

白凝完美地践行承诺,安安分分地和弟弟过起了小日子,把别墅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从来没见过弟弟那么高兴的样子,神采飞扬,看着白凝的时候,眼睛里闪闪发光,工作效率也大幅度提升,短时间内攻克了

好几个科研难关,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很满意,却没有因此放松对白凝的松懈。

她出去的时候,身边必有两个他安排的眼线跟踪;她新交的每一个朋友,他都事无巨细地将对方的来历调查清楚;那些对她心

怀不轨的异性追求者,他也暗中做了安排,将他们一一逼退。

他清楚她的水性杨花,有意避免和她单独相处,每日里不是待在书房,就是出去忙公务,如非必要,绝不和她产生过多交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白凝也对他敬而远之,即使需要到书房取书,也会特意挑选清晨和晚上,安安静静地拿走,安安静静地还

回来,偶尔碰面,也不过客客气气喊一声“大哥”。

公事忙完,游季中开始翻阅那些他很早以前给弟弟买来,想要熏陶弟弟身为人类的七情六欲的书籍。

那些书籍,却并不如他所想的崭新干净,而是被什么人一遍又一遍翻看过,留下浅浅的折痕。

有些精彩之处,旁边还做了简短的批注,字迹娟秀,一语中的,角度新颖,无不令他拍案叫绝。

游季中走的是最正统不过的人生道路,娶的是门当户对温婉贤淑的妻子,生了对聪明剔透玉雪可爱的儿女,对外出手狠辣,不

择手段,对内却一直是个好儿子、好丈夫、好哥哥、好父亲。

更是位十分优秀的一家之主。

然而,但凡是人,总有意难平之处。

配偶易得,相近的身家背景,稳固的利益联盟,便足够缔结一段婚姻。如果对方能够知书达理,蕙质兰心,更是锦上添花。

可真正懂自己的,能够和自己灵魂相交的,穷尽一生也未必能找到一位,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幸事。

如今,他遇到了冥冥之中一直在渴求的人。

但这个人,却是他的弟妹。

游季中千帆过尽,一瞬间的慌乱和遗憾之后,很快将这份不该有的心思埋进心底,把回国的日子提前。

然而,余下的日子里,不知是因为心境的变化,还是有缘之人本能的吸引与悸动,他和她总会在不经意间眼神交汇,刹那心

惊。

临行前夜,游季中来到陌生的酒吧里,借酒浇愁,大醉方归。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游季同留在实验室过夜,白凝担忧他的安全,打着伞在别墅门口迎他。

他脚步踉跄,大半身躯都倚靠在她柔弱的肩膀上,她吃力地将他扶进卧室,半边身子湿了个透,露出内衣细细的肩带和雪白的

肌肤。

是酒后乱性,还是借酒纵情,就连游季中自己也说不好。

总之,他卑鄙下作地凭借男人天然的力量优势,强迫了她。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酣畅淋漓的欢爱。

鱼水交融,灵肉合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彻夜狂欢,痛快至极。

她哭得很厉害,自始至终一直在挣扎,一直在求救,可他却像疯了似的,死死压着她赤裸的娇躯,将性器一遍一遍深深扎根在

她紧致湿软的体内,最后还射了进去。

第二天早上,他从癫狂之中醒来,已经铸成大错。

白凝面如死灰,长发披散,蜷缩在角落里,无论他怎么哄,怎么道歉,都没有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