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烨宸会疯，原本就不意外，不是嘛？

天地域那帮人，应该也察觉到了他那疯狂压抑的病态，墨许诺死在他怀里，他的痛苦几乎没人能感同身受，那群人还拿墨许诺可能没死的消息一遍遍地刺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真不知道应该形容为关心，还是残忍。

苏迟优雅一笑，“墨许诺死了，你忘了吗？”他的眼睛黑沉沉的，“她死在你怀里，血淋淋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你亲眼所见，不是嘛？”

烨宸脸色变得苍白，缓步朝着他走过来。

“你应该认清现实了，”即便是这样仿佛天崩地裂的阴雨天，苏迟的声音，依旧是温和带笑的，“墨许诺死了，她永远都不可能在回来了，无论你如何等待，如何期盼，她都不可能会回来了。”

烨宸脸上的苍白越来越重，仿佛心脏被人硬生生地切碎到鲜血淋漓，黏皮吞骨的痛苦，他的手指开始流血，“你把她还给我……”

“她是你弄丢了，”苏迟再次残忍地点出事实，声音透过恍惚雨幕，清晰入耳，“你把她交给你的母亲，是你的母亲再次弄丢了你心爱的宝贝，你却连恨她都做不到，无怪……小黑会恨你。”

烨宸似乎被戳重了心脏最痛苦的点，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整个人似乎被人磨灭了血肉，只剩下一张干皮。

是了。

许诺是他弄丢的，就在天地域。

他离开了，然后又一次弄丢了她。

小九不忍责怪叶微澜和小雪……

但是小黑恨……

烨宸抬手按住了眉心，听到苏迟说，“小九跟小黑，真的能够共存嘛？小九是他们所有人喜欢的对象，你是他们养大愧疚的儿子，但小黑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