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明天下】(74)(1 / 2)

作品:《大明天下

</br>2018329第七十四章念旧情天子失仪愤不平群臣定计宜春院后院的一条僻静小巷。

一身粗布短褐的朱厚照蜷缩在墙壁阴影中,充耳不闻墙内丝竹之声,只是望着眼前的粉墙碧瓦,四顾茫然。

“果然在这儿。”

总算找到了人,丁寿如释重负。

朱厚照呆呆看了一眼丁寿,没有吭声。

“怎么跑出来的”

丁寿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倒霉孩子,语气有些不善,东跑西颠折腾一整天,水米没沾,肚子里早开始抗议了。

朱厚照没有被质问的语气激怒,小声说道:“从永巷施工的工匠处摸得一身衣服,随着下工混出来的。”

堂堂大明皇帝陛下冒充工役偷出皇城,宝贝儿,亏你也能做得出来,丁寿挨着朱厚照靠墙坐下,“皇上,臣知道您的心思,不过……有些事也得挑个时候……”

“朕知道,只是想过来看看她,看一眼便走,可是……怎生连门都不认得了……”

小皇帝话音中带了一丝哭腔。

轻叹一口气,丁寿道:“路没记错,陛下,此女来历臣还没来得及禀告……”

听完丁寿述说,朱厚照脸上充满失望,幽幽道:“这么说,她搬走了,大同对,朕去大同……”

丁寿伸手将要窜起来的小皇帝拉了回来,“陛下,您听明白臣说的话么,刘姓女子出身……卑贱,还是断了此念吧。”

“贱籍乐户又如何,与你我有何不同”

丁寿被朱厚照脱口而出的诘问弄得有些失神,“这个么,陛下后宫佳丽三千,总会有胜过她的女子,何必为了……”

朱厚照摇了摇头,“她不同,在她的怀里,朕觉得温暖、舒心,那种感觉从未有过……”

你这是找妈还是找相好啊,丁寿看着焕发神采的小皇帝,哭笑不得,这孩子缺少母爱吧。

朱厚照回过神来,看着丁寿古怪的眼神也有些窘困,恼道:“这是朕的第一个女人,你这欢场浪子,怎懂得情爱其中三昧”

丁寿摇头失笑,拉着小皇帝长身而起,“咱们君臣二人贴着墙根交心也不是办法,臣腹中饿得厉害,寻一处酒肆,待臣为您讲一个故事。”

街边一处小酒馆,几壶烧酒,两碟小菜。

朱厚照饮尽一杯后,擦了擦唇边酒水,急迫问道:“这么说,你第一次也是和一个乐户出身的女子”

丁寿点了点头,“虽说脱籍,可也还是别人妾室。”

“你想她么”

朱厚照追问道,丁寿的这番借种经历可比他当初还要曲折刺激,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慨叹。

“已有了我的骨血,怎能不想”

丁寿以壶作杯,无奈苦笑。

“何不去寻她”

朱厚照急得身子都探了过来,“朕可以发一道特旨……”

“瑞珠好说,那孩子又如何自处将来如何见人”

丁寿喟然,以他的性子,早想把张恕这老家伙给办了以报仇雪恨,可虑及瑞珠等人,又下不得这狠心,借种而生,岂不是要受尽世人白眼。

朱厚照颓然坐下,细细思量一番,“你我还是同病相怜了”

“感同身受。”

丁寿点头,“陛下宽心,只要有机会,必将为你了却这心事。”

朱厚照伸出手掌,“君子一言。”

丁寿举手相击,“驷马难追。”

二人哈哈大笑,笑声中,丁寿小声道:“陛下,臣这事不是什么光彩的,还请您代为隐秘……”************乾清宫内已经急得犹如热锅蚂蚁的几位公公,见了被丁寿扶回来的醉醺醺的小皇帝,不由暗呼佛祖保佑。

张永忙着准备醒酒汤,刘瑾则给这位皇帝老爷换上大婚吉服,一时间轻易决人生死的几位大珰手忙脚乱,丁寿则好整以暇的四处打量朱厚照的起居之所。

“陛下,您这里还有这个宝贝。”

丁寿发现炕桌上有一本内府秘藏春宫图册,惊喜地捡了起来。

“放肆。”

刘瑾对着毛手毛脚的丁寿呵斥道,“这是给万岁爷看的。”

“用不着,朕晓得怎么做。”

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害羞的缘故,朱厚照面色通红,“你喜欢便送你了。”

“谢陛下。”

丁寿嘻皮笑脸道了声谢,“那臣就告退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别回去了。”

朱厚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向宫门走去。

那我住哪儿啊,丁寿为难地看向刘瑾,实指望从老太监处得些指点,却见这一位一步抢出,扶着跌跌撞撞的朱厚照,向坤宁宫那边行去。

丁寿挠头四顾,瞧见了那边呆立着的张永,想起了一件事,道:“张公公,在下有一事请托。”

“丁大人有事请讲,无须客气。”

张永澹然道。

“豹房已然动工,在下想着能否由乾清宫这里再派一人监工,以备陛下随时问询进展。”

张永上下扫视了丁寿一番,“丁大人可是担心张忠在其中上下其手”

“言重了,在下绝无此意,只是想着豹房如此大事,张公公岂能仅是袖手旁观”

丁寿笑意满满。

“那咱家便谢过丁大人了。”

张永拱手道,随即看了看身后捧着醒酒汤的一名四旬太监,招手唤了过来。

“孙洪,你也是伺候万岁爷长大的,豹房的事有多重要想必你也清楚,明日便去西苑效力吧。”

名唤孙洪的太监一脸忠厚之色,闻言并不多话,只是躬身道:“遵命。”************坤宁宫内,红烛将尽。

夏皇后心中忐忑,难道便要一人枯坐天明。

“来了,来了,陛下来了。”

坤宁宫侍从欢天喜地地从宫外跑了进来。

心中大石落地,十六岁的夏皇后掩饰心中欣喜,故作沉稳道:“慌些什么,成何体统”

宫女嗫喏称了声是,扶着皇后端坐龙凤帐内,随后便见了摇摇晃晃地小皇帝撞了进来。

朱厚照酒意上涌,眯着惺忪醉眼,看着帐内佳人玉姿秀容,大着舌头嘻嘻笑道:“刘……刘姐姐,你今晚好……好美,怎么清减了许多”

夏皇后心中正在默诵着女官教授的宫中礼仪,纠结该如何与皇帝合卺,未想皇帝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惊愕地摸着脸颊,夏皇后明白皇帝称呼的人绝不是自己,想想半夜苦熬,等到的却是如此不公的对待,心中委屈忿忿,薄薄朱唇轻轻一抿,端端正正道:“好教陛下晓得,臣妾是由两宫选出的正宫皇后夏氏,不是什么刘姓女子。”

朱厚照用力晃了晃头,终究看清了帐内人,也晓得适才有些失态,讪讪道:“朕酒醉失礼,皇后勿恼。”

“臣妾不敢。”

夏皇后面上恭谨,心中却宛似扎了根刺,不知那刘姓宫人会是哪个,蛊惑君王,岂有此理。

二人在各自侍从引导之下,合卺行礼,随即宫人为二人脱去冠带袍服,垂下罗帐……未几,帐内传出断断续续的紊乱鼻息声,以及一种心畏惶恐的呻吟声……“不……不要掐那里……陛……陛下……不要……再揉掐了臣……臣妾受……受不了……嗯……嗯……”

夏皇后声音颤抖,鼻息咻咻。

红罗帐内,正德皇帝紧紧压在全身赤裸的皇后身上,双唇在少女椒乳上不停吸吮,右手掐捏着圆滚尖挺的乳峰顶端,两粒豆蔻已被刺激得红嫩突挺。

酥麻疼痛不时由前胸袭来,夏皇后难以自禁的轻哼呻吟,双手也紧紧拥搂抓掐着身下锦褥。

虽经老宫人在事前交待过男女之事,可双峰间涌生出未曾经历过的舒爽悸痛,还是让她神思迷茫,长有稀疏茸毛的玉门处已然玉露微渗,这就是男欢女爱么,好似挺快乐的……若是朱厚照耐心将前戏做足,倒是会给小皇后留下一次美妙的回忆,可仅有一次经验的正德帝却不知这些,急不可耐的分开一对粉嫩玉腿,伏在她身上,下身用力一挺,惊恐的呼痛声忽地响起……“痛……痛死了……不要……求陛下……你快起来……臣妾那里好痛……呜呜……”

突来的刺痛让小皇后娇躯颤抖,玉体不受控制的狂乱挣扎,修长玉腿毫无着力处的屈伸踢蹬,额头已渗出细汗。

骤然间冲破少女下体的阻碍,猝不及防的龙根也是有些痛感,朱厚照暗道怎与刘姐姐在一起时有些不同,虽不明所以,还是以过来人的语气频频安慰身下可人:“你别怕,已经进去了待会儿便不痛了,而且会舒服的。”

“可是……臣妾真……真的好痛……求陛下……轻些……”

“嗯……放心……朕开始动了……”

朱厚照宽慰几句,便试着将龙根缓缓抽送。

“痛……还有点痛……而且还涨得……嗯……嗯……”

小皇帝轻抽慢送下,夏皇后眉头渐渐舒展,下身创伤痛楚似乎减轻,柔弱娇躯也轻轻扭动。

见身下人的样子有了几分当初刘姓女子交合时的模样,朱厚照认为时机已到,立刻加重了力道。

“啊……痛……痛啊……陛下”

颤抖着的哀鸣声突然响起,夏皇后玉掌扶住朱厚照肩头,螓首轻摇,哀求道:“请陛下暂缓。”

酒意上头的朱厚照早已不耐烦,抽身而起,抱怨道:“怎地如此麻烦,和刘姐姐做的时候便那般爽利”

听得朱厚照此言,夏皇后今夜苦等的委屈心酸再也抑制不住,“陛下若是觉得臣妾品貌才德不堪为六宫之主,废黜发落便是,何故以一狐媚子几番羞辱……”

“住口,不许你这么说她”

朱厚照心火骤起。

皇后被朱厚照呵斥的一惊,更是难过,不觉哽咽低泣。

朱厚照也觉适才有些过火,有心赔礼又不知从何而起,心烦意乱,掀开罗帐,喝道:“服侍朕穿衣。”

几名宫人低头而入,七手八脚地服侍朱厚照,小皇帝随意低头一看,“血,血,朕受伤了”

一位老尚宫垂首道:“陛下宽心,这是皇后娘娘的处子元红。”

轻哦了一声,这位爷好歹还知晓这是女子贞洁象征,想想今夜所为也确实有些过分,语气放缓道:“梓童好生安歇吧,今夜朕去乾清宫安寝。”

红罗纱帐内,夏皇后瞧着皇帝身影消失不见,两行珠泪挂在如玉般的粉面之上,汩汩不息……************乾清宫暖阁内。

丁大人此时捧着皇家的性启蒙读本看得津津有味,面部表情松弛,口水都快要滴了下来,直到朱厚照来了近前他才醒觉。

“陛下,您怎么回来了”

丁寿擦了擦口水,问道。

“真是败兴,快也不行,缓也不行,轻了不行,重了还是不行。”

朱厚照气鼓鼓地坐到床上,“还是刘姐姐好,只嫌朕气力不足。”

丁寿干咳一声,觉得自己听了些不该听的,“陛下且放宽心怀,改日臣陪陛下到南海子游猎散心可好”

“你又不是不知,太后不让朕出宫”

“微臣去讨这道恩旨,就说陛下要亲手为太后打几个野味补身子。”

丁寿拍胸脯打了包票。

“哈,朕忘了,在母后那里你的面子大。”

朱厚照两手一拍,戏谑说道。

听不出这话是褒是贬,丁寿心中有些嘀咕,轻声道:“既然陛下回宫,臣便告退了。”

“回什么回乾清宫九间暖阁几十张床,还找不到一张你睡的,今晚就和朕抵足而眠吧。”

朱厚照一把抓住了丁寿手腕。

“你个倒霉孩子,结婚日子不睡老婆,拉着二爷算怎么意思。”

丁寿已经恶意揣测这熊孩子有捡肥皂的爱好了。

“再把你和那个什么瑞珠的事与朕细细说说……”

此时的朱厚照一脸贱兮兮的模样,哪还有大明帝国九五之尊的半分威严。

************天色破晓。

坤宁宫内,十数个宫人穿梭不停,服侍着皇后夏氏梳洗装扮。

夏皇后一双漂亮杏眼此时已肿的像两个粉桃,只是尽力用水粉遮盖。

“皇后娘娘……”

一个小宫女匆匆跑了进来。

“慌什么”

夏皇后威严地呵斥道,随即挥手让周边宫人退下。

待宫人散尽,夏皇后急切地站起身子,问道:“怎么样,陛下昨夜在哪里就寝”“奴婢打听到了,陛下昨夜的确回了乾清宫。”

小宫人回道。

“可还有什么女官伺候”

夏皇后追问道。

“倒是没有,不过……”

小宫女有些犹豫。

皇后顿时紧张了起来,“不过什么”

“昨晚上陛下是和锦衣卫的丁寿丁大人同寝的。”

说完这句话,小宫女的头都快垂到了胸口上。

“难道陛下还有断袖分桃之好”

皇后蛾眉紧蹙,贝齿紧咬红唇,恨声道:“佞幸小人,竟以谄媚侍君……”

************御马监。

张忠斜坐在黄花梨翘头书桉后,冷眼打量着一旁查看账目的孙洪。

孙洪聚精会神,似乎并没发现张忠眼神不善,良久才站起身来,捧着账册到了张忠身前。

“张公公,这里面似乎有几个数目不对。”

孙洪指着账册道。

张忠并未看眼前的账册,而是一手将其合上,脸上满是笑意道:“老孙,你虽是年初在乾清宫升的太监,可毕竟是从御马监出去的。”

孙洪点头称是,“彼时多蒙张公公关照。”

“关照谈不上,虽说你在涿州,咱家在霸州,可毕竟都是直隶同乡,这守望相助还是应当的。”

张忠大度地摆手道。

孙洪只是连连点头,并不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