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叁扒章 玉人捧露台(2 / 2)

作品:《乱世男妃[穿越]

江玉树一声苦笑:“你我何时这般落魄过?”

“嗯!——”江玉树只觉身上唇上一阵霸道气息袭来。

赵毅风霸道蛮横的给他一吻,疯狂的啃噬和撕咬。不让怀中倔强的人发出声音。

江玉树任由他动作,知道他心里怒气难平。身上也没有一丝力气反抗。

“江玉树,你很好!”怒极反笑。他听到他在耳边说。

怕他再受伤,他力道松乏,给足他时间和空间换气。

“是我不对。”江玉树认错。

看着他温顺的模样,赵毅风心下好受了些。一把拿过他手里的玉箫,将那最后的银丝线扯了。

“日后不要再嵌套这些。”睨了他一眼:“你这心肺险些就碎了。日后好好将养。不可任性!”

一道温暖的力道覆上胸口,江玉树一抖,倏地紧咬牙关。

赵毅风眼有疼惜:“可是痛?”

江玉树温顺点头:“是。”

“你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有些心酸的一叹。“日后不可这样。我会担心的。”

江玉树眼有温情的看着他:“我知道,下次不这样了。当时也只是担心你……”

“若以后再遇到危险,玉树先走就是。”赵毅风正色道。

江玉树摇了摇头。

毅风问:“你不顾自己还有孩子吗?”

他抬眸,看着他的眼神坚毅无比:“我不会走。你是我夫君。”

赵毅风只静静的看着他,一把将他揽进怀里。

他回首,他侧目。

情意绵绵。

东齐城和百邑城都是东境的商贸大都。

这里生意兴隆,一切美好。

江玉树和赵毅风从百邑城听了曲子,上了城楼后,就连续驾马赶往东齐城。

郴山竹楼依旧,花纷乱,草长鹰飞。

在郴山竹楼前,看着赵毅风在地窖搬酒的样子,江玉树突然说:“赵毅风,清玉将‘樱红纵’的法子传授于你,可好?”

赵毅风诧异:“这‘樱红纵’可是玉树亲自酿造,朕还是不窃取成果了。”

江玉树点头:“因为清玉很少示人,所以陛下觉得神秘。其实很简单。”

“陛下还是学一下吧。这样以后也不用麻烦清玉。”

赵毅风推拒道:“玉树是朕的妃,日后想喝酒去找玉树即可。朕可不愿窃取你的成果。”

看着他正经的模样,江玉树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相较与江玉树的酒,赵毅风更喜欢他的茶。

“玉树,你看!”赵毅风从地窖上来,抱着一坛美酒,一声惊呼。迅速跑到江玉树面前,扯了人就在院中的樱花树下坐下。

开封,倒酒,品尝。

江玉树眼有笑意的看着他。

忽的伸手轻触他容颜。

赵毅风动作微顿,隐隐察觉江玉树眼中的悲痛之意。

看到赵毅风凝滞的动作,江玉树微微一笑,示意他安心。

赵毅风,这是江玉树最后一次看见你了……

看着眼前的清冽酒水,赵毅风深吸一口气。“玉树原来酿酒也是一绝,朕可是娶到宝了。”相视一笑:“玉树……”

“嘭!”碗碎酒打。

一地支离破碎。

还没有等人品尝的酒在地上盛开一朵残花。

万物放空。

江玉树牢牢抱住怀里的赵毅风。生怕力道不够,怕他散去。

此刻,十日期限已到。

将赵毅风交给东齐城的守卫,并下令城中人好生护全。江玉树就独自离开了。

他去了紫竹山。

紫竹山。

雪依旧纵情肆意。天寒地冻,没有消停。

江玉树看着紫竹山上傲然的竹子,无力的低了低头:“给我‘天兰竹葵’,裘先生的四个条件,清玉答应了。”

在他眼前的是裘阴阳,他白着一半脸,黑着一半脸。身形消瘦,那赫然就是千面鬼手。

“精于算计的清玉公子怎么没有巧取豪夺呢?没想到……”

江玉树疏离道:“千面鬼手用毒练毒无数,清玉若真想与你斗,只怕殃及无辜。”

“你不怕裘某人出尔发尔?”

江玉树淡淡一笑。“不怕。”

“你可还记得华荷媚?”

江玉树淡漠道:“江玉树此生只爱过一个男人。对女子没有任何心思。再说那时清玉并无意华姑娘,华姑娘也只是清玉知己。”

话锋一转:“清玉那时眼瞎目瞽,不识华姑娘真容。又何来记得与忘记一说?”

裘阴阳怒:“你还不知悔改。那荷媚就白死了吗?”

江玉树淡淡道:“人各不同,选择也会不同。江玉树只是尊重她的选择罢了。”

“你!~”裘阴阳愤欲狂。“真是枉费你这一身皮囊,荷媚那般待你,竟换的这个后果。真是不值。”

江玉树:“这世上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江玉树之所以答应你的条件,是看在你对荷媚倾心的份上。若你真想出尔反尔,江玉树定会拉你陪葬。”

裘阴阳定定的看着他,瞬间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低了一个等级。那眼中的从容淡定,叫人抓狂。

江玉树微微低头,双手向前,将渌水剑奉上。

裘阴阳利落抽剑,凝寒的绿光在空中漾开,带着丝丝寒意。

一道疾风擦过耳畔。

雪花被剑气振起!

绿光急速向江玉树袭来,墨发被清寒剑气带动飘散!

“嗯!”一声闷哼,胸口忽的一痛。

江玉树低眼下看,渌水剑在裘阴阳手里,剑尖直扎胸口,血从胸前流下,染红了白雪。

裘阴阳没有动。

江玉树也没有动。

动的只有剑。

那柄渌水剑直直扎进江玉树胸口。

血、落。

血……蜿蜒……

那么坚毅的江玉树,那么傲然的江玉树,被赵毅风怜惜的江玉树,宁愿背负家国荣辱而刺赵毅风一剑的江玉树。

如今,竟是这么不惧的任由裘阴阳将渌水剑刺进他的胸口。

他竭力笑着,淡淡诉说:“这世上,除了他,再也没有人会让江玉树替他挡剑。”

“这第一个条件,清玉已经做到。”

裘阴阳阴冷道:“还有第二、第三、第四!”

当初华荷媚死时,琵琶断骨,拔剑自刎,跳楼惨烈,死无全尸。这些苦痛他江玉树都要尝尝。早先在怀音榭他已经发过誓。定让他尝尝失声的滋味。

“清玉公子这第一剑就当还了荷媚当日拔剑自刎一痛,那么这第二——”

他眸光阴毒的看着江玉树的锁骨,恶狠狠道:“琵琶是有灵性的乐器,当初荷媚在城楼上摔断了琵琶,琵琶断骨,那么……”

说时迟,那是快!

只听的“咔!”的一声,裘阴阳手迅速触向江玉树脖间,硬生生断了他琵琶骨!

“嗯!”又是一个破音闷哼,想是疼到了极点。

那搁浅过赵毅风温度的地方,那让赵毅风贪恋的怀抱,那精致的锁骨,那支撑江玉树傲气头颅的骨头。

如今,断在裘阴阳手里。

断了……琵、琶、骨……

深紫的颜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漾开。

他气若游丝,忍受疼痛,咬着下唇轻轻道:“琵琶断骨……这第二个条件……江某做到了。”

裘阴阳癫狂:“还有第三,第四!”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清玉公子既然不识华荷媚真容,那就成全你。这就是剩下的两个条件。”

伸手缓缓接过药瓶,江玉树问自己:害怕吗?值得吗?舍得吗?

不是害怕,不识值不值得,不是舍不舍得。

只是觉得有些心痛。

来年的樱花如雨,未来的盛世乾坤,逍遥崖的日出怕是无缘再赏了。

他静立在裘阴阳面前,红衣凄艳,飘忽梦幻。

那双纤细的手攥着药瓶,望着面前的药,轻阖眼眸掩饰那一丝伤痛和惋惜。

温润的眸光在有裘阴阳一白一黑的面容上掠过。有些自嘲的笑:“江玉树精于算计,谋划沙场。此生品茶无数,可唯独参不透‘情’之一字。”

软红三千丈,堪不破的是情关。

拔掉瓶塞,江玉树素手持瓶。将那药一饮而尽!

“我的人生,如含笑饮鸩酒。”

为了你,江玉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