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照着那土方子，石涧仁拿木块削了屑末，熏烤了茶叶才冲泡出来，不过他不习惯俩指头大的茶盏，而是端个大茶缸，靠坐在卷帘门框下的凳子上，刚刚忙完了中午的盒饭，午后的阳光已经有些灼人了，他还是喜欢晒太阳：“这来就话长了……我觉得师父的未必都是真话，毕竟干我们这行没入门的，打闹在街头算命骗人，真正相面看人，其实也得把自己得有玄，那些个雄才大略的英雄人物才会奉为上宾啊，所以我且当故事，你们就随便当故事听。零点看书”

洗过锅灶的耿妹子看不得他这样潇洒的帅气，拉了板凳挤在旁边仰头，阳光洒在她脸上，只有迷恋。

洪巧云不笑，掂着红泥茶杯静静的靠在两三米外的门边，似乎在分辨年轻人脸上和话语的真假。

石涧仁那是驾轻就熟了：“历史上古往今来的能人奇士数不胜数，但就跟洪老师这擅长画画，王教授钟爱书法一样，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其实都隐隐有自己的天赋所在，只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法找见自己的天赋是什么，比如耿妹子你如果一辈子都在码头生活，万一你的天赋是跳舞呢？你永远都无法发掘出来，哪怕你什么时候手痒脚痒的到广场上去跟别人跳舞，但已经错过了洪老师年少时候就接受专业训练出类拔萃的正规路子，也许就泯然众人了，所以知人善任是天底下每个有雄心大志的人梦想事情。”

“那些能站在权力巅峰的一方霸主并不是什么能力天赋都有，他们不过是把各种能有利于自己大业的人才聚集在一起，带领这些人一起努力，大到一个国家，到一个公司，其实都是这个道理，领导并不一定是最能干的，他只是个能统领所有能干人的，并让这些能干人服从于他的，这就是领导的天赋，天赋是与生俱来，但非常需要后天逐渐培养才能成才，这洪老师很清楚吧。”

著名女画家轻轻头却不满：“苦练也能成功，但水平也就那样，最多是个匠人，只有天赋和汗水合一才叫大家，成功者都是九十九的汗水加一天赋，可没那天赋，也就一般般吧，你不能叫我云姐？”

正事呢，女人的关注怎么永远都不在一个聚焦上，石涧仁有挠头：“我就很清楚，我不是一个做领导的料，反而耿妹子好像有这种影子，你风风火火的，在码头都很能够带领姐妹，指使杨德光他们也很善于利用对你的爱慕来若即若离……”

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居然这样当面戳穿，耿海燕还是有些脸红：“不然……不然怎么能叫动那些个傻子嘛。”

石涧仁却就事论事：“我又没这不好，只是如果你永远都在这个层面，那也就最多跟你母亲差不多了，就好像她只会利用棒棒们在食店吃饭来狐假虎威的吓唬宰肥羊一样……真正的领导，是会让身边每个下属，都具备出类拔萃的能力为他所用，譬如让我这样的谋士物尽其用。”

两个女人的眼睛都有发亮，昨晚石涧仁卖了个关子没单独跟耿海燕讲，是既然洪巧云拐弯抹角的要打听，不妨一起了，而且其中牵扯到一些基本常识，有大学老师在可能更容易理解，不然石涧仁给姑娘起来，耿妹子保证很多都得打岔解释听不懂。

石涧仁侃侃而谈：“古时候成大事的人，身边必然一大堆武将文臣，举个例子，最著名的刘备武艺并不怎么样，但有关云长和张翼德两个千年一遇的猛将，再有诸葛孔明这样的级谋士，文武双全所以才能当了蜀国皇帝，我这种就属于谋士，文臣的类型。”

着还呷了口茶：“但谋士又分为两大类，所谓能谋善断，这就是分为专门出主意和善于帮老板拿决定的，我属于后者，但前者也要尽量会，毕竟现在社会都讲究个复合型人才，古时候也一样，只是有些人的部分能力太过强大，外行人就以为他啥都能行了，比如诸葛亮，是一等一的军师，谋划是他的强项，但是诸葛一生唯谨慎，就是因为他在决断这个问题上有拖泥带水，全靠谋略来弥补。”

为了照顾耿妹子，石涧仁举例都得尽量选浅显易懂的人，洪巧云还是安静的听着，眼神中绝对没有耿海燕那种崇拜的成分，她毕竟见过的大场面比石涧仁还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