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九章 主公,傻妹妹(一)(1 / 2)

作品:《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陈白起赤着一双通红的小脚,双手打着颤抱臂地走在古老森长的官道上,佝偻瘦小,官道用青石砖长长铺了一条通巷,墙角漆红瓦檐缀着一层夜雪,不深不浅,落至脚踝处,寒意渗骨,刺骨的寒风一个劲儿地往衣领里灌,缠着人皮肤蹭剐。

她抬看,黑色睫毛湿辘辘地一圈,看着自家那个便宜阿兄双臂垂落地走在前方,墨发重新束封冠戴,裘袍暖襟,宽袖游曳于风,那白色衬着他修逸的背影,如看着一道流云线,可望而不可及。

巷道旁每隔一段距离便有驻兵守卫,寒风凛冽中他们面目僵硬冷淡,但视野一触及了他,都都会下意识扭曲了面容、绷紧了身躯,刷刷地恭敬跪下磕头。

明明长着一张天使般干净的脸,但骨子里的魔性却像扼在人喉的巨掌,令人害怕。

而他的视线却是漠然空濛的,从不偏移于左右,他在长长的道上行走,高高的城墙上红色旗幡飘动,宽道由下至上逐渐形成局限视角,天空仿佛近得咫尺可探。

“阿、阿兄?”

少女沙哑轻呼的声音在身后几乎颤不可闻。

但白马子啻却听进了耳,他停下来,转过身,线条柔波的鹿眼义隐山林,一派清黑。

他看着她,背负着云隆天清、城重山樾,那样安静而风淡,似半分不察她眼下的窘境与痛楚。

陈白起小白脸一下便没了表情,她垂下眼睫,不想看他的眼睛了,那里面太空了,好像怎么也填不满了。

“……我冷。”她嚅嚅地开口。

再这样冷下去的话,她怕她不久后又得换一具身体了。

“冷?”白马子啻一手搭于腕间,指尖轻点,像在思索这个字的含义,片刻,他视线移向她的脚上,道:“我都忘了冷是怎样一种感觉了。”

陈白起将肩抱紧,及腰长发从肩旁滑落将她包围,她低着脑袋,身子收缩得更小了些,弱不禁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单薄,像被人遗弃在雪中的孩子般无助、可怜。

她内心冷漠地呵道:果然是假的吧,瞧这不走心的态度,捡来的都不值当被这般视若空气,怕不是仇人吧。

里系统很想告诉她,没错,你们目前就身份而言就是仇人,隔着族与族之间血海深仇的那种。

估计见她如今这形象着实有些凄婉了,白马子啻眨动了一下眼眸,方伸臂扯下身上的裘衣罩在她的肩上,见她讶然地抬起头时,对她道:“我的靴你怕是穿不上了,可需要阿兄抱着你走?”

埃?

什么情况?

陈白起一把抓紧身上毛呼呼的裘衣裹紧自己,让寒冷的身躯稍微暖和一下,她抿起冻紫乌的嘴角笑了下,连忙受宠若惊地摇了下头:“阿、阿芮……”

叮——

系统:[生活]支线任务(一)兄妹情深(伪)——你的兄长邀请抱你,虽然你觉得眼前这个兄长很可疑,可是基于目前你身份情况未明,又需寄人篱下查探,所以主动出击培养兄妹感情是十分有必要的,所以你决定——

(一):亲密度必须要刷起来,立刻答应,让兄长抱着走好加深兄妹亲密联系。

(二):毅然决然地走坚强小白花路线,先不好意思地拒绝,但接下来却频频出事,让兄长看不过眼来主动抱。

(三):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子抱着走太过羞耻,你接受不了,所以拒绝,换成牵手一道走。

任务要求:三选一,任务奖励可在选择后查看。

任务失败条件:放弃即失败,放弃将会发布惩罚类任务,而接受任务后未达成,不会有任务惩罚。

系统忽然发布的[生活]类支线任务让陈白起的话被迫咽了下去,她呆了片刻没作出反应,实则她脑海中正在决定任务选项。

虽然如今的陈白起因魂体与精神体不佳导致失忆,不记得自己的生前死后,脑子不太好使,但逝去的岁月历练与骨子里锤炼出来的坚韧却不会被磨灭掉,她的果断与择取从来不仅靠脑子,亦靠本能。

陈白起:(三)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子抱着走太过羞耻,你接受不了,所以拒绝,换成牵手一道走——选择“接受”。

查看(三)任务奖励。

系统:

任务完成奖励:经验值+12,获得“灵机一动”,获得“撒娇妹妹”称号。

什么是“灵机一动”?

“灵机一动”:被动触发,当人物为一件事情绞尽脑汁亦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时,“灵机一动”将为你提供数据分析后的最佳选择方案。

“撒娇妹妹”又是个什么鬼?

“撒娇妹妹”称号:当人物配戴上“撒娇妹妹”称号时,人物只需对着所有“兄长”类生物软软地撒娇,便可令对方对人物产生“兄妹”好感,这时候提出要求一定程度上达成度较高。

嘿,陈白起看完眼睛都亮了,怎么感觉这个任务的奖励就目前而言都挺实用的。

既然有用,那她得好生完成任务才行!

而就在白马子啻以为她在沉默拒绝时,他垂落的手中被可怜巴巴地塞了一截柔软又润滑如玉的手,他指尖一颤,怔了一下,抬起视线射过去,却见对面那张白惨惨的小脸有些紧张、有些害怕、也有些孺慕地看着他,桃花眼角红了一尾。

“牵、牵着手,就、就好,好、好不好?”她结结巴巴道。

……好不好?

听着少女独有的轻软空灵的嗓音,白马子啻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但奇异的是心中对于她的刻意接近没有什么反感嫌恶的感觉,这于他而言实属不易,既是如此,他也没有挣开她,令她难堪。

别拒绝,别拒绝……陈白起绷着小脸,内心默默地念着。

只听,他声转如鎏金华章,带着印刻入木的深意道:“芮儿,既然牵了兄长的手,以后可不许随便放手,知道吗?”

讲这番话时,他一如既往的平静口吻,但眼神深处却藏着让陈白起看不懂的幽深恐怖之意。

陈白起虽演技一般,但对察觉别人的心思却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她在心底哆嗦了一下。

他怕不是真的有病吧,她怎么觉得他这话的意思是在事先警告她,倘若她若敢对他放手,他就能千里追杀啊。

“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