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我把下辈子许给你(1 / 2)

作品:《小鸡和高干(限)

蒋东原来了,是在给康洛打电话的第二天下午。

他穿着风衣,长得好看的男人穿着驼色的呢大衣,真的帅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康洛在海边堆砌着堡垒,樱桃由佣人看顾着,她想成人之间的世界不应该有孩子的参与。然后她约了他在海边见面,她来得早了,所以无聊需要打发东西,就坐在了沙子上,开始漫不经心地砌堡垒。

他来时,双手叉在裤袋里,那长长的大风在海风的吹抚下,真的美得就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

他是个绝对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男人。

所以康洛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手上是湿湿的沙子,停留在堡垒上,头颅微仰着凝视着他走过来。

他站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她邀请他:“那里有布,坐吧。”

她很体贴,她想在这里和他聊天,所以为各自准备了布,甚至还有茶和点心。

他坐了下来,看着她砌的城堡,说:“或许五岁的孩子也比你砌得好。”

她嘴角一勾,笑:“只是随便砌砌。当然,就算我努力也可能砌不好。”不管做什么,都要讲究天分。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她继续砌城堡,说。

“我会听的。”他双手叉在口袋里,回。

“我叫康洛,今年三十五岁了。来自于四川成都。我出生出一个很普通的工人家庭,父亲薪水不高,但只生了我一个,在成都本地有自住房,很老式的水泥房。这是最大的优秀,我们不用负担房费。母亲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她这辈子没什么本事,生了我就在家里相夫教子。我的记忆里,在我父亲在的时候,称不上多富裕,却也小康。”

沾沙的双手轻拍着墙壁,使它不至于很快塌下来。

他的手终于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是为了拿起旁边的水壶,替她牢固城堡。

“谢谢。”她回以微笑。

“我的父亲去世时,我还很小,十几岁吧,反正很小。当了十多年的家庭主妇要养育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家里存款不多,她出去打工了。没几年,就累了毛病。我在十七八岁时,会趁寒假打工。上了大学后,我会去兼职当家教,在不影响学业的条件前我尽可能地去代替我的妈妈撑起这个家。”

“然后毕业了,顺利进入一家私企工作。对毕业生而言,薪水在当地是中等的,但是我的业绩还满不错。我的上司说,小康啊,你再努力两年,两年后,我就提拔你当主管……”

“如果那场意外,我会在二十六七岁的时候,升个小主管,拿着六七千的工资,然后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结婚。”她的城堡做好了,很丑,很小。

她起身走到海边洗净了手。

他默默注视着,那双眼眸就只随着她而动。

她的头发长了,过了肩,拉直了,是黑色的。

海风吹来,凌乱地散乱在脸颊上。

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头发被吹起时没有美感,只有凌乱。

像个疯婆子。

当然,也主要是因为她颜值不够。

但是当她用手撩开头发时,他觉得她很美。

“她洗了手再回来,坐在了对面那张蓝色的格子布前。

她脸上带着笑容,从他一出现时,她就微笑着,就像面对的一个老朋友。

“康洛的世界是在进入邹小鸡的身体里开启的另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生。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大美女,非常非常漂亮,那就像做梦一样。让人欣喜若狂。邹小鸡什么都没有,但拥有倾城的外表。康洛可以称得上聪明,却没有人最在意的皮囊。”

“你很在意美丑。”他知道她一直以来深深自卑着,而他也卑鄙地利用着她的自卑。

“任何人都在意美丑。你知道这是个看脸的社会。当然不是丑的人就活不下去了,但长得好看的,无论是在哪一方面都具有竞争优势。”她笑着望着他:“你看,蒋东原你也长得很帅,帅到身边总围了无数的女人。帅到邹小鸡也为你心动。康洛没有心动只是因为,她一开始就作为旁观者一样,那么清楚地看着你。她和邹小鸡不一样,她只是个局外人,她的时间有限,她并不是无条件使用邹小鸡的身体一辈子,她只有七年。而那七年,便足以改变她的一生。她最初只想利用邹小鸡的身体赚钱,赚很多很多钱。可是一个女人要怎样赚钱?按步就班地去公司上班?争取三年内升个小主管?那七年存多少钱?邹小鸡要还债,那不是上班就能挣到的。康洛也奢望着一夜发大财,挣个几千几百万。但首先她得还清邹小鸡这寄主的债,剩下的才是她的。”

“那七年里能挣到多少?只依靠自己。所以康洛想,她得找个男人。她是康洛时,她身边没有男人,她全靠着亲朋好友的介绍,但好人家一听到她的家累时就逃了,他们不是扶贫办的。剩下的,就是和她一样在社会底层的。这样的人家也总好过单着身一辈子吧?虽然她有想过单身,可妈妈说女人总要嫁人的。趁着还年轻还有底气时,找个条件稍好一点的,嫁了吧。一起奋斗一起拼博,一起养娃。康洛想着那种生活一定很无奈,可她自身能力有限,她是自我感觉还满优秀的,至少工作上还可以。可这社会比她优秀的人更多更多……甚至,别人不用靠优秀也能过得比她更好。”

“所以她得赚钱。靠男人。”她吸吸鼻子,回忆往事总是不自禁地泪水就要淌下来。

作为单亲家庭出生的孩子,作为穷人家的孩子,她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去奋斗,去争取改变现有的生活。

过得很累,很心酸。

“我和身边没有家累的同龄人不一样,我的每一分钱都得用在刀刃上。妈妈的病就像个无底洞,怎么也治不好的。我穿的吃的用的,都只能是地摊上最廉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