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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最后的荣耀(娱乐圈)

如果再不做些什么,如果再不做些什么!

迟君睿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沮丧的神色。

“绑吧!”最后,他是这么说的。

于是,在三人的合力之下,云景笙被紧紧地绑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可云景笙还是在用力的挣扎着,他痛苦地仰着脖子,发出嘶哑的吼叫:“放开我!我好痛啊!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我要你们不得好死!只要……只要我云景笙还活着!我要跟你们斗到底!”

在这样的挣扎之下,云景笙的伤口重新裂开了,盖在脸上的纱布隐隐的渗出血来。

戒断综合症不断地侵袭着云景笙的神经,主宰着他所有的感官。每一次的呼吸,每一秒的存货都如挫骨扬灰一般,痛的无以附加。

就连言语的形容,都只会显得愈加苍白。

云景笙哭叫着,涕泗横流,他不断地想要挣脱着无法摆脱的束缚。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乱发,脸上是分不清的汗水、泪水和流涕,衣服也因大量的流汗而粘了一层水贴在身上。

到了最后,云景笙的声音已经哑了,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底发出的嘶吼一般,只是不断地“啊!啊!”的叫着。

身子间或的抽搐着,唾液不断地顺着无法闭合的嘴角流下。

“君睿……”云景笙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久,或许才十分钟,或许半个小时,但是在他看来,似乎已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每一条神经都在渴望着毒品,他们不断地啃噬着全身,一下一下的抽出仿佛要夺去了他的命一般。

“君睿,放开我好不好,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只要你放开我!求求你了君睿……”

可是迟君睿却置若未闻一般的背对着他,留给他的,只是一个绝情的背影。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背对着他的迟君睿的脸上布满了泪痕,他咬着牙不愿转头去看那个正在受着苦的,他深爱着的人。

只能熬,只能狠,熬过去了,才有可能摆脱这该死的毒瘾!

云景笙絮絮叨叨的求着,可是那个男人依旧一言不发,麻绳勒得他的皮肤破了皮,慢慢地渗出血来。

可是,那个男人就这样站在那里,不说,不做,不听……

“迟君睿!你个王八蛋!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为什么要我受这样的痛苦!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人渣!我恨你们!”

到了最后,云景笙的神智已经模糊,甚至他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在骂些什么,在骂谁……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三章更完了,貌似只有一万一orz

嗷嗷嗷~~姑娘们我虐了姚渣渣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谢谢订阅的姑娘们,你们的订阅就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还有一章,景笙的毒就戒完了。

为了大家,决定把本来还有一万字的戒毒都删掉,尽量把虐简化,让景笙快快强大起来!

ps:乃们都小看了君睿就是这样。

最后,大家给评把给评吧!让我知道你们还在!

☆、38、第三十八个舞台

38、第三十八个舞台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云景笙的叫骂声越来越小,挣扎也越来越迟缓。

突然,云景笙转过头看向迟君睿,汗水顺着他的鼻尖滑落:“君睿,我不该骂你的,对不起。

迟君睿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心里的包袱也稍微放下去了一点。他用力擦掉自己的泪水,转过身来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还难受吗?”

“好些了。但是……好像被麻绳磨破了皮,好疼。”云景笙虚弱说着。

“嗯,辛苦你了。”迟君睿连忙走过去,帮他解开麻绳,“对不起,刚才伤到你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等下我替你擦药。”

在这期间,云景笙一直沉默着,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或许是刚才陆烨不小心打了死结,迟君睿怎么也打不来那个结。他对着云景笙笑了一下道:“等一下哈。”

说着,他又转头对后边的两人说:“有刀子吗?这结解不开了。”

“我去拿。”陆烨连忙赶了出去。

待陆烨把刀子拿回来之后,迟君睿用了割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把绳子解开了。

可变故,也在这一刻接踵而至。

本来面带微笑的云景笙突然敛起了笑容,他的笑慢慢地扭曲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拧扯,是一种重获新生、欣喜若狂拧扯。

他一把推开迟君睿,像是逃命一般的跑了出去,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下一秒钟,迟君睿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他大喊了一声“景笙”,便也追了上去。

幸而云景笙的身体十分虚弱,就算是穷途末路也跑的不是很快。

在楼层的拐角去,他被追上来的迟君睿从后面扑住了。

两人就这么的扭打了起来。或正确的说,是云景笙开始殴打迟君睿。

云景笙不断地喊着“放开我”之类的话,可是迟君睿说什么也不撒手。他紧紧的抱住云景笙,以肉体之躯钳制住他。

云景笙耐他没有法子,怎么样都挣脱不开他的怀抱,他气的一口咬在了迟君睿的肩头。牙齿深深的陷进肉体之中,霎那间,鲜血直流,就差没有咬下迟君睿肩头的一块肉来。

一开始的时候,迟君睿抽搐了几下,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放松了自己的身子,转而更加用力的抱住怀里那个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云景笙。

两人都在痛着,不仅是肉体上血一般的疼痛,还有精神上所难以承受的……

泪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流进身体里,在那一刻,他们的痛苦像是合二为一了一般,彼此之间,维系着他们的,就是那无边无际的痛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景笙终于是缓了过来。他松开溢着鲜血的牙,望向迟君睿的是惊讶,还有痛苦。

“还……疼吗?”

“嗯……”虽然晃过了神来,可是肉体的疼痛还未褪去。它们一波一波的似浪潮一般的向云景笙打来。

“没关系,有我在。”迟君睿紧抱着他,力道不断加重。

云景笙的眼里噙着泪水,他不断地摇头:“君睿,我怎么这么过分,我居然又弄伤你了。可是……君睿我真的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我撑不住了君睿,我真的撑不住了。”

迟君睿抱着他,慢慢地坐直了身子,他靠在墙上,仰起头,汗水一滴滴的顺着脖颈的曲线下滑。迟君睿艰难地忍耐着肩膀的疼痛,他开口安慰云景笙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痛。但是景笙,你一定要撑过去,你不可以认输。你还记不记得那些伤害着你的人,他们还在逍遥,你怎么可以就被打败?你要撑过去,你要向他们证明,即使云景笙即使受了摧残,受到了这样的伤害,他依旧是云景笙,他依旧可以活的比以前更具有风采。”

“嗯!我知道,我知道……”云景笙不断地点着头,泪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襟,“可是我真的好痛,我怕我真的撑不过去。君睿,你把我绑起来吧,像之前那样……”

“不会,我再也不绑你了景笙。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迟君睿不断地给予他力量,希望能够帮助他摆脱眼前的难关。

“可是我……”云景笙抓着他手臂的手已经握着变形了。

“没有可是,我相信你,这就够了。”迟君睿把自己的下巴抵在云景笙的额头上,闭着眼睛微笑着。

云景笙这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迟君睿了。他笑了,不是劫后余生的疲惫,是发自内心的,属于他独有的风采——自信、温柔还有那源源不断的支撑。

这一刻,云景笙觉得他好看极了,比这娱乐圈的万紫千红都要好看千万倍。他仿佛就是那一抹无形的色彩,掠过世间,不留下一丝痕迹,却能够让你寻香识踪,流连忘返。

云景笙努力的靠近这暖源,紧紧地揽着他的脖子,拼尽全力抗争着身体里涌上来的阵阵疼痛。

“说说话吧,景笙。”迟君睿睁开眼睛道。

云景笙笑了起来,说出的话带着间歇的抽气:“好,说……说些什么吧。可是,要说什么呢……”

“说……”迟君睿想了一下,“说我们之间,说我们的以前,现在和未来。”

“我们?”云景笙抖得越来越厉害,神智也不清醒了。

迟君睿自然知道这些,他抬起头,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起来,也不管云景笙能不能领会:“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还记得吧,那间小小的诊所。我当时就对你很有兴趣,不是因为你是大明星,是我妹妹的偶像。而是你正好符合我要做的一项心理研究。而我,就这样带着目的接近你了。”说到这里,迟君睿带着歉意看着云景笙。

“我也不知道第一次对你动心是什么时候,说不定是那天你回kb时的回眸,说不定是你在我家里睡着的那一天,更说不定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但是,无论是什么时候,直到你受伤住进医院的时候,我的内心在不断地告诉我‘迟君睿,你终于沦陷了’。可是,我选择了退缩,说好听点是我为了成全你的幸福。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害怕,我胆怯,我不希望我们会连朋友都做不成。说来也好笑,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体悟过爱情的滋味,直到遇上了你,爱上了你,我才知道‘啊!原来这就是爱情’。爱情,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爱情,会让人患得患失,会让人心神不宁。这些本来只在小说或者心理书籍中看过的词语,直到遇见你,全部成为了真实的感官。”

“傻瓜……”云景笙闭着眼睛,蜷缩在迟君睿怀里,“你这么好,有谁不会动心呢?不愧是心理医生,说话都这么动听。一句一句,比我说台词还溜……”

“嘿,是吗?”迟君睿不好意思的抹了一下鼻子,“医院一别,我知道你回到了那个人身边。我本来以为,你跟着他,跟着你爱的人才是最好的。他会给你幸福,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没想到……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时,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我怎么会这么愚蠢,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如果不是我走了,如果我没走你就不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其实,我也知道,我这么做不过是给自己的软弱找了一个借口。归根究底,就是我不敢追求你,我怕你拒绝我。景笙,你所见到的迟君睿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他也会有他卑劣的一面,也会怯懦。他并不是万能的,不是完美的。他……”

“废话……”云景笙佯怒的皱着眉头,“人无完人,我从来就没有觉得你对不起我什么君睿。反倒是我,说白了难道你不觉得我在利用你吗?规避风险,逃避伤害……”

“这就是爱情吧。”迟君睿低下头与他四目相对,“心甘情愿被利用,只要能呆在这个人身边就好,每一个陷入爱情之中的人都是这样的吧?”

“是吗……我倒觉得只有你会这么傻。”

“所以我现在不想犯傻了。”迟君睿郑重的看向他,“景笙,我想要追求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然后呢?怎么才一句话?”云景笙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显然是又熬过了一劫。他的神色中随时满满的疲惫,但嘴边却带着戏谑的笑容。

“我会对你好,我们要一起缔造未来……”迟君睿想了好一会儿无奈的笑起来,“哎!平时那么能说,这时候怎么就不行了!”

云景笙见状笑道:“行了……但在此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

“嗯?”

“这次车祸,我应该拿了不少的保险金。叫陆烨,帮我把保险金寄到kb去,寄给姚子虚,说是我单方面解约的违约金。你们放心,他会收的。”

“景笙,你……确定?”

“嗯,我不可能一直活在过去了,我也要开始学会面对了。”云景笙半眯着眸子浅笑着,“希望未来,能够有你。”

“会的。”迟君睿向前凑了些许,吻在了云景笙的唇边,他的吻,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柔如水。

没有过多的情1欲,没有唇舌的纠缠,只是这样相碰着,只是这样静止着,两人的心里却涌起了从未有过的安宁与平静。

无论前路风雨如何,只要有你,携永相伴。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说子谦没办法改过自新,只是想要给景笙一份圆满、没有过往那些伤害的完整的爱情。景笙和子谦在一起永远不会幸福,那些曾经会提醒着他这个枕边人伤害过他的事实,还有出轨各种各种……

哈哈,好像这个问题有点严肃,其实想要表达的是姑娘们相信君睿吧~~~

戒毒最后一章,结尾部分暗示着以后的日子嗯嗯,你们懂得的!

求评求评,各种求评~~~~

谢谢订阅的姑娘们,爱你们哟!

☆、39、第三十九个舞台 ..

39、第三十九个舞台

好不容易熬过了生理戒断期,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在等待着他们。

那就是,那张一直包裹在纱布之下的脸。

每个人都很清楚,云景笙的脸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再加上戒断时的多次撕裂……

可以说,要完全恢复的概率基本上是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如果不是时间紧急,迟君睿根本不希望现在就进行手术。现在的云景笙刚刚熬过生理戒断期,身体还没恢复不说,就连麻醉药会不会再次勾起云景笙心里的瘾,他都不敢保证。

毒品,最难戒掉的,便是那心里的瘾。

但即使是这样,迟君睿更加清楚的是,云景笙等不了了。

趁着新生的皮肤还没有长好,趁着那些疤痕还没有成型,他必须尽快的让云景笙接受整容手术。

不然,后果……

虽然说男人最重要的不是一张脸,但是对于靠着脸吃饭的云景笙来说,这张脸就是他在娱乐圈混下去的本钱。

每个人都知道,一个长相有瑕疵的男人,想要再在那个娱乐圈站起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而且,现在的云景笙,这个遍体鳞伤还未来得及恢复的云景笙不能在经受任何的打击了。再这样下去,保不齐云景笙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心理问题。

所以,在云景笙断戒成功一周之后,他被推进了手术室。

但是,具体的结果怎么样还是得等拆纱布的时候才知道。

几日过后,终于到了拆纱布的那一天。

那日的天气十分好,算是入冬以来的第一个暖阳,下了好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太阳探出脑袋来,窗外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等你拆了纱布之后,就可以出去打雪仗了。”迟君睿坐在床边拉着云景笙的手道。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云景笙的神情显得很是轻松,虽然身体还是那副瘦骨如柴的样子,精神也不太好,但是那眼里的神采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了。

“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是谁老是哭个不停,跟个女人似的。”迟君睿见着这样的云景笙心里也欢喜的很,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几分挪揄。

“喂!”云景笙假瞪了他一下,“英雄不问过往。”

“好了好了,知道了!”眼见着云景笙的纱布一层层的拆下,他的心也提到了制高点,“睿风说,你爸妈搬到帝都来了,你要去看看他们二老吗?”

“什么?”云景笙的眼里闪过惊喜,可是下一秒又漫上了失落,“他们……应该巴不得没有我这个败坏门风的儿子吧?”

“父母始终是你的父母,再说了,孩子哪里能不着家的?”迟君睿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那……我们等一下就去?”云景笙提议道,眼里是藏不住的激动。

“嗯。”迟君睿笑着点点头。

忙活了好一阵子,云景笙脸上的纱布终于是全部拆下来了,他的脸也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云景笙紧张的细细观察每一个人的反应,发现他们的神色都很平静,实在是看不出好坏。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拆纱布之前,迟君睿早就告诉他们,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惊慌。

怎么说呢,这样的情形实在说不出庆幸还是……难过。

“你……你们一个个怎……怎么回事?”云景笙讪笑着,拿过放在一边的镜子。

如果仔细留意,就会发现他拿着镜子的手在微微抖动着。

云景笙拿过镜子,朝着那儿看去。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还是那个眉眼,还是那个轮廓还是那唇齿。

整张脸可以说跟以前没有什么差异,但是……

由于要动手术的缘故,云景笙所有的头发基本上被剃了个光光。而这,也把那由额头正中央划至太阳穴的淡疤显现的一清二楚。

云景笙伸出手,抚摸着那微红的痕迹,呆呆的盯着镜子,让人看不出悲喜。

“其实,只要长出头发来,那个疤痕就会被遮住了吧?”陆烨开口,想要缓解这个连呼吸都显得艰难的气氛。

“对啊,说不定打层粉就没了。”程睿风也开口道。

“是啊……”云景笙合上镜子,把目光投向众人,“不是说要去见我爸妈吗?什么时候能走?”

“云哥……”云景笙这样的反应让都准备了一大堆安慰的话的陆烨顿时语塞了,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你换件衣服我们就走。”迟君睿拦在了陆烨之前,断下了他的话。

虽然不知道云景笙此刻的想法,但是迟君睿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一些无法言语的细微变化。为了不要再生枝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这样,待云景笙换好了衣服,四人驱车向着云父云母家里去了。

云景笙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出过门了,此时的他蜷缩在后座上,眼睛向着窗外望去。

还是那个大都会,还是那个繁华的世界。

一切,似乎从来没有变化过。

一切,还是那么的平静安详。

明明也就是一个多月,现在看来,竟然恍若重生。

“在想什么呢?”迟君睿凑到云景笙的耳边道。

“在想,原来帝都也可以有这么安详的一面,以前看它,总是又嘈杂又脏乱。”云景笙向后靠去,把身体的重心放在了身后的胸膛上。

“心境不同,很多东西自然就不同了。”迟君睿笑道。

“倒像是哲学……君睿,你说,我额头上那块疤,是不是差一点点就要到太阳穴了?”云景笙突然问。

迟君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还是肯定的点点头:“是啊,如果再多那么几分,就真的没命了。”

“还真的是幸运。”云景笙闭上眼睛深呼吸着。

活着,真好。

云景笙抚摸着那条淡色的疤痕,一脸惬意的任微冷的寒风略过。

活着,便是让他完成一些比生命更重要的事。

车子在偏郊区的一栋公寓楼前停了下来,这一片小区皆是房价适中的家庭小户型。

云景笙并没有走下车,他只是坐在车内,不停向外看去。

不一会儿,一个约莫近50岁的老妇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走下了楼,那个男孩长得玲珑俊俏,眉眼之间还有着云景笙年轻时候的味道。

如果云景笙不是gay,他真要怀疑那个男孩是自己的儿子。

突然,那位妇人和男孩停下了脚步,妇人整理着男孩的一角,拍拍他,说了几句之后便上楼了。

男孩,便一个人站在原地,好奇的四处看着。

云景笙拉下车窗,探出身子去喊着:“小弟弟,过来一下。”

那个男孩看了云景笙一眼,一脸不屑的样子甚是可爱。

云景笙被他的表情逗得“呵”的一声笑了出来,近一个多月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但是男孩却把云景笙的笑声当做看不起他的表现,他气鼓鼓的走过来指着云景笙奶声奶气道:“你为什么笑话我!”

“我有笑话你吗?”云景笙笑看着他。

“你刚才不是笑了吗?”

“我那是觉得你可爱……”

“切!”男孩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不屑,“大叔,现在这种骗小孩的方式已经很老土了!”

“可你还是走过来了不是吗?”

男孩愣了一下,无奈的摆手道:“真是伤不起!每一个聪明的孩子都会被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看扁了。伤不起!真是伤不起!”

“哈哈哈。”这下,不仅是云景笙,全车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男孩的连瞬间红成了苹果,他结巴着说:“你……你们这些人贩子!我妈妈就要下来了,你们别想拐卖我哦!”

“好,我不拐卖你,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云景笙眨眨眼睛,竟有了几分调皮。

“哼!既然你诚心诚意的为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

云景笙无奈的摇摇头,对着男孩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景晖,今年七岁了。”男孩如实回答。

云景笙望着云景晖的神色愈加柔和,他递给云景晖一张支票道:“等下你妈妈来了,把这个交给她好吗?”

云景晖拿起那张支票看了好一会儿,问:“大叔,你是我妈妈的朋友吗?”

“你……”

“妈妈!”

正当云景笙想要问自己有那么老吗的时候,云景晖的一声叫唤把他拉回了神来。男孩向着走下楼梯的妇人跑去,云景笙就那样的定定的挺直了脊椎。

云景晖跑过去,把支票交给那个妇人,顺便指着车子耳语了好几句。

妇人的神色先是狐疑,接过支票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她慢慢地看向那辆车,在这一瞬之间,云景笙近十年来第一次好好地看了一回自己的母亲。

母亲老了许多,也瘦了许多。脸上有了些色斑,眼角的鱼尾纹也越来越密集了。可在云景笙眼里,自己的母亲,还是十年如一日的美丽。

他望着母亲,眼里涌上了泪水,手拉上了开门的门阀。

他好想,好想扑上去抱住母亲,深深的喊她一声“妈妈”。

可是,下一秒,变故横生。只见那妇人嘴角抖动了几下,举起手撕掉了那张支票。她的手慢慢地松开,支票的碎片漫天飞舞着,仿佛她撕碎的是云景笙的一颗赤子之心。

而后,那妇人便头也不回的拉着云景晖,一步步的离开。

云景笙拉开门阀,走出车,站在路边,注视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景笙……”迟君睿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他把云景笙揽进自己的怀里,眼里尽是疼惜。

“我没事。”云景笙抹掉流出的两行清泪,“我这样的儿子,父母不认我,也是正常的。”

他出生于书香世家,却走上了一条演艺生涯,现在还爆出了吸毒、同性恋和滥1交的丑闻。

这样的儿子,父母巴不得没有生过吧!

“景笙,我们离开这里吧。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然后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好不好?”迟君睿突然提议道。

这件事已经在迟君睿的心里盘桓了很久,现下,他终于说了出来。

“……好。”沉默了很久,云景笙还是应了下来。

迟君睿吻了一下云景笙的额头,紧抱着他:“放心吧,以后有我在,我们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

冬日的寒风一遍又一遍的吹着,云景晖不住的回望那远的已经看不到的小车。

突然,他感觉到手背上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

“妈妈,你哭了?”

“没有,只是冬天的风太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走了走了,准备开金手指鸟~~~

这章隐含着很多暗线,大家可以猜猜看!

本来不打算更的,但是中午回来看到大家求更,于是就想想还是更了。

后半段是刚刚才码完的,所以可能有点问题,晚上再修吧。

呐,榴莲那么乖了,于是……

那什么昨天的评有点少,orz不是说好了不虐就不养肥了吗?

乃们,乃们,求评啊求评~~~~~

☆、40、第四十个舞台

40、第四十个舞台

半年后,苏黎世。

云景笙一早便醒来了,他伸了伸懒腰,走下床。

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探进室内,热烈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云景笙拿起窗台前的盆栽一看,明明昨天还是贫瘠的土地,今天竟然长出了小小的嫩芽。

云景笙愣了一下,随即欢喜的拿起盆栽,向着客厅跑去。

厨房里的迟君睿早已备好了早饭,他一脸悠闲的坐在餐桌边,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浏览着信息。

“君睿你看!它发芽了!”云景笙快步走到迟君睿身边,向他递着那盆盆栽。

“我看看。”迟君睿接过盆栽仔细瞧了好一会儿也笑了起来,“辛苦了一个多月终于是把这个小家伙救活了。”

半年前,两人仅凭着迟君睿的一个承诺,转身离开了故土,四处游历。

他们从亚洲一路到了欧洲,两个月前,终于决定在苏黎世定居。

两人合计了一番,租下了一间小房子供于生活。

可当他们进入房间时,在阳台上发现了一盆似乎是被之前的房东留下来的盆栽。说来也巧,两人到苏黎世的时候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可是这盆盆栽却没有像其他的植物一样长出新芽。

而是,日日的沉睡在那里,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

云景笙望那盆盆栽,心里竟涌上了一股共鸣,也正是这股共鸣,让他毅然决然的决定要救过这盆盆栽。

仿佛只要救活了它,自己就能……

现在,努力终于是得到了回报。这些日子里,云景笙特意去学了一些照顾花花草草的书籍,并且精心照顾,重新换盆,日日护理。这盆盆栽也没有让他失望,它重新生根,发芽,开始了新的人生。

虽然比那些花草迟了些日子绽放,但是它还是在那艰难的环境下存活了下来。

生命,总是在这不经意的瞬间令人敬畏。

云景笙的欣喜自然无须言表,他捧在那盆盆栽,一遍又一遍的欣赏着这颗小苗,恨不得把小苗的每一个细胞都给看清楚。

一旁的迟君睿细细暗查着云景笙,心下一动,他知道,改变的机会来了。

“景笙。”迟君睿拉着他,“今天是周末,我们出门走走怎么样?来苏黎世这么久了,我们还从没好好地逛过呢!”

“好啊。”云景笙的眉眼都带着喜色,自然是迟君睿说什么都好了。

“那就快快的去洗漱然后换衣服。”迟君睿凑近他,在云景笙的脸上吻了一下。

“让我再多看看……”云景笙还是那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迟君睿一把抽走了盆栽藏在身后:“快点,为了照顾这盆东西,我们都没有好好约会过!”

“哎,你!”云景笙焦急着,又拿迟君睿没办法,“你多大的人啦,跟花花草草吃什么醋!”

“我这叫草木皆兵。你看看,都是因为你,我多没有安全感!”

“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云景笙摆摆手站了起来,嘟嘟囔囔的向着浴室走去。

迟君睿见他进了浴室之后,从身后拿出那盆盆栽放在桌上:“真是的,都一大把的年纪了还要跟你争宠!”

“哎……”迟君睿无奈的摇摇头,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过不了几秒,手机亮了起来。

迟君睿一看,随即扬起胜利的微笑。

利马特沿岸是苏黎世的经济文化中心,那里不仅有许多著名的奢侈品店、博物馆以及金融机构,还有一些供游人休闲娱乐的广场。

每到周末,那些广场上总是有很多街头艺人在那儿表演。

有些表演的好,或者是表演带着噱头和讨彩的街头艺人身边就会围着许多观众,也有些较为遇冷的艺人则站在那里一脸悠闲,但却不见有些许懊丧。

但是,在这些沿路的街头艺人里,有个特别的人受到了云景笙的关注。

这是一个约莫20岁出头的青年,他手执一管长笛,孤身一人站在一座喷泉边上。他的“摊位”边上并没有什么人,零星的两三个过路人也只是匆匆的看了几眼,并没有驻足。

云景笙经过他身边时明显慢下了脚步,仔细一听,那个青年在吹的是德彪西的名曲《牧神午后》。

这样柔静的曲子,确实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吹。人们来到这儿观赏表演更多的是寻找一种直接的,可以刺激感官的享受。

像这样需要慢慢品茗的曲子,确实不能够提起路人们的兴趣。

可云景笙却停下了脚步,他站在这个青年面前,带着温和的笑容。

青年吹完了一曲,睁开眼睛,发现云景笙就这么直直的站在他的面前,眼里有些惊讶。他对着云景笙憨厚的笑了一下,显得有些局促。

“为什么吹这样的一首曲子呢?《牧神午后》放在这样的场合,很难得到别人的欣赏吧?”云景笙问他。

青年似乎没想到云景笙会问他问题,他愣了一下回答:“我喜欢这首曲子,而我要找的就是一个知音。”

青年说“知音”这个词的时候用的是中文,原来他是一个华人。

“你会说中文?中国人吗”云景笙改用中文问他。

“是的,我是来这里留学的。”青年也放开了胆子,回答他的问题。

“那这还真的是巧了。”站在一旁的迟君睿也用中文加入他们的话题。

三人聊了一会儿,云景笙敏锐地发现,这个青年不停地一直在看他,那眼神里带着探究还有好奇。

云景笙心里一紧,略微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青年突然开口:“这位先生,冒昧的问您一句,您是云景笙吗?”

问完了之后,他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于是挠着头解释着:“呃,我不是有意八卦。只是,只是我在前段时间看过云景笙演的一部戏,我很喜欢里面的一段,所以印象很深刻……”

在此期间,云景笙只是沉默的听着,一言不发。

“是什么戏呢?”反而是迟君睿与他再次攀谈了起来。

“就是半年前在国内上映的《岁月无声》,云景笙在里面演一个哑巴。”青年回答道。

迟君睿微笑的拍了云景笙的肩膀一下,似乎是在给他安慰。云景笙的手紧了又紧,终于,他抬起头来看着青年:“是的,我是云景笙。”

人总要走出过去,不能一直沉溺于那些过往之中。

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他们已经沉入了滚滚红尘之中,无论是阴暗还是晦涩,他总是要把它翻过去的。

毕竟,他还活着,他还要续写那些新的篇章。

“原来真的是你!”青年把长笛放进自己的琴袋之中,伸出手握住云景笙,“真是太好了,我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愿望?”云景笙神色中带着疑问。

“牧神午后是我最喜欢的曲子,您知道它的讲述的故事吗?”

“嗯。”云景笙点点头。

“我下个星期要表演《牧神午后》这首曲子,但是我总是抓不到其中的精髓,所以我希望……”

“可,为什么一定是我呢?”

“因为,在我的心目中,您就是那个最适合的人!”

“但是……”云景笙眼神飘过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这时,迟君睿却开口道:“不如试试吧,我想你还没在大庭广众下表演过吧!这也算是一个尝试不是吗?”

“可我……”云景笙的神色十分为难,他不知道这么久没有拍戏了的自己还能不能够恢复往日的那些风采。

现在的他,真的可以吗?

“景笙,你可以的。”迟君睿附在他耳边,“你要走出这一步。”

云景笙看了看那个一脸期待的青年再看了看不断地给予他鼓励的迟君睿。最后,他的眼里漫上了勇气,深呼吸道:“好,我试试。”

“嗯!”三人之中最开心的莫过于是青年了,他赶忙拿出自己的长笛,一副准备演奏的架势。

云景笙走到场地中央,他整了整衣裳,躺在了喷泉边的台子上:“好了,开始吧。”

青年点头,神色变得异常的认真,他吸气一吹,悠扬的笛声缓缓响起。

夏日午后的森林中,牧神躺在一块光洁的岩石上,慢慢地,睡意袭来,他陷入了梦境之中。

梦境之中,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曼妙的云雾之中,雀跃的水精灵在视线之中若掩若现。

云景笙一人分饰两角,扮演的水精灵踏着静悄悄的步子而来,山水之间,树荫的明暗之间,都是他曼妙的舞姿。

虽然没有学过舞蹈,但是在此时的利马特河边,阳光照耀下的云景笙,这个翩然起舞的他,仿佛真的成了那个似梦似幻的水精灵。

牧神午后这首曲子最为经典的人物自然就是牧神,他的情感变化以及一系列的神态都是这首曲子的精华。

牧神慢慢地被水精灵所吸引,他一步步的走向他,忍不住的与他翩然共舞。

虽然是一人分饰两角,但是云景笙却很到位的表演出了牧神的爱恋与水精灵那时隐时现的妩媚。

若说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就是不可避免的两个角色转换之间的衔接。

人们渐渐被云景笙的表演以及青年悠扬的笛声所吸引,大家纷纷向那里围了过去。

同时,一个高大的男人也出现在了迟君睿的视野之中。

他望着正在表演的云景笙,眼里是惊喜、惊讶还有……欣赏。

迟君睿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放松的笑了起来,也将目光投向了正在表演着的他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睡迟了,发的也迟==

金手指就是在这种地方总会遇见意想不到的人~~~~~

话说,自从不虐了以后大家的评都少了,因为据说没什么话好说。

那我就告诉大家意见好事吧:目测h君要来了。

好的,求评求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