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莫将奴另送他人(5500+字)(2 / 2)

作品:《妖宠(限)

小八挟女儿爱吃的菜喂食她,看着一旁的大婶儿好奇道:“姑娘,你这动作挺熟练得嘛!”

“我家妹妹还小,都由我来喂她。”

“哎哟,你这么大了你爹娘还生了个妹妹呀?!准是想儿子,没料到又是个女儿!”

小八全副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对她们的调侃置之不理。

半晌后老总管出来找小姐,一声吆喝下,见小八在喂,立即恶声嚷嚷:“住手呀你!别随便喂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给小姐!”

说着一把抢过珍环,珍环哇的大哭,被老总管带了进去,进府时还在那骂道:“你也是,什么人的都跑去吃,哪天给你喂毒药看你吃不吃!”

听得小八心头发紧,双手紧紧揪住竹筷。

一旁的大婶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看这恶总管呀!是玉少夫人娘家里带过来的!”

“哎哟,咱们吃的就是脏东西呢!姑娘呀,你别在意,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

“我不会在意的……”

她能在意?

是她舍了女儿,不怨她被人欺负。

她只是没料到,男人变心可以如此快……

“玉郎,你好令小八失望呀……”

但她却连怪罪他的立场都没有……

她哀伤地看着那玉府高墙,她早凝视的眼睛,总是追着女儿转。

她委屈了,她这当娘的却不敢吭声。

***

一顿食不知味的饭后,她失魂落魄地走在小巷中,瞒着都枉私自出来,他要是提早回来了,她可得有苦头了。

前头一个高大的身子挡去了她,她讷讷地说了声对不起,看也没看对方便转方向,谁料对方存心堵路,她走哪边他跟哪方。

她抬头,一看极力压下惊慌,压低了声讷讷问:“大爷,请您让路……”

“听说你喂了我女儿吃饭?”

来人亦是玉金枝一双黑眸紧盯着她,打量着这个模样普通的女子。

她未挽发,那便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我……看她可怜……”

“我玉金枝的女儿岂会可怜!?”

他粗鲁打断她的话,一把将她拽起来。

她自知说错话,一边道歉一边将手扯回来,可惜他的力道让她放弃了挣扎。

“大爷,有话好好说吧——”

“我女儿叫了你一声娘?!”

她心头一惊,慌得直摇头:“不是,不是……没有叫我娘……”

“哼!珍环现在吃了你喂的东西正病着,我要你拿命来赔给她!”

119

当玉金枝想强行带走小八,而挣扎间一男人上去将小八夺回。

“你想对我妻子做什么?!”来人凶神恶煞地低咆。

小八回头一看,低低地叫了声:“阿章,我们快走。”

叫阿章的瞪着玉金枝威胁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我媳妇,小心你的狗命!”

大块头的阿章扬了扬手中的拳头,在成功喝阻了玉金枝进一步的纠缠中,带着小八远远地离开了。

直到良久后再也看不到玉金枝,阿章才恭敬地后退了一步:“抱歉,夫人,越矩了。”

小八摇摇头,小手摸上她的面皮。

他认不出她来了……

回宅后,小八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将那用墨画画浓的眉擦掉,将那脸上暗灰色的粉擦掉,微干的唇瓣用玉露汁涂抹,片刻后镜中便是她所熟悉的画容。

前后差异不是极大却巧妙的将她相貌隐去五成。

玉金枝不认识她,她该庆幸。

让他知道她还活着那又将回到从前,无法前行的泥石路,她只在那个圆圈中一步一步地重复。

她告诉自己就这样足够了。

“阿章。”

她唤了那名表面派来保护她实际监视她的下人。

“夫人何事?”

“你去玉府看一下,看珍环是否真的生病了。”

“是。”

当他转身离去,她又叫住了他,有点犹豫地说:“再看看她的爹……是不是真的待她不好……”

“夫人何不让阿章直接将您的女儿偷出来?”

小八摇头,“他会杀了她的……”

“我明白了。”

阿章了然地退了出去,她坐在门槛上望着院中的腊梅树。

一院的幽香带点沉寂,她轻轻地瞌上眼,躺在席子上盖着薄毯让自己午睡。

***

甲子城的冬,并不寂寞。

当织女节来临时,皇帝病重久不治愈,张榜重金聘请民间神医进宫治愈。

小八捏着手中的药瓶子,这瓶子可以解皇帝的毒。

想起那皇帝的歹毒,说话不算数的男人她一丝怜悯也没有。

阿章来报说珍环过得很好,并不像外界人所谣言,令她松了口气。

女儿过得不好,她也无法将她偷出来私藏着。

五爷去了边境,最短也要两个月才回来。

他信任她,所有的事他未曾瞒过她。

如果她愿意,只要她去找李景,将这些消息透露给他,都家幸存的男人们都会死……

正月初三,阿章告诉她珍环生病了,她心头一惊,乞求阿章带她夜探玉府。

阿章心地善良,拗不过她便携了她去。

当夜幕低垂,她钻进玉府,珍环的寝室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阿章只来得及瞧到那一道佝偻的身子。

屋内一个服侍的婢子也没有,她扑上前探看自己的女儿,她烧得小脸通红昏迷不醒。

“为什么没人请大夫?!”她有些愤怒。

阿章回答:“大夫请了,治好了病又犯。玉少爷并未在府中,也没人顾及她。”

“你不是说过她过得很好吗?!”她迁怒到他身上。

阿章有些无辜回答:“有吃有穿没人欺负。”

他是孤儿,对于一个孤儿什么最好?

他将自己的标准定义在这位小小千金上。

小八心口一窒,她不该太过轻易相信与她出身同样低微的阿章的话。

她抽出手帕为女儿擦汗,她额头一片滚烫,惊得她立即拧来湿帕给女儿擦拭身体降温。

“这样不行,阿章,你去拿点酒精来,我要给她退烧!”

“不请大夫吗?”

“你想我们被发现?”

阿章退了出去偷酒来。

那夜她忙活几个时辰女儿身子退了温,才在阿章的催促下离开。

回宅后她遣阿章再去守着。

之后好几天阿章的回复仍是原话。

白日有大夫,到了晚上仍旧是高烧。

大夫也说照这样下去珍环会烧成傻子。

“为什么会好不了……”

她沉痛地闭上眼,最后想到车大夫。

“阿章,带我去三爷那找车大夫,请他帮我看女儿!”

阿章有些吱唔,脸上不太乐意,看得小八起了疑,“阿章?!”

“夫人,你还是算了吧,车大夫不会来了。”

“为什么?!”

阿章不想说。

她怎么逼他都不吭声。

于是她猜测到:“三爷不会让车大夫来?!”

“我也不知道,夫人你再问我也没用的!”

阿章就是不透风。

小八眼一眯,牙一咬,开始宽衣解带,在阿章惊恐下,她面色有些阴沉:“你要是不说实话,待五爷回来了,我就告诉他你玷污了我……”

“夫人你可得行行好啊!我说,我马上说!”

目的达到她系回腰带。

阿章搔搔脑袋回道:“我这些晚上老看到车大夫进去。车大夫一直去珍环小姐就会发病,我想是车大夫搞的鬼。”

她听得银牙一咬,“你是说是都然指使?!”

能指使车大夫的只有都家人,车大夫本性不是那么恶毒的人,那么这矛头,不是五爷就三爷!

而现在,车大夫在三爷那里!

“阿章不知道。”

阿章将关系撇得清楚,他只是将所看到了说了出来而已。

小八牙根咬得生疼,双手紧握成拳,将手中那瓶日夜带着的毒药交给阿章:“你拿这个下在三爷的饭里,我要毒死他!”

她一再的隐让,他却连她女儿也不放过!

都怪她仁慈,还是他当真如此憎恨她?!

“夫人没用的,三爷身边有车大夫,一闻就知道了。”

她一听,手中药瓶往地上一砸,面色狰狞地尖叫着,欲哭无泪的脸上是深深的无奈。

“阿章……把珍环偷回来吧……”

“夫人?”

“我宁可被玉郎发现,也不要女儿死在三爷手中……”

她紧绞着袖角一方,面色有些阴冷。

“我要让三爷死,我要让他没法再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