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就是认输，拒绝合作，更不是场面上该说话。哪怕今夜之后，二人老死不相往来，也没必要把话说死。

这是萧正经过这不到两年商海生涯中学到经验。说话做人留一线，也许没有斩钉截铁、大笔一挥豪迈痛快，却能给自己留下充足余地。

常逸山闻言，字字珠玑阐述了他在华尔街生意，以及在金融方面极为高端、专业领域。不论措辞，亦或是大局观，都非常人所能理解。即便萧正有了两年职业经验，可跟着常逸山思路听下去，也颇为费劲。索性听到后半截，萧正眼神依旧诚恳，脑子却慢慢放空了。琢磨着晚上和林画音喝点小红酒，吃点小凉菜放松放松。庆祝一下乔迁之喜。

要不是短信目标太大，萧正都想问问林画音到家了没，要是到了，就先把吃喝准备好。免得耽误时间。

近五分钟聆听过程中，萧正除了偶尔出一个哦、嗯、是等回应，基本上没怎么过脑。就算偶尔听进去了两句，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显得极不尊重。

也亏得萧正表演精湛，眼神格外诚恳，否则，他也忽悠不了常逸山足足五分钟，才被识破。

当然，这也是常逸山先入为主认为萧正肯定很难听懂他所说那些晦涩话题。只当萧正极力掩饰着心虚，怕被自己瞧出破绽了尴尬。直至萧正险些打出一个无趣之极哈欠，才令常逸山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看样子，萧老板并没什么合作兴趣。”常逸山为时已晚终止了叙述，丢了脸，却并没把气度也输了。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笑容，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萧正怠慢。

“怎么会呢？”萧正微微一笑，说道。“像常先生这么出众商界精英，巴不得尽早合作，大赚特赚。”

常逸山微微眯起眸子，莞尔说道：“做生意可没有稳赚不赔道理。”

“但以常先生名声能力，总不至于让们新奥吃亏吧？”萧正意味深长说道。“那岂不是让大家质疑常先生盛名之下，其恃副？”

常逸山再一次被萧正挤到了墙角。心下暗暗意外。对萧正有了重新认识。

若论口才，萧正很难比得过天赋异禀常逸山。但萧正够不要脸，往往能够出其不意，反败为胜。将极为恶劣局势扭转为优势。就好像常逸山揶揄他吃软饭，他直接反过来一句：这碗软饭你有本事吃吗？

从小就被捧为神童常逸山何等爱惜羽毛，哪怕只是一句争锋相对玩笑话，他也是断然说不出口。再者，就事论事，萧正确吃到了这碗软饭，而他没有。

几个回合下来，常逸山虽屡屡施展凌厉攻势，萧正却也能够扭转局势。虽不至于击溃常逸山，但也勉强做到了立于不败之地。再这么耗下去，常逸山深信除了被萧正再刺激几下。难有大为。不由端起酒杯，面带微笑道：“萧先生不愧是新奥二号人物。其言谈气度，令人钦佩。”

明明带有贬义意味。萧正却欣然接受，当成了虔诚褒奖。举杯笑道：“常先生谬赞了。”

后半句礼貌性回夸，他也懒得施与常逸山。

常逸山笑了笑，就在萧正打算主动尽一下地主之谊，招呼常逸山吃点美食，与君同乐时。却只见常逸山忽地起身，毫无犹豫离开了餐桌。看得萧正目瞪口呆，差点在最后时刻破功。

蓦然转头，萧正却也明白了常逸山这出乎意料举动。

原来，躲在后台一直没有现身林画音出来了。

而且正朝窗口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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