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吹响了号角，全场顿时一片寂静，数百万人鸦雀无声，接着场中部队开始退场，上万参阅的战士在短短两分钟内从广场上消失。

“没什么啊，很短，很原始，很热血沸腾。”贾木许不以为然，

冉再闵没有搭话，喃喃自语，“如此的默契，如此的齐整和实用，联邦陆军如果与这样的对手作战，几乎没有胜算。”

贾木许不明白，曾在联邦陆军服役的船员便解释，“军队作战跟比武不同，强调的是整体和默契，如果一支军队进退一致，反应神速，将领能如同臂使，那它的战斗力将会大大增强。伦特人是很少有重型兵器，但他们的力量强，单兵武器威力远大于联邦军方使用的，每位战士跟一座小堡垒差不多。以伦特战士的速度和耐力，一旦进入短兵相接或在复杂地域作战，自动化武器的作战效率大大降低，联邦军只有被屠杀的份。”

冉再闵听着笑了，“没这么严重，联邦军人的体质虽然远不如伦特人，但我们的数量多，强调立体作战，武器先进。麻烦在于伦特战士也很多，一旦胶着，我们的伤亡便会高得惊人，联邦没有能力再次承受数亿战士的牺牲，侵略非自卫战可比。还有，联邦军过于依赖装备，只要一队拥有大威力武器的伦特高级战士靠近联邦防御设施，联邦军便很难守住防线。”

“如果我们大量使用战斗机器人呢？铺天盖地的机器人伦特人是没法阻挡的。”有人问。

“机器人不是万能的，容易受干扰，泰伯斯的光电磁环境如此复杂，根本没法完美协调。我怀疑，泰伯斯之所以没有大量使用跟机器人类似的机器傀儡，跟地理环境有关，不是技术有问题。傻乎乎的低级机器人没用，高级机器人造价高，一旦大批量使用被人控制或造反，联邦军会吃不了兜着走。”

冉再闵说完又感叹了一句，“我们的优势是人多，劣势也是人多，太多的人消耗了太多的资源，根本不可能投入太多打一场超级规模的战役，联邦财政会破产的。如果阵亡一亿战士，联邦五十年都缓不过来，更不要说因此引发的内部争斗。”

凯利笑道：“想不到你也关心经济，战争的目的要么是方向分歧，要么就是利益。其实归根结底是利益，所谓的方向问题根本不存在。历史已经证明，所谓的发展方向引起的战争只是偏执狂利用民众的情绪达到自己的理想或者虚伪的政客裹挟民众满足自己肮脏的欲望或两者兼而有之。利益引起的战争如果不是不可调和的，根本不可能发生，贪婪是人的原罪啊。”

祁丹在边上鄙视船长，“你一个财迷心窍的人还谈论哲学，省省吧，肮脏的思想一旦根深蒂固，再高深的理论修养也无法挽救你的卑劣。”

凯利没有反驳，知道跟专业人士谈论纯理论性话题纯属自找没趣。

众地球人讨论阅兵式时，霍金斯广场周围聚集的庞大人群在参阅战士退场后也开始撤离，同样井然有序，速度极快。冉再闵盯着卡斯加德市民的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又故作高深！”曲龙有些不满。

冉再闵不理电脑专家，他不喜欢跟完全不懂军事的人谈论军事话题。

伦特人的阅兵风格似乎跟所有的文明都不同，受邀请的外星人要么若有所思，要么糊里糊涂，糊里糊涂的居多，所以伦特人走后，城墙上很快就没有人。霍斯金广场本身也是一处景点，船员们下了城墙后到广场上散步，还到处拍照准备回去显摆。

休息时谈及伦特的特色阅兵式，有人又问起冉再闵摇头的事。冉再闵一看是前军人，便给了回答，“我觉得卡斯加德就是一座超级大兵营，或许伦特各地也是兵营的一部分。以前余哲说伦特全民皆兵，我还不相信，现在觉得到处都是兵，怪不得伦特国王可以在一周内调集数千万的部队，家家户户都有武器，因为伦特人一直生活在兵营中，没有武器的战士叫什么战士。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联邦军在泰伯斯根本不可能打赢伦特军。”

“哈哈，冉大哥果然聪明！”一个粗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船员们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铁塔般的高壮汉子正朝他们走来，身后一条超级大狗亦步亦趋地吊着。

“好大的狗啊，似乎是高加索犬，只是高加索犬没有这么大的。”曲龙夸张地叫着，随即细看大汉，“是余哲！”

老船员们顿时喜笑颜开，纷纷上前问候，并把新同事介绍给他。新船员听着土著熟练的客套，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这是一个伊艾弗人，不是伦特人，伦特有伊艾弗雇佣兵？

“余哲，你这条狗是哪来的？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高加索犬，别人送给你的？”曲龙问。他说话的时候，凯利的心沉了一下，说不定还有别的伊艾弗商队认识余哲，这下不好办了。

土著的回答很快解除了大胡子船长的猜疑，“这不是高加索犬，它叫皮图，是我的宠物，皮图，跟大家打声招呼。”

“大家好，我叫皮图，很高兴见到你们。”

皮图有些不满意余哲把它叫做宠物，双方签的是平等契约，应该是伙伴，而不是主仆，但难得肯带它出来见朋友，便很顺从地问候众伊艾弗人。

一条狗说人话，还字正腔圆，狗的发声器官不适合说话，这是常识，受过高等教育的船员们都有些晕，到底是怎么回事？

熟人淳单率先开口询问，余哲简要地说了一遍，船员们恍然大悟，盯着皮图上下打量。皮图似乎很喜欢当明星，不怯场，哪怕是被人当稀奇看。

“余哲，你不是当兵了吗？怎么还能出来到处逛？”冉再闵问。

余哲的脸上有一丝尴尬，“我妈嫌我不会带兵，只让我当战士，我从小被她培养，军营里的那一套熟得不能再熟了，除了重大的操练，便是自己练习，比较自由，差不多是两年前开始的。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说吧。中午我做东，请新朋友们吃饭，大家不要客气。”

土著说了半天，也不提生化老虎的事，凯利心里急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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