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墨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抬眸看向云揽月道：“这件事情你也知道，是你说还是我说？”

“我说吧，我看你也是说不出口的。”

闻人墨如释重负，或许这件事情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会更好，毕竟他这么多年一直都知道，却一直在隐瞒。

“是她对吗？”仲春看向闻人墨，颤声问道：“是雪暖吗？”

闻人墨低垂着脑袋没有回话，云揽月回话道：“是雪暖，她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雪暖不忍去看仲春此刻的表情，索性别过脸不去看他。

“她在哪儿？”出乎预料的是，仲春的表现似乎过于平静，或许在他内心深处，早就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毕竟雪暖的身子情况怎么样，他最为清楚。

“她一直都在这儿。”云揽月指了指身旁的位置：“你师傅在你下山之后的两年后就离开了，雪暖在你们住过的那个地方等了你们一年，既没有等到你们的师傅，也没有等到你，后来她等不下去了，或许是因为她的身子已经撑不下去了，她想下山来找你，可是却没能熬到见到你，之后她就一直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走夜路，碰到什么不该碰上的，都是她在保护你，今天你差点跌入池塘，也是她在保护你，只是她的魂体本就虚弱，根本就承受不住烈日的bào晒，哪怕只是一瞬间。”

云揽月的话在闻人墨听来太过残忍，可是这也是最直接的方式。

她和雪暖都是女人，雪暖实在太傻，她不想让仲春这辈子都不知道雪暖为了他做了什么，正如仲春爱雪暖一样，她希望仲春也知道，雪暖和他一样深爱着彼此。

仲春起身走了两步，他想要去云揽月身边，想去触碰雪暖，可是又怕自己不小心踩到了她的魂体，他看不见她，这便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扑通一声跪地，仲春失声痛哭：“雪暖，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回来。”那三年，前两年时间，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研究各种医书，希望能找到治疗雪暖的第二种方法，一种她能承受的方法，后来镇子上出现了天花，他无法坐视不管，救了人之后很多人慕名而来，他一直在给人看病，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三年没有去看过雪暖的时候，立即出发回到山谷，可那个时候雪暖已经不在了。

雪暖不住的摇头：“仲大哥，雪暖从来没有怪过你啊。”纵使他们谁也看不见谁，仲大哥也无法听到她讲话，她还是想告诉他，他不曾怪过他，从来没有。

闻人墨不禁哽咽，想要告诉仲春雪暖跟他说的话，可是又羞愧的不敢开口。

云揽月突然看向雪暖：“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们见面，但是见面之后，你必须离开。”

雪暖还没有回话，仲春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跪行两步说道：“我想见她，求求你，让我见见她，雪暖，我想你，你可知我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