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面对辰昊天的提问老人迟疑了一会儿，可辰昊天的问题却是让一向淡然处之的老人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没有和老人面对面交流，辰昊天一直都在盯着老人的背影，如炬的目光不曾专睛。

虽然老人并没有回头，不过辰昊天清楚，自己此刻的一举一动老人都心知肚明。

“昊天啊，那老头子我倒是要问问你，该不该死呢？”

老人没有正面回答辰昊天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将皮球都踢还给了辰昊天，让他自己亲自来解决问题。

晒然一笑，老人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等待辰昊天的答案。

辰昊天没有说话，只是推着老人继续前进，话题已经被开始了，辰昊天还是很反感这样沉默的，可除了沉默辰昊天此刻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辰昊天明白今天这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一个大局，万事俱备只等着自己自投罗网，明知道结局是什么，但还是要按照别人的设计路线走下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太多的无奈让人无可奈何。

闭上眼睛，发生的这一切就好像是幻灯片一样在自己的脑海里播放。

辰洛和佩德罗故意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之后朱翁约自己来南海，这个棋局朱翁也参与了进来。

“嘶~”

辰昊天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还真的有朱翁的身影在里面，明明已经预料到了一切却还是迎合，难道自己一向敬重的朱翁也认为自己是错的？

这也就是辰昊天难以抉择的原因，朱翁选择配合那些人引自己来南海，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站出来对自己说“辰昊天你的死期到了！”那么辰洛和佩德罗的目标在哪里自然是显而易见。

不过弄清楚的事情的始末辰昊天却并不急着赶回去，苏家有白阳天坐镇估计小虾米也翻不起什么有规模的风浪，所以辰昊天并不急着回去救援，反正也来不及了倒不如听听朱翁的想法，稍后再看那两个手下败将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过这些并不是辰昊天现在考虑的问题，他现在纠结的是自己要不要杀了自己面前这个自己一直都敬重的老人。

此时此刻置身于此，辰昊天心中的复杂可想而知，被自己最敬重的人如此对待，辰昊天心中的愤怒自然是不需要言语修饰。

“你怎么坐上轮椅了，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的身体还挺硬朗的。”

憋了半天，杀招辰昊天没有憋出来，却憋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此言一出辰昊天也是颇为尴尬，气势都已经聚集好了，辰昊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杀心逸散，辰昊天颓败的坐在老人的跟前，仿佛是一个被失落反复调戏了n久的孩子，脸上只写着四个字——高考失利。

“昊天难得你有这样的表情，你在迷茫害怕什么？”

老人坐在轮椅上笑的很温和，真的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一样，如果要是辰昊天不知道他也间接的参与设计自己，辰昊天一定会觉得很温馨。

“我在问你问题，认真回答！”

寒着脸，辰昊天明明应该是很生气的，但是这会儿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在跟对面的老人在撒娇。

这让辰昊天更加的窘迫，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自己的话题。

“老头子我身子骨还算是硬朗，只是年岁大了，走几步会累。”老人淡淡的说道。

老人并没有因为辰昊天对自己的态度而恼怒，相反辰昊天越是躁动他便越是心态平和，语调也是没有一点波澜。

轻轻的抚摸轮椅的扶手，老人极有耐心的等待着辰昊天，他想要说什么两个人都是一清二楚，只不过辰昊天没有办法将那些话说出口，而老人也不会自己点破。

“你也认为我该死吗？”

辰昊天豁然抬头，目光凝聚在老人的身上，这一刻就连辰昊天自己都没有感觉的自己还有什么时候比此时还要认真，他也从没有迫切的这么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有的时候这个世界是需要无辜者牺牲的，太多的事情没有概论，后人评说也不见得会拨乱反正。”

老人盯着辰昊天因为激动而被他捏成粉末的石雕，眼中没有责怪也没有惊叹，他了解辰昊天心中的不平和愤恨，但是对此他也只能留下一生慨叹。

“自古千秋功罪没有人能盖棺定论，昊天啊，在这个本就是不公平的社会，有时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所以不要怪远山他们……”

到后来老人的声音已经是自动消散在空气之中，相信任谁将话说到这种地步也都无法在继续劝人去送死。

老人没有办法让自己再开口说话，只得静静的坐在一旁等待辰昊天的抉择。

“昊天，如果你还觉得气不顺的话可以杀了老头子我，算作是发泄，也可以当做我是在赎罪，也许这样老头子的心里会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