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和韩琦所料非虚，那几兄弟果然又把东西交给了贾子明。而老贾更是没让大家失望，果然怀揣着那份倾天筹码找上了门来。

只不过，事情也非全都顺心。

老贾来谋求合作不假，但让魏国公和韩琦有些诧异是，他虽然愿意以北方诸族之力助魏国公一臂之力。但是，所求回报却让魏国公一时理解不了。

不是要太多，而是，太少。

贾昌朝只要求保住汝南王府一家香火传承，至于什么功名权力、欲望志向，一概不要。

给都不要。

哪怕只是维持汝南王府现有地位都不奢望，只求将来不管事态如何，能保住那几兄弟性命就行了。

更让人不解是，贾昌朝特意提出一点：

他不针对唐子浩，而且要求魏国公也不要碰唐子浩。

这要求也太低了，一分付出即得一分回报，反之亦然。更多回报，也意味着更多付出。

老贾要少，也意味着他付出也少。

话虽是“北方诸族助之”，可是“助”多少，怎么“助”，却是要看回报够不够丰厚了。

“贾子明这是什么意思？”老贾一走，魏国公自然要把韩琦叫来，商榷一番。

“看来，他在朝多年，倍受排挤，却是最后一点锐气也荡然无存了。”

而韩琦却不这么想，“老国公无需多虑，依琦之见，这也属正常。”

“哦？”

韩琦轻笑道：“老贾为人谨慎，怎么可能初识国公就把所有底牌交出来？”

“他今天来，与其说是来求同，不如说是来试探。”

“咱们抛出一个饵钓来了贾子明，贾子明同样也可以抛出一个饵，来钓国公。”

魏国公闻之，一阵恍然，“倒是老夫看轻了贾昌朝。”随即眉头又是一皱。“那他特意提到，不要针对癫王又是什么意思？”

这倒问住了韩琦。

“这个，琦一时也无从得知。许是贾子明故布疑阵，想让们分心吧？”

魏国公点着头沉吟，“有些道理，不过”

“稚圭以为，会不会是另一种可能，他是真不想们对癫王下手。至于为什么不想，可能是现在全朝文官都想癫王死在涯州，永远也别回来。”

听魏国公说到这里，韩琦也是豁然开朗，接话道：“特别是北方诸族！”

“他不想们迎合守旧仕族，毕竟那股力量在他手里，可现在却要们来用。”

“他怕万一们做比他好，鸠占鹊巢！”

“没错！”魏国公畅快大喝。“就是这么个理。”

说到这儿，老国公玩味地捋了捋长须，“这么说来，咱们还真要好好想一想，怎么从用别人东西，变成用自己东西了”

魏国公和韩琦分析得十分透彻，几乎猜到了贾昌朝意图。

但，也只是“几乎”罢了。

他确实是真心不想魏国公动唐奕，但是目

屁力量、屁北方诸族。

要不是为了报答汝南王知遇之恩、托孤之责，老贾才不要这烫手山芋，能甩多远甩多远。

他是真怕了那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